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帮汤和解决掉脱脱他们后，并未久留。倒是骑走脱脱那匹纯黑战马当做自己的战利品离开。
汤和作为久经沙场的老元帅，对处理伤员，修整等事早已经得心应手。
看着朱雄英离去的背影，只觉得他心目中那个上位，越发捉摸不透，一个毛骧已经令不少朝臣闻风丧胆，再多一个毛骧，不知道多少人夜不能寐。
这又关他汤和什么事。
押运完这趟粮草，回来后该躺平还是要躺平，吃喝玩乐他不香吗？
……
踏马飞雪，朱雄英总算体验到诗中意境，真不知道脱脱这匹黑马是怎么养，感觉比千里马还千里马，有种会武功的样子。
奔腾起来，真的宛如一阵风。
短短一炷香内，在冰天雪地里跑出二十多里地，千里马在此宝驹面前，也显得黯然失色。
朱雄英带着难以掩盖的喜悦，来到扬州城外，武林人士聚集的营地。
还没兴师问罪，也就刚进营地。
一具具尸体被悬挂在营地大门，这些人身上最显眼的，便是衣领上绣着“龙虎山”三个大字。
看着六十八具尸体就这么被悬挂在营地大门，朱雄英不得不承认，张士宏够狠够辣够果断。
张士宏不愧是老狐狸，带着十来个挂彩，还有一群明显被下药的弟子，互相搀扶病恹恹走出来。“指挥使大人，您一定要给我们龙虎山做主，不知道是窥窃我们龙虎山镇山雷法。
怂恿这群叛徒以下犯上，行偷袭刺杀之事，居然还给我们下毒。”
表面上哭得稀里哗啦，心想人都死了，你拿不出证据。
你拿我没辙。
朱雄英冷冷笑道：“张士宏，少给本指挥使猫哭耗子假慈悲，碰巧府衙内有一你们龙虎山的弟子。”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张士宏第一反应没有辩解，扑通一声就给朱雄英跪下，嚎啕大哭道：“大人，您要看上我们龙虎山镇山雷法，我们给还不行吗？”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早早便想好了应对对策。
倒打一耙不说，还让自己像极一个被迫害的受害者。
朱雄英只能强颜欢笑道：“张士宏，你确定你们龙虎山是清白，没有勾结北元余孽行叛国之罪？”
“指挥使大人，冤枉啊！”
“冤枉啊！”
张士宏完全不顾自己是一代天师，一个劲嚎啕大哭，本来营地大门吊着这么多尸体就够吸引人。
现在一代天师嚎啕大哭，一个劲喊冤。
不吸引人都难。
能屈能伸，够狠够辣够果断。
朱雄英面对这样的张士宏，一时半会真没有法子。
杀他容易。
带来的影响却是巨大。
看得出，张士宏便是吃准这一点，才会这般有恃无恐。
朱雄英面对这种情况，也只能无功而返。
……
半道上，横空飞来一柄刀，朱雄英顺手一抓，便将其牢牢抓在手中，正是他先前借给郭胜男的绣春刀。
“指挥使大人，三日后举行武林大会，还望到时候您能亲临。”
“那是自然。”
朱雄英给出肯定的答复后，便听到一道声音消失。
……
第一时间，马不停蹄回到扬州城府衙，严渊倒是没外出，一直在等候着，以及那个不知名的小道士。
凉亭内，朱雄英看着两人站在积雪上，一直低着头。
朱雄英倒是对小道士来了兴趣，出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何突然选择出卖师门？”
小道士立即出声回道：“小道名为无虚，自幼被带进龙虎山，说是出卖，更不如说是弃暗投明，也是在报复龙虎山。”
听到这话，说明其中有不少不为人知的故事。
“说吧，本指挥使能给你做主的，定会给你做主。”
“无虚在此谢过大人。”
“……”
“……”
“……”
朱雄英倒是明白无虚明知道可能会死，还要冒着死来揭发龙虎山跟北元余孽勾结，这其中的仇恨是无法被化解。
追其缘由，还要从元末明初开始说起。
战争老百姓的日子，肯定是不好过。
地主家肯定也没有余粮。
龙虎山那群道爷想要在那种大环境活下来，肯定要干些见不得光的事，有些人良心未泯，没有把小孩都给杀掉，而是带上龙虎山养。
或许都觉得年纪小，根本记不住事。
只能说忽略了太多。
有的孩子即使年纪小，或许记不住事，但是造成的梦魇，都会在每晚的睡梦中不断徘徊。
久而久之梦魇缠身。
这种会形成一辈子都无法抹去的记忆。
无虚也正因为梦魇缠身，所以才会时刻记住龙虎山的血海深仇。
他要报仇。
朱雄英的出现，无异于是给了他一个希望和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