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自报家门。”
两个小组全都不是自己手底下的人，否则汪洪达根本不会亲自出面，而是让他们尽情打，什么时候打不动了再去罚跑。
“报告，金城镇邪部驻陕省魏南市078特别行动小组组员陆思意。”
“报告，金城镇邪部驻陕省魏南市078特别行动小组组员瞿菱然。”
“报告，金城镇邪部驻陕省魏南市078特别行动小组组员兼组长，顾飞。”
“报告，金城镇邪部驻陕省魏南市078特别行动小组组员林白。”
“报告，金城镇邪部驻陕省魏南市078特别行动小组组员张子路。”
“报告，镇邪司2024届训练营学员武七七。”
居然还是学员。
078小组的五个人纷纷惊讶。
“报告……”
十个人全部报完了家门，汪洪达才问：“为什么打架？”
魏玄商等人的视线落到了陆思意身上。
越看越觉得熟悉。
然而开口却是沈玄意：“报告，都是……误会。”
“你不是哑巴吗，居然能说话了？”
“你才是哑巴。”听见陆思意的话，武七七立即还回去。
汪洪达拍了下桌子，眼看又要刚上的两个人才偃旗息鼓。
“你们不是我的兵，我不好处置。”汪洪达说，“今天的事，我会直接告诉你们孙部长，让他来决定怎么处理。”
一听这话，十个人当中的八个神情都变了。
“报告，我的错。”沈玄意刚开始说话没两天，着急的情况下就开始结巴，“请汪部长……不要……告诉孙部长。”
“你……”陆思意要说话，被他们组长顾飞猛拽了一下胳膊。
“报告汪部长，我们是在开玩笑，一不小心有些过火了而已。”顾飞看向魏玄商，用眼神传达着求和的意思，“这点小事，就不麻烦您还有孙部长了。”
“开玩笑？”
“是，开玩笑。”顾飞扫向自己的组员。
林白，瞿菱然和张子路不情不愿地点了头，表示认同他的说法。
还剩一个陆思意，用扭头沉默的方式表示他的抗争。
汪洪达看向魏玄商。
“是的。”
魏玄商表态之后，小组里其他人立即跟上。
“开玩笑也要有个度。”汪洪达又说了几句场面话，就把人放走了。
……
走出汪洪达的办公室，魏玄商才终于明白陆思意身上那种熟悉感从哪里来了——不就是那个在沈玄意的噩梦里对他拳打脚踢的小屁孩儿吗？
武七七和孔修缘显然也认出来了。
虽然是幻境，但是那些都是沈玄意真实记忆的投射。一想到这里，三个人的脸色比过来的时候还要难看。
而078小组里的人也明白，陆思意应该跟沈玄意有他们不知道的私人恩怨。
“你居然还活着。”
“思意。”顾飞冷声道，“注意场合。”
“说实话还要注意场合？”他看向走在魏玄商和武七七身后的沈玄意，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有些人明明自己该死，却怎么都死不了，只会害死别人。”
“你来劲了是不是？”武七七说着就又要上前，被魏玄商给拉住了。
“对不起。”沈玄意轻轻推开挡在他前面的魏玄商和武七七，在陆思意面前低下了头，“对不起。”
“说对不起有用吗？说对不起我爸妈就能回来了吗？”陆思意一把甩开顾飞和瞿菱然，伸手去抓沈玄意的领子。
“说话只需要用嘴。”孔修缘抓住他的手腕，根本没让他碰到沈玄意，“不需要动手。”
“你们知道他的事情吗？就敢离他这么近。”陆思意像看傻子一样看向孔修缘还有魏玄商等人，“如果不想被害死的话，我劝你们趁早离他远点儿。”
沈玄意身体一僵，像是站不稳一样，身体向后踉跄了一下。
背后立刻伸出一只手扶住了他，是乌守宋。
“你多久没刷牙了？嘴这么臭。”
“你……”魏玄商一句话，把陆思意气得脸色发白。
“我不管你跟玄意有什么恩怨，但他现在是我们的人，想欺负他，先问问我们同不同意。”
见陆思意一个人面对好几个人，瞿菱然要替他出头，但被顾飞拉住了。
“思意，你回来。”
但是陆思意完全没有罢休的意思：“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只会当缩头乌龟，让别人替你出头，让别人替你死……”
“死”字说到一半，被忽然飞出的一张符打断了。
这张符咒直撞向陆思意的面门，他立刻侧身闪躲。但是符咒就像长了眼睛，追着他的嘴就封了上去。
碰到他嘴唇的瞬间，黄色的符咒自燃成火，又化作一道光飞进了他的喉咙。
陆思意双手抱住自己的脖子，惊恐地瞪大了双眼——他发不出声音了！
“你对他做了什么？！”见此情况，078小组其他成员立刻上前，顾飞质问扔出符咒的乌守宋。
沈玄意也看向乌守宋。
“太吵了，让他暂时闭嘴而已。”乌守宋递给沈玄意一个放心的眼神，对078小组说，“两个小时之后就自动解除了。”
“立刻解开！”瞿菱然怒道。
回应她的是乌守宋的漠视。
“是不是有些过分了？”顾飞拉着陆思意，看向魏玄商。
“是他先过分的。”魏玄商说，“我想你们也不想在外面丢金城镇邪部的脸。同样的，我们也不想，所以已经很克制了。”
“还没毕业就这么狂的小组，我还是第一次见。”张子路道。
“那你要谢谢我们，让你长了见识。”魏玄商说。
张子路：“……”
“小姑娘真是伶牙俐齿。”李瀚冷笑。
“谢谢夸奖。”魏玄商盯着他的脸看，“你长得也挺年轻的，今年有四十吗？”
李瀚的长相和谢小斌是一个类型的，有种超过真实年龄的成熟感。听到魏玄商的话，脸色顿时青红交织。
“我们不是敌人。”顾飞看着魏玄商，再次开口道，“而是战友。”
“在他动手之前，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魏玄商说，“但我的战友不会对我出手。”
顾飞想要让她替陆思意解开符咒的想法还没说出口就被堵了回去。
这条路走不通，他又转向沈玄意。
沈玄意刚要开口，但魏玄商比他更快一步。
“如果是玄意开口替你求情，帮你解了咒，我想你应该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会更加难受吧？”这话是对着陆思意说的。
从陆思意的表情就能看出来，她说对了。
陆思意狠狠瞪了她一眼，甩开顾飞，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