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燕云摇了摇头，重新望向远方，白起走了许久了，这些历史上的大将终究有些桀骜，难以驯服！
“快过年了”
卫文跪在地上，还等着下文，便忽然听见陛下开口，缺失感慨新年将至，一时间愣在了原地，不知所谓。
“回主子万岁爷，确实快到了，还有十来天”
“走吧，去京城里逛逛吧”
说完，燕云便一步步走出了大殿，朝着养心殿而去，准备换了便衣出宫，这些年御驾出巡也就走了一次，他这皇帝终究是当的有些不自在。
不多时，二人便出了宫门，乘坐了普通的轿子兜兜转转了几圈，落在了京城别院了，苏轼的门口。
如今春节将至，京城的热闹景象倒像是燕云当初看过的清明上河图，如同一幅绚丽的画卷。火药的发明，也带来的烟花，这绚丽多彩的姿态，将人们带入了欢乐的氛围中。
不只是近些年经济发展不错还是其他，街道两旁的店铺门庭若市，五颜六色的灯笼高悬，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吉祥图案，随着微风摇曳生姿，散发出浓浓的喜庆气息。
燕云也不在是寻常的青色布衫，如今大氅披着，锦绣雕袍。
在这别院附近的一角，如今已经成了京城的商业街一般，当初在陇右看见诸葛亮弄的有些感悟，回来自然也给京城弄了一个地方，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年货摊位，琉璃瓷器、精美的手工艺品、五彩斑斓的绣品，吸引着前来逛街的人们。小贩们纷纷招揽生意，声声叫卖中夹杂着笑语和讨价还价的声音，使得整个街道充满了热闹和活力。
“这国师诸葛亮的想法，还是有些独到之处”
燕云轻笑一声，收回了目光，语气里充满了赞叹，一旁的卫文如今也不是寻常的衣饰，倒像是一个大老爷身边的奴仆一样，完全没有当初的书童气质。
“老爷说的是，诸葛先生确实足智多谋，这京城里有许多新鲜事物都是先生的功劳”
卫文接过话，顺着燕云的目光望去，这新年还是有些乐子的，比小时候多了不少乐趣。
此时，京城的府衙也是一片繁忙。官员们穿着整洁的官服，忙碌地忙着安排各项庆祝活动，为民众准备丰盛的年饭和表演节目。府衙前的广场上，摆满了舞台和醒狮的表演区，民众们聚集在这里观赏节目，畅快地欢笑着，迎接着新年的到来。
夜幕降临，京城的热闹更加熙熙攘攘。灯火辉煌的城市夜市里，人声鼎沸，香气四溢。街边的烤肉摊上，飘出阵阵诱人的香味，人们围着火堆团聚在一起，品尝着美食，唱着新年的歌谣，欢乐的气氛传遍了整个京城。
收回了思绪，燕云重新打量起面前的别院，两扇大门也重新擦洗了一遍似的，整洁无比。
“别又是李清照弄的”，摇了摇头便也不再多想，推开门，微微顿了一下，方才自顾自走了进去。
原本这是燕云的院子，如今他倒有些不大好意思常来了，这苏轼住着住着，都快把院子占了去，这小几万两白银，看样子是收不回来了.....
“苏兄！我又来叨扰你了”
燕云推开门便换了神色，笑了起来，闻声而来的李清照，正在门口扫着落叶，这大雪出下，院子里积雪甚多，若是不扫一扫，天气一暖到时候化了，便全是积水淤泥了。
等到那个时候，打扫起来才更是耗时耗力，还不好打理。
“许公子！？”
李清照显然有些惊讶，毕竟距离燕云上次来也是许久了。
“小清照，怎么又在打扫院子，都说了，雇一个下人就好了”
燕云将李清照有些通红的手看在眼里，顿时微微蹙眉，语气有些不悦地开口道
“苏公子哪里有这闲钱啊”
闻言，李清照反倒笑了起来，咯咯声作响，不能说是如银铃一般，可以说是毫无关系。
“他没钱？以他这考生学子的领袖地位...”
燕云话还没有说完，便听见房屋内传来的声音“你当我苏轼是那种人？”
苏轼推开门走了出来，身上也换了一袭衣服，倒是崭新无比，看样子是新买的。
“哟，买新衣服了么？”
燕云都有些意外了，这货居然还能换新衣服？他的钱怕不是都喝酒了。
“哪里是买的啊，我家的小妹瞒着我做的新衣服”
苏轼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的三妹啊，是刀子嘴豆腐心，平常说他懒散无能，这年底了还是悄摸着做了新衣服，拿过来来了。
“小妹？话说，她现在在哪里？苏辙已经辞职了吧？”
燕云微惊，这苏辙当初在南疆就被他赶走了，这小妹倒是忘了！
“都说了，是拿过来，自然是...”
“在屋里呢，许公子”
苏小妹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带着几分慵懒，也推开门走了出来
“许公子是怎么知道我二哥辞职的？消息这么灵通么？”
苏小妹有些惊讶，她二哥辞职的事情，现在都没有跟任何说，便是京城里能知晓的怕也只有那几位了，莫非这许公子当真手眼通天？
“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毕竟，这月金门的少门子，也算是与我至交了”
燕云抱着暖炉，淡淡笑道，脸色神色不变，这说错一句话，就被抓住了把柄，也幸而还有包打听这个黑锅可以扣！
“月金门....这倒是...”
苏小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燕云打断
“你倒是好，我还想着改日有时间将李清照介绍与你认识，现在倒是我迟了一步”
燕云摇了摇头，便转身微皱眉头，拉着李清照的手朝着屋内走去
“别扫了，到时候我差人来”
一行人跟着进了房屋，门外的积雪微微融化，似乎有些暖了。
......
“这日子是一天比一天无聊，今儿去哪玩”
诸葛亮懒散地走在大街上，看着两侧的店铺和来来往往的人群，有些索然无味，当初那该死的燕帝好端端地给那妓女整了什么考核编制，现在好了，连点花活都玩不了，那有什么意思？
“这位公子，敲您的样子，想来也是外地人？这京城的事情啊，小的都知道，好玩的，好喝的，好吃的，那是应有尽有，怎么样有兴趣么？”
一位小乞丐凑了上来，衣衫破旧，也亏京城里散发破旧的棉袄，不然这大冬天的还能扛的住才是有鬼了。
“听你的话，似乎有什么乐子？”
诸葛亮来了兴趣，都说这三教九流知知甚多，这乞丐也算是丐帮的人，说不定能知道些什么。于是便拿出了几个碎银子递了过去“若是真有什么好玩的，本公子能满意了，到时候还有赏赐”
小乞丐看见碎银子眼睛都亮了，一般的客户只是几个子，便是十枚铜钱都是少之又少，更何况这银子！这几个碎银子可定他干一个多月了！
......
“你说这下一次大会什么时候举办，程颐最近日子在京城里越发张狂了，当初的朱熹大师，回去之后又著文几篇，而心学这边除却陆九渊大师有些新解，在没什么发展”
谈起大会和理学、心学的争锋，苏轼显然有些头疼，他又是被推举为了心学的年轻一代领袖，这一词一句话，说话都得注意点。
“有时候真羡慕李白兄，洒脱自在，这人生啊，总是有些不同”
苏轼久违地多自嘲了几句，微微叹气。
“任何理论发展到巅峰都是一个煎熬，心学的领袖，除却陆家，国师王阳明飞升后，怕再无巅峰，如今年轻一代落在大哥你身上自然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苏小妹也听说过这件事，当初在苏辙身边的时候，便听闻苏辙谈起这件事，说来也是有趣，他的两个哥哥，一个理学簇拥，一个心学簇拥，可惜二人都不知晓彼此的身份，否则定然是要辩论个几天几夜方肯罢休。
“瞧瞧，你家三妹都比你看的远，这心学和理学都多久了，还没结束，也是怪事”
燕云轻笑一声，坐在了位子上，卫文熟练地倒了一杯茶，便后退几步立在了一侧。
“苏兄，不是我说，当今陛下既然说了有第二次大会，那便肯定是有的，到时候万一两方的巅峰人物，让年轻一辈辩论，这担子不还是落在你身上？有什么可愁眉苦脸的，现在的苦难都是未来的登峰造极！”
众人探讨起来，你一嘴我一嘴的讨论起来，唯独李清照拖着腮帮子有些不悦地坐在一旁，她最担心的还是自己的学业问题，若是真要打到了女子，到时候怕是真要沦为附庸了。
门外大雪飘落，一朵一朵，但却这盖不住外面的喧嚣，李清照就那样呆呆地看着门外，耳朵里渐渐听不见众人的声音。
“小清照！小清照！”
燕云轻微摇晃了一下，待看见回过神来的李清照，方才笑了起来，揉了揉头道“想什么呢？大伙准备去天子楼吃一顿了，你有什么想吃的么？”
“糖葫芦”
“糖葫芦？”
李清照怯懦懦的声音想起，确是带着几分失落一般“来人，去叫个卖糖葫芦的过来”
燕云自然能看的出来，眼珠微微一动，也不多说只是淡淡开口吩咐道。
卫文又屁颠屁颠去跑了出去，安排起来，谁叫自己是当奴才的命！不过....这皇上身边的奴婢，可不是想当就能当的！
众人待李清照吃了糖葫芦，脸上有了几分喜色之后，方才出了门，燕云就静静地牵着这小孩手，也不开口说话。
“掌柜的，来一个麻婆豆腐，来一个手撕鸡胸肉、蒜蓉娃娃菜、酸辣土豆丝......最后来一壶茅子吧”
燕云熟练地下了菜单，一旁的小二，用天子楼的称呼，准确来说叫服务生，拿着毛笔熟练地记着。这天子楼的服务生可不是那么好当的，没有一手好字，都当不了！毕竟一个月的俸禄跟九品的县官没什么区别了。
“今天又打算破费了？”苏轼挤眉弄眼起来，这土豪哥，跟着就是爽。
“有好酒，不叫我？！”
忽然，众人的一侧传来的熟悉的声音，循声望去，赫然是李白，而在身边的正是苏辙。
“你们两个怎么走到一起了？”
“鬼谷子的学生，苏辙，可那鬼谷子也算是我的半个老师了，有缘分自然聚一起了”
李白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便端起一杯美酒来，一饮而尽，嘴里发出舒畅的声音，仿佛浑身骨头都要酥掉了。
“这好酒就是好酒！好酒配好菜，越吃越自在！”
李白哈哈大笑起来，惹的燕云有些差异，这话怎么一套一套的，满嘴顺口溜，你要考研啊？
“既然来了便坐下吧，正说你们二人呢”
燕云嘴角噙着笑，他看见苏辙那黑眼圈，看样子鬼谷子没少折腾他。该不会有怨言吧....
苏辙看着眼前的帝王，心中有些不大理解，为什么？为什么寻常严厉无比的帝王，让人惊惧万分，让人害怕的燕帝，如今却是这般的温柔，自在？倒像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公子哥。
“陛...闭嘴！”
话音出口，这才想起自己下意识叫了陛下，赶忙改口，斥责了一声苏轼，坐在了距离燕云最远的位子上，神色严肃的让两侧的人都有些差异。
“苏辙兄这是？”
“没什么，鬼谷子老头子训练的好”
苏辙只是淡淡开口，也不敢抬头看着对面的燕云。
众人也不再多问，只当是这个理由，毕竟那两眼黑眼圈，实在是有些让人在意。
至于他所说的鬼谷子，便是他信里写的老师吧，苏小妹倒是对他的二哥放心的很，唯独他的大哥不让人放心，若是能有二哥一般的踏实，也算是好事一件了。
一个李白，一个苏轼他大哥，真让人头疼。
苏辙只是坐在位子上，也不开口说话，待菜上齐了，燕云捏起筷子开口道
“行了，都动筷吧，这新年啊，就是要红红火火，热热闹闹的有意思”
“许兄所言甚是！哈哈哈哈~”
苏轼大笑起来，端起酒一饮而尽，便开始吟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