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建州女真灭了!努尔哈赤被韩信将军当场击杀,完颜阿骨打在逃亡的路上,被千钧弩射中,横死当场!”
消息传回了京城,也传到了郊外那座破庙里。
沉寂许久的石像发出了响亮的笑声,整座山头嗡嗡作响,地动山摇。
这一情况自然被探子告知了燕云,站在皇宫里望着远处从树林里飞起来的麻雀,燕云淡淡一笑,扭头看着一旁的诸葛亮“看来,道衍也要离开了”
“是啊~”
诸葛亮叹了一口气,没了这货,他在宫里的时间可能会更无聊了。
“哦~你知道?”
燕云忽然漏出了更为古怪的笑容,看向了一旁的诸葛亮,让后者顿时一惊,心中涌起一丝不好的猜想。
“你很懂嘛,国师大人”
“嘘嘘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诸葛亮扭过头看着天空,一脸无辜地吹着口哨
“看样子,你是想起了什么,还是从一开始就是装的”
“你在说什么?”
诸葛亮诧异地看着燕云,一脸呆滞,仿佛个二货,让人生不出半点提防的心来。
“行了,别装了”
燕云忽然开口说了一句,随即说道“你的那个师傅从一开始就不存在,这件事我不清楚是你刚过来这个世界的时候,脑子不太聪明还是其他原因漏出的马脚,亦或者是觉得我一定会相信你,不去调查这个事情”
顿了顿,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确实,我从一开始确实相信了你,没有调查,但,那次把你关进大牢里的时候,我发现了,若是一个人真的贪财好色,他是不会为了一些百姓,敢舍命一博的”
“不听不听”
诸葛亮打着哈欠也不管燕云的表情,就一步步离开了廊檐下,朝着远方而去
“你的目标是什么?”
“不知道,不知道”
看着诸葛亮的背影渐渐远去,燕云收起了淡笑,依旧望着远处的山峰,缓缓开口“让道衍回京见我...吧”
“奴婢领命”
卫文恭敬地回答,便转身离开了,独留燕云一人发呆,沉吟了许久,方才喟然一叹
“这理学与心学的辩论也该落幕了”
.......
边境上,道衍看着已经被歼灭擒拿的女真高层,神色俊冷“都杀了吧”
“大师,这...没有内阁的旨意,如此对待俘虏不太好吧”
韩信有些诧异,这和尚是修佛的么?修阎王爷那里去了?
“杀了就杀了,无妨,陛下那里自然我会禀告”
“既然如此便杀了吧,留着也是个祸害”
项羽大笑起来,他就喜欢这么简单粗暴的处理,什么俘虏,养那么多干什么,给他们东山再起的机会么?
“哈哈哈哈~”
众人笑了起来,谁会在乎十来个所谓的女真族首领高层啊,普通百姓留着就好了高层就适合杀鸡儆猴,威慑普通人。
几日后,整个女真高层在原女真首邑斩杀殆尽,但与此同时,韩信给的福利便是将原有女真国库里的粮食分发给众人,当然排除了一些大家族,对待大家族可没必要那么在意,毕竟相比如一无所有的百姓,最害怕死的还是这样应有尽有的人。
让一无所有的人,有了奶嘴,自然不会闹事。
“大师,陛下叫你回京一趟”
侍卫带着旨意还是传递到了道衍
“这一天终于来了”
道衍看着手中的圣旨,一直都波澜不惊的瞳孔里有了一丝感慨,终究是待了几年的地方,也该走了
几日后,道衍终于在宣政殿里见到了燕云,没有想象中的郑重与严肃,燕云只是穿着松散的衣服,靠在一旁的椅子上,拖着脑袋,脸上挂着笑意看着他
“怎么,大师,临走了,有些不舍么?”
“有些吧,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朱元璋,从见到雕像的时候就起了疑心吧,不过还是你身边的那个小沙弥告诉的我”
“诶,提前说好,可不是我贿赂的他,只是出于一个普通百姓对贤明帝王的爱戴罢了”
“果然是他”道衍微微一叹,脸上却没有多少意外,他自然知道那个小沙弥有好几次在门外偷听他的讲话,不过既然如此,看来走的时候也不用担心要不要带他走了。
“那希望陛下到时候还多照顾劣徒一二了”
燕云蹙起了眉头,有些意外“莫非你原先打算走的时候带他走的?”
“有些考量吧”
道衍似是思索了一下,摇了摇头,也不大清楚的样子。
“罢了,临走前,朕还有件事情拜托你”
“理学与心学的辩论么?”
“正是!不愧是道衍大师,传说中的黑衣宰相”
“谬赞了”
道衍没有意外,燕云的身份他自然是清楚的,前世今生他都知道。
“不过既然你都身份我知道,背后的人我也大概都知道了,只是有个问题,那群大佬到底到了什么级别?又是为什么做这件事,闲得无聊么?”
道衍摇了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虽然你猜的人大概都对,但有些人不是掌权者,只能告诉你,在那个地方历朝历代的掌权者不过二三人”
“二三人...看来唐朝可能就是唐太宗、唐玄宗,亦或者有个武则天?不不不,那群大佬应该不会的,明朝应该就是明太祖朱元璋和明成祖朱棣了”
“差不多”
道衍耸了耸肩没有表示同意也没有反驳,说完便缓缓起身
“等安排好了辩论赛,我会出席的,我也学一学王阳明先生的飞升吧”
“哈哈哈,你倒是有趣,一个道士,一个和尚,有意思”
燕云笑了起来,便挥了挥手“去吧,我会通知你的”
.........
“理心之辩将于十日后于京城郊外,终南山举办!”
一则众人等待了许久的消息,终于落了下来,激起轩然巨波,原本都有些安静下来的争辩,顿时再一次被点燃了火药。
“十日后,刚好是清明节啊...这倒是有些意思”
朱熹浑浊的目光已经几乎看不真切东西,便是读书也需一旁的周敦颐朗诵出来。
“唉....这场辩论,兴许会决定燕国之后百年的思想风向”
“朱老,有这么严重么?上次看陛下的意思,对理学也好、心学也罢都不怎么感兴趣”
“他不感兴趣,但百官会感兴趣的,结党无非就是个名头,这理学、心学是最合适不过的名头,若是程家的那两个小子把握不好就是引火烧身”
朱熹摇了摇头,他自然清楚背后的那些小九九,这也是这么多年一直隐姓埋名潜伏研究的原因。
“那...我们还要出席么?”
“自然是要的,这最后的盛会了,不去看看可惜了”
朱熹抚着胡须笑了起来,少了几分第一次的敌意和愤懑,如今倒是淡然无比,理学也好,心学也好,说到底都只是一个思想,思想是没办法出高下的,而且他也没多少日子了。
京城苏轼此刻抓耳挠腮,一副要疯了的样子
“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
“苏公子,怎么了?”
李清照歪着脑袋,辩论会不是公子已经准备很久了么,至于这么紧张?
“苏公子,辩论会的事...”
“你也知道啊!那是人干的么?!”
苏轼一脸绝望,生无可恋的躺在床上,苦笑着。
“公子不是准备了很久么?”
“很久...呵呵...嘿嘿...”
李清照看苏轼脑子跟坏了一样,问不出什么来,索性自己走到了一旁的书桌上,拿起那封信件细细看了起来,最终目光落在了最后一句,或者说最后一行
“主持人——苏轼”
“这...是谁安排的呢?”
“还能有谁,那个可恶的燕帝呗!”
“哦?燕帝这么可恶啊?”
门外传来了燕云的声音,顿时让苏轼仿佛找到了知己一般,上前几步猛的拉开门“你是不知道,燕帝有多可恶!居然擅自给我安排主持人什么的...二弟!”
话还没有说完,便看见燕云身边的苏辙,脸上已经是惨白一片,捏诺着想要说些什么,双目瞪的巨大,有些让人害怕
“你...你....求你...了....大哥,(⊙o⊙)…”
“二弟!你怎么了!二弟!”
苏轼扶着苏辙,一脸焦急,二弟最近是不是得了什么病,怎么好端端的老是晕过去,这次一定要找大夫看看,乘着最近京城名医云集
“许兄,这京城可有什么名医?”
燕云做出一副思索的表情,沉吟了一下看向一旁的李清照,揉了揉头道
“小清照,你去将名医楼的张仲景医师请来,就说是许公子请”
“好的~”
小李清照着急忙慌地跑了出去,名医楼距离这里不算远,她的脚力跑个十来分钟就到了,不过那是以前,如今有了黄包车,给个几枚铜钱就能坐一下,苏轼虽然穷,但李清照的零花钱每个月还是有许多的,约莫半两银子,而且整个别院的开支都是由李清照打理,兜里自然是有不少钱的。
不多时,李清照就抵达了名医馆,进去报了名号,便被门口的人赶忙迎上了顶楼,张仲景看着眼前的小女孩,眼生的很,不过这许公子是谁?不过,他也不多想,毕竟救人要紧。
“许公子?走!”
待张仲景跟着李清照离开几分钟后,便有人寻来“张医师在不在?”
“不在了,刚刚先生跟着一个小女孩去见那位许公子了”
“许公子?”
那人琢磨了一下,当即脸色一变,冷汗刷刷而下“完蛋了!完蛋了!”
自言自语了两句,赶忙出门乘着黄包车朝着远方而去。
“先生在快一点!”
李清照有些焦急,二人已经入了大门,朝着苏轼的住宅而去,待张仲景推开门,便愣在了原地,刚想开口便被那人的眼神制止。
什么许公子,这不是燕帝么?他怎么会在这里?
“张医师,劳烦看看我的这位二弟,从几个月前,他就老晕,最近更是晕的频繁了,你也可以问许公子,他都在场”
苏轼有些焦急,这到底啥情况啊,怎么老晕过去,不是莫非他二弟嫌弃他这个大哥长的丑?原本在自己房间里读者书的苏小妹此刻也赶了过来,看着苏辙。
张仲景医师朝着燕云点了点头,便端坐在苏辙这位某种意义上算是"病人"的身旁,神色专注而从容,看病的时候,张仲景也会忘了一旁的燕帝,他的眼里只有病人,这是他的祖训,也是家族的规矩,不然也不会有
“余宗族素多,向逾二百,自大疫以来,义诊在前,犹未一年,其亡者三分之二,伤寒十居其七,其余疫病便不赘述”的说法了,仁慈之心,足以可见!
看着苏辙惨白的脸庞,张仲景用手摸了摸额头的虚汗,又细细端详了一番苏辙的面容,然后轻轻地摸索着脉搏,脸上微微蹙起,怪哉,怪哉,这人好像没事啊?但是看这脸上也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实在有些奇怪。
思索了片刻开口道
“他刚刚是怎么晕倒的?”
“就是突然就脸色惨白,额头冒着虚汗,似乎是气的?”
苏轼回想着当时的情况,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苏辙气什么呢?他的这二弟难不成那个鬼谷子折磨他了?
“气的?”
张仲景也有些发呆,把人活活气晕了,也是一门技术活啊。沉吟了片刻,便开口道
“苏辙的体质原本就有些虚弱,脉搏不是很有力,若真依你所言突然脸色惨白晕倒,可能是有些体虚气血贫了”声音温和缺带着一丝古怪。
“多问一句你当时说什么了?”
听着张仲景的询问,苏轼一时沉默了,他敢开口再说一遍?张仲景又不是什么自己人。
一旁的燕云轻轻一笑“没什么,只是当时苏兄正当着我和苏辙的面,大骂燕帝呢”
张仲景脸上的汗顿时就下来了,这是什么坑爹的哥哥,呸,坑弟的哥哥!
苏辙既然是天子门生,又被赐官,还能轻易辞职,肯定是见过燕帝,也就是旁边这位的真容的,你当着你弟弟的面骂燕帝?
空气里顿时陷入了沉默
“你一直都这么勇么?”
沉默了许久,张仲景有些沙哑地开口,目光带着一丝困惑看向苏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