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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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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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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抬头看了“我”一眼也没说什么。地铺摊开后,奶奶竟然往上撒面粉。 “我”想要说什么,却怎么也开不了口,脑海里只有一个年头:青丘她已经来了。“我”只记得青丘是个看不清脸的黑影。 奶奶停下手中的活,让“我”打水浇花。“我”不是很理解这跟打地铺和做饭有什么关系,但还是照做了。 “我”抱起一个不知怎么冒出来的,快有“我”一样大小的桶,放在水龙头底下,打开开关,等待着桶里的水装满。 听着“哗哗”的水声,“我”平静了下来,刚刚是因为什么那么害怕呢,想到这“我”笑了笑。 这桶水装满了,“我”不费吹灰之力将其抬起,放在一旁,然后转身接第二桶。 “我”打开水龙头,但是有相当一部分水却往上流,钻进“我”胳膊里。 地上装满的水桶也不知为何倒下了,洒出来的水整齐划一地流向另一个房间的窗户。 这时,“我”耳边传来奶奶的声音,喊快跑。“我”急忙找奶奶,却见不到奶奶的踪影,无论哪个房间都没有。 “我”折腾了好一会儿,有点累了,一只手扶着墙。顿时感觉有股奇怪的力量,带动“我”整个人在墙上滑动,一直来到水流向的房间。 这种感觉有点像是在下坠,眼看就要撞向窗户,我抬起另一只手护着头。 没想到的是“我”没有受伤,窗户也没有碎,而是神奇地穿了过去。 “我”就这么在窗外悬浮着。青丘也跟着“我”跑了出来。 “递质藏哪了?你给我交出来!” 闻言看向前方,一个穿着华丽军服的人漂浮在半空中。“我”本能地知道她是近将。 她让“我”交出什么东西,但“我”完全听不懂。 “我”想要询问青丘,一扭头却发现人不见了。 余光注意到屋内的异样,“我”回头一看,整个房子都开始解构变形。 这时,近将飞向远方,“我”想要追上去问个明白。 刚一伸手,就感觉有风在托着“我”,“我”一下就来到了视野中最远的房顶上。 就这样,每当想前进时,“我”都能被带到前方的某处。 近将在前面飞快地移动,“我”一路紧随其后。 一个大坑填充“我”的视野,近将在此停下,悬浮在空中。“我”也停了下来,与她对质。 身后传来异样的杂音,没等“我”转身查看,就有一股巨大的冲击席卷全身。 如浪潮一般的怪鱼驾驶着水浪扑了过来,这其中就有很多认识的叔叔阿姨,可惜他们已经认不出“我”了。 这些怪鱼从“我”的身体穿过去后,就变成一滩水。不一会儿,大坑就布满了水。 “我”将视线从水中收回,看着近将,她的模样已经完全变了。 近将的半边脸已经被腥膻的东西包裹住,半边身子也都长满了鳞片,一只手也变成了骇人的巨爪。 此刻,她没有任何的生气。“我”缓缓伸出手,颤抖的嘴唇微微张开,如鲠在喉。 近将抽搐着、低吟着,她一跃而起,挥动巨爪朝“我”扑来。 “噔”,略显沉重的声音牵动着陈芸礼的心绪,将他从梦境中带回现实。 黑色的屏障向上卷起,热情的光线刺进来,惹得屏障又落下,起起落落反反复复,陈芸礼终于还是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是一片碧色,阳光倾洒下来,大树慵懒地伸展着自己的枝条。 一只斑鸠落在树杈上,抖了抖翅膀,随后“咕咕咕”地鸣叫。 陈芸礼伸手将因熟睡而垂下的发丝妥帖地别在耳后,疲劳得到解放,昏沉暗淡的眼神愈加明亮起来。 自打他从度假的小镇回来,便时不时会梦见怪鱼的场景。那梦中的“我”是他自己吗?年龄、相貌都与自己不一样。 前后左右活动活动脖子,陈芸礼缓慢张开双臂,微微较着劲举过头顶,目光也牵拉至上方,湛蓝色的天上飘着一大片白云。 伸出手指点了点那朵云,此时,这片环境下的两抹白色连接在一起。 地上的一切是那么谐和自然,翠绿与棕红一道勾勒出蓬勃的画作,只是有一处白色突兀地落在公园长椅上。 白发、白肤的人径自闯入这片境地,于长椅上熟睡。 待到天色大亮,他抬起头,伸出手,渴求与蓝天白云相融,唯有这时才能幻想自己可以不那么惹人注目。 跳动的思绪只持续了一瞬,陈芸礼深深呼吸,双手气的吐出从两侧自然放下,“啪!” “嗯?”陈芸礼翘起一边眉毛,疑惑地自我发问:“公园长椅会是这么清脆响亮的声音吗?” 说着不禁扭头看去,“嘶!”陈芸礼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一只手搭在椅背上,而自己的手就拍在那只手上面。 霎时间完全清醒了,陈芸礼一下跳开,眼睛滴溜乱转,疯狂回想睡着前的经过。 “我在家睡不着,想着写点什么,又没有好点子就来这边散心。” 陈芸礼的眼睛好似连拍的相机快门一样,“咔嚓咔嚓”,飞速地眨着。 这里是离市中心较远的森林公园,原本枝繁叶茂、草长莺飞,是个受人喜爱的地方。 后来有人在这发现了几具尸体,来的人也就越来越少了。 陈芸礼伸手揉捏眉头,随后反应过来这是摸了那只手的手,急忙拿开,甩了甩不存在的脏污,换另一只手继续揉捏。 “跟往常一样,这里几乎没人,所以我可以安心构思文章,然后坐在长椅上小憩一下。” 陈芸礼嘴里念叨着,种种猜想在他眼前浮现,越想越慌,声音越来越大,“到这都没问题啊,那怎么会……” 拿眼一瞥那只手,陈芸礼又压低了音量。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壮着胆接近。 “可别是尸体啊,应该是肚子疼吧,看他趴在那不动弹。”陈芸礼边说边绕到椅子后面观察。 这个人外面穿着棕色风衣,里面则是制服。他一只手紧紧抓住椅背,另一只手捂着胸口,双膝跪地,身体几乎要贴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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