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们是要前往叫唤渊薮？”
“嗯……前辈怎么知道？”
“是三口剑传信于我。否则神国广阔无边，我又怎能提前等到你们。”
除了纪元和五人组的实力尚可，进入天宪神国需要重点关注备案这个原因。
三口剑的事先通知也是一个因素。
纪元和这下就完全不奇怪了，跟着聂商安心而去。
而跟着聂商兜了一圈后，发现在他住处的院落前方，广场上树立着一位温婉优雅，栩栩如生的女子石像。
不等纪元和开口追问，聂商就答道：“自从师弟与师尊失踪后，当年一直是大小姐尽心传承法门理念。但，大小姐不习武道，早在许多年前就已仙逝。为了纪念大小姐在传颂法门精神方面的功业，后人在每一处法门驻地，都会树立这样一座塑像。”
“原来如此。不过，为什么没有法门教祖的塑像？”
“哈，家师未必身故，怎能这就树立牌位？”
提起失踪的法门教祖殷末箫，聂商似乎已经习惯别人这么问，因此没有任何排斥伤感，乐观地摇头一笑。
而就算是在人族无比长寿的苦境，一点武学都不通的话，上了年纪依然会老死。
纪元和朝着女子的塑像拜了拜，然后就跟聂商回了房舍。
而聂商其人明显并不是那种说起话来滔滔不绝的类型，在给众人沏了一杯茶后，就直接聊起了正题：“叫唤渊薮，就在天宪神国的疆域之内。”
“嗯？”
“不用奇怪。”
聂商慢慢解释道：“在涉及境界通道的恶地之时，天宪神尊如今往往会收缩力量，构筑防护，使之独立下来，提醒世人轻易不可前往游历。”
“叫唤渊薮、无涯之涯，可能连通中阴界、丘山百妖路等界域、洞天……那位天宪，神尊，要处理起来也非常费事？”
“你那么理解也不算错。”
如果只有叫唤渊薮一个地方，天宪当然能够集中力量，将之一扫而尽。
但现在天宪神国家大业大，就没办法浪费力量在这些方面，还不如维持相对稳定安全的民生，避免遭到损害为优先。
纪元和对此倒不意外，却又问道：“这样的话，有些地方守备不免空虚。难道，就没有那种刺头，会跟天宪神国为敌？”
“当然会有。”
昔日“碎尘寰”发生之后，虽说绝大部分真正的强者，都被强行劫去远离，仍然免不了有一些存在，像是香九霞、皇剑孤臣一样被落下。
等那些不安定份子确认压在头上的威胁都去了之后，毫无疑问会对最初的“天宪神国”或图谋不轨，或蓄意报复，或者单纯看不惯有秩序的地方，非要把天宪神国给彻底摧毁不可。
聂商至今想来都有些心有余悸：“曾经就有位叫冥河之母的绝代宇外强者，本以为苦境元气大伤后，能够召唤天外星核降临苦境，反被天宪神尊轰碎了那一轮恐怖的血色星球。至于失去星核的冥河之母，也难逃斩杀的下场。”
“唔……”
这么一听，所谓天宪神尊的实力，似乎远在纪元和猜测之上。
难怪皇剑孤臣会认定，除了玄华娘娘以外，玄华洞天就再也没有任何一人，能够与天宪抗衡。
有这么一个秉公裁决的存在裁衡一切，天宪神国能够壮大至今，似乎也就不那么难以理解。
果不其然，聂商继续说明道：“如果只是如此，天宪神尊毕竟没有主观意愿，起初犯过不少不算致命的错误。而在千年以来，众人集思广益，再以人政相辅进行纠正，方有今日之神国。”
“祂放权了？”
聂商微微颔首道：“一方面是神尊主要的力量，依旧集中于核心万里之地。另外一方面，以强迫的形式要求各派门服从管束，本就不太合理。”
“减少无意义的损耗啊。”
纪元和恍然大悟：“中央那万里范围，算是各类试验田，得到天宪的庇佑最多，但相应受到的约束也更多。而许多门派依旧不太适应被强制管束，考虑到一些险地绝境，以及外部境界的存在，天宪不愿意浪费太多气力。于是就形成了天宪出要求规矩，外面人按章执行，灵活应变的办法？”
“嗯。”
“有点意思。”
这么做显然更合理。
毕竟，苦境刁民太多了。
万一有些高手被惹急了，献祭个千万、百万的老百姓，再集合众人力量，说不准真能把天宪给推翻了。
哎，别问！
问就是神州普通人耗材真好用。怨气一凝聚，任它是神是魔，都能拉下马！
纪元和依旧十分好奇：“那，大家的习惯是喜欢在外面多一些，还是核心区域住的多些？”
“核心的位置不太好进。”
聂商莞尔道：“至少按照武林人的行事法则，在进入那里之前，不是得服刑，就是要遭劳役。与其如此，大家宁可在外面还自由一些。”
“呃……”
这么一想倒也确实。
目前来看，千年内向外扩张的这片疆域，只要不是搞到天怒人怨，天宪都会选择交给各地自由处置。
当然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就像是向中央告状，触发了天宪运作的某个机制，仍然会有倒霉蛋挨雷劈。
纪元和自己五人看看，估摸着除了萱娘跟程灵素以外，剩下三个大体也是要先挨处罚，然后再过审批看看是否有资格。
毕竟，他跟甘妹、怜星的个性，其实都不太安分。
而一想到冥河之母那等近乎不死存在如今的下场，纪元和就忍不住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打了个哈哈说道：“不聊这个了。将来有机会，我再想办法去参观吧？”
“那就言归正传。”
将来纪元和有的是机会了解天宪神国，聂商遂把叫唤渊薮的位置给纪元和展示了出来。
说是展示，其实一样要花“钱”，只不过花的是纪元和注入自己手里玉璧的真气罢了。
同一时间，纪元和看了看自己入籍后得到的那块由灵力汇聚而成的玉璧上的文字与路径，不禁奇道：“叫唤渊薮，绝地，威胁程度二品？”
“对下三品武者有威胁的是险地，对中三品武者有威胁的是凶地，对上三品武者有威胁的便是绝地。”
“嗯……”
不太好评价“天宪”的评断标准，纪元和思索片刻，还是就事论事：“叫唤渊薮附近有那么危险？”
“之前没有这么危险，只是近来那里似乎有些不太寻常。参考过去的历史环境，这是天宪神尊依照历史记录，对那里最高威胁的评判。现在的情况下，你们结伴而行应当无碍。”
“那就好。”
就算是三品的高手，碰上四五品的高手围殴，依然有亡命之危。何况纪元和他们的本事，本来就不能以常理待之？
当然，难得去苦境知名景点打卡，纪元和琢磨着还是得先准备一番：“聂前辈，除了远程联络的耳饰，天宪神国还有什么适合冒险用的法器吗？”
“法器……你要什么样的法器？”
“夜宿野外不太方便，要是个能住人的地方就好了。”
聂商心下一阵摇头：年轻人真是不知过去的艰辛，想当年的江湖儿女，谁不是围着篝火风餐露宿。现在的人娇生惯养，出去不能睡个好觉都不行！
不过，聂商为人忠实厚道，想了想还是给了纪元和一个建议。
“天宪神国内有蜃楼云的仿制品，但会很贵。你们确定非买不可？”
纪元和闻言顿时惊了：“始尊七仙器那个蜃楼云？”
“不错。”
“那种上乘法宝，现在也能随便量产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