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只见笑面人从桌上端起一盆热汤,紧接着泼洒在陈芸礼的脸上、身上。
陈芸礼被烫得不停抖动,最终,摇晃的椅子先支撑不住,将其摔倒在地上。
笑面人蹲下身,揪住陈芸礼的头发,又将其连带椅子拽了起来。
笑面人在陈芸礼的耳边低声说道:“怎么这点程度就忍不了了?我只是把他们对我做过的事,对你做了一遍而已。
是谁说的“你们再坚持一下,我很快就会来救你们”?”
笑面人朝陈芸礼踹了一脚,他又倒在地上。
笑面人脚踩着陈芸礼的脸,对着不知哪里大声怒吼:“结果呢?白色幽灵就是个笑话,陈芸礼!
可是你偏偏要穿上那身衣服!结果怎么样,你那挚友李秋霜呢?依然好好地死着呢!哈哈哈哈哈哈……”
笑面人一连串的发言惹得台下躁动不安,终于有一人忍不住发声,“够了!你这个怪物,快放了他!”
手臂缓缓举起,紧接着一甩,那人的脑门上多出一柄泛着彩色光芒的匕首。
“你好意思说我是怪物呢?”笑面人转过头看向那边,冷冷地说道。
台下轰然大乱,议论纷纷。
“这不是鸩堂主的华彩毒针吗?”
“怎么会在一个人类的手里?”
“喂,你这家伙!美乐镇怎么了?”
……
笑面人没有理会他们,而是把陈芸礼扶起来。拿起手帕,把白色的人身上的异色擦除。
笑面人温柔地说道:“只要你像我一样,为了快乐而活,我就不计前嫌。”
手指划过脸颊上的黑色,笑面人微笑着说:“你看,这虽然是我的第一件作品,但也是很痛的。
我不会再让你感到疼痛的,你就作为我最完美的作品好了。我会让你每时每刻都干干净净的,你绝对会成为最漂亮的人偶。”
白色的人歪着头,眼皮半垂,瞳仁已经没了神色,嘴巴如同干死的鱼一样微微颤抖着。
“你这样是不对的!”笑面人有些着急地说道,“别去想你那挚友了,好不好?”
听到“挚友”二字,白色的人的眼皮跳了一下。
“哦吼,难道说,只要我让你的挚友回来找你,你就同意跟我在一起了?”笑面人嘴角上扬,他已经在幻想以后怎样打扮这具最棒的杰作了。
“不过,还请美丽的公主殿下稍等片刻,我要清理一些会阻碍我们的敌人。”笑面人他狂笑着,摇晃着身体走下了舞台。
从刚才起,台下的人就想离开宴会厅,也有人在想办法试着救出台上的白色的人。但都被笑面人的部下遏制住了行动。
其中一些人发现了端倪,“这个气味,你们为什么要听他的话?我们不是同胞吗?”
手腕轻微地转动,“哐”一声,彩色匕首贯穿了说话者的咽喉。
笑面人对着众人说:“请回到各自的座位。”
但是没有人听他的,又开始叽叽喳喳。
“为什么他一个人类能自由操控华彩毒针?”
“难道鸩堂主出了什么事吗?”
“等等,我好像知道他是谁了。是鹤邢给送过去的那批货。”
“什么?该不会整座美乐镇都被他……”
“哐,哐,哐……”几声清脆的音响,伴随着室内飞舞的彩色光芒,那几位说话者也被匕首刺穿了身体。
笑面人摩拳擦掌,不耐烦地说道:“我再说一遍,请回到各自的座位。没听清的请举手。”
这回,所有人都乖乖地回到了桌子边上坐下。
笑面人一转阴冷的表情,以最灿烂的笑容对舞台上的睡美人说道:“好了,公主殿下,渣滓清理掉了,我们继——”
只是刚说半句话,笑面人的表情再次凝固。台上的人不见踪影,只留下那张椅子,而大块头也不见了。
笑面人打了个响指,一枚笏板从怀中飞出。
有人惊呼:“那不是鸨堂主的玉面镏睛吗?”
那枚如碧玉般晶莹剔透的笏板,发射出一道柔光,如同扫描着什么一般,划过宴会厅内各个角落。
只见舞台上浮现出陈芸礼和大块头的透明人影,他们的动作也被解析出来。原来是大块头给陈芸礼松绑,然后带他离开了。
“呵呵呵呵……敢动我的人。”笑面人发布可怖的笑声,跟随透明人影的行踪,从逃生门离开了宴会厅。
这时,方才被笑面人用彩色匕首刺中的几个人活了过来。
“呵,看来那个笑面人并不知道,鸩堂主的华彩毒针可不是用来对付同胞的。”
那些人连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此时身上的伤口已经复原。
“没了人指挥,他们也就是一碰就散的幻影罢了。”
来宾们一哄而起,和笑面人的部下进行战斗,屋内一片混乱。
趁着混乱之际,陈芸礼瞬间恢复了神智。刚刚的凄惨模样是挚友李秋霜教给他的,必会的技巧之一——假死。
陈芸礼观察着宴会厅,正门有重兵把守,逃生门只有一人盯着。而笑面人正和台下的人打得火热。
陈芸礼侧过头,瞥见大块头,他正站着发呆。
“请你过来一下。”陈芸礼对大块头说道。
大块头走了过来,问:“你想干嘛?”
“请凑近一点,我现在没有力气大声说话了。”陈芸礼说道。
大块头蹲下身,将耳朵靠近陈芸礼,问:“这样总行了吧?”
陈芸礼没有回答,反而是说起别的来,“你很馋我,对不对?想要吃掉我?”
“被笑面人折磨得我好难受,好想死。我想求你给我个痛快。”陈芸礼对大块头说道。
大块头没有反应过来,陈芸礼继续说:“但是我希望我的死状不被人看到。如果你能给我松绑,我就跟你去没人的地方。到时候你想怎么吃都可以。”
大块头咧着嘴,点了点头,说:“行。还真有给黄鼠狼拜年的鸡啊。但是你要是逃跑,我就直接像笑面人那样折磨你。”
白色的人半睁着眼,有气无力地说:“你可以再把我捆起来,只要能从椅子上离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