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封赏大会结束,最明显的便是张桐的生活改善了不少,这萧昳不仅赏赐了些绫罗绸缎,吃食上也是顿顿有鱼有肉。
甚至还允许张桐在宫内行走。倒是让张桐有些意外。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在他人眼中不过是个六岁的娃娃,即便是聪慧,又能如何。
接下来的时间,这萧昳再没召见过张桐,张桐也乐得清净,每日便在这宫内闲逛,一边观摩地形,一边收集些花花草草,倒是也没人阻拦。
一番忙活下来,张桐的小院里已经种满了奇花异草。莹心得了张桐交代,每日精心照料下,倒是长得郁郁葱葱,花团锦绣。偶尔张桐还是亲手侍弄。
直到又过了半个多月,似乎是考察结束了,亦或是觉得张桐翻不起什么风浪。这萧昳又下了一道旨意,着张桐入学陪皇子读书。
这事既在张桐的预料之中。亦是张桐刻意为之。这萧昳看在自己只是个孩童,所以才给了宫内行走的特权,索性躲在深宫也是逃不出去,而且还落个宽厚的贤名。
可是却忘了,这深宫之中本就没什么乐趣,后宫妃嫔也不可能一直呆在自己的宫殿,于是这御花园景色雅致,便成了上上之选,平日里多有赏花赏鱼解解闷子。
而且此地对张桐也是不禁的,再加上张桐得了巫医传承,也要给自己弄一个喜花爱草的嗜好。于是便也时常出入这御花园之中。
各宫妃嫔自然也是知道这个周国质子,能入宫的也都是大家闺秀,极有涵养。面对张桐的有意攀谈,哪怕是为了自身颜面,也不能如宫人般视而不见。
再加上熟识草药,对于各类奇花异草更是如数家珍吗,再加上姐姐长姐姐短的,小嘴跟抹了蜜似的百般夸奖。倒是混的如鱼得水,毕竟谁会怀疑一个六岁娃娃的夸奖。
这天跟着内侍宦官来到了夏国的学堂,只见雕梁画栋的颇为气派,甚至还有供人休息的池塘凉亭。可比周国的学堂华丽了许多。
课堂内甚至还放了个熏香暖炉。这档次一下子就又提升不少,此时讲课的先生还没来,屋内已经坐了好几个年岁不一的孩童,正在屋内嬉笑打闹。
张桐随意的看了一眼,就找了个没人的桌子坐了下来,自己身份特殊,与其他人也不相熟,还是不要自找没趣的好。
可是张桐不想惹事,并不代表别人也是,刚一坐下没一会,就被一群人团团围了起来。打头的小胖子就是当初观礼台上的小胖子。
张桐早就打听过了,这孩子乃是五皇子,母族乃是夏国的御史大夫,主要职责是监督官员、巡视各地、处理政务。权势颇大。生母在宫内也颇受宠爱。在宫中算是一霸,平日里颇为嚣张跋扈。
“我认得你,你就是那天的周朝质子,那天你们主仆害的本王被母妃一顿训斥,本想过几日再收拾你们两个,没想到现在自己送上了门。”
张桐倒是早有准备,在夏皇的封赏仪式上,还敢以欺人为乐的人,事后又怎么可能毫不报复。不过对方母族势大,自己又是质子,能少一事还是少一事的好。
现在已是巳时,若是在周国,先生此刻都已经开讲了,可是这夏国的先生却是始终未至。若说不是刻意而为之,张桐才不相信,只好无奈的说道。
“殿下如此,就不怕夏皇责罚吗。”
萧凉一脸的趾高气扬,看着张桐面带鄙夷的说道。
“你不过是区区质子,父皇对我疼爱有加,便是知道了,定然也不会责罚我,你们几个给我上,我今天非要教训这周狗一顿。”
随着萧凉话一说完,周围的几个狗腿子便准备冲上来制服张桐。张桐也不禁叹了口气,这可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此次看来是无法善了了。
这种皮孩子自小就是被宠大的。讲道理是讲不通的,自从来到这方世界,张桐便是每日习武,从未中断,单论武艺,便是来上个成年人张桐亦是不怯。
此刻不过是几个熊孩子。不过是易如反掌,只不过以后怕是会横生事端,但是眼下这种情况也只能先打服了再说,至于之后的祸事,那就留待以后吧。
“住手。”
就在张桐准备放手一搏的时候。一声推门声传来,紧接着就是一个奶声奶气的童声。张桐循声望去,竟然是六殿下萧凛,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这位殿下母亲乃是的当朝皇后,祖父更是朝中丞相。更是萧昳的嫡生长子,据张桐打探的消息,平日里温文有礼、聪颖仁慧,深得萧昳疼爱。
只见六殿下这奶娃娃来到张桐身前。义正言辞的说道。
“五哥,澹台殿下离国去都,到我大夏做客,是为了两国邦交,更是为两国百姓不为战乱所苦。我们当以礼相待。怎可如此肆意欺凌。”
张桐闻言,面色不变,但是心中不禁一阵感叹,一个几岁的娃娃竟然能说的如此有理有据,若是没人教,张桐才不相信,弄了这偌大的贤名,怕是图谋不小。
听着萧凛的话,萧凉面色阴晴不定,思量了一会,才一甩衣袖转身说道。
“真扫兴,走了。”
不论这萧凛是否在故作姿态,不过此刻给自己解围也是真的,也不好失了礼数,拱手一礼说道。
“多谢六殿下为我解围。”
小家伙反而继续一本正经的说道。
“无妨,是我五哥无礼在先,澹台殿下脸色不佳,不如先回去歇息,我替你向夫子解释。”
张桐闻言一阵无语。这是在背书吗,从哪看出来的自己面色不佳。我自己就是医生,好与不好还用的着你来说。不过自己已经得罪了萧凉,就没必要再去拆穿这萧凛了。
“那便多谢六殿下了。”
回了住处,莹心好奇的询问发生了什么,张桐自然是不能明说,只说临走时忘了给花浇水而已,打发莹心出去后,张桐就坐在床榻上思索起来。
这大夏的人心眼真多,便是个几岁的小孩,都有如此多的心眼,丁点没有周国的那种直爽,也怪不得自己那便宜老子会战败,着实不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