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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骸神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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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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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索斯市的神坛,由五位元素神守护,来到这儿的青年,将在五大元素神的注视下完成司神仪式。 正因如此,这儿的青年受到元素神的神赐往往较为常见。 …… 骄阳似火,八月的烈日只要刚刚升起,那璀璨的光芒就会带着热量,普照大陆上的每一块土地,对人们而言,那代表了伟大,代表了无私,对生灵而言,那是恩赐,是上天给予他们的礼物。 “会是什么呢?” 太阳的光眸中,究竟是否存在一位长得像人的神吗? “太阳神大人。” 江明望着那烈阳,心中满是敬畏与向往。 少年们挤在狭小的塔楼楼顶,对未来的迷茫大于了对未来的向往,曾经要前往神川的誓言,此刻却都动摇了。 “你们不会真的以为神川只要你们想去就能去到吧?” 穆沙止住了眼泪,揩去泪痕,心底为刚才的行为感到羞愧不已,但他依然强装着镇定,尽量表现出一副“刚才只是我情绪失控”的样子。 “什么意思。” 江明趴在木栏上,望着远方。 “我偷偷看过那张地图,先要通过四五十个大小国土城邦,还要越过战争地带,最后活着穿过暮色森林,才能见到比亚圣桥。” 伽里尔垂着头一言不发。 “可以走海路,去中海,要不就去维尔利亚,那儿肯定有人愿意跟我们一起走的,不是吗?” 江明仍抱有希望,但另外两位少年只是盯着他,觉得这根本不现实。 塔楼顶上重新陷入沉默。 “那又能怎么样呢?一个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国王,要我们为了他的理想丧命,说出去,别人只会把我们当做傻瓜。” 穆沙缓缓说道。 三人都泄了气。 “你早就知道根本去不了是吗?”江明平静地说。 “是。” “那你为什么还要骗我们?” 见穆沙没有回答,江明接着说: “真让人不爽啊你,什么勇气挑战,还让我白白挨王恩泽三回揍,羞耻心挑战什么的也真是无聊,你想我做那事就是单纯为了好玩吧?” “难道不好玩吗?” 穆沙轻哼一声,想到江明的惨状还是忍俊不禁。 “你果然是个坏到骨子里的家伙。” “对其他人我可没这么坏。” 伽里尔看着两人。 “喂!穆沙,给我钱,我要喝酒。” 穆沙随手掏出几个帝国铸币,全给了他,伽里尔翻身爬下塔楼,买酒去了。 “喂,我说穆沙,你想干什么?加入帝国军吗?学魔法?还是什么?” “我不知道。” 穆沙叹了口气,发泄完这一切,他已经平静了些了。 “你说的战死,是怎么一回事?” 穆沙没有回答,反而朝他问起那个老头的事。 “卖给你盒子的那个老头找到了吗?” “对啊!”江明蓦然记起。 “你得帮我找,我说,我们得抓住他,我的那些钱,都攒了好久!” 穆沙靠在木栏边上,缓缓语出: “昨晚那些调查官们也提到了一个老头,我也从来没在镇上见过那人,只是帮你的那次看见他,也许他跟那件事脱不了干系。” “是吗?”江明突然记起那个盒子,现在正躺在自己的枕头下边。 没准那就是所谓的关键呢,那就是解开谜团,获得荣耀的钥匙。 “喂,在那之前,陪我去找莉莉丝。” “知道了,真是个不坦率的家伙。” “啧,等伽里尔回来吧。” 不一会儿,伽里尔抱着几瓶酒,两人扔下绳子,将酒吊了上来,他攀着梯子,没几下工夫也爬了上来。 几人畅饮起来,忘却了那些有的没的东西,中途,穆沙又哭了,伽里尔喝了两口,就瘫倒下去,呼呼大睡,不过一会儿江明也昏沉地睡去。 三个喝醉米酒昏睡的少年,心中各自怀着自己的想法,他们去不去神川,已经无所谓了。 …… 昨晚回到伯爵宅邸的三人,为放走赫菲琉斯悔恨不已。 结界又被毁了,三阶结界根本无力抵挡那些恶魔之力,好在哈尔已经赶到,连夜为镇子上的结界水晶释放了限制恶魔的御力,但他明白,这种力量根本无法阻挡不住赫菲琉斯身上的恶魔之力。 三人躺在沙发上。 “喂!你怎么涨别人威风?有这么崇拜他吗?老是在那儿赫菲琉斯过来赫菲琉斯过去的,不过就是个恶魔人!” 忒耶闷闷不乐,把一切都怪罪到哈尔身上。 “嘛,别生气,我昨天到案发现场看了哦,结界是被火之恶魔噬穿的,房子上的大洞小眼都是那个持有火之恶魔之力的家伙干的,嘛,赫菲琉斯是被他们追杀的对象呢。” 吴生阳表情稍微一怔。 “那些家伙是来杀他的?” “是哦。” 哈尔躺在沙发上,没扣扣子的衬衫耷拉在小腹,洁白的胸膛半袒着,一头白色的发丝,铺开在沙发上,他望着天花板,嘴中不停呢喃。 “那些家伙,到底会是谁呢?他们口中的赫菲琉斯是个叛徒?你们听见没?” “是。” “对哦。” “那些家伙都是来杀他的,但,为什么呢?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又要在这儿?嘶——” 忒耶扶着头,怎么也想不清其中的干系。 “他让你们不要再调查下去。” 哈尔用手摸了摸昨晚被忒耶打肿的半边脸,莫名其妙地说。 “他叫我们不要调查就不调查了吗?我说哈尔,你到底是不是恶魔科派下来的人?” 哈尔打了个哈欠。 “是——不过比起把这个案子了结了,我更想知道那个叫赫菲琉斯的家伙,究竟有什么目的。” 忒耶摇了摇头。 “谁管他想做什么,快点把这个家伙抓起来就行了,我只想早早结案!” “你觉得我们能捉住他吗?昨天的事,你也看到了吧?虽然没听清楚他呼唤的究竟是哪个恶魔,但那一地的黑色的油状物,是我从来没见过的恶魔之力,我能感受到,那并非寻常的力量,噢,忘了告诉你们,神官们派我来,就只是为了观察他而已。” “什么!” 忒耶一下子从沙发上弹起来。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在这儿一直待着,陪他过家家吗?” “嘛,别着急,神官们只叫我们观察他,要是他有什么举动,你也能杀掉他呀,这也算是为帝国除去隐藏的威胁呀,毕竟大神官们可不喜欢我们这些与恶魔签订契约的家伙呢。” “你这家伙!快带我们去找他。” “嘛,我只负责观察他的动向呀,再说了,他杀掉的那些家伙,都是来杀他的呀,还有你,你,你们两个都杀人了呀,要是让上面的人知道,可怎么办呢!两个堂堂正正的大调查官,居然到乡下杀人来了。” “你!” 忒耶刚要上前理论,吴生阳伸手拦住了他。 “照你这么说,那我们也被视为同犯了吗?” “在我这个观察官眼里,确实如此哦。” “在无法确定事态的发展方向时,我只能让事件保持在可控范围内,毕竟我和忒耶接到的命令是调查此事,然后汇报帝国神堂,我们拥有执法权。” “那你们就能合法杀人吗?” 哈尔露出恶魔般的笑。 “别跟他废话,吴生阳,他就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到底还是恶魔人,居然质疑起调查官的权威了,要是我们不管他,这家伙估计早就被那些刺客一刀刺死了,看吧,他现在的样子,估计正遇到了一个天大的机会,正想着如何投靠那个恶魔人吧?” 吴生阳的内心泛起了嘀咕,自诩正义的杀人,究竟是正确的吗?那些人确实是来杀赫菲琉斯的,可自己为了这件事让自己的手上沾染鲜血,这样真的值得吗?那个家伙,那个名为赫菲琉斯的恶魔人的背后,究竟,隐瞒着什么秘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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