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卫满悄悄从自己的寝室出来,摸到了外姑的寝室,轻轻的推开寝室的门,外间燃着长明灯,有些昏暗,轻手轻脚来到了室内的床塌前。屋内取暖的碳盆中燃烧至通红的碳火映红了室内,床塌之上外姑正在熟睡之中,初见外姑时那成熟美丽到惊人的容颜曾多次出现在卫满的脑海,总也挥之不去。终于卫满再也忍耐不住,闯入了外姑的寝室。当外姑被惊醒时,已经被卫满紧紧抱住,捂住了嘴吧。
卫满小声说道:“外姑,是我,不要喊叫,莫叫这丑事传的尽人皆知。”
外姑点了点头。
“我松开你的口,不许喊叫,不然你死不要紧,还会连累你的女儿与太公太婆。”
外姑眼含屈辱的泪水点了点头。
卫满松开了捂住外姑的手,卫满从小就有恋母的情结,喜欢成熟的女人,当他第一眼看到外姑馋扶醉酒的妇公时,那种成熟风韵就使自己为之倾倒,立刻就产生了据为已有的想法。在经历了新官上任并战胜了项梁叔侄所代表的会稽郡势力后,卫满对外姑的想法就更加强烈,于是夜深趁着段思羽熟睡之即,想到邻屋就居住着令他曾经馋涎欲滴的外姑时,突然按耐不住,半夜悄悄起身,偷偷溜入外姑的寝室,发生了刚刚可耻的一幕。
早上醒来的时候,看到身旁肌肤似雪,风华绝代的外姑哭的梨花带雨时,那种特有的美让卫满再一次忍不住重复了昨夜的风流。
极尽享受的卫满穿戴好衣服,出了外姑的寝室。出去之前还不忘警告外姑,如果她有什么差错,必会报复到段思羽与两位老人。
外姑痛苦的啼哭,她连自杀的权利都被剥夺了,以后面临的却是无尽的屈辱。
餐厅之中,午餐很丰盛,一家五口人跪坐在长几前。两位老人默默的吃着饭,段思羽一边吃一边欣赏着卫满,自己这位意气风发的夫君。卫满眼光扫了大家一遍,外姑跪坐在那里低头小口慢慢的进食,一脸阴郁的表情。卫满放下心来,看来外姑没有把事情公开的打算。这样甚好,省去了很多的麻烦。
城外军营中,卫满查验驻军练兵,军队的将士们正在演练中。步伐整齐划一,喊杀声振天动地。主将曹刚和裨将卫强,赶忙上前给郡尉行礼。
“两位将军辛苦,鄣郡的稳定就靠两位了。“卫满拱手说道。
“请郡尉大人放心,鄣郡驻军一定严格训练,随时听候调遣。“
“卫强将军帮我训练六队人马,每队人马二十名精骑兵,每队两名什长,做我鄣郡的巡视队,教他们熟读大秦国律法,传达我鄣郡的政务。定期将他们抽调分派到鄣郡管辖下六个县去检查各县政务情况。开春道路施工工期内,监督鄣郡各县道路网络施工建设,和上下政令执行的情况。卫强你也一起学习,这个巡视系统以后就交给你管理了。”
“诺。一定严格按照郡尉大人的命令执行。”卫强将军保证道。
“这六小队人马,总共一百二十名精骑兵,两位将军尽快挑选好,字写的要好,接受过教育的人才,武力值高的人才优先选择。每日由卫强将军亲自带领他们到郡府来,我亲自培训他们,卫强也在一旁学习,以后由卫强带领的这些将士就是管理我鄣郡的中流砥柱。我鄣郡军政合一,要求绝对的执行力。“
“诺。“
“曹刚将军,众位将士还是要加紧操练,除了单兵素质,还要加强兵法战法的演练。这些可都要靠你费心了,有了精兵强将,才能保障我鄣郡的安全与稳固。“
“诺,请郡尉放心,下官自当竭尽全力。“
“好,我们以后的郡务就这样安排。强兵固本,壮大我鄣郡,两位将军有劳了。“说完卫满递给了两位将军每人一小袋十镒金做为赏赐。
“誓死效忠郡尉大人,可这赏金万不敢收。”
“唉!以后我们都是自家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今后鄣郡强盛我们大家都受益,不必客气,都收下。”
在卫满的坚持之下,两人将赏金收起。
接下来的日子里,每天卫强就会带一百二十名精骑兵到鄣郡郡府中学习,卫满亲自为他们讲解秦国的律法,还有秦国颁布的政令,教这些精骑兵精通律法政令,熟悉赏罚措施,使每个人都成为维护秦国律法,政令畅通的专职监督官员。而且还教这些精骑兵熟悉财务账目,可审查核查县府的财务账目,防止腐败滋生。这六支队伍,每个月都会被抽调到不同的县府去监督审查律法、政令的执行。在对军队绝对的控制下,军政合一的鄣郡,六个县府就这样在短时间内就被远在金陵邑的卫满牢牢的遥控。卫满还真是一位治世能臣,使鄣郡很快就步入了正轨。无奈的会稽郡郡守殷通也不得不佩服卫满的能力,从此他永远的失去了对西部分割出去六个县府的绝对控制。
而项梁与项羽也没有闲着,因为有了会稽郡郡守这层关系,会稽郡所辖的县府与郡县名门望族兴土木、婚丧嫁娶,或者宴请宾朋,都会邀请项梁叔侄督办,给主人撑面子。由此一来,项梁一家人收入颇丰,开始积蓄力量。
公元前220年辛巳秦王秦始皇登基:二十七年,秦始皇统一:第二年二月初
千里之外鄣郡以北的沛县,秦国灭魏国后,就把丰邑更名为沛县。
寒冬即将过去,残雪已经消融。
媚艳香楼,是沛县一处不大的娼妓之所,虽说这里是藏污纳垢之地,但也不得不说为当地的安定也起到一定的作用,同时还能为县府的税赋做点贡献。这私下县令也是其中的股东。这里成为了一些有钱的公子,还有当地的一些无赖泼皮闲来无事、经常光临之所。
夜色之中,媚艳香楼里,各色的娼妓打扮的花枝招展,迎来送往。这时候走进两位中年的公子,三十六七岁年纪,此二人正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从小青梅竹马生活在一条大胡同中的卢绾与刘季,这刘季就是刘邦(刘邦的名字是后来萧何所取,刘邦打败雍齿,当上沛县的主人,称为沛公时,萧何才给他起名为刘邦,这是后话)。刘季家中兄妹五人排行老四。两个哥哥一个姐姐,母亲早亡,父亲又续了一房夫人后添了一位同父异母的弟弟刘交。刘季的发小卢绾的穿着比刘季略好,但卢绾不如刘季气势强大。
刘季大声喊道:“鸨母,大爷又来了,为何如此冷淡毫无热情?难道我们差你钱了?“
鸨母笑道:“哪次来你兄弟给足钱了?口口声声大爷有钱,嫖一次才两石粮的钱,六十个钱的秦半两,花钱也不多呀?你兄弟先拿一百二十个钱给我方能进入。“
“这鸨母,从来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卢绾兄弟,把钱给她。“刘季愤愤的说道。
卢绾从怀中取出一百二十个秦半两交到了鸨母的手中,鸨母这才娇笑道:“姑娘们,快让两位大爷赏选,卢绾小声对刘季说道:“偷卖我家的四石粮钱可都给了鸨母了,赏选你还有钱么?”刘季盯着卢绾淡淡的一笑,从袍袖中取出二十个钱分给卢绾十个,选姑娘还要给姑娘十个钱,称为赏选,姑娘们才乐意上前争抢着被选。卢绾选择了一位漂亮的姑娘,付给姑娘十钱后,便两个人挽起手来寻找房间去了。
刘季盯着众位姑娘看了一圈,拿出了他社交中频频使用的相面之术挑选了一位姑娘。这位姑娘不争不抢,虽然长相在众位姑娘中属中上等水平,不是特别亮眼,但让刘季看上去心里非常的舒服。一看此人便是那种涉世不深之人,还未被这烟花之地完全的侵染。刘季拨开眼前众位争相上前的姑娘,挽住这位姑娘就上了楼去。
进了房间,刘季也不急于做事,而是向姑娘问道:“姑娘面生,你是新来的?”
姑娘点了点头,没有回话。
“姑娘莫怕,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你可以尽管说与我听,如果我能帮上忙,一定会帮助于你。在此地我也是一方霸主,没人不给我面子。”
这刘季看上去鼻子高高隆起,准头肥大,鼻梁挺直,两眼之间的山根部分没有凹陷,这种鼻子在相术里叫做伏羲鼻,主大贵。五官长相酷似真龙的相貌。真龙的额头都是方形的,在额头中间有一块隆起的骨头,叫尺骨。据说龙只有长出了尺骨,才能呼风唤雨,腾云驾雾。在常人的相貌中,额头通常都是圆的,不是方的。这块从鼻子上方到头顶凸起的骨头叫做伏羲骨,也叫日角,日角越是方大越尊贵,有如此长相的人都会被描述为日角龙颜,帝王之姿,那加上他那下巴一道修剪的长短适合的美须髯。就算是普通人见到刘季,也能感受到他那一身的贵气,很容易得到他人的信任。
姑娘终于放下了戒备,说道:“我是刚刚被卖到这里来的,被鸨母逼着接客,家中兄长秦楚之战战死,如今只有一老母亲相依为命,眼见母亲病重,不得已瞒着母亲将自己卖身到此处,把钱留给了母亲医病。”
“你家住哪里?”刘季问道。
“沛县泗水人氏。”
“这个好说,这几日我得时便去寻你娘亲,帮你照看。”
“谢公子,遇到公子就是遇到了贵人,你稍等。”说着姑娘出门,不一回便取回一个钱袋。
“公子,这是我来到此地积攒的一些钱币,这些钱币拜托公子代我转交给我的娘亲。”
刘季取过拿在手中掂量,足有三四百钱。
“也好,我定不辜负姑娘的托付,尽快找到老人家,以帮你尽到孝心。姑娘如何称呼?见到老人家时也好确认。”刘季问道。
“我叫张英,打听小女子逝去的兄长名字张喜,村里人都知道。”
说完,张英便开始帮刘季宽衣解带,刘季也不客气,抱起张英就滚到了床塌之上。
一大早,潇洒完的两兄弟走出媚艳香楼,经过一夜的风流快活,两个人的气色非常的好。刘季说道:“你我寻周勃一起吃狗肉,饮酒去。”
刘季与卢绾来到周勃家,一敲门,正好周勃开门。
“大哥,你们两位这么早啊。”
“一觉醒来又嘴馋了,最近光赊欠别人家的狗肉了,怎么感觉有些日子没见樊哙了,今日我们该去樊哙那儿赊些狗肉去,有些日子没见到过他们夫妻了。再去赊些酒,好好饮它个一醉方休。”
三个人晃晃悠悠来到平日里樊哙出摊儿的地点,却左看右看还是找不到樊哙的影子。
“樊哙以往出摊很早,这些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咋见不到他家出摊儿了?你们两个周边打听打听,问问看谁见到过樊哙。“
终于周勃打听到了,樊哙夫妻二人去夏阳卖狗肉有些日子了。今日一大早就有人见到樊哙四更天就又带着狗肉乘船去泗河东岸的夏阳去摆摊了。
刘邦笑道:“好小子,这是叫咱赊账给赊怕了,偷偷换地方摆摊卖狗肉去了。难怪有些日子寻他不到,我们先去酒馆赊完酒,这就寻他去。”
三个人来到了两家酒馆门口,这两家酒馆正好门对门,还都是女东家。其中西边这家是一位姓曹的寡妇。长的十分的漂亮,再加上那种成熟豁达的美,让刘季很是痴迷。经常带着朋友到这家小酒馆去喝酒。而这曹寡妇也对刘季十分的青睐。
“赊完东家赊西家,今日该赊西家了。”
兄弟三人进到西边这家曹寡妇的酒馆中。
刘季说道:“东家,赊一坛上好的酒,有钱再一起结。”
酒馆的女东家曹寡妇赶快取出一坛美酒说道:“拿好,别摔了。”曹寡妇与刘季媚来眼去一番就把酒递给了周勃。
周勃收起酒坛,抱在怀中。十几斤的酒坛也不算轻。
“你们这三个泼皮今日又要跑去哪里饮酒。”曹寡妇问道。
“夏阳。”刘季一边回话一边和两位兄弟走出了小酒馆。
三个人来到了泗河西岸。
泗水河,是我国一条历史悠久、负有盛名的重要河流,发源于鲁南的陪尾山,由趵突、红石、黑虎、珍珠四大泉水汇流而成,故称泗水河。古代泗水河是黄河长江之间重要水系,干流明晰,支流众多,自成体系,因水质清澈古人又称之为“清河”。
公元前486年吴王夫差开挖邗沟,使长江与淮河连通。吴国水军从长江走邗沟入淮水,沿泗水河北上达齐国,在沂水河畔征服齐。公元前482年,夫差在鱼台和定陶之间开凿一条菏水。吴军沿水路继续北上,可达夫差和晋定公举行黄池之会的黄池,泗水之便利助夫差完成了从江南称霸齐鲁的野心。
到了战国时代,魏国效法吴国开挖鸿沟,引黄河水向东南,与济汝淮泗接通,加强了泗水的水运地位。四通八达的水利和良好的气候条件,使泗水流域经济得到迅猛发展,成为富饶美丽的鱼米之乡。
刘季要一位老船家渡三人过这水流迟缓宽阔的泗水河,这是一座小木舟,也只能乘坐四人。问船家渡三人过河多少钱,老船家说道:“三两个钱,客官就看着给吧。”刘季想到昨晚正好有在妓院赏选时省下的十个钱中取出五钱,给了这位老船家。老船家笑道:“给多了,给多了。”
“无妨,我们提前把回来的船费一并结了,过一个多时辰,你再划船过来接我们。”
老船家笑呵呵的应道:“好,好,老夫一个时辰后在此等三位。”
船舷离水面很近,伸手便能触及水中,刘季坐在船右侧,右手掌在水中荡玩。冰雪刚刚消融,水还很凉,宽阔的河面大水滔滔,深不见底。
船来到了河东岸,这时太阳已经微微露头,清晨还是一片朦胧。下船后,老人就划船回去了。三个人刚要离开岸边,刘季突然叫大家止步禁声。
刘季向着不远处石滩轻轻走去,只见有一只大鼋,正在吞食着一条大秤杆粗的鳗鱼,冬季这些鼋都在深水底过冬,随着冰雪消融季节的到来,大鼋这东西在冬眠了近半年的时间之后,可能是因为太过于饥饿才急着出来捕食,一般很少能见到它们在清晨就出来捕食,只喜欢在夜间才出来活动,而它在一日之中,也只是偶尔露出水面透气。这只如龟似鳖的黄棕色怪兽,头大如火甏,脚大如蒲扇,身大与摊开的稻桶簟一般。刘季上去一把就抱住了这只大鼋,用胳膊与大腿间死死的夹住那大鼋的头,大鼋的力气很大,想摆脱刘季的束缚,刘季大声喊道:“你俩儿还不过来帮忙,愣在那里做甚?”
周勃赶快放下手中的酒坛,与卢绾一起跑过来,将大鼋紧紧的控制住,三个人一起将大鼋翻身,使它四肢不能着地,待大鼋没了力气挣扎,安静了下来,三个人满头大汗,也没了力气。这只大鼋足有五六百斤重(相当于现在的三百斤左右)。
幸亏那条大鳗鱼堵住了大鼋的嘴巴,不然还真可能会伤到人,那双大眼睛直盯着刘季。突然,大鼋流下了眼泪。这时候,看到一个推空车的百姓,周勃问百姓去往哪里,百姓回答说要去不远处的夏阳镇赶集市,刘季三人便将这大鼋抬到了推车之上,又把那坛美酒也放在小推车上,与那位百姓一起推着小推车到集市上找樊哙。
走近集市,在人群中发现了樊哙的摊位,樊哙夫妻二人正站立在摊位前。樊哙,以屠狗为业。他用乌龙潭的水冲洗狗肉,再用潭边的井水去煮,狗肉味道异常鲜美,在沛县县城颇负盛名,但过河来到夏阳镇才发现,事实却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樊哙与夫人还是高估了自家的狗肉,百姓照顾的都是那些当地的老摊位,口味有保障,叫老顾客放心。河西樊哙夫妻二人虽说是早早就来到这河东夏阳的集市摆好了狗肉案,他们的狗肉摊却一直还没怎么开张。不远处当地的狗肉摊儿前的买家却不少。搬到这百姓生疏的地方卖狗肉的这些日子几乎都是这样,等当地的狗肉几乎卖完才会有人买他家的,所以每日都是起早贪黑,等当地民众能够早日接受自己家狗肉的味道。
樊哙与夫人都一脸阴沉,想到这种境遇都是刘季一帮虎朋狗友给害的,夫妻二人对刘季深恶痛绝。就算是生意再难做,也要坚持到把生意做好。而这时刘季兄弟三个人突然再次出现在眼前,他们把小推车上的大鼋抬起,在樊哙的狗肉摊前往地上一放,继续让大鼋的壳朝下,胸口朝上,象一张圆桌,接着就打开了那坛美酒,放在这鼋桌之上。
刘季拉樊哙过来到四肢仰天的大鼋周围,卢绾找出夫妻二人吃饭用的陶碗放在大鼋的肚皮上,斟满了酒,又从肉案上取过些狗肉,兄弟四人就豪饮起来。
周围的百姓,一看十分的奇怪新鲜,四个大男人趴在一只大鼋身前,还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大的鼋,大鼋看上去象龟又象鳖,却乌龟不是乌龟王八不是王八,嘴里的大鳗鱼还没完全吃下,撑在它的嘴中,眼睛痛苦的流出了泪水。
四个人狗肉吃的香,酒饮的也畅快,一会儿就吸引了好多人前来围观。买狗肉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每晚樊哙都会屠好几只狗煮满满一大锅,闷制一晚之后,肉非常的香,其实不吃不知道,吃过再经过仔细品味才能发现比别的摊位的狗肉还真是味道和口感好了那么一点点。狗肉摊前有这么奇葩的酒局,自然是招揽来了不少的买家,不一会儿,樊哙家的狗肉就卖光了。
“兄弟,今日大哥不白吃你家的狗肉,这只大鼋就送给你。晚上你把它宰了与狗肉一起煮,看这东西用做狗肉的办法能做出什么味道来,别忘留一口给哥哥尝尝。”
樊哙有些不好意思,今日如果不是刘季,这一大锅的狗肉也不知道卖到多晚才能卖得出去。想想在沛县县城时,虽然刘季带些虎朋狗友蹭吃蹭喝,却也会带来好多的熟客,凭刘季在县城中的人脉,樊哙家的狗肉也是从来都没愁卖过。想到这里时,樊哙夫妻二人有些羞愧,差点因小失大,而失去一位朋友。
“谢谢大哥了。”
“兄弟两口儿好好过日子,哥哥欠你们的将来一定会加倍的偿还给你们。”刘季说道。
“今日晚上就把这大鼋炖了,明日哥几个再来尝过。“樊哙对着三位兄弟说道。
“今日哥几个酒喝的非常舒服,改日再聚吧,我这里还有别人托付的事情要去办。”说完,酒场就散了。
“卢绾,拿着这份提前预留的狗肉。我们还有事情去办。”
卢绾与周勃问刘季接下来要去哪里给人办事。刘季告诉二人自己要去泗水附近去寻找一位老人。卢绾与周勃也没什么事,便随同刘季一同前往。三个人来到了河边,那位老船夫果然在这里等。
“老人家,让你久等了。”
“没等多久,三位请上船吧。”
三个人来到了船上,不一会儿就回到了沛县的地面上。这里方圆一片都是泗水之地,三个人一路边走边打听一位秦楚战争中死去的张喜家住哪里。
还好,从这里挨家的寻去,终于找到一家破败不堪的农舍,但收拾的还算干净。一个老太婆躺在稻草堆上,有一个小叫花照看。这小叫花给老人熬药送服。当问起老人得的是什么病症时,小叫花支支吾吾也说不清楚,从县里找到过郎中来看过,一直把郎中开的这些药熬制后给老太太饮用。都一个多月了,老太婆的病终于有了点起色,钱也都花完了,主要是营养也跟不上。
老太婆坐起来,显的苍老无力,但性命终究算是无忧了。这一场大病,险些丢掉了性命,老太婆告诉刘季三人,说女儿留下一笔小钱就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这小叫花帮忙叫郎中,买药,买吃的照顾了自己一个多月,终于有些起色,但钱也花光了,每日小叫花还要出去讨饭给老太婆吃。营养跟不上,所以病恢复的比较慢。
刘季从怀中取出一袋钱,又从卢绾手中拿过那份狗肉,一起递给了老太婆。
“太婆,这是你的女儿托我带给你的,你放心好了,她很安全,没有事,要你不用牵挂她。这些钱是她这些日子辛苦赚来的,你就让这小叫花继续帮你买些好的食物来补充营养。待身体养好,就能见到你的女儿了。”
“谢谢贵人的帮助,我给女儿添麻烦了,也给贵人添麻烦了。自从儿子张喜死后,我们母女也没享什么福,我这又大病一场,女儿去外面赚钱为我医治,也不知道女儿去了哪里,还好,她能有你们这样的朋友,我也就放心多了。请贵人转告她,我老太婆的病已经好多了,让她照顾好自己,不要总牵挂我,女儿为我已经够委屈了。”
“太婆的话,刘季一定传到,如果今后遇到什么困难,就让这位小兄弟到沛县县城来找我刘季,我一定会帮助你。”
小叫花看着刘季等人,聪明的点了点头。这个小叫花看上去非常的可靠,是一个十岁出头,非常懂事的孩子。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刘季问道。
“我叫水生,发大水时出生的。“孩子回答道。
“老太婆就拜托给你了,如果遇到什么事情,就来县城找我,打听刘季,谁都知道我。”
“知道了。以后有事就到县城找刘季。”
“小子聪明,有缘县城再见。”刘季爱抚了水生的头。
从老太婆的家中出来,路上卢绾问道:“什么时候你搞来那么多钱?我怎么不知道?”
“钱还真不少,就这些钱,不知道我要给多少死人做吹鼓手才能赚来,就算是我用芦苇编织养蚕的器具,也不知道要编多少出来卖才赚得到这么多钱。”周勃说道。
“钱是人家女儿托付我带给她老母亲的救命钱,当然是越快送到老太婆的手里才越好。我们岂能见钱眼开?”
“老大说的对,我们果然没有跟错你。“周勃说道。
卢绾也感觉跟着刘季一起做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善事。
沛县城郊乌龙潭边樊哙家
樊哙夫妻两口从夏阳集市上回到家,当夜就把老鼋宰了,又杀了几条狗与老鼋同煮,不料,狗肉更加鲜美味香,鼋肉一熟,浓香传遍全城和四邻村庄。天刚亮,人们便流着馋涎,纷纷前来抢购狗肉,就连一些从来都不曾吃过狗肉的人也赶来品尝佳味。狗肉与鼋肉全都卖光了,只剩下一锅鼋汁汤,樊哙保存了鼋汤,以后就用鼋汤煮狗肉,味道仍然鲜美,幸好给刘季他们提前偷偷留下一些,不然再见到刘季真的是不知道该如何交待了。
樊哙提着几斤鼋肉与狗肉就来到刘季家,顺便还买了坛好酒。
樊哙来到了刘季家,刘季又喊卢绾叫周勃过来一起饮酒。刘季家早已经分家,刘季跟父亲刘太公刘煓又名刘执嘉和二娘李氏一起过,哥哥嫂嫂都在一旁院落中居住,姐姐也嫁去了临村,母亲刘媪本名王含始早已去逝,二娘带刘交出门未归,这样刘季的家中加上刘太公,五个人一起围坐在一起把酒纷纷倒满,众人要刘太公居上位。
打开陶罐的盖子,顿时香气飘散到了整个屋子。这种香气,以前闻所未闻。还未动手吃,几个人的哈喇子就流了下来。
鼋汁狗肉呈酱红色,色泽鲜亮,味美醇香,肉质韧而不挺,烂而不腻,可谓色、香、味俱佳。用手轻轻的撕扯就脱骨,这手撕的狗肉反而别具一番风味,更能保住狗肉的筋胳,咬起来口感更好。
樊哙说道:“众位有所不知啊,昨晚回到家里,我与夫人将那只大鼋杀了与狗肉炖到了一起,今日一早就香气四溢,周围街坊邻居还有十里八乡的人都闻到了香气,一大早就敲开了我家的房门,连不吃狗肉的百姓都过来买我家的狗肉,只用了一个大清早,肉就卖光了,若不是我特意提前留下这几斤放在陶罐中,怕也会被人抢了去。“
刘老太公与众人早已是按耐不住,纷纷下手,拿起便吃,果然是香的很,再配上美酒,全都是赞不绝口。
刘季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一个好点子,就对樊哙说道。
“樊哙兄弟,你想要你的狗运传的更远,卖的更多吗?”
“那当然想了。你有什么好主意?兄弟的狗运全靠兄长了!”
“好主意当然是有了,不过如果我这个主意能让你卖的狗肉更多,你得保证永远让我们哥儿几个继续免费食你的狗肉。”
“如果卖的多,赚的就越多,当然就有我们自己吃的了。什么好办法你倒是说来听听?”
“昨日集市,我们兄弟送给你的那只大鼋好多百姓也都已经看到了,平生谁见到过如此巨大的大鼋?这鼋想必也是成了精,有了很大的灵气。就它身上的营养,说是超过灵丹妙药都不为过。”
大家闻言都纷纷点头。
刘季接着说道:“我们只要给这只大鼋再加上一个神话故事,传到百姓中间,就能使你的狗肉名声大噪。”
“就请兄长给编个故事呗!”
“这有何难。就说我刘季为赊欠到你樊哙的狗肉追到泗水河东岸的夏阳去寻你,可到了泗水河西岸过河时却没有找到渡船,正在发愁渡河之时,就遇到了一头上来透气的大鼋,这头大鼋非常有灵性,我刘季对大鼋说道:“老鼋,你能驮我过河吗?”只见老鼋点点头,我刘季就跨上鼋背,飘飘摇摇平安到了对岸,并且驱使着大鼋把另外两位朋友也都一个个驼过了河去。并且一路随我在夏阳找到了你,之后百姓也都看到了,大鼋翻身为我们做饮酒台,这真真假假它就是真的啊。
就在白食过你的狗肉之后,你偷偷尾随我们过河,亲眼看到那只大鼋对我刘季恭恭敬敬,将我和朋友一个个再次驼过了河。然后多次有人见到我刘季驱策着大鼋驼我过河。你怕我再驾鼋来寻你,白食你的狗肉,就多次夜晚在河边偷偷守猎,在岸边用狗肉下饵,终于有天晚上用套狗绳将大鼋套住,并带回了家,当晚就杀掉了老鼋与狗肉炖煮在一起,如此就成就了这鼋汁狗肉。你看这一大早,这么多人很快就抢光了你的狗肉。如果再把这神人一般的刘季驱策大鼋的故事一传开,你的狗肉何止是沛县闻名?”
“兄长不可,这样可就辱没了你的名声,可不敢说你白食我的狗肉。”
“哎!兄弟,此事无防,老兄没钱这是事实,沛县谁人不知?说我拿钱买你的狗肉也没人信哪。为了成就你家狗肉的威名,老兄也就委屈一次,也就当做这是我刘季对兄弟的一点补偿吧。再说这从今以后能够一直免费尝到兄弟的狗肉呢。”刘季心想,这也正是我扬名的一个机会,如果能顺带成就了自己的名望,让自己驱策大鼋和鼋汁狗肉的名声相互促进,远近闻名,自已也定然是稳赚不赔!宣传狗肉的同时,也宣传了我刘季。
听完大家哈哈一乐,果然非常的奇妙,一致认为这样可行,今后就到外面如此传颂。
刘老太公听完一脸的羞愧,又开始在刘季众位兄弟前揭他的老底。
“我说小四儿,你还能不能要一点脸?你说说你啃我的老还不够,啃完我就又啃朋友。你这都年近四十岁的人,不仅不会个营生,文武还都不济,混吃混喝,好吃懒做,你都快成了这十里八村的笑话了。你怎么就这么恬不知耻呢?要不是你贪杯好色好赌成性,花光家中的积蓄,你说你大哥二哥会闹着分家?你说分家后你跟着为父都做过些什么?我与你母亲在地中干活,你在阴凉处摇扇,本指忘你在为父干活的时候能给送口饭吃也好,你连饭都不会做。你看看人家卢绾,我们两家世代交好,家境相同,现在人家过的如何?你们两个同年同月同日生,人家老婆孩子都有了,你还光棍一条,你二人打小青梅竹马一同上学读书,人家卢绾学富五车,可你都学了些什么?都分家了,还总有事没事带着你的这群兄弟到两位哥哥家中蹭吃蹭喝,你大哥前几年战死杀场,你大嫂子带着孩子不容易,你还照样蹭吃蹭喝,你嫂子对你怠慢一点,你还老大的不乐意。我说四儿啊,你有点长进行不行?穷的叮当响,还成天拿自己比做信陵君,你喜欢交友自然是好事,我不反对,但你也该脚踏实地啊,学学你二哥,勤俭持家。你也干点实事,再取个媳妇儿,为我生个孙子。唉!”
老太公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当着刘季的众位兄弟就又是好一通数落。
“父亲大人,孩儿是个有着鸿鹄之志,远大抱负的人,就被你说的如此不堪?”
卢绾说道:“大伯,你这说的有点重了,刘季大哥不是这种人,你看他这些年一直漂泊在外,信陵君是大哥和我们的偶像,大哥一直想追随象信陵君那样的人。张耳是信陵君的门下,大哥拜在了张耳的门下,这不也相当于是拜在了信陵君的门下么?现如今大秦国统一,魏国亡国,张耳被通缉而隐退不知道去向。秦始皇帝统一天下后,下诏管治儒家游士与江湖游侠,若不是因为这样,大哥也不会回来呀。与大哥一同在张耳门下的王陵如今在沛县势力强大,也要给大哥面子。大哥交友甚多,仗义疏财,这不是我们平常人能看懂的。这些年,大哥多次替我等兄弟去服徭役,如果当年不是他替我去服徭役,我也娶不成夫人呀。他对我们都是真心相待,我们也自当和他团结在一起,成大事不拘小节,大哥身上的毛病可以谅解。”
周勃听后也赞叹道:“对,对,卢绾说的有道理,我也是这么看待大哥的,大哥是成大事之人,我们以后都铁了心的追随他。”
刘季看到众位兄弟都十分的理解自己,也不想再对父亲做什么辩解,端起觞碗与大家干了一碗酒。
刘季接下来说道:“我有自己处世的原则,我有一不做,二不休。”
几位兄弟头一次听刘季说这种话,都好奇的等着他说下去。
“一不做,那就是农田的劳动我是坚决不会去做,这不是我一个胸怀大志的人该做的事情。这二不休,一个是喝酒那是绝对不能罢休的,酒乃我行侠仗义的豪气。另一个正合父亲的意,人穷志不穷,撩妹不能停。不就是想要个孙子么?尽快办了就是。“
刘太公无奈的摇头笑道:“但愿吧,如果为我生个孙儿,也算你这辈子完成了件大事。”
刘季说道:“今日借着樊哙的酒,我也抖胆说父亲几句,想我曾祖父刘清,当年在魏都大梁那可是魏国大夫,从五品官员,也算是位高权重吧。到了祖父一辈,祖父刘仁迁到如今这丰邑中阳里,将曾祖父的陵墓也筑在了这里,难道是我家的祖坟安的不正?我家道中落,一辈不如一辈?到了你这辈儿,你最少还有母亲和二娘,有妻有妾,到了儿子这辈儿,两位哥哥也都娶不起了二房,而你儿子刘季干脆就光棍儿一条了。我们也该反思反思了,我们刘家这不是一辈不如一辈儿么?”
说完,刘季也是一肚子的怨气。
刘老太公被儿子说住,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室内一时安静了下来。
吃着香喷喷的狗肉,不一会儿,便把那一坛的好酒扫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