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造物主之忠秦传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五十七章 刘季忠秦留城游东山 拜祭微子与目夷墓
保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列表
接下来的日子,曹寡妇的小酒馆正常营业,而一旁却腾出了大片空地,堆着好多的木料,还有好多木工正在选用上好的木料加紧制作着酒楼榫卯件,有王陵出的百镒金,这新建酒楼说开建就开建了。这是要搭建起三层的全木制酒楼。立柱与楼板那都是选用上好的材料。将来建成之后,必是沛县最大的酒楼。空地上堆积着大量的木料,许多木工都在加紧赶造,听这些人说都是王陵兄一手安排,这样很快就能新酒楼开业。 忠秦笑道:“这位王陵兄弟不愧是沛县商贾中的老大,真是雷厉风行,对你刘季还真是照顾。“ 刘季笑道:“王陵兄在这沛县建一座酒楼也不过是吩咐下去一句话的事,他对待兄弟自然是没得说。“ 木工多,搭建快,没过多久,一座崭新的酒楼就拔地而起,正常开始营业了,这沛县最大的酒楼,来往的客人自然不少,而且还多是生意场上的客人与沛县的各级官吏,如今还多了许多泗水亭赌场过来的赌客。每日曹寡妇那是忙前忙后,为经营好这酒楼挖空心思。 这日上午太阳刚升出地面,刘季就已经陪着忠秦公子荡舟泗水河之上,顺水南下,这泗水河的西岸就是刘季管辖的泗水亭,泗水亭又紧挨着西面的沛县县城,这一带的地理位置十分的重要。难怪王陵要把博彩场都建在这泗水亭。这泗水的周边,也是非常有名的一些县城,亢父县、方与县、滕县、胡陵县、戚县、薜县、留县、彭城县、傅阳县等。周边这些县因地处泗水流域而交通便利,这泗水河就成了王陵相中的财路。 船家将小舟轻荡便漂流直下,一直向着东南留城的方向驶去。 “刘季兄今日要带小弟去哪里游玩?“忠秦问道。 “带你一起去爬山,此山有两位古人的墓寝,我们一起前去拜祭。“刘季说道。 “哪两位古人值得刘季兄前去拜祭?说来听听。“忠秦很好奇。 “还是先不要介绍了吧,去了一看便知,我经常去祭拜这两位先贤。等拜祭完毕,我们再回到留县县城酒馆喝它个一醉方休。“ “也好,客随主便,我便陪同刘季兄一同前往。“ 留县,是一座万户县,县城是一座与沛县相当的县城,这座留城处在这经济发达的泗水流域,交通便利,商业发达。刘季叫小船停靠在河边,与忠秦下了小船。留县县城之中市井俨然,砖土混舍栉比,小商小贩云集,人车熙来攘往。秦国统一天下,以法制国,很快就恢复了秩序,发展了民生。 刘季与忠秦穿梭于闹市,买了些祭品和供品放在一个带盖子的小竹篮中,船家耐心的等在河边,刘季与忠秦又上了船,这泗水河穿过留城,直奔东山而去, 留城东行十二里处,那里有众多的山地丘陵,历经地壳的沉降后,任凭自然修饰、历史雕琢,只剩下两座不高的主峰。最高的西峰高不及百米,紧连接着略显低些的东峰。从南北方向远远望去,西峰连接东峰的那一道缓缓起伏的宽阔山梁,就象是两个起伏的驼峰,上面长满郁郁葱葱的林木。 来到东山西峰的山脚下,只见泗水河流入山体中一处洞穴,泗水河成为一条长长的暗河,直接穿越这连在一起的东山两座山峰。船家远远靠岸怕被冲入洞穴。给了船家几个秦半两后,刘季与忠秦两人便从小船下到岸上,来到了西峰的山脚下,慢慢的向上爬去。好在这座西峰并不高,爬上宽广的丘陵与山梁,穿过繁茂的林中小路,路两边有些林木有着几百年的树龄,虽然天空艳阳高照,这里的林木遮天蔽日,略显几分阴森,终于两人走近一处墓地,这是一个由石块围砌而成,里面填满土的大圆冢,前面立有一块墓碑,上面篆字书写“宋国国君殷微子字子启之墓”。 刘季从竹篮中取出香烛点燃,又摆好了供品。刘季与忠秦一起跪地叩拜。 拜祭完毕之后,两人坐在一旁休息。 刘季说道:“附近的人们常来拜祭这位宋国的国君微子,做为殷商的微子和箕子、比干并称“殷末三仁”。被后世万众敬养,从小就听到许多关于他们的传说,也知道他们为百姓做的贡献。” 忠秦听了很感兴趣,没想到刘季还对历史有所了解,便说道:“正想跟刘季兄请教微子的传说。” 刘季笑了笑后说道:“那为兄可就有些卖弄了。” “唉,刘兄谦虚了。” 刘季便开始跟忠秦说起微子的历史。 殷人的始祖是契,契的母亲叫简狄。相传有一次,简狄在郊外,忽然飞来一只玄鸟,简狄无意中吞食了玄鸟的卵而生下了契。契长大后辅佐帝舜有功,因其母亲吞食玄鸟卵(子)而生,故被赐姓“子”,就是以“子”为姓。 商朝君主帝乙(子羡)病逝。帝乙有四个儿子,长子是子启,次子是子衍,三子是子期,四子是子辛(本名“受德”)。兄弟四人虽然是同一个父亲,却不是同一个母亲。 这老大子启也就是微子,他虽然是长子,但母亲出身贫贱,在朝中没有势力。帝乙若是把帝位传给子启,显得不够尊贵,也怕无人扶持他。这小儿子子辛的母亲是皇亲贵戚,在朝中人多势众。若把帝位传给子辛,他的家族就能够掌权,稳定政局。于是,一向嫌贫爱富的帝乙(子羡)就把帝位传给了小儿子子辛。这子辛在执政前期很有作为,但是到了后期,他却沉湎于酒色,宠爱妲己,一切都听她的。这子辛也就是商纣王,他招来了大批戏乐,聚集在沙丘,用酒当做池水,把肉悬挂起来当做树林,让男女赤身裸体,在其间追逐戏闹,饮酒寻欢,通宵达旦。 子辛整日不理朝事,祸国殃民,朝野上下群臣百姓激烈反对,全国的人却都管他叫“纣”,表示“残义损善”,是一位荒淫暴君。纣如此荒淫无度,百姓们怨恨他,诸侯有的也背叛了他。于是他就加重刑罚,设置了叫做炮烙的酷刑,用炭火烧红铜柱,把人绑在铜柱之上活活烫烙而死。 商纣王的大哥子启,他既然没能继承王位,就被封在三晋之地做诸侯国君,建立微子国。后来这微子国又迁到了泗水周边这一带。 来到微子国,微子便同这里的百姓一起垦荒造田,栽桑植木,放牧牛羊,修建房屋。他带领众乡亲勤奋耕耘,兴建家园。经过数年努力,这里很快变得兴旺发达起来,不只五谷丰登,六畜兴旺,微子国的臣民百姓过上了好生活,家家安居乐业,他死后就被安葬在了这里,这东山也就又名微山了,这也正是我们都到这里来拜祭他的原因。 等微子振兴微子国的消息传到朝内之后,朝中文武大臣无不称快。 面对纣王的倒行逆施,身为兄长的微子多次进谏,纣王都不听。 于是微子估计纣王至死也不能清醒,所以很苦恼,便去询问太师箕子、少师比干。箕子和比干,是微子、纣王他们的叔父。 微子对太师箕子、少师比干说道:“纣王一味沉溺于酒宴之中,唯妇人之言是从,扰乱败坏汤王的德政。殷朝上下大大小小都热哀于草野盗窃、犯上作乱,而朝廷大臣也互相仿效,违法乱纪,使得人人有罪,自然他们的爵禄也就无法继续下去。朝廷既乱,四下百姓便纷纷举起义旗造反起事,互为仇敌,天下失去了稳定的局面。接下来,殷朝丧失国典,如同乘船渡河找不到渡口。殷朝的灭亡,指日可待了。” 微子接着问道:“太师,少师,我应该何去何从呢?弃置不顾吧会陷我于不义,谏言纣王又不听,我该怎么办呢?” 作为叔父,箕子见纣王这般无道,苦心谏阻,纣王都不听。面对侄子微子的问话,他只好说:“子启啊,天帝降临灾祸灭亡殷朝,殷纣上不畏天、下不畏民,又不采纳长者、老者的意见。如果你留下来能够稳固和治理国家,那即便是死也没有什么遗憾;但是如果即使你死也做不到让国家太平,那就不如远远离开。” 比干见成汤所创六百年江山即将断送在纣王手中,心痛如割,说:“做为臣子,不能畏死而不谏。”于是力谏纣王:“主有过而臣不谏,非忠也;畏死不敢言,非勇也;臣必须谏言,如果大王不采纳,臣以死明志!” 纣王见比干说出“以死明志!”这等话,顿时吓得目瞪口呆,不知该如何回答。这时候,他身旁的妲己用心险恶地对纣王说道:“皇上,他不是以死敬献忠心吗?你应该把他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是红的,还是黑的?” 昏庸无度的纣王一听妲己谗言,竟说:“听说圣人的心有七个孔,我倒要看看,是真是假!”于是下令剖开比干的胸膛,挖出心来观看。 箕子见此情形,非常害怕。有人劝他离去,箕子说:“为人臣,谏言因为得不到采纳放手而去,是彰显君王的罪恶,也是对百姓的不负责任,实在是不忍心。”就假装疯癫,去给人家当了奴隶。纣王得知后又把箕子囚禁起来。 微子听说两个叔叔,一个被剖心,一个被关押,痛苦地说道:“父子是骨肉情,臣主是义理连。所以父亲如果有过错,儿子屡次规劝都不听,就应随之伤心而泣;人臣如果屡次规劝,君主不听,那么从义上讲,人臣就应该远离君主了。”想起太师、少师先前的劝告,微子就逃离了殷朝,远走他乡。 待到周武王兴兵伐纣。牧野决战,纣王兵败自焚。武王攻入商都朝歌,商朝覆灭之时,微子带着商王室的宗庙礼器,来到武王军营前。他露出右臂,两手绑在背后,左边让人牵着羊,右边让人拿着茅,跪在地上,求告武王。羊是犒劳周军的礼物;茅草是祭祀时沾酒用的,交出茅草,表示交出祭祀权,真心投降。 于是武王就释放了微子,恢复了他原来的爵位,以示宽厚为怀。武王又封商纣的儿子武庚,让他来继承殷朝的祭祀,并派管叔、蔡叔辅佐他。武王驾崩后,成王还年少,周公旦代理行政掌握国家政权。管叔、蔡叔怀疑周公旦,就与武庚作乱,想攻打成王和周公。周公借用成王的命令诛杀武庚、管叔,放逐了蔡叔,又让微子管理殷地,以继续殷先祖的事业,并作《微子之命》告诫他。这就是著名的三监之乱,微子之命。 周公遵循“兴灭继绝”的传统,封微子于商朝故地,建立宋国,都城为商丘。微子启为宋国开国第一代国君,同时,准许其用天子礼乐祭祀殷商祖先,以奉宗祀,成为周朝的座上宾。 忠秦听完刘季讲述的微子的历史,忠于明白,这刘季果然是位心中有偶像的人,他的偶像,就是君主。他的胸中有他的大志。 “刘季兄对于历史了解的还真不少,兄弟真是惭愧呀。那另一位先贤又是谁呢?快带我前去拜祭。”忠秦说道。 “另一位要去东边那里了,到那里足有五里路呢。这位先贤是微子的第十七代后人,目夷,字子鱼。目夷君生前景仰他的祖先微子,死后也葬在微山岛上,守着先人作伴长眠。”刘季说道。 一路上,刘季把所知道的关于目夷相关的事情告诉了忠秦。 目夷国是商代的古国,在如今滕县一带,目夷国虽小,可出身不凡。目夷氏是商族部落始祖契的后代,有着很纯正的家族基因。 西周末年,天下再次大乱,在邾武公的带领下,滕州一带的邾国强势崛起,不断对外扩张,没多久就将目夷国的地界纳入了自己的版图。 不久,邾国三分,目夷旧地又被划给了小邾国。小邾国虽然得到了这块地皮,但自身弱小,并不具备开发的实力,以至于被霸道的宋国在自己的领土上开辟出一块“飞地”,建起了国中之国。 而此时的宋国如日中天,早已不是几百年前那个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被人怀疑有谋反之心的宋国了。莫说小邾国这样的小国,就连滕国、薛国这样的“三朝元老”都不得不对宋国俯首称臣,甘当附属。 鉴于历史传统和现实国力,对于鲁西南这片商族的传统势力范围,雄心勃勃的宋襄公从来没拿自己当过外人,不顾小邾国的感受,径直将目夷国旧地封给了自己最敬爱的哥哥目夷子鱼一族。 目夷国虽然在历史上并不出名,在诸多齐鲁之地的古国之中也很不起眼,但却出了一位著名的人物:墨子。 墨子是子鱼的后代,目夷一脉。 从血统上看,墨子是目夷国的贵族后裔,可随着目夷国的衰败和灭亡,墨子的家族也从贵族一下子沦落成了平民,过上了贫困的生活,他因此自称是“鄙人”。 作为一个平头老百姓,墨子在少年时代做过牧童,学过木工,吃过的苦、流过的汗和众多百姓并无二致。但是,与早年的孔子一样,虽然家族没落了,可墨子却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祖上的辉煌历史,骨子里的贵族气质还在,虽然身处逆境,但是一心想着光耀门楣,重新走上人生巅峰。于是,他外出游学,遍访天下名师,学习治国之道。 墨子的首要学习目标自然是著名的儒家。可听儒家的老师讲了半天,墨子总觉得那些礼乐制度华而不实,满口纲常伦理似乎也是废话连篇。于是,自己干脆另起炉灶,自立新说,在各地聚众讲学,以激烈的言辞抨击儒家和各诸侯国的暴政。 墨子“接地气”的主张很容易打动手工业者和下层平民,再加上墨子的精彩演说,被更多的人推崇,逐步形成了自己的墨家学派。墨家是儒家的主要反对派,在法家崛起之前,墨家与儒家并列,成为“显学”,在当时的百家争鸣中,甚至有“非儒即墨”的说法。 而墨子学识渊博,他何止是文才出众,他最厉害的却是《造物神技》。鲁国有本传世的宝书,被公主收藏,这书中记录着从夏朝时期的工匠奚仲的父亲番禺造舟开始,再到奚仲造车。全都是绝世最先进的工艺技术。当年他拜鲁班为师,与身为鲁国公主的小师妹产生了感情,最终俘获了鲁国公主的芳心,得到了《造物神技》的秘籍,最后按秘籍中所学偷偷精研其它工艺技术,终于精益求精,使他在研制守城攻城武器与机关术、埋伏术、暗器方面,连他的恩师鲁班都不能及。 听到这里,忠秦不由好奇的问道:“这些消息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刘季笑道:“忠秦公子,如果不是秦灭魏,以重金悬赏缉拿张耳,现如今我还没回到沛县呢。前些年我与王陵兄一起拜在信陵君的门客张耳的门下,从张耳以及他的门客那里,知晓了好多关于墨子的故事,这也更加激发了我对墨子先人的崇敬。只可惜自从秦始皇统一六国之后,墨子后人竟然全都隐身一般消失不见,而墨家人常说的话就是,既然选择了做墨家弟子,就只能做义士,而不能做隐士。所以这就让人感到非常的困惑,即然不能做隐士为何墨者都消失不见了呢?我常来这里也是盼望能遇到墨家的后人。” 忠秦笑道:“多年前秦王赢政就诏告天下,所有秦国官员,都要熟读韩非文章“五蠹”,以此为秦国律法基础。秦国严格以法制治国,将五种社会蛀虫严格控制:儒家游士言谈者,游侠武士带剑者,学者、工商之民,害怕服兵役者。也许正是与这严格的律法和大秦国的连坐制有关,自商鞅变法始,连坐之法上升为一种集体性的惩罚制度,即邻里之间、亲属之间、官吏和兵将之间负有相互纠举的责任。令民为什伍,而相牧司连坐,不告奸者腰斩,告奸者与斩敌首同赏,匿奸者与降敌者同罚。即不管关系亲疏远近,只要发现犯罪之人,亲属什伍之间就有纠举的责任,否则就要遭致连坐之刑。旨在通过该法令以使普通百姓间实现相互监督、彼此约束的目的。这连坐制与五蠹相结合,哪还有多少敢仗剑走天涯的武士。墨家弟子岂能不有所改变?” 刘季听后顿悟道:“忠秦公子所言及是,严格的律法虽然限制了游侠与游士的自由,引发了好多人的不满,但不得不承认,大秦国还是太平了不少,如今路不拾遗,夜不闭户。那些心胸狭隘、性格暴躁的人不敢于广众之间争吵斗嘴,凶狠强悍的人不敢打架斗殴、懒惰好闲的人也不敢再四处游荡惹事生非,善花言巧语、心怀叵测的人也不敢再四处行骗,进行欺诈。从这个角度来看,秦国治理的很好,律法虽严,但百姓尚可接受。” 不多时,已经来到了东边一座大墓,与微子墓一样,也是一座由石块围砌而成,里面填满土的大圆冢,前面立有一块墓碑,上面篆字书写“宋贤目夷君字子鱼之墓”。 只是与微子墓有一点不同,目夷墓周围地上铺满了四四方方的方砖,看上去非常的整齐。方砖上面的图纹非常的精美,中间有双龙阴阳交会,非常祥瑞的图案,构图精心、虽然看上去略显笨拙古老、但非常有气势。两边配图为野猪、舞人、瑞虎、祥鹭、仙鹤等及田形纹、回形纹、日形纹多种纹饰组成。图纹精妙、极尽变化,夸而不饰,饰而不诬,气韵生动。 刘季从竹篮中取出香烛点燃,又摆好了供品。刘季与忠秦一起跪地叩拜。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