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美丽的早晨,车队从南阳郡宛城外的驿站出发,闲公子带着两位姑娘不再乘坐厢车,而是一起并头骑着骏马与车队同行。
几日后过了南阳郡析县就快走出南阳盆地,来到了通往关中盆地那条长长的武关道。
这一路武关道之行,道路渐渐变窄,刚好容得车辆通行,又行得半日,地势突然开阔,原来是到了武关。
曾经的秦楚分界墙延绵到两侧秦岭的山体,高高的城门楼,上书武关两个大字,长达千米宽五百米的城郭,北倚岩崖,南临绝涧,河水环东、西、南三面,城址横出河心,吊索桥高高升起。
山水环绕,险阻天成,这里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八百里秦川的南大门,曾被誉为:重关天塞控神洲,关门不锁敌难犯,武关一掌闭秦中,襄郧江淮路不通。
来到这城墙之下,老亲兵巴忠在城门前呼叫城楼上的卫兵,城门上的兵卒看到是郁山寨的巴忠,便放下了吊索桥,大大宽宽的桥板瞬时落地,拍起河岸这一侧好多尘土。待尘土落定,众马车跟随巴寨主,一条长龙走入这武关城门。
出了武关,武关至关中盆地的这一段武关道更是崇山峻岭,崖高谷深,长长的车队伴着这条蜿蜒秀美的丹水河而行。
紧随车队,闲公子三人并排骑马漫步而行。
这样骑马最舒服,不颠簸。
“高高此山顶,回望惟烟云。下有一条路,通达楚与秦。或名诱其心,或利牵其身。乘者及负者,来去何云云。”闲公子吟道。
“公子好诗啊,不过听这诗中的语句应该是诗人站在高山顶所吟,不应该是站在这谷底啊。否则这诗句就要改动了。“吕倩笑着问。
“此诗名为“登商山最高顶”,这首诗白居易所写,他站在这商山的顶上向下看,有感而发啊。“闲公子言道,闲公子心想,这后世的名人,你们是不可能知道的。
“这商山顶到这谷底的石壁如此陡峭,这人能上去也算是非常不错了。相必也定是从背面的山坡爬上去的。“巴小岩抬头望向山顶言道。
吕倩接着说道:“我们已经进入了内史的地界,刚过了商南县,过丹凤,奔向商县,再过峣关可至蓝田的驿站。关中地势较为平坦路非常好走,很快就能到达咸阳了。“
巴小岩自从接替姨母掌管郁山寨以来,第一次进入这武关道来咸阳送丹砂矿。这里的路,她自然是不熟悉的。全凭巴忠老亲兵带路。这位老亲兵巴忠一直在姨母巴怀清的手下当差,武关道他最为熟知。而这位吕倩姑娘,虽说是一位郡守的女儿,若不是她对这人文地理的真心喜好,做为一名少女,又怎会了解到这么多的人文和地理。所以巴小岩这是真心的对吕姑娘发出了赞叹。同时也更加的担心,吕倩如此的有才能,有心计,必会招致闲公子的喜欢。从吕倩的眼神中,也可以看到她对闲公子无限的仰慕。
“吕姑娘对这地理如此了解,我深感佩服。真不愧是出自名门闺秀啊。“巴小岩由衷的对吕倩发出赞叹。
“巴寨主过奖了,你如此年纪就已经是天下第一寨郁山寨的寨主,这样的能力,也是我们这代女子之中的翘楚啊,将来想必也是怀清前辈级的人物。“
“两位姑娘都是冠绝天下的奇女子,有缘与两位姑娘同行,闲某也是非常的荣幸啊。“望着两位美貌的佳人,闲公子也是一脸荣幸。
“闲公子,我很好奇,你那背在肩上的宝物,实在是太神奇了。世上怎会有如此的宝物呢?“吕倩问道。
“吕姑娘问的问题也正是我想问的,请闲公子解惑。“巴小岩也插口道。
“我这个宝物到了咸阳可千万先别向他人提起,如果被人抢走,我们就再也不能玩了。这可是我家传家的宝物。“闲公子一想,反正这东西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还不如编瞎话搪塞过去。
“闲公子什么时候能带我们去你家做客,同时也拜望伯父伯母。”巴小岩很想深入的了解闲公子。
“对啊,有时间带我与巴姑娘一起去看望长辈呗。”吕倩也十分同意巴小岩的提议。
“唉,在这个世上我好可怜啊,自小我就是孤身一人,打小就缺少亲人的疼爱,家人很早就都没有了,只给我留下了这传世的宝物,还总怕被别人惦记了去。”说着,闲公子装出一副孤独忧愁,楚楚可怜的样子。“
“闲公子,不必伤心,以后我们多关心你便是,你可以把我们当做你的家人。“吕倩安慰到。
“对对,我们自会关心照顾你,我们便是你的家人。“巴小岩也一副疼爱的表情。
“也不对啊,他才是强者,不但有才,而且个性独立,我们是两个小女子,到是他应该照顾我们才对。吕倩说道。
“他敢欺骗我们,我们一起教训他。”巴小岩突然也反应了过来,巴小岩转过身扬起马鞭,轻轻的抬手向骑马走中间的闲公子身上打去。
三个人嬉笑追逐着,快乐的向前面跑去。
跑累了,三匹马又排成一排,马儿漫步的走着。
“如果将来有一天,闲公子得到了大王的赏识,被重用。还有时间与我们一起玩耍吗?“吕倩想到就说了出来。
“是啊,如果闲公子被大王重用,怕是再也没有时间陪我们了?“巴小岩眼光投向闲公子,上下打量着他。好象有些看不透一样。
“这是哪里话来,苟富贵,勿相忘。“闲公子道。
“苟富贵,勿相忘?“听到这句新鲜话,两位姑娘反问。
闲公子想到写史记的司马迁出生还要七八十年呢,想必她们也没听到过这句话。不由笑道:“对,这让我想起一个故事,有个青年叫陈涉,在他年轻的时候,对和他一起被别人雇佣的人说,以后如果有谁富贵了,可别忘了一块吃苦受累的穷兄弟。其中有位一同干活的苦工说道:“咱们卖力气给人家种田,哪儿来的富贵?”而陈涉听了那位苦工的话后说了一句名言,“唉,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心想,这陈涉便是十几年后会打着公子扶苏与楚将项燕的旗号,与吴广合兵一处,在蕲县大泽乡起义的陈胜,她们两位可不知道。
“闲公子所说这陈涉为何人?后来他又怎样?富贵了么?“巴小岩问道。
“一个不安于现状,自立为王的英雄人物。称王当然富贵了。“闲公子道。
“忘了那些曾经一起受过苦的人了么?“吕倩也问道。
“其实这个故事是说明了一些道理。如果我们多了解一些历史人物身上发生的事情,就会发现,好多能成事的英雄,谁在当初也有落难的时候。”
“公子随口这一个小故事,内含却是如此深奥。”吕倩仰慕道。
闲公子接着说道:“有首诗是这样的。诗名为送陈七赴西军
吾观非常者,碌碌在目前。君负鸿鹄志,蹉跎书剑年。一闻边烽动,万里忽争先。余亦赴京国,何当献凯还。
说的是什么意思呢?他是说,我看一些非凡之人,总是被眼前的小事情纠缠。空有着非常远大的志向与文武才华却也被耽误了很多年。听说边境有敌人入侵,朋友你便立即不计得失的赴军万里争先报国。而我也将进京去谋取个一官半职的功名,何时才能盼望你胜利归来呢?这朋友之间啊,都是相互的安慰与鼓励,就算是成大事者,也未必能确定自己在将来能成大气,但唯一不可或缺的是那种鸿鹄般的志向。“
“闲公子是那种有着鸿鹄之志的人,如果能辅佐大王安得天下,那自是天下老百姓的福气。而我与巴寨主也必将倾其全力,协助公子实现你远大的志向。“吕倩望着闲公子深情的说道。
“此去咸阳,我第一件最大的事情就是希望能认巴怀清为母,这与巴怀清前辈能在大王前举荐我无关。我素来仰慕巴怀清老前辈,而我又是一个孤儿,认她老人家为母,必是我一生的荣耀。“闲公子说道。
巴小岩笑道:“这应该不是太大的难事吧,你放心好了,我会帮你达成心愿的。见到姨母,我帮你说服她老人家。“
一路欢声笑语,说说走走,天色渐晚的时候来到了蓝田驿站。
一行人被驿站安排妥当后,有兵卒过来通知巴寨主有贵人召见。
这个贵人是谁呢?问兵卒也不说,直说见了就会知道。并且要巴寨主不要耽误,赶快去见。那位贵人此时就在驿站的议事厅中等候巴寨主。
巴寨主巴小岩暂时告别闲公子与吕倩二人就赶去了议事厅。
巴小岩进到了议事厅,见厅内站着一名少年,这位少年身材伟岸,足比寻常人高出一头,面色白晰,相貌英俊,气质儒雅,善良温润,而眉宇间却又不失几分军人的刚毅,身着红色锦边儿的黑色长袍,头顶黑色冕冠。好帅气的一位少年。
看到巴寨主进到厅堂,少年转过身抱拳相迎。
“吾是扶苏,巴寨主一路可好。“
巴小岩赶快上前行礼:“见过公子殿下。“
“巴寨主一路辛苦,长生殿那边丹矿石告急,听闻姑娘即将赶到驿站,所以我亲自过来为巴寨主巴姑娘接风。“
“谢过公子。“
“父王特地让我送美酒过来,犒赏巴寨主车队一众人等。美酒已经在驿站,就请巴寨主分给众人享用。“扶苏公子一边与巴小岩交谈,一边观察这位姑娘,身材高挑,脸似杏花白,腮如桃花红,眉如翠羽,肌如白雪。姑娘长的很是漂亮,七彩的长裙,这种少数民族的衣服,突出了姑娘另一种美感。
扶苏一脸欣赏,想到巴怀清前辈与父皇提及自己与这位巴姑娘的媒事,今日巴怀清前辈又特意叮嘱扶苏过来借犒赏的名义与小岩接触,为他们提供机会,希望两人早日结识,并互生好感。真是一片良苦用心啊。想到这里,扶苏笑了一下。
“姑娘可否邀请吾与众人同醉呢?“
巴小岩见到扶苏公子,第一时间就拿他与自己非常爱慕的闲公子做了对比,在闲公子面前,她感觉无拘无束,相识之时经过两次比武打斗,又经过长时间的与之相处和了解,发现与闲公子一起时的经历,非常有乐趣。加之闲公子知识广博,能力非凡,得到了父母亲的认可,还委托姨母向大王举荐闲公子。
而眼前这位扶苏公子,是大王的长子,一脸帝相,气宇不凡,相貌也是非常的出众。与闲公子相比,他的身份和地位那是尊崇无比,同时也是一位顶级的英雄少年。美女爱英雄,谁能不动心。可与闲公子相比,相识的时间很短,对扶苏公子不太了解,而他那尊崇的身份,也给了自己很大的压力,在他的面前,巴寨主巴小岩感觉到了压力,对公子扶苏,更多的是尊崇。
“巴姑娘?”看到巴小岩走神,扶苏公子轻唤了一声。
“哦,扶苏公子。“
“姑娘不想邀请吾与你一起犒赏车队??”扶苏微笑道。
“岂敢岂敢,公子能亲往犒赏车队,求之不得,求之不得。我先代表车队一众车夫与兵卒感谢扶苏公子。”巴小岩赶快行礼道谢。
犒赏宴,车夫,兵卒,闲公子等众人,两百多人,纷纷举起觞碗与扶苏公子共饮。在这里,巴小岩将闲公子介绍给了扶苏认识。同时还介绍了南阳郡郡守的爱女吕倩。众人一起把手言欢。
扶苏公子平易近人,没有一点皇子的架子。举止斯文,彬彬有礼。但同时又不失刚毅。真乃人中之龙。
一旁的闲公子飘逸洒脱,性格开郎。吕倩在一旁帮几位把酒斟满。那些兵卒与马夫也是喝的畅快淋漓。
“众位一路颠簸不辞辛苦,晚上大家一醉方休,吃饱喝足都睡个好觉,明日入咸阳。”见大家喝的也早已差不多,扶苏再次举起觞碗,说道:“干”,“干”。
然后对巴小岩道:“怀清前辈令巴寨主今晚随我一同回咸阳。今晚送你去咸阳馨德府去见她。这里剩下的一切事情,就交由巴忠负责,将这些矿石直接运往长生殿。”扶苏对巴小岩交待道。
“扶苏公子,这两位是我带来一起去见姨母的朋友,能不能让他两人与我们一同前往?”巴小岩看了一眼一旁喝酒的闲公子与吕倩。心想,可不能丢下他们,让他们单独相处,那还了得,如果她们日久生情,岂不是牺牲了自己的幸福而成全了吕倩。
扶苏倒是没想到小岩会提出这么个要求。怀清这么做,自然是想给他与小岩姑娘一个独处的机会,现在她反而要求拉上两个人,要求合理,还真不好拒绝。扶苏愣了一下神,言道:“这样也好,那就一起坐我的大车去吧。”
三驾马车,车厢比吕倩家的车厢还要大,同为三驾马车,车厢里面很是宽敞,两旁都是厚厚的软垫,跪坐在上边非常的舒服,两旁车窗帘卷起。
车子行的很稳,周围跟随着二十名骑兵战甲护卫,手持着火把。
外边的火把,映的车中也很亮。四个人跪坐在车中,中间一张小几,小几上摆有瓜果。扶苏与闲公子跪坐在小几一边,对面跪坐着巴小岩与吕倩。两位英姿少年,面对两位天仙美女,四人刚开始沉默不语,气氛有点尴尬。
“两位姑娘请,闲公子请,这些瓜果都是各地贡品,随意尝尝。”公子扶苏首先打破了沉寂。
“来,巴姑娘,吕姑娘,扶苏公子美意,我们大家赏光。”说完,闲公子先拿起一粒葡萄剥完皮放入了口中,这葡萄很甜。
吕倩与巴小岩也每人取了一粒葡萄剥皮后,优雅的放入小口中。
“多吃,这些东西都不是我们能经常吃到的。宫里虽然能保存些时日,可这些东西还是季节性很强。”扶苏公子很热情,一边说着,一边把苹果削皮切片,放入盘中,又把一个香蕉剥皮切段儿,就连桔子也剥开了瓣儿,并且在盘中放了几个小竹签,扶苏公子很细致,也很会照顾人。两位姑娘吃东西很斯文,怎会当着自己面大口吃苹果,所以他对苹果做了处理,切成了薄片,又将细小的竹签插在了薄片之上。
闲公子也不客气,拿起小竹签插着的苹果薄片放入了嘴里。
两位姑娘也拿起小竹签插着苹果薄片吃起来。
“这一路还算顺利吧?遇到过什么有趣的事情吗?”扶苏公子找个话题引大家说话。
“有趣的事情没遇到,危险的事情倒是不少。”巴小岩嘟了嘟嘴。
“哦?说来听听。”
“先是在江中大货船遇到了风暴,大货船如果不是遇到神仙相助,恐怕都沉到江底了。之后又在王莽洞附近遇到了涯顶掉落巨石,还把吕倩家的马车给砸烂了,车夫也给砸死了。还好,吕倩没事。”巴小岩望了一眼闲公子说道。心想要不是身边有你这么个神人,这运送丹砂矿石的任务还真不好完成。但想到闲公子说过,可不要让别人知道了他的宝物,就止住了口。再就是神女骨笋杀人蛊的事情,还有巨蟒的事情,那可是决计不能说的。虽然这些事比刚刚说出来的事情,更是惊奇无比。
“这么危险??吕姑娘没事就好,那涯顶落石的原因搞清楚了吗?“
“闲公子说是地震落石,还好,清理完落石没有影响到我们的行程。“
“那江中大货船遇风暴得神仙相助又是怎么一回事情?“
“那天狂风大作,暴雨倾盆,电闪雷鸣,还好,货船桅杆不但没被雷劈到,暴雨也没淋到我们的大货船,而且大船原地也没动。也许是幸运,货船被水下的礁石拌住了吧,被拌住的正好是时候。“
“这么惊险,看来能平安把这么多的丹砂矿石运送到咸阳,还真要为你们记大功一件。“扶苏公子听着都惊险。
“闲公子与吕倩姑娘去咸阳见怀清老前辈?”扶苏公子问道。
“是的公子殿下,我们非常仰慕怀清前辈,一直想去拜见。“吕倩躬身回话。
“犒赏宴上记得小岩姑娘跟我介绍过,你是南阳郡郡守吕齮之女?吕倩?”
“回公子殿下,小女子正是。”
“吾去过几次宛城,曾到过府上几次,南阳郡被你父亲管理的很好,父皇多次称赞过南阳郡的政绩。吕齮郡守最近身体可好啊?”
“谢公子挂念,父亲每日为政事操劳,南阳郡那些六国遗留的贵族为了相互间的利益争斗的很厉害。需要父亲平衡协调他们之间的关系。南阳郡的经济倒是离不开这些人,他们都很有头脑,不过因为贵族也都没落了,他们又没钱,所以还是发展的有些慢,以后会好的,南阳郡的商品种类越来越多,钱币流通的渠道也越来越多。”
“郡守应该多保重身体才是,上次去记得他说过找不到合适的郡丞辅佐他综理郡政,好多事情都需要他亲理亲为,不知这郡丞之位可寻到合适的人选?”
“公子费心了,父亲刚刚新任命了郡丞,就是眼前这位闲公子。”
“哦,闲公子果然是人才,你父亲的眼光绝不会错。闲公子一定是有着过人之处。”说着扶苏公子重新打量起闲公子。虽然比自己身高略矮,这位少年看上去也是一表人才。
闲公子呵呵一笑道:“扶苏公子过奖了,机缘巧合罢了。”
“闲公子武功超强,学识广博,也实为少年中的翘楚。这次来咸阳见过大王,希望大王还能继续让闲公子回到南阳郡,帮父亲综理郡政。”吕倩对扶苏公子说道。
“这也不难,朝堂之上我必会帮闲公子与吕姑娘说话。“扶苏言道。
“闲公子可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需要多为朝堂出力才是。这次特地带他来到咸阳,就是尊我父母之命,带他来见姨母,要姨母亲自向大王举荐闲公子。”巴小岩赶忙向扶苏公子说明这次她带闲公子见姨母的来意。这吕倩跟来咸阳,果然是明为帮他父亲抢夺人才而来,实则是为与巴小岩争夺闲公子,这分心机,不得不让巴小岩提防。
“两位姑娘意见相反,这倒是难为我了。这位闲公子真有如此大才,也是我大秦之福。”
闲公子看到两位姑娘的眼神,那可都是对自己志在必得啊。心想,还是先认了干娘,再去见秦始皇,这样才有能力帮助每个利益集团,保护历史按部就班,顺利的进行。
蓝田县的驿站到咸阳一路非常的好走,但用了也有两个时辰,来到了咸阳宫附近馨德府邸时,也已近亥时,府邸的大门口挂一排红色的灯笼,把大门前照亮。扶苏公子的车停在了大门口,骑兵全部下马,站立在大门两侧,有人上前去敲门。
扶苏公子一众四人下了厢车,馨德府内有丫鬟出来打开了府门,只见一位五十几岁的美妇人迎了出来。此人正是巴怀清。
“见过扶苏公子,”怀清躬身施礼道。
“怀清前辈快快免礼。”说着扶苏公子也躬身还礼。
巴小岩上前挽住了姨母的手臂,好久不见,亲热无比。
巴怀清手与巴小岩只作短暂的亲近后,就一路将扶苏公子、闲公子、吕倩三人请进了府内,里面院子很大,多间青砖房舍,正中是一间大的会客厅。里面掌着灯,怀清赶忙引领大家入得厅内。
到了厅里,闲公子与巴小岩、吕倩三人齐齐跪地磕头。
“见过怀清前辈。”
“见过姨母大人。”
“三个孩子快快请起。”怀清将三人拉起,巴小岩上前快乐的抱住了姨母的胳膊,把头枕在了怀清的怀里。
“这丫头,看你还有个寨主的样子吗?当着这么多客人。“怀清的话听着象是训斥,神色间却也是充满着疼爱。完全不象是那种统帅着万人集团的总裁。看上去就是一位非常慈善的母亲。
“劳烦扶苏公子这么晚接你回来,还不谢谢扶苏公子。”
“谢谢扶苏公子。”巴小岩赶快松开姨母的手,跟扶苏公子行礼。
“巴姑娘不必客气,把你平安迎回,吾也算与怀清前辈交了差,你与怀清前辈好好聚聚吧,吾回宫了。”扶苏交待完便告辞回去了。送走扶苏公子,怀清带着三个人回到了大厅。巴小岩跟巴怀清介绍了闲公子与吕倩。
闲公子再次跪地,给巴怀清磕头。
“孩儿给母亲大人磕头。”闲公子道。
巴怀清一脸懵,问巴小岩道:“这孩子怎么回事?为何称我为母亲大人??”
巴小岩也没想到这闲公子脸皮够厚,跪下磕头就叫母亲。
“母亲大人,我是个孤儿,一直非常仰慕老前辈。您就收了我这个干儿子吧。您就是我的亲母亲。”
“公子快快请起,这亲还有乱认之理??荒唐啊荒唐。”
“母亲大人不答应,孩儿常跪不起。”
怀清一看,这哪儿来的一个愣头小子啊,跪地磕头就叫娘,这不胡闹么?谁不知道自己是个寡妇,如果冒然认个儿子,这不招人耻笑么?
“小岩,这是怎么回事。”怀清有些怒意。
小岩也赶忙下跪:“姨母,他真的是一名孤儿,从小就缺少家人的疼爱,您就收了他做干儿子吧。”
“他胡闹你也胡闹?你看看你还有个寨主的样子吗?我不知道你是如何与这位公子相识,这样做确是太过突兀,毫无礼貌。”
“姨母大人请消气,这位公子是父亲大人与母亲大人托我带来找你,将他举荐给大王的。闲公子学识,武功,人品,都是得到了父亲与母亲大人认可的,还请姨母大人接受闲公子。”
“闲公子,我问你,你是哪里人氏,又从哪里学来的本事,当众说来听,看能令我刮目相看么?”
“母亲大人,孩儿在中国出生,的确是一名孤儿,但国家强大,将我养育成人,我一直在报效国家。您是一个伟大的商人,以产业报国,儿子敬重你,就想认您做我秦朝的母亲。”
“中国?中国是什么地方?你报效国家是应该的,却为何来到我秦国。难道是想做奸细不成。”
“中国是秦国,秦国也是中国。我报效的就是这个国家。母亲就带着儿子一起报效国家吧。”
“小岩,你带来的这孩子病的不轻,就让他在这里跪着吧。不早了,我们去休息。小额,你带吕姑娘去休息。“怀清对着丫鬟说道。
吕倩看到眼前的一幕,也立刻跪了下来,对怀清前辈说道:“前辈,闲公子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闲公子刚被任命了南阳郡的郡丞,辅佐我父亲综理郡政,如果闲公子真与前辈有缘,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请怀清前辈三思。”
“姨母,您就答应他吧。“巴小岩抱着怀清的胳膊撒娇道。
”死丫头,不去休息你也跪着。“
说完怀清自顾去了。
丫鬟呆呆的站在哪里看着,支支吾吾的对着巴小岩道:“小,小姐,不如你和吕姑娘先去休息吧。”
“你先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小岩安慰丫鬟道。
厅里只剩下三个人,小岩想扶两位起来,吕姑娘与闲公子都没有起身,依然跪在那里。
“还挺倔犟,你感觉这么跪一晚姨母就真能答应这件事吗?冒冒失失的,我都被你吓到了。”巴小岩一付生气的样子。
“巴姑娘,我们一起在这里陪闲公子吧。”吕倩说道。
“你陪吧,我找姨母去。”说着,巴小岩跑出去找怀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