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县县城,中兴客栈,雨虽然小了些,可一直还在下。
谢长风、袁非、张良、中兴客栈的栈长黄征都一脸的焦虑。郡守冯啸天下令陈郡各县城门都增加兵力,加强戒备,严控陈郡各县城进出百姓,全郡上下排查矩子何碧去向。
这些隐墨利用蛊人巫术的卑鄙手段俘获了秦墨矩子何碧与矩子忠秦,幸亏矩子忠秦及时逃脱,不然就会导致秦墨矩子双双做为隐墨的人质,使秦墨群龙无首的局面,那将更为糟糕。
忠秦向众人说道:“这楚墨与齐墨如今结成联盟,成为隐墨。与我们秦墨构成了对立之势。如今何碧矩子被隐墨劫持,对我们秦墨更加不利。谢长风、袁非速速发动全体秦墨协助官府在陈郡严密搜查,诸位也不能闲着,不能放过任何可疑的地方,争取尽快找到矩子何碧。“
吩咐完毕,众人开始行动。
一连多日过去,还是没有得到一点何碧的下落,忠秦再也等不下去,问道:“谁知道隐墨的老巢在哪里?在陈郡一直搜查不到何碧矩子的下落,必是隐墨挟持着矩子早已逃离了陈郡,我们也只能去捣毁他们的老巢,才能及时救回我们的矩子。”
谢长风点了点头说道:“矩子,隐墨的老巢在濊王国,此去路途远不说,光是以我秦墨的实力,如果想要在濊王国中想掀起一番腥风血雨也不是一件易事。那濊王国以濊人与秽貊族人为多,民风彪悍。濊族在夏商时本居于青州,属东夷地一支,周灭商时,濊族被周所迫,大部分向辽东迁徙,和貊族融合,濊和貊这两个部落就合并在了一起,濊族在东,貊族在西,最终在如今辽东郡东北方向紧邻朝鲜的大片领土之上建立了濊王国。它的正西面是匈奴,西南方向是东胡,东北接肃慎,生产方式最早为渔猎,后改以农耕为主。“
张良闻言,说道:“早有耳闻辽东郡的北方有濊王国,在那里聚集着许多反秦的志士,在下一直想只身前往,还未成行。忠秦矩子如果想去往濊王国,为兄倒是愿与兄弟一同前往。“
谢长风瞪了一眼张良,说道:“想我秦墨,是拥护秦国统一天下,帮秦国安抚国民,盼天下太平不起战端。子房兄弟非但与我秦墨政见不一,怎么越看越象是隐墨那边的人。你的行为做派更象是一位游士,身上无半点武功,却非要掺合到这政治纷争中来,此去它国营救矩子,哪里还顾及得上你的安危。我劝子房兄弟还是自行方便,好自为之吧。“
张良说道:“谢兄此言差矣,我张良不反对秦国,兄弟不但不反对秦国,还非常欣赏秦国的法家治国。而在下要报的是家仇,与嬴政不共戴天的世仇。“
谢长风闻言道:“此话怎讲?“
张良道出了自己的家世:“新郑为黄帝的故里,祝融氏之国;夏商时期,新郑为夏都、商都京畿;西周,新郑为郐国;春秋时期为郑国,战国时期韩国迁都新郑,将郑县改为新郑县,而我就出生在这新郑的贵族世家。我的祖上都是韩国重臣,祖父张开地曾经辅佐三代韩王:韩昭侯、宣惠王、襄哀王。父亲张平曾经辅佐两代韩王:韩厘王、悼惠王。到了我张良这一代,秦始皇帝灭了我韩国,想我本该成为一代将相的张良做了亡国奴,此乃家仇国恨,怎可不报?“
袁非听后一笑道:“子房兄弟,你报家仇国恨原本无可厚非,如今你可曾想到过普天之下的黎民百姓?连年的战乱让百姓民不聊生,如今刚刚一统天下,百姓正需要休养生息,渴望过上天下太平的日子。子房兄弟身为有识之士,孰重孰轻应该会做出衡量吧?”
忠秦看到两位墨使都对张良起了意见,只好出面调和。忠秦笑了笑说道:“人各有志,不可强求,如果张良兄愿意随兄弟前往也行,路上一定要听从兄弟的安排,避免发生不必要的意外。“
张良点了点头,不想再与两位墨使争吵。再说自己的目的也的确是与人家秦墨的政见相反,从这个角度看,自己反而与隐墨的政见更为一致。与秦墨持不同政见还要与秦墨同路而行,难免会受到秦墨的质疑。还好,忠秦公子不但没有追究反而还帮助化解了这场争斗,张良开始佩服起忠秦的胸襟。
次日晨,雨停。
做好远行准备的忠秦与张良起了个大早,忠秦吩咐谢长风夫妻道:“我与子房兄就要赶往濊王国,两位墨使,你夫妻二人配合中兴客栈栈长黄征守卫好墨家总部,同时接着在陈郡开展调查和搜寻,重点排查隐墨在陈郡还有没有藏身之处,对于隐墨会不会把何碧矩子带回濊王国老巢,还不敢确定。就算是将何碧带到隐墨的老巢去,这两千多里的路程,也需要些时日。如今也只能过去碰碰运气了。“
谢长风、袁非、黄征纷纷点头同意。
事情紧急,忠秦从身上取下了飞行滑板,招呼张良一同上了飞行滑板,这是第一次两个大男人站到这飞行滑板之上。忠秦左手拉着张良的左手,右手搭在张良的右肩之上。瞬间飞行滑板就腾空而起,张良吓的面露惧色。
望着腾空而起的忠秦与张良,谢长风与袁非一脸佩服的表情,这位忠秦矩子的轻功,现在看来那可真是相当的厉害啊。就踩着这么一块板子,就能把张良也带到了空中。飞的竟然还是那么的轻盈与洒脱。
这飞行滑板直接飞跃陈郡北部又经过砀郡、薛郡、齐郡、渤海郡、辽东郡之后就直达濊王国。
最初飞行中张良还心脏砰砰直跳,吓的面色苍白。经过一路的山山水水之后,心情逐渐的平复下来,慢慢体验到了这飞行的乐趣,没想到这飞行的速度连汗血宝马,千里马都远不能及。
如今脚下到处都是站在地面上看不到的视野,到处都是不可思议的美景,俊美的山川,蜿蜒的河流,碧绿的树林与草地。直到看到那蓝蓝的渤海与天连接,那波澜壮阔的大海,一望无垠的水面,带给张良无尽的震撼。想一想站在身后的忠秦公子,这位风度翩翩的公子,简直如神仙一般的存在。
飞越过辽东郡后,就来到了濊王国的上空,这里更是另一番景象。
这里是松嫩平原,一片黑黑的沃土,从大兴安岭伊勒乎里山奔涌而来的嫩江和从长白山天池飞流而下的松花江在肇源大地上亲密的拥抱,鬼斧神工般的雕琢出自然奇观“三岔河”,并从此汇聚成润泽千里的松花江干流。这三条大江的交汇与碰撞,在广袤的松嫩平原孕育出三大基本族系即肃慎、秽貊和东胡。
在濊王国的西边是匈奴,与西南方向是正当强盛时期的游牧民族东胡势力范围,到处都是草原,草原上好多大大小小的帐篷聚集,成群的马匹在草原上奔跑,白色的羊群在草原上吃着草。好美丽的地方。
濊王国的东方与东北方向就是肃慎国,地处大兴安岭附近,管理着四周的夷民。
秽貊一族处在中间,到处都是城池与耕地的濊王国,这个王国也是由一些较大的部落组成。因为天寒,好多民房都为半地下建筑,之间都是以木栅栏为墙。这里民风也是相当的彪悍,除了饲养着大量的猪、马、牛之外,他们又十分善于狩猎,习武射箭之风盛行,虽然这里骑士也不少,但这里的人早已经是居有定所,摆脱了游牧民族的生活习惯,这点倒是与中原有着几分相似之处。
忠秦与张良来到了濊王国的都城合龙城,合龙城城门有兵卒把守,城内有成队的巡兵巡视,治安非常好,对于突然出现的陌生面孔也会有人上前排查询问,不过比起秦国要宽松不少。
六月里的濊王国干旱多风,温度虽然比在陈郡凉爽了很多,但是还可以承受。忠秦与张良行走在濊王国的城中街道之上,两旁全都是半地穴式房屋,外边看来象一间间低矮的草房。北方地区寒冷干燥,这种建筑有利于防寒保暖。这些房屋一部分深入地下,不仅能做到冬暖夏凉而且还能抵御野兽的侵袭。
城中偶遇残墙,残墙厚约半米,用黄土夹草筋和树枝筑成,墙内插有密集且粗粗的木骨,墙壁内侧有间隔约一米的“扶壁柱“,居住面的墙壁都是用草泥抹成。墙面经火烧烤,光滑平整,坚实耐湿。室内地面低于街道地面一米多,这样低矮的草房在这干燥多风的地区就很稳固,不会被大风破坏,提高了挡风御寒的能力。
显然,这种半地穴居住是从地穴居形式直接发展演变而来的,其建于地面上的矮墙,即地穴的延长部分,已初具地面建筑的雏型,是人类住居发展史上最早地面建筑发轫之一。它的诞生,导致了后来真正地面建筑居室的出现,是古人类从地下住居向地上居住转移的重要过渡居住形式。
由此可见,与中原秦国相比,这里还是有着不小差距的,看上去有点落后,难道这里就是隐墨的老巢?
街道上的人不多,商铺的密度也不比秦国的城池,还好,需要的商品还算是能够买到。这里也有不少的手工作坊与木匠铺、铁匠铺、石匠铺等基本的手工业制作。也有相当的生活用品需要从秦国购入。
张良提议道:“忠秦兄弟,我们是否应该进入到一户百姓家了解一些这里的情况,也胜过这样四处闲逛。”
忠秦说道:“子房兄说的有道理,只是我们需要寻找到一户大户人家才好,见识不免多一些。”
张良点了点头。
这时,路过一家大些的宅院,说它大,那是因为他比别人家多了几个草顶土坯房子。围成了一个院落。低矮的院落与中原的高墙大院相比,显得有些穷酸。但是在这合龙城中也算得是中上等人家了。
张良上前叫门,一排整齐的圆木制作成的小栅栏门从里面用顶门木顶住,推不动。张良喊道:“请问家中可有人否?”
听到喊声,院门打开,走出一名老翁,老翁边走边问道:“来者何人哪?”
“在下迷路了,需要向老人家请教。”
这是一位年过六旬的老人,这位老人疑惑的打量着张良与忠秦公子。看上去两位年轻人不象是坏人,便请两人进入了院内。
院中有一个小石桌,石桌周围有四个石墩,老者招呼张良与忠秦围着石桌在石墩之上落坐。
“老人家,这濊王国的合龙城可没有中原城池繁华啊。”张良说道。
“两位是中原过来的?”老人盯着张良问道。
“我们是从中原过来寻找朋友的,不曾想朋友搬走了,就想打听一下老人家有没有我们中原人的消息。只要能找到中原人,就可以打听到朋友了。”张良撒了一个谎。
忠秦也望着这位老人家,希望能从他这里得到一点中原人的线索。
老人家听清两人的来意,笑了笑,说道:“我的祖先原本也是从东方中原搬过来的,说起这些,那也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不知道说这些有没有用呢?”
忠秦说道:“老人家,你说,有用,很有用。如此说来,我们不都是东方中原一脉嘛。”
老人家就接着说了下去:“流传在舜帝的时候,有四个凶族,来自于四支后裔,被迁徙到了中原的四个方向,这些人,都是天下恶人的不良后代,他们分别是帝鸿氏后代一支,少皞氏后代一支,颛顼氏后代一支,缙云氏后代一支。他们分别被发配到中原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边区,其中发配到东北的一支部族,应该是帝鸿氏后人,也就是我的先辈,中原人永远都看不起我们这一族人,连书中记载到我们这一族人时,也都称我们为濊人。中原人永远蔑视我们一族。可我们也是来自于中原。难道先辈是恶人,那祖辈都是恶人?善恶之人,可有种乎?因为族上为恶,后人也都被发配到这苦寒之地。”
听到老人家的话,张良联想到了自己,他一脸苦笑,是啊,善恶之人,可有种乎?王侯将相,可有种乎?自己先辈大父与父亲曾为相辅佐五代韩王,到了自己这代,成为了庶民,何谈种乎?秦始皇帝灭我韩国,断我相种,此仇一定要报。张良心中愤道。
忠秦安慰老人道:“这里条件虽比不上中原,倒也落得个清静,省得参与中原人氏的尔虞我诈、煞费心机。身在这样的地方,也算是一种修行吧。”
老人家说道:“公子此话,我倒是爱听。这里虽然没有中原富贵,却有着山野的质朴,活的倒是省心,也不用提防被人算计。”
“这里百姓的生活还算不错吧?“忠秦问道。
老人回答道:“从西周时期濊王国建立,到后来成为了朝鲜的属国,我看这濊王国也是正在走向衰败啊。这里不产五谷,只产黍,没有城墙、宫殿、宗庙和祭祀礼仪,衙署官吏人员少,百姓之间多为以物易物,商品多是从秦国引入贩卖。所以向百姓征收的税率也不高,我们濊国的老百姓生活还算充裕。“
张良问道:“老人家,在这合龙城之中,可有来自中原的什么派别与组织呢?”
老人听了张良的话皱了皱眉头道:“难道小友来此是就是专门寻找中原的什么组织不成?”
忠秦说道:“老人家,中原的楚墨与齐墨你可曾听说过?墨家弟子乃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吃苦耐劳、严于律己,维护天下公理与道义之人,这些人不会对濊王国构成什么威胁吧?”
老人叹了口气说道:“不提他们还好,正是因为他们来到了濊王国,才使得原本团结的国家出现了阶级分裂,这楚墨与齐墨联盟自称为隐墨,号称以推翻秦国为己任,颠覆墨家中的秦墨,也就是颠覆秦墨在秦国的地位为目的。”
听到此话,忠秦与张良都大吃一惊。
这时候,有人夺门而入,只见到一位身体强壮,四肢粗大,年纪尚轻的男人左肩扛八袋粗麻袋黍米走进院门,每袋黍米有一石合六十来斤重,这八袋黍米就足足将近五百斤重。只见他肩扛这五百斤非常轻松。更可怕的是,只见他进门之后,双手从左肩上卸下时竟然下面用一只脚就将这八袋粮勾住,然后再轻放到地面上,这场景让人不得不佩服他的神力。
待八袋黍米全部放到地上之后,这位大力士走过来向着老人抱拳说道:“沧海君,这是与你打赌输给你的黍米,我们两清了。“
这时候,忠秦与张良才知道这位老人被人称为沧海君。而这位大力士是来还沧海君赌债的。两人十分感兴趣,不知道这位大力士因何会输给这位沧海君八袋黍米的。
“你可输的心服口服?“沧海君问道。
“心服了,但口却不服。“
还有这种情况?心都服了,口还不服??忠秦两人听了更是好奇。
沧海君说道:“你的力气虽大,却不如你的口气大。我说的没错吧?聪明的人靠智慧,只有不动脑子的人靠力气,狂妄的人靠口气。”
越听越有趣,张良忍不住问道:“可否告知你两位打了什么赌,让这大力士赌输了这八袋黍米给你沧海君?”
“你要大力士自己说。”沧海君笑道。
大力士说道:“沧海郡说我力气再大也不如我的口气大?我不服,我说我的口气才多大,能大得过我的力气?”
于是,沧海君就与我打赌,赌八袋黍米。这我岂能输掉?赌就赌。
沧海君给我一根鸿毛,要我用力扔,看能扔出多远,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没有扔出多远,反复试过几次,依旧如此。唉。这小小的鸿毛,竟然能抵消我这无穷的力道。
沧海群又说要我深吸一口气,看将这鸿毛能吹出多远去,要我轻轻的吹,吹长气。没想到我一口气就把这根鸿毛吹出了几丈远。唉,吹的起了兴致,竟然忘记了自已还在与他打赌,一直吹出去了那么远。这不白白就输掉了这八袋黍米。虽然我不知道为何自己失败,败在哪里,败就是败了,我的心服了,口却不服。因为我脑袋还没转过弯来,我怎么这混身的力气,就输在这张嘴上了。“
听完大力士的赘述,都哄堂大笑。这人世间还竟然会有如此单纯如白纸一样有意思之人。这真是空有一身蛮力而智商却不在线啊。
“这个好办,我帮你使出你混身力气,来赢了你自己这强大的口气如何?“张良笑道。
“这感情是好,如果你能帮我赢了这局,我就愿意帮你做件事。“大力士说道。
“此话当真?“
“我这口可是一诺千金的,什么时候说话不做数过?不信你问沧海君。”
三人闻言又是一阵开怀大笑。
大力士将保存在腰带里的鸿毛取出,递给了张良。
张良站起身来,看到墙角有一块椭圆的石头,张良寻墙边一颗细草藤,用藤蔓将那根鸿毛缠系在椭圆的石头上。将这块系着鸿毛的石头又递还到大力士的手中。说道:“你再用尽你的全力试着将这块石头投掷出去,看看你能够投出多远去。”
大力士听了张良的话,助跑两步一用力就把手中的石块甩投了出去。只见那石块远远的向前奔去,一直也看不到它有下坠的意思。这石块一下就被投出去了几百米远不止不见了踪影。大力士这投石的能力,远强过平常人的几倍不止还有余。一时惊呆了张良。
大力士一看,哈哈大笑,喊道:“俺就说这口气咋能胜得过俺这混身的力气呢。俺这次赢了,黍米俺要背走了。”走到八袋黍米前,慢慢将一只脚插入正中最下面一袋黍米下用力向上一扬脚,那八袋黍米就升空过头顶,然后落到了大力士的肩头,只见他快快乐乐的就要回去。
张良笑道:“大力士,一诺千金?”
大力士一愣神,羞红脸说道:“差点忘了俺说过的话,坏了俺的一世英明,你等俺回家放下这些黍米就回来找你。你且放心,俺是不会失信于你的。”
大力士乐呵呵的走了。
张良站起身对沧海君深施一礼道:“沧海君,刚才让老人家失掉的这八袋黍米,就让我来偿还吧。”说着张良从自己的身上取出一镒金来。
沧海君见状微微一笑说道:“小友不必客气,这黍米原本就是他的,每次赢他,我也自会输给他一次,让他开心的把赌输的东西再拿回去。之前他的智商更是低的可怜,如今他这智商还是被我赌赢过无数次才有所长进的。”
忠秦发觉这位沧海君远非常人,他的身份绝对不会是一位普通的老人这么简单。
沧海君说道:“今日与两位小友如此投缘,可否能告知两位的姓名?”
张良看了一眼忠秦后说道:“我是张良,字子房。这位小兄弟是忠秦公子。”
沧海君微微一笑道:“子房、忠秦,都是好名字。如今能结识到两位小友,实在是三生有幸啊。”
张良赶忙说道:“前辈客气,今日有缘登门拜访到前辈,才是我二人的福气。”
沧海君重新仔细观察过二人后说道:“不瞒两位小友,每日清辰鸡鸣之时,老夫都要用奇门遁甲之术占卜一下今日的运势,遁甲之术,六甲是在天干地支中最為尊贵,它藏而不现,隐遁于六儀之下。经三奇八门,八门配合九宫,九宫带三奇,运转之后方得结果。今日清辰难怪枝头喜鹊鸣,经过这一番掐指计算,预测到我家今日会发生一件喜事,喜从南边中原过来。所以今日老夫才在家中坐等两位小友到来。”
张良与忠秦十分惊奇,问道:“老前辈精通奇门遁甲之术?竟然能算到我们的到来?”
沧海君一笑道:“何止算到你二人的到来,我还测算出你二人之中,有一人祖上曾在韩国都城阳翟五代为相,此人显贵,正是老夫要寻找之人。”
忠秦哈哈大笑,这果然奇了,说的张良那是分毫不差。
沧海君问道:“小友为何发笑?”
忠秦道:“我笑前辈预测奇准,子房兄正是你要寻找的人。”
张良也是大奇,以前从未见到过这位沧海君,今日一见,竟然连自己祖上在韩国都城阳翟五朝为相都能知道。
张良赶快起身向沧海君躬身施礼。
沧海君说道:“你我今世有缘,你的命中注定有我相助,且你我注定结亲。”
张良更加惊奇,问道:“此话怎讲。”
沧海郡说道:“我曾与你父张平同朝为官,因不忍再亲眼看到韩国之衰落而退隐到辽东附近的沧海部落,因领导这个部落抗秦抗朝鲜有功,成为了这个部落的首领,这个部落紧邻大海,所以人们都称我为沧海君,濊王国规定所有部落首领都要常居于都城合龙城,所以部落交由小女代管。老夫原本姓王,所以小女取名王淑子。如今你们要寻找的隐墨也在我的部落附近,如果不是他们隐墨帮小女带领族人守住这沧海部落,怕是早被秦国扩张到了。缘份自有天注定,远隔千里也成婚,待我写好木牍家书,你稍带去,女儿自会同意与你的婚事。“说完,回屋去拿笔墨。
张良听言推也不是,应也不是,非常的尴尬,这姑娘都没见过,怎么就涉及到婚事了?
忠秦听了却十分的高兴,恭喜道:“子房兄,此次濊王国可没白来,寻到了妇公,许配一位夫人。真乃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妙极。“
正在这时,大力士回来了。
大力士一进门就向着张良问道:“刚才这位兄长,我还欠你一个人情,需要帮你做件事情偿还,你说吧,做什么事。“
这时候沧海君正好从屋里出来,说道:“大力士,给你介绍一下,以后这位就是你师妹的夫婿,也就是你的妹夫了,以后你就跟着他和你师妹闯天下去吧,也让为师好好省省心。“
忠秦与张良听懵了,这位是沧海君的徒弟?
大力士说道:“好啊,好啊,终于不被师父欺负了,自由了。“
沧海君对张良和忠秦解释道:“这孩子是我从中原捡来的,脑袋被撞到过,就象是被驴踢了,不过还好,他也不傻,只是憨一些。从小这孩子就天生神力,比他大些的孩子都不敢招惹他,一群孩子也打不过他一个人,他也不怯战。人们都以大力士称呼他,之后成了习惯,也没再给他另取它名。今日就让大力士陪你二位赶去沧海部落寻小女王淑子,以后就让这个傻徒弟大力士帮你们打天下。贤婿听妇公一言,这濊王国如今被东胡,秦国、肃慎环伺,时日也已无多。希望你带着小女王淑子远走高飞,干自己想干的事情去吧。“
沧海君趴在石桌上写好了木牍家书后,将薄木片装入到一个小木盒子里。这些写好字的小木片承载着沧海君的期望,沧海君叮嘱道:“见到女儿王淑子,一定要给她当面看过。”
大力士套好一辆马车,赶着马车出门。张良与忠秦上了马车,沧海君将他们送到了门外。就这样,三人告别沧海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