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忠秦与何碧听到隔壁的声响后,从门缝之中看到从隔壁门中进去的那些人都神色匆匆的走出来,忠秦很好奇。一旁这间小屋子看上去也不算大,与这间柴房无异,却能盛下这么多人进入。
看众人全都走出门口后,相互抱拳告别,并且都约好待明日再带领各沟的萨满过来,设立法坛做法超度姑师兵团。
从众人的言语之中,忠秦与何碧得到的信息是什么姑师兵团,需要六个沟的萨满一起做法超度。具体什么意思,还是不太清楚。
天已经大亮了,忠秦与何碧总躲在这里也不是个事,闹不好等到做饭的时候,就会有人走进来取柴,被人发现那是迟早的事情。与其在这里坐等被别人发现,还不如去临屋看看这些人倒底去都进去干了些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能找到一个好的隐蔽所来疗伤也好。想好了这些,忠秦与何碧趁着提子沟沟主热合曼父子把众位沟主送出大门,也没能及时锁上隔壁的房门时,两个人就趁机偷偷的溜了进去。
屋中有暗道,下了暗道经过多级台阶来到了井渠暗道之中,井渠暗道很宽敞,虽然有些昏暗,但是还好,除了头顶几十米一处竖井透下的光,忠秦手上的腕表发出的光更加照亮了四周。忠秦与何碧两个人并行,旁边一路有清澈见底的溪流。何碧看了看忠秦那干渴的双唇和那张毫无精神的脸庞,忠秦这种伤痛疲惫的状态叫何碧心疼。何碧俯下身在溪流边合起双手从溪流中捧了一捧水饮了几口,溪水入口非常的清凉甘甜,但温度有些冰凉。
何碧再次捧起一捧水给忠秦喝,忠秦干渴的双唇迎了上去,连喝过几捧水之后,嘴唇才略显湿润。何碧摸了摸忠秦的头,还是那么的烫,发着高烧,何碧非常担心,却也没有丝毫的办法。
一路两人搀扶着跌跌撞撞的不知道顺着溪流走了多久,来到井渠暗道的一处岔口。一边儿是顺着溪流一直走下去,一边是新土开挖的样子,小沟渠中还没有引通溪流过去。何碧没有犹豫,想搀扶着忠秦一直顺着溪流走下去。忠秦迟疑了一下后,感觉还是应该到这没有引通溪水的这边去看看,头顶每隔三五十米都会有一口竖井直通地面,忠秦明白,后世的人管这种引水的方式叫做坎儿井,在新疆吐鲁番盆地下面,奇迹般的存在着,工程堪比中国的大运河与长城工程。其实这样的工程,在春秋战国时期就早已经出现,史书中也都有记载。中国古代少数民族劳动人民的智慧也是无穷的,不愧是地球上唯一一个延续不断的文明。
两人走不太久,来到一扇红漆大木门前,上面上了几道大锁,一扇门的中间有一个从里面用剑劈出的洞,那些边角的木茬儿上,还粘着些红色的血迹与一些动物的毛发。从里面透出的是阵阵的阴森之气。
头顶是一口竖井,井底观天的感觉显的憋闷。这白天的阳光,映的井下一圈光亮。在这一缕缕阳光照射之下,红色大门前的阴气才得以消散。而透过门上的破洞,可看到行宫大殿内的阴森之气还是很浓,大殿内周围点亮鲸鱼油制作的油灯,这就是人们常提起的长明灯。通过柔和的灯光,大殿内的景物一览无余。
千具干尸!密密的排列在大殿之中,干瘪到皮包骨的头颅看上去让人感觉可怕,每个人的眉毛,睫毛都清晰可辩,只是肤色乌黑。
两个人进到了大殿之中,顺着墙边走去,他们也发现了墙上刻划的字迹,用小神通翻译后也知道了事情发生的经过。
望着大殿之中那一具具紧闭双眼的干尸,虽然它们都没有了呼吸,也没有人再会去争夺那最后一口氧气,可此时的何碧却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很憋闷,就象是缺氧了一般。在这阴森的气氛中让人感到心中非常的压抑,很不舒服。
两个人都不愿意再呆在这里,就顺着来时的路又返回岔口去了。
顺着涓涓的溪流,两人在暗道中慢慢的行走,不时经过一口口的竖井,这暗道很长,不知道离明渠还有多远,见到明渠才算是重新走回到地面上。
又走了很久,才来到一处涝坝处,位置在暗渠出口处,可将冬季从暗渠中流出的天山雪水储存于此。这里冬季夜晚气温太低,农业生产停顿,而暗渠的水却在继续流出。涝坝的作用之一便是可将冬水储存起来,可供来春使用。涝坝的作用二是晒水,这里的地下水,主要来源是融雪,水温很低,如果从暗渠引出后,立即顺着明渠灌溉农田,低温便会严重影响庄稼发育。引出的水,只有先储存在涝坝中,经过晾晒后,再灌溉农田,才更有利于农作物的生长。三是便于统一调配农田用水,这么重要的蓄水水坝,每个村落都有一个,每个沟都会有多个。
这里的水坝蓄水也不少,全村落人的用水全都靠这里的水坝。太阳升起了很高,一些十岁左右的小孩子们正在这水坝旁嬉戏,玩儿的很快乐。当看到一位中原的美女搀扶着一位中原的少年从暗渠中走出来时,都投过来惊奇的目光。有几个胆大的小孩子凑上来询问两位异族人的来处,到这里来做什么,需要什么帮助之类的客套话。
何碧简单介绍了两个人的情况,请教这些孩子们看村里有没有好的医者,帮忙给诊疗一下忠秦的伤势。这些小孩子倒也热心,带着两个人去一旁的村落中寻找萨满去了。
不远处就是一个村落,地里长满葡萄与瓜果,不同的瓜果品种有早熟与晚熟,一些早熟的品种都可以品尝了。这里景色宜人,瓜果飘香。上午的阳光虽然还不太强烈,照在身上也是热乎乎的。等到中午的时候,天气就会变的很炎热,一直到太阳落山,炎热的气候让人们不得不窝在自家的土房子之中不想出来,半地下的土房子冬暖夏凉,每家都有通往暗渠的地下通道,取水方便的同时,也是一个纳凉的好去处。
几名小孩子引路带领着忠秦与何碧经过一片雪瓜地时,干渴的忠秦盯着地上椭圆的雪瓜看,何碧看出忠秦想吃雪瓜了,就从自己身上取出了些在交河城中用镒金换取的当地的钱币,让孩子们帮忙去买雪瓜来吃,雪瓜又称蜜瓜、贡瓜。这是甜瓜的变种,非常的甜,到了清代康熙年间,因哈密王进贡的这种甜瓜给朝廷,才得康熙皇帝命名哈密瓜。网纹皮与光皮的雪瓜呈球形或长椭圆形,果皮平滑,有纵沟纹,或斑纹,看上去就异常的甜美。
何碧与忠秦已是腹中饥饿,小孩子们买来了雪瓜,借来了果刀,将雪瓜切好,何碧让孩子们一起吃,孩子们都笑了,自已家中都种了很多,每天都吃,倒也没有多稀罕这东西。司空见惯,习以为常了。
望着两位异国情调的两位中原情侣吃的开心,小孩子们看着也是非常的高兴。围绕着两人,一直看着他们将一整个雪瓜吃完。
吃完雪瓜,身体补充了糖分,忠秦干渴的双唇略显湿润,身上也有了点气力,何碧疲惫的状态也得到了一丝缓解。两个人继续在小孩子们的带领下,走进了这个村落,这红色粘土构建的房子看上去都很单调,视野中一片红土房屋,日晒不透,夏季避暑,冬季保暖。
来到一处土宅,孩子们从通向地下暗渠去的暗道口处,找到了村里的萨满,这是一位上了些年纪,阅历非常丰富的老者,身材清瘦,穿着随意,待人热情。
暗渠中很是凉爽,因为溪流的原因,这里的温度和湿度都让人感觉很舒服。再加上暗渠口处光线充足,每次接待村落中的病人时,这位老萨满都会选择在这里。
而这次孩子们见到这位老萨满时却发现这位老萨满神色凝重,没有往日见到孩子们时,那从心底表现出的童真与快乐。他在反复思索着什么,愁容满面。
看到孩子们带了两位中原异族的人过来,老萨满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忠秦与何碧两人。看上去,这是一对情侣,不象是什么坏人。当看到忠秦身上两臂与大腿处都包扎着伤口时,便要忠秦席地而坐,这位老萨满先是解开了忠秦身上层层包扎的纱布,要验看忠秦身上的伤口。同时他的眼中还透露出一种稀奇的眼神,因为他还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如此雪白的纱布。
当纱布一点点揭去,看到忠秦身上的伤口时,老萨满也是大吃一惊,因为他发现了很严重的问题。
看到老萨满惊诧的眼神,何碧询问老萨满这伤势要不要紧时,老萨满说出的话,让何碧更加的担心忠秦的安危。
“你这伤口是被深怀怨气的灵尸啃噬所致,只是有一点我还想不明白,最近这座村子里百姓家中接连发生家畜被什么不明动物啃食的事件,有的家畜被叼走,有的家畜被蚕食后只剩下一些碎尸块。从这些家畜的碎尸块上面被牙齿咬过的痕迹来看,与你身上的咬痕无异,这看上去绝不是常人所为,因为常人根本就没有这么大的咬合力。还好,没有伤到你的骨骼,这可真的是万幸,要知道这样的咬合力就连大腿骨都能给你咬的粉碎。”
这位老萨满说的真是没错,一眼就能看出忠秦这是被灵尸所伤。何碧看到了希望,也许这位老萨满真的有办法能解决忠秦身上的伤口。何碧等着萨满继续说下去。
“这种被下咒的灵尸,攻击力奇高,一旦被他们咬伤,就会深中尸毒,这种尸毒可不是简单的毒,它带有强大的诅咒,身体会发热高温,且慢慢从伤口开始溃烂,一直到烂遍全身,直叫人痛不欲生。而这种法术、巫术,是从罗马和埃及托勒密王朝传过来的,如今也只有姑师国的普里玉家族得到了真传。姑师国能驱使灵尸的人只听说过姑师国前朝的大法师,萨满教的大教主,也就是当今姑师国国王与亲王的父亲。”
听到这里,何碧才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忠秦这次深中巫术中的尸毒,早已经开始身上发热高温,如果伤口处再慢慢溃烂,还要经受非人的疼痛折磨,生不如死。幸亏知道的及时,可接下来这该怎么办呢?
“何碧肯求老前辈施救,无论花费多少重金,我们都答应。”
老萨满无奈的苦笑道:“不是我见死不救啊,怎奈老夫没有那么高的法力啊。“
“老前辈了解的这么清楚,就一定还有别的什么办法。“
“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怕不容易实现了。“
“晚辈定会尽力去做到的。还请老前辈指点。“
“解铃还需系铃人,如果能遇到前朝的普里玉树大法师,或者是他的儿子普里玉真亲王才能用西方至高的巫术来化解他体内的尸毒。至于这位大法师的踪迹怕是难觅了,因为他已经闭关多年,除了普里玉家族没人能知道他老人家的踪迹。“
“老前辈可知道一些如何寻找到大法师的线索?“
“如果让我去寻找普里玉树大师,我也没有丝毫的头绪,也许只能靠机缘巧合吧。“
何碧听了心里充满了不安,这等于是没有任何线索的大海捞针。就算是找到了普里玉树大师,谁又敢保他能出手救治忠秦公子呢。
忠秦笑了笑对着何碧说道:“何碧,不要担心我,活了这么多年,我已经很知足了,希望剩下的日子,我们能快乐的呆在一起就好。“
听完忠秦的话,何碧紧紧抱住了忠秦,将忠秦的头埋入到自己的怀中,安抚着忠秦。忠秦此时也踏实且安详的躺在何碧的怀中,享受着片刻心中的安宁。
“这几日你们就先住在这里,我帮你先调理伤口,现在唯一能帮你的,就是尽可能减少你的痛苦,其它我就无能为力了。”老萨满说道。
何碧与忠秦两人弯腰低头致谢。
老萨满接着说道:“晚上这里非常的寒冷,这里的低温正好适合他在这里,能降低他身上的高热。至于这位姑娘,晚上不如就到上面的居室中御寒。”
何碧再次向老萨满表达了谢意,并且婉拒了老萨满的一片盛情。老萨满不知道,眼前这位美女曾经在那万年冰窖中呆过几千年。即使这暗道沟渠中,天山的雪水在晚上如何的寒气逼人,对于何碧来说,那都不是问题。
老萨满也没再坚持己见,吩咐家人送来两个兽皮毯还有几个饼和驼奶后,这暗道口就只剩下了忠秦与何碧两人。
忠秦与何碧吃过些东西后,两个人就裹了兽皮毯相拥睡去,这一路走来,两个人走的相当疲惫,终于可以放心的睡上一觉,这一觉,就一直睡到了夜深人静,满天星斗时。
突然,两人被一阵乱哄哄的声音吵醒,马的嘶鸣声,狗叫声,彼此起伏。忠秦在这暗道之中高热的体温被较好的控制住了,多少有了一点精神,何碧与忠秦两人站起身来,走上通向地面的斜坡通道,只见村中好多火把照亮了村落。人们惊慌失措,满脸惊恐的查看着什么。只见老萨满与家人也都从土房间里走出来,看向外面的人群。
一时之间,村里人声鼎沸。这一定是又发生了什么大事情,把全村落的人都惊动了。人们都高举着火把,走上了街头。
走近人群,才发现村子的道路上到处都是滴撒的鲜血,与散落在地上的牛、马、羊、骆驼、狗、猫等家畜与动物的尸体碎块与内脏碎片。这些家畜都被撕扯的粉碎,望着地上可怕的惨状,好多人都被吓的瑟瑟发抖。一位村落的长者领袖站出来,让大家统计看看村落之中一共损失了多少牲畜。
每家都清点了一下自家的牲畜,都把丢失的数目报了上来,不一会儿,就搞清楚了这次的损失,村子里一共丢失了十几匹骆驼、几头牛、几匹马、三十来只羊、还有几只狗和猫,损失不可谓不巨大。
老萨满观看了现场后得出了结论,这正是最近接连发生的怨灵侵扰村庄事件。他们还不知道的是,前朝姑师国行宫大殿中的干尸兵团复活了,一个个怨灵非常嗜血,疯狂的攻击家畜,生食家畜,还好,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生袭击百姓的事件。
一轮明月挂空中,一片银色洒落地面,夜晚的空中还不时有苍鹰在空中盘旋,也许是被这血腥的气味招引而来。从高空中盘旋着,眼睛直盯向地面,捡食着地上的尸块与腐肉。注定这是一个不眠之夜,很多的火把照亮了村庄,这里的百姓都在为这巨大的损失感到痛心与恐惧。
忠秦与何碧心中明白,但却不能告知这些百姓。明日一早各沟的萨满就都会赶往提子沟,到最近发现的行宫大殿中去为那些姑师兵团的怨灵超度,希望这些怨灵在被超度后,希愿以后的日子不会再象今晚这样,惹得整个村落都鸡犬不宁。
人群中的人们都拖着一身的疲惫,带着一脸的恐惧,慢慢各自回家去了。忠秦尽力控制着自己,因为他突然发现,不知道从何时起,自己也对那些动物的鲜血充满了欲望,他很想吮吸动物的鲜血,对那些地上的血腥充满了诱惑。忠秦不明白为何会这样。
忠秦与何碧再次回到了地下暗道的入口处。忠秦手上的腕表非常的亮,把暗渠暗道照的通亮,这里夜晚变的更加的阴冷,从暗道中不时传过一阵阵阴风,再加上冰水的湿气,何碧摸了摸忠秦的体温,还好,体温下来一些,不象之前那般火烫了。地上的陶罐中还有些驼奶,还有馕饼,两个人腹中有些饥饿,便又吃了一些。
两个人吃喝完毕时,听到一些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是整齐的踏步声。那种明快的节奏,在这静寂的环境中非常悦耳。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忠秦与何碧非常警觉,望向暗道的两边,一看才发现,一队两列整齐的干尸,穿着姑师兵团的兵甲,那干瘪的手脚撑不起往日的戎装,显的军服肥大,穿在身上有些晃荡。干枯的手紧持弯刀、宝剑、战斧,或是背上背负着弓箭,步伐却是整齐划一。那发乌的脸看上去象是骷髅包着的皮,由于嘴角还有刚刚吃过家畜时留下的血渍与毛发,干瘪的身体开始有些微微的充胀。脸上有了些生机,睁大的眼眸在乌黑的眼窝中发亮。由于双唇干瘪再加上收缩的牙银,使露出的牙齿显得更长。好可怕的一群干尸怨灵,整齐的路过忠秦与何碧的身边。竟然视忠秦与何碧两人为空气一般。气氛非常的诡异。就象是没有得到指令,他们跟本就不会攻击人类一样。
这就更加引起了忠秦与何碧两人的好奇心,两个人也就轻轻的远远地跟在了这两列干尸队伍身后。
出了这段地下的暗道后,来到了地面,不远处就是忠秦与何碧经过的那个涝坝旁,离上午出暗道口的距离很近,果然,这些干尸就是奔了那边儿的暗道口而去。接下来,忠秦与何碧轻车熟路,一路跟随着干尸的队伍走到了行宫大殿的木门处,木门的破洞更大些了,只见这些僵尸鱼贯而入。
忠秦与何碧静静的偷偷的跟在了后面,为了尽量不被发现。忠秦令小神通打开了利用暗物质帮助隐身的功能,两个人除了相互能看到之外,对别人实现了隐身。
来到了行宫大殿之中时,才发现原来在这里的晚上会是这样的一番情景。在大殿周围鲸鱼油灯的照射下,看到姑师兵团复活了,这些干瘪的干尸都站立的整整齐齐。巴图尔将军站立在大殿的高台之上,铠衣亮甲,瞪大的眼球看着大殿中的兵团,而地上是众多的从各村落中咬死并运回的骆驼、牛、马、羊等家畜的毛皮,这些动物身上的血早已经被这些干尸吸干,肉也被分食。这些干尸身上的皮肤开始变的充盈,丰满起来,逐渐肌肤增加了光泽,而他们手中的武器依然是亮光闪闪,锋芒毕露。这些看上去一个个行尸走肉的怪物们早已经失去了语言的功能,从喉腔中只能发出干瘪沙哑的喘息声,这种声音让人不由感觉到万分的憋闷与恐怖。
这些干尸从喉管中不停发出一阵阵嘶鸣,那沙哑干瘪的声音使大殿内的士气显得越发的高涨,他们又好象是在表达着什么不满,又好象是都在等候着什么。
果然,大殿地面的石砖轰隆一声向两旁打开,露出一个洞口,这时从地洞中之中走出一具漂亮的美女干尸,身穿绣有珍珠滚边的丝绸面料的纱丽,只见她的头额、颈肩、耳朵、手腕、手指、足踝乃至鼻环,无不镶挂着闪烁着光芒的各式金银饰物,相映成趣,愈显娇媚、雍容华贵,他的肌肤也开始变的充盈不再干瘪,可以看出,这位美女生前是多么的美丽。
美女干尸走出地面时,地面的石砖立刻合拢,吸引了大殿中姑师兵团干尸所有的目光。冲到美女干尸身前的巴图尔将军带领姑师兵团整齐的单膝跪拜下去。
这位美女分明就是一位公主的气势。
忠秦与何碧非常的好奇,这位美丽的公主竟然是从地下走出来,这大殿的地下有洞,看来这洞中一定也藏有着什么巨大的秘密。其实不用猜,这地下洞中的秘密一定关乎到这大殿中的上千姑师兵团。
这兵团上千将士都对这位美丽的干尸公主卑躬屈膝,这说明这些干尸根本就不是什么行尸走肉,他们能认识人,定然也有着自己的思想。也许这就是他们不会随便攻击人的原因吧,一支有着钢铁般信仰的姑师兵团,其战斗力也自然不容小觑。
巴图尔将军用剑在墙上写了一句话,公主拿过身边一位士兵的宝剑在墙上回了几句。巴图尔将军面容有些悲愤,张开大口嘶哑的干吼一声,没想到,巴图尔将军的眼眶也会略显湿润。
从涝坝到大殿这段距离说远也不算太远,但走了许久,又在这大殿中呆了这么长时间,忠秦身上的体温又在上升,干渴的双唇就好象是要粘在了一起。不知道为何,忠秦满脑都充斥着一个想法,赶快搞些血喝,他身上的伤口开始剧痛,这种想法更是愈加强烈。忠秦已经快坚持不住,何碧看着他痛苦的样子,眉头紧锁,非常的心痛。
“血、血、我要喝血。”忠秦象失去理智一样,喊出了他心中的欲望。
静寂的大殿中干尸突然警觉?他们好象都听到了声音,却没有看到什么。干尸们开始在大殿与大殿周围查找发出声音的人。
何碧将自己的手腕递给了忠秦,忠秦没有犹豫,抓住何碧的手腕把口凑了上去,何碧的手腕顿时鲜血流出。忠秦贪婪的允吸着。
他的嘴唇慢慢变的湿润,脸色慢慢变的正常,体温也慢慢的被控制住,而何碧的脸色却变的有些苍白,她忍着疼痛,一脸柔情的望着身边这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开始深爱的男人。他一直很强大,而现如今却犹如一个饿极的婴儿,大口极力的吮吸着她的血液。
慢慢恢复理智的忠秦突然觉醒过来,看到何碧那只受伤的手腕,他非常的心痛,在欲望面前,他的理智不复存在,这是多么的可怕,自己变成了凶残且毫无理智的嗜血动物,伤害着身边这位疼爱自己的女人。而身边的何碧却如同母亲安抚着自己心爱的婴儿一般呵护着他。
忠秦发现自己也与这些干尸无异,变的嗜血,没有了血液的滋润,他会感觉自己极度的干渴,忠秦心想,如果自己不吸食血液,会不会也会象这些干尸一样,变的干瘪瘦弱。而这些干尸在食过动物的血肉之后,干瘪的身体正在发生变化,变的强壮起来。
红色的大木门外,从竖井口照射入第一缕阳光,这时大殿中的干尸都安静了下来,整齐的卧在地上,又作干尸状一动不动,身体僵硬。突然间殿外人声嘈杂,一群人说着话走进大殿来。忠秦与何碧看到来人时都见到过,正是昨日在门缝中看到的那些人,只是在他们身边多了六位萨满。
这些萨满都穿上了节日的盛装,非常有仪式感。进入了行宫大殿,想要查验大殿中的干尸。
六位沟主与六位大萨满进入到了行宫大殿正中,六位沟主的脸上明显发生了变化,惊讶,恐惧,心情复杂。因为他们发现,昨日才见到过的干尸兵团,今日再见到时就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好多干尸的嘴角都带着鲜血,与动物的毛发。原本干瘪的身体就象是在慢慢充气一样的胀大。而大殿之中也多了不少动物的皮毛与碎骨。整个大殿中四处迷漫着血腥的气味。
而且大家也都发现在这上千具干尸中多了一具干尸,只见这具干尸端坐在大殿正中,那就是身穿纱丽,身上好多金银饰品,雍容华贵的前朝公主。
热合曼赶忙下跪,且十分惊诧的说道:“这不是阿依努尔公主吗?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随着国王的失踪,公主阿依努尔也已经消失了三十年,至今都没有任何音信,她怎么突然就出现在了这里?”
其它几位沟主也都纷纷围了上来,在公主身前跪下。三十年前的阿依努尔公主年轻貌美,那可是当初举国上下男人的偶像,她的举止投足间散发出高贵典雅的气质,同时又是财富的象征,她被父王所宠爱,世界上没有人比她过的更富足。更重要的是,她的品德高尚,她的富足没有体现在个人享受之上,而是帮父王安定天下,她常游走于姑师国百姓中间,见不得大众贫苦,姑师国底层的贫民都接受过她的救济,给穷人种子,土地,教万民生存之道。所以在百姓中的威望甚高。
沟主与萨满一众人都在歌颂着公主的功德,忠心的拜服在公主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