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维顺着往前走，不久后找到了煎饼摊子，闻着的确太香了。
然后看去黑压压的一片人，都是等着买的人在排队。
有不少贫民区的小孩像是买不起，却在周围眼巴巴的瞧着。一旦有谁不小心把买到的煎饼拿掉了，那些小孩顿时犹如一群小野狗似的跑过去趴在地上，把掉落的食物吃的渣都不剩下。
事实上那些孩子还真是些“野狗”，他们是比较受歧视的狗头人后裔。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仍旧有“猪狗不如”这么一个词，就此体现了对猪和狗满满的歧视。因为当骂出这个词的时候，据孤儿院的辅导员解说：属于极端恶毒的语言了。
猪也就不说了，至今都没进化为半兽人，只能沦落为人们餐桌上的食物。
甩甩头，杜维过去参与排队打算购买煎饼。
今天的晚餐，就给维克多夫人和自己准备煎饼就好。
但这只是第一步……
杜维显得有些紧张，仅仅在排队买煎饼的队伍中，杜维已经发现两人被偷走了钱袋。
排队了好久，终于花费两铜币买了个相当大的煎饼，真的太大了。
目测这摊子的消费群体是在码头干苦力的熊头人后裔，以及牛头人后裔，所以煎饼在人类小孩看来，就显得非常巨大。需要两只手抱着那么夸张。
先吃一口，真香。
忍不住又大大的咬了第二口，美滋滋。
接下来舍不得吃了，维克多夫人还躺床上饿着呢，可不能把她饿死了，否则又会被送回孤儿院。
关键是杜维正在仔细回味煎饼的用料，尽量分辨出食材的先后顺序，以及不同味食材间的搭配逻辑，火候等等要素。
那个熊老头的好意提醒，让杜维知道了野外冒险对小孩有多么不切实际。
但制作煎饼却可行！
杜维毕竟跟着道恩在厨房里实习过，算是专业人士。
真的是专业人士，因为杜维学什么都快，包括厨房里的工作。
接下来通过试吃，又在附近蹲点观察煎那个饼大师的火候、手法等等要素。
至正午时，面前土地上已被用石头写满了线条和文字。
“你画的是什么？”
之前见过的那头二哈出现在了旁边，他用侧面的一只狗眼，死死瞅杜维手里的煎饼。
“这是我逆向研发的煎饼方程式。”杜维嘿嘿笑道。
“没人比我更懂煎饼。”这头二哈却表示不服。
杜维想了想，从巨大的煎饼上撕下一小块，顺着他的狗嘴缝塞了进去。
“？”
二哈也不知道这头人类干什么，反正是来不及多想，当即很享受的吃着煎饼。
即使喂进去了煎饼，当然也不指望二哈能吐名贵的象牙来。
杜维只是问道：“二哈先生，能以您精准的嗅觉告诉我，那像是胡辣却不明显，又略微发苦，能去腥味的配料是什么吗？我很努力了，但还是辨认不出这一味。”
“笨，连这都不知道？其实这是煎饼大师秘制过的红胡椒，一种相当廉价的配料，如果你再让我吃一口，我打赌，我甚至还能分辨出他用什么秘制了红胡椒。”
二哈舔着舌头说道。
为了配方，杜维只得又给他吃了一块煎饼。
二哈高高兴兴的吃完，倒也言而有信的凑着杜维的耳朵嘀咕了几句。
“这就对了。”
杜维眼睛一亮，又弯腰用石子写写画画，完成了“煎饼方程式”的最后一笔。
要走时，发现二哈仍旧斜看着自己手里的煎饼。
杜维为难的说道：“不能给你了，这是我和我母亲的晚餐。今天她就没能吃早饭了。”
原本想一口吃掉就跑的二哈迟疑了起来，想到了那个冬天“狗妈”被饿死的情形。于是，迟迟不愿意抢劫小孩的食物。
杜维又道：“二哈，你想赚钱吗？”
“！”二哈猛点头。
“那就跟我走。”
杜维转身走前面，二哈则是乖乖跟着做保镖……
在市场里面转了很久，把剩余的九铜币全部换了食材。
有善于观察和计算的杜维，再配合二哈那明显优于人类的嗅觉，所采购的食材不说最好，却真是市场里所能做到的最优性价比了。
离开市场时，身高约一米八的原生狗头人的身上挂满了食材，有点滑稽。像是圣诞树上挂着的小礼包。
“老板，要不你领着我去抢劫吧，这点东西塞牙缝都不够。”
二哈一边跟着一边道。
杜维伸手指指着他的狗头。
呜——
他偏头用一只眼睛斜看着杜维的那根指头，并低鸣着野狗般的不友好声音。
杜维又顺毛摸摸它道，“能赚钱为什么要抢？”
“因为抢劫更快。”
二哈成功展示着惊人的认知能力。
“那你自己为啥不去？”杜维好奇了。
“因为我发现老板相当聪明，没有你，我什么都做不好。我去抢的话，很快会被抓住，并被该死的牛头佬踩死扔在下水道里。”二哈充满恐惧的说道，“我已经目睹了太多被踩死的狗头了，我好害怕。”
杜维迟疑着说道：“我的确知道怎么抢劫才不至于让你被牛头佬踩死扔下水道里。”
二哈顿时眼睛一亮。
可惜杜维接着说道：“然而抢劫是不对的，这显得非常弱智，我打赌，抢劫绝对抢不到比我卖煎饼更多的钱。所以啊，所以二哈你是弱智吗？”
“我是啊。”二哈很兴奋一副你居然看出来了的样子。
“……”杜维甩甩头，用正话道：“二哈，只有弱智会干抢劫这种风险和收益不匹配的背离生意。你再提类似建议，我就赶走你。”
二哈很担忧的样子道，“老板，请您不要赶走我，很难遇到您这么好的老板，您是最不嫌弃原生狗头人的人类了。”
“好吧，暂时不开除你。但你要加油哦。”
杜维暗暗好笑，其实是这位二哈先生不嫌弃穷人家的小孩，现在有个帮手真是太好了。
至少接下来的闲逛中，杜维明显就发现，不会再有小扒手跟随了。
而且有这位传说中嗅觉极其优秀的原生狗头的帮助，对于达成杜维的短期目标简直太有帮助了……
回到家里，维克多夫人在睡大头觉，杜维带着二哈开始进行制作煎饼的前期准备工作。
盐，不对，这是红胡椒，并且还没秘制过……
等各种配料准备得差不多了之后，二哈显得很担心：“老板，我们真能成功吗？”
杜维显得很是胸有成竹：“即使不成功也没关系，就当做我们只是在准备维克多夫人的晚饭，又不是参加五大学府的入学大考对吧。”
说这么说，其实杜维一点也输不起，哪怕这区区几个铜币的食材都输不起，一定要成功。
并且这是非常有把握的一件事，尤其是免费聘请了一个嗅觉专家作为助手，才能让杜维投入全部身家进行梭哈的。
这几个铜币，对于杜维真的是梭哈了。
必须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