张居正重回建西省任巡抚,王安石也从岭南的一介知府升任,成了岭南新任巡抚,相比于以前突然升任知府而言,如今算是京城空降,给整个岭南的官僚体系带去了极大的压力。
不过由于是皇帝贬谪,自然还是有不少流言蜚语,尤其是结党营私,贪墨腐败之类,毕竟海瑞的治安疏实在是过于出名,几乎所有的官员都是倒背如流,以免得里面出现自己的名字,到时候脱不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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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大人,今天这粮仓莫非还是不能进?”
苏辙神色冷淡,就站在上次吃了亏的粮仓面前,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纸,治安疏。
当今陛下以此书为饵,浩浩荡荡开展的“贪腐治理”,京城的四品官员都已经有二十余人倒台,所牵扯魏党、清流诸多,让人怪异的人,和珅此人竟然没什么派系,只是收受钱财,替人办事。
也正是因为如此,陛下震怒,如今开展了波及燕国上下大大小小官员上千人的"肃治"!
苏辙也正是因为如此,这才手里拿着治安疏前来逼迫这位曲壶府的老牌知府,这是陛下给了他底气,若是如此,庞威若还敢阻拦他,定要上奏参他一本!
“苏大人哪里的话,老朽几时阻拦了?”
庞威淡淡笑着,没有丝毫压力,只是微微侧身,露出一条小道。
“此乃官仓,非食君禄者,不得进入!”
苏辙狠狠剐了一眼庞威,但也没办法,只得独自一人走了进去,官仓的规矩就是这样,他的书童没有位阶是进不来的。只是,这条规矩向来都没人在意,看来今天是准备吃定他了。
顾不得多想,快步走了进去,原本账册上记载应当满满当当的粮仓,此刻竟然是空空如也!比他想象中的要恶劣万分!
“庞大人!这粮草呢?粮仓里莫非是进了老鼠!”
“诶,苏大人哪里的话,这粮仓的粮食,前些日子被巡抚大人调走了,拉去倭寇支援戚将军的战事了,莫非手下人没有告知苏大人?”
庞威一脸诧异的说着,目光扫向了门外的众人,不知再暗示些什么。
苏辙自然没有理会他的挑拨,战事征调粮草是有记录的,如今没有告诉他,便将粮草拉走,数据便可作假,戚继光如今战事远在海外,运送途中有些损失很正常,他太清楚其中的猫腻了。
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扭头离开了空荡荡的粮仓,他站在哪里也查不出什么来,倒不如另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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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辙那边最近怎么样了?那个庞威若是能逼得苏辙使出几分本事,朕也让他安心养老去,赏他一些田地”
燕云抬起头看向卫文,淡笑着询问道。
“主子如此看重苏辙,奴婢自然是不敢分心的,庞威此人当初能从严嵩的手下挣扎出来,混了个独善其身自然是有几分本事的,眼下苏辙刚刚从许久之前的官役身上了解的一些情况已经失了用,就看他如何破局”
卫文满脸笑意,恭顺无比,一旁麻溜地擦着瓶瓶罐罐,一边回答着问题。
“如此便好,苏辙磨练一番,朕有大用处,那苏轼和李白二人如何了?探子们可注意着”
燕云点了点头,还是满意庞威的办事,又忽然想起了跑去寻亲的李白和京城里许久没见的苏轼,这二人的动静自从让探子们关注上,许久没有询问过了。
“李白如今已经跑到了建西省,他的亲戚是李晋的一个侄儿,受了牵连,苏轼倒是奋发图强在安心看书,就是老去...老去那等烟柳之地”
卫文说的委婉,但燕云依旧听出来是暗指妓院了,不由得摇了摇头,哑然失笑。
“自古文人多风流,随他去吧,另外阴山府的李晋调回来吧,这么些年过去了,也够了,京城缺人,让他补上”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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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么的,这个燕帝欺人太甚!我总共就三个儿子,他居然绑走两个,若非我当时顺路看望,便是这最小的三子都保不住!”
冒顿一脸愤怒,狠狠拍动桌子,酒杯被震倒在地,琼枝玉液挥洒而出,带着一丝沁人的香味。
“你们匈奴人传统又不在这些,演戏给谁看呢”
也先摆了摆手,一脸不屑。
“传统不在这些,我便不能愤怒一二?你还替燕帝说话?!”冒顿有些恼怒,也先这般轻视,当真是有些让人生厌,
忽必烈也淡淡开口道“当务之急是再一次联合军队,这一次我等只从北漠府进攻,大军南下!”
努尔哈赤愣了一下,眼珠子微微转动,眉宇皱了起来“你们这是....现在就准备了?”
“让你的哥哥,完颜兄也做好准备,他那边要最后出马,到时候定能攻破!”
“燕国有火药,前段时间为了炸巨石,耗费颇多,如今我们最后的一点促存货也没有了”
“无妨,这一次莫卧儿那边.....”
敲定了计划,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努尔哈赤眉头紧皱,最终不知道想到什么,露出了一丝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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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白斩他们现在如何了,想来应该是抵达灯塔了,这都半年多了”
燕云望着枯黄的树叶慢慢飘落,整个皇宫里已经是金黄一片,他喜爱这种一地树叶的感觉,便不让宫女太监打扫,只是让把那些存了许久已经有些腐烂的叶子清理掉。
“这清脆的树叶,踩上去也是好听的很”
“听闻山北省有一种树叶,枯黄之后比为我们宫里的要清脆的多,只是不大好养,而且涨势太慢”
卫文抬起头,顺着陛下的目光转了一圈,这才笑了起来。
“你啊你,我又不是非要踩这树叶子”
燕云摇了摇头笑了起来“话说今年宫里也冷清了不少,到头来还是各自回家去了,咱宫里的宫女啊,都瞧不上那些个侍卫”
卫文听到这件事,眼神微变,他认真操办了许久,那些该死的丫头,愣是瞧不上宫里的侍卫,都准备回去嫁给什么老爷当小妾,搞不懂这些人。
那些个商人老爷有什么权势地位,都是各地县衙、知府的鱼肉罢了,倒不如嫁给侍卫,钱是少了些,那出去可都是代表宫里的脸面,便是知府都不敢轻视,若是那些个贴身侍卫,更是高贵的多,都是主子信任的人。
长长的叹了口气,卫文也就不再想这件事,办砸了就是办砸了。
不过,主子如今既然觉得宫里冷清,想来是应该招募一些人了,至于秀女.....
“主子若是觉得冷清,奴婢便新招募一些年轻的,给宫里增加点生气”
“算了吧,还得培训,眼下的人足够做事了,禁苑里...也只剩下了侍琴”
听闻卫文提的建议,燕云摇了摇头,他暂时没有打算招募什么新人,宫里的人足够了,再招募也是闲着,宫女、太监都是小孩,还是让他们在外面造小人去吧。
“让将军们前往北漠府吧,另外定西省那边注意莫卧儿帝国的动向,一旦有什么异动,直接调动建西、陇右的兵力,朕允马援有先斩后奏之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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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渐深了,树叶飞舞,在空中盘旋着,老鹰盘旋在城池上空,乌鸦叽叽作响,整个北漠府内已经没了往日的喧嚣热闹,门窗紧闭,空气里都有一丝压抑的氛围。
与此同时,城墙之上,韩信和项羽看着远处的军队神色冷峻“西征战事的时候,因为奸贼陷害,我败了,这一战我必不可能再败!”
顿了顿,韩信继续道“待会我等先引诱一番,继而....”
“哼,当初与我争斗的韩信,如今居然对自己没了信心?”
项羽嗤笑一声,一把握住墙角靠着的长戟“我下去叫阵,你让人准备随时进攻”
“你!”
韩信看着项羽丝毫没有听进自己的提议,也是有些愤怒。
一旁的霍去病无奈地摇了摇头“无妨,叫阵也是需要的,涨一涨士气也好,这项羽也是勇猛,比当初的张辽强横几倍不止!”
“就怕他那等蛮子,上去被人当成了箭靶,乱箭射死!”
韩信咬牙切齿,一脸不恻,霍去病看着韩信这副模样,也是颇为无奈,一直都冷淡无比的韩信,如今居然被一个莽夫气成这样,也是难得啊!
对面是联军的阵营,在两军对战之前的这个时刻,不知道什么时候第一发箭矢就回被射了出来。北漠府如今作为第一前线,整个城池笼罩在一层紧张而沉重的氛围之中。城墙上的守卫士兵紧握兵器,李存孝一脸严肃,不断巡察着,手把手教一些胆怯的将士如何提枪刺枪。
便是寻常嬉皮笑脸的关羽,如今望着远处黑压压的大军,也是眼神警惕而坚定。如今这个时刻,无论是当兵的,还是那些城池内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人,脸上都透露着一种无言的压力。
既是对战争的害怕,又是骨子里天生对游牧民族的恐惧,能够屡屡战胜游牧民族,对于这些记忆依旧停留在几年前、十几年前的老人们,太过夸张。
当初那一次不是游牧民族南下,赔款贸易,作为对外开口的口岸。
“老头再来七枚飞镖,另外....”
远处传来铁匠铺的敲打声,一旁的将士轻轻催促着,不断告知对方自己的要求,双方都在为最后的时刻坐着自己的努力。这是民族的战争,谁都绕不开!
北漠府当初是游牧民族的低矮城池,被燕云夺了过来。同时与另一侧的赤山府遥相呼应,当初破旧矮小的边陲之地,经过多次工事修筑和城府扩建,如今依旧成了一座庞然大物。
青灰色的石砖,让城池的外貌透露出一股浓郁的岁月沧桑,高耸的城墙上布满了历经风雨的裂痕,那是岁月的印记,也是这座城市坚韧不拔的象征。
可惜,张辽不再此处,不然他更清楚,当初是如何引敌入城,假装投降,最后一举反败为胜的。
城内的房屋多半是石砌建筑,雕梁画栋的屋宇中透露着曾经的繁荣,而如今,窗户上的木板和城市街巷的空旷则在述说着这座城市的现状。市井中,市民们匆匆忙忙地收拾着自家的财物,有的紧闭家门,有的在默默祈祷。人们的眼神里,既有对未知的恐惧,又有对家园的深深眷恋。
天空中弥漫着一层灰蒙蒙的云层,预示着战争的来临。城市周围的田野上,稻谷摇曳着,仿佛在为这场即将发生的战争默哀。而城市的周围,河流静静流淌,宛如城市的护卫者,注视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云长,要开战了”
“是的,军侯”
关羽看着一侧神色担忧的霍去病,也有些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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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如今联军已经南下,约莫有近三十万大军,如今我燕国山北省陈兵也三十万”
高明尖锐的声音响起,讲述着请报消息,卫文今日刚好有事,自然由燕云的贴身太监效劳了。
“应该足够了,让项羽等人注意点,别被对面骗了”
燕云无所谓地摆了摆手,这一次便携式火箭筒都上场了,再不赢就说不过去了。而且,项羽、韩信,这两位也是第一次跟游牧民族交锋,霍去病之前被燕国将士的战斗能力所拖累,如今也是补齐了短板,应当没什么事情了。
“严嵩那边呢?”
“莫卧儿帝国没什么消息,不过好像再运送什么东西给蒙古,要不我们...“
卫文以手做刀,示意燕云将押送的队伍截杀。
“抢不了的,既然让我们知道了,便是等我们过去自投罗网,想来也是火药,无妨了”
顿了顿,长长地叹了口气“让各地押送粮草北上吧,若是有商人胆敢囤货,漫天要价,抄家!”
两个字重重落下,惊的卫文一身冷汗,连忙道了知晓。
充满着深沉而宁静的美感。在这个季节里,枫叶逐渐变红,落叶如雨飘洒在宫殿周围的庭园中,为整个皇宫增添了一抹橙红色的色彩。
“要变天了,年年的老传统啊”
燕云有些无奈,游牧民族啊,游牧民族,历朝历代的心腹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