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尤捕快和陈伍等人的伤势脱离了生命危险后,陈休才顾得上处理自己身上的伤势。
呼!
陈休斜靠在床板上,将自己的衣服撕开。
被鲜血和汗水浸透的衣衫散发着一股恶臭。
胸口的剑伤已经停止流血,指长的伤口皮肉外翻,森白一片。
“陈兄弟!你这伤口!”
一名杂役转身看到陈休胸口的伤势顿时惊呼,引得大家纷纷转目而视。
“这伤势直插胸口,若不是我命大,没有伤到心脏,只怕今天就回不来了。”
陈休苦笑道。
“你别动,我给你清理伤口。”
捕房内的大夫是城内的老医师,处理刀剑伤势手法老道。
不一会儿陈休就觉得沉闷的胸口舒缓了很多。
“行了,你们在这看好伤者,我先回去了。”
等到伤口处理好后,陈休拿起长刀离开捕房回到了家中。
回到家中后,陈休将烧好水,去库房中拿去草药。
草药不多了。
他皱着眉头看着仓库内用于药浴的草药。
早些时间,他在城内购买了不少草药,如今这段时间每天都要药浴配合修炼,如今已经将草药基本消耗殆尽。
等天亮了,去药房买一些吧。
陈休摇了摇头。
所幸之前在长河帮据点中获得的银两还剩不少,尚且不用为钱财发愁。
滚烫的药浴接触到身上的伤口,剧烈的疼痛让陈休一阵龇牙咧嘴。
好一会儿才入定进入修炼的状态。
天亮以后,陈休行走在街头。
城北的百姓一如平常的在城内生活忙碌,仿佛昨晚的事情没有发生一般。
街道旁的药材行内人来人往,生意火爆。
越是乱世,粮草、药材越是值钱。
百姓本就身体憔悴,再加上各种天灾人祸,很容易就滋生病毒。
早些时候城南死尸遍地时,甚至有传言城南发生了瘟疫。
还好县衙反应及时,李捕头早早就安排人将尸体就地焚烧,才免得发生了祸患。
即便如此,如今安山城内的百姓也是人人自危,囤粮囤药的情况屡见不鲜。
“这位爷,有何吩咐。”
一名药材行杂役看到陈休身穿捕房杂役的衣服,立刻迎了上去,小心伺候。
“拿一些草药,你们老板在吗。”
陈休在药材店中四顾看了一圈,药材行内的药材堆积如山,按类划分,时不时有百姓排队买药。
只怕是这药材行在这个年头要赚的盆满钵满。
他低眉不语。
这些药材行的背后都有着安山城各大势力的背景,有着自己的车队能够通往周边的城池,甚至有的车队每年都会前往一趟万寿府的首府无疆城内采购物资。
虽然车队往返一次往往有着数倍的利润,可是离开安山城后,荒野外的官道周围遍布流匪贼寇。
想要顺利完成一次货运,都是用人命堆出来的。
有的时候,甚至人财两空,整个车队的人都要被屠杀,货物也被抢走。
不少依靠车队倒运货物的行当店铺,如果家底不够丰厚,往往一次车队的失利,就是整个店铺的垮塌。
“您稍等,我这就去给你喊老板来。”
小二弓腰回话,迈着小碎步就朝着店后走去。
不一会儿,身穿员外服,方面大耳的老板就走了出来,老远就朝着陈休拱手迎接。
“这位小兄弟,有何事寻我?”
“没什么事,就是前来买一些草药,只是量有些多,怕你家小二做不了主。”
陈休回礼说道。
“哈哈,好说,好说。”
老板听到陈休是来做生意的,顿时心中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是来找麻烦的都好说。
“小兄弟要买哪些药尽管跟我说,只要我们店中有的,绝不隐藏。”
老板拍着胸脯说道。
陈休随即说了几种草药,老板顿时皱起眉头。
“其他几种草药,我们店中倒是还有不少。”
“不过当归、黄芪这两种药却是没有存货了。”
陈休闻言也不纠结,就付了钱,将店中有的药材取了一些,打算去别家药材行再去看看。
只是一圈下来,他也只买了几两当归、黄芪。
倒是其他的药材,每家药材行都有不少存货。
“你别说我家了,就算是你把整个安山城翻个底朝天,当归和黄芪也没货了。”
一位老板跟陈休解释道。
陈休背着草药往家中赶去,心中烦恼。
黄芪和当归是药浴中的两味主药。
少了这两种草药,整个药浴的效果无疑会大打折扣。
“陈兄弟回来了,回趟捕房,李捕头找你。”
陈休低着头走在路上,刚准备进家门,对面捕房的门卫就朝着他吼道。
他转身看着门卫点了点头,示意把东西放回家中。
等将东西都放好后,他就回到了捕房中。
“李捕头,你找我?”
等陈休赶到厅堂时,李修身正坐在厅堂内。
“昨晚的事已经有人跟我说了。”
李修身示意陈休坐在一旁,随后说道。
“据说你昨天表现很好,一个人就斩杀了三名怜生教教徒,看来最近实力提升很快啊。”
陈休点了点头。
“自从捕房传授了《铁布衫》以后,再加上捕快大人们的指点,最近实力确实突飞猛进。”
“《铁布衫》已经快突破到第四场了。”
“哦?”李修身闻言,看向陈休,鼻子一动,闻到淡淡的草药味。
随后他低眉撇了一眼陈休,便没有再提及此事。
“你把昨晚的事情经过详细说说。”
陈休便将整个事情的经过详细和李修身讲了一遍,随后看到李捕头眉头紧皱。
“长河帮和怜生教凑在一起,看来这掠夺百姓的事情,背后肯定是怜生教指使了。”
陈休没有说话。
“哎,安山城如今是越来越乱了,这潭水也越来越深了。”
李修身苦笑说道。
即便是他,如今面对安山城内的局面也觉得倍感压力。
“这样吧,你随我前去县衙一趟,见一见县令大人。”
“将长河帮和怜生教勾结的事情和县令大人说一下,看看他怎么说吧。”
李修身无奈的说道。
虽然卢县令近些年基本不管安山城的事情,可终归是安山城的县令爷,这些事情还是要禀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