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合体人伸了个懒腰,将身上的火焰和寒冰收敛起来。他微笑着看向众人,开口说话了。
“我是有名字的——痂晋。这可是佞方丹大人赐予我的名字。”
尹笙看他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就来气,骂道:“不过就是个渣滓罢了,装什么正经人。”
痂晋双眼半合,抻了抻手腕,“咔咔”作响,随后压低身子,做起跑的姿势。
尹笙凝结雨滴准备迎接痂晋的攻击。不妙的丝线牵动着白色幽灵的神经,恐怕痂晋的攻击没有那么简单,于是白色幽灵猛地将希特撞开。
出于痂晋附着在合体人身上,而桑尼又和希特不对付,白色幽灵考虑痂晋最有可能攻击希特。
确实如此,只是痂晋的攻击远超众人的想象。
没有任何人能看清痂晋是怎么移动的,他竟然直接出现在了希特身后,然后将顶替了希特位置的白色幽灵给击飞。
“怎么回事?”尹笙回过神来,迅速转身,将雨滴发射出去。
痂晋并没有再次行动,直接生成冰墙冻住了雨滴。
希特倒地后便明白了痂晋是要率先对他下手。他启动火箭背包,“嗖”一下远离,回头的瞬间看清了痂晋的动作。
“他刚刚是跳到你身后,然后转过身踹了一脚。”希特对白色幽灵喊道。
尹笙对小芃说:“小芃,你看住了笑面人,别让他耍什么花招,也别让他逃走。痂晋交给我们来处理。”
小芃点点头,从尹笙手上接过一滴硕大的雨滴。雨滴转化成一个半圆形的防护罩,将小芃和笑面人包裹起来。
恼怒与不甘踩着不协调的音符在琴弦上乱舞,笑面人牙齿打颤,脸上的黑色缝合线跟着抖动。
鄙夷的眼神聚焦在痂晋身上,笑面人喃喃自语道:“竟然被这种东西给耍了,我可真是个失败的喜剧演员啊。”
小芃出声打断了笑面人,“别抱怨了,还不如赶紧想想办法怎么对付那个痂晋。”
笑面人说道:“二生相是没有实体的,必须要依附于他人身上才会发挥作用。
为什么非要选那个合体人呢?想要身体素质强的,直接找个阿修罗不好么。”
尹笙靠近白色幽灵,说道:“我已经生成了一个防护罩保护小芃,剩余的力量不够我去攻击痂晋了,最多能让雨滴帮你打掩护。”
希特飞在空中,不停地用喷火枪攻击着痂晋,大声喊道:“把雪莉和桑尼分离开会不会好对付一些?”
现在没有什么对策,只能想一出是一出,用尽各种手段。
白色幽灵从腰带中拿出一条钩索,对尹笙说:“看准时机,痂晋释放火焰的时候,你就让雨滴帮我挡一下。”
白色幽灵抬头看了一眼希特,给了一个眼色,希特心领神会。
夺回雪莉、桑尼的作战正式开始。
痂晋再次压低身子,做起跑的姿势,说道:“这具身体可是大有用处,好不容易合体了,怎么可能再让他们分开。”
“嗖”一下,痂晋跳到白色幽灵身后,一如之前那般,抬起腿要攻击。
他的眼中出现了不曾理解的举动,白色幽灵为什么要将两只手的手背叠放在一起呢?
“嘣!”
脚下传来剧烈的爆炸,痂晋一时重心不稳膝盖接地。
白色幽灵抓住时机,侧身将钩索甩在痂晋身上,紧接着用力一拽,痂晋不受控制地飞到他眼前。
“哐!”
一记摆拳重重地贴在痂晋的头上,把他打倒在地。
敌人是晕厥了,可是怎么才能让雪莉和桑尼分离开呢?
希特从空中下来,说道:“只能用笨办法了,咱们两个一人拉一只手,生扽硬拽吧。”
也没有其他办法了,时间紧迫,于是白色幽灵和希特一人抓住合体人的一只手,往相反的方向拉扯。
虽然很不显眼,但还是有一丁点的分离迹象被尹笙捕捉到,他激动地说:“你们继续,好像有效果!”
合体人的胸口裂出一丝小缝,随着左右两边的拉扯,缝隙越来越明显。
“等等,你们先躲开!”尹笙的话传到两人耳中时,已经晚了。
从合体人胸口的缝隙中释放出一种气体,先是袭击最近的两人,再然后席卷着周遭一切,那味道好似桂花香。
白色的房间,有些阴暗,蓝色的床板,有些硌硌。
安防大臣戴着一副神情狰狞的面具,他说别紧张,但是身上却越来越冷,好害怕。
再次支配身体时,已经不再感到寒冷,也不再有所期冀。
每当身上结冰时,心里都痒痒的,怎么才能报复呢?
蓝色的房间,有些刺眼,白色的床板,有些绵软。
安防大臣戴着一副难以言说的面具,他说别抗拒,但是身上却越来越热,好烦躁。
再次支配身体时,已经不再感到炎热,也不再试图享受。
每当身上着火时,心里都沉沉的,怎么才能摆脱呢?
“你应该去多多品味不同的视角,聆听那些身体的声音。感受着每一个被你附着的人的进化过程。
无形的你并不代表不需要形体,反而是最需要关注到它。去帮我寻找一个完美的个体,把它带回来给我。”
挤入一具身体后,都会与身体的主人感同身受。然后,为了晋升到新一境界的喜悦而振奋。
始终牢记佞方丹大人的教诲,没有怹就无法明白身体的重要性,这股冲动皆是源于对进化的探索。
幽邃的湖底中迸发出闪亮的光点,带领着名为意识之物游向湖面,越过鱼虾时,感受到了力的存在。
力作用一下,名为挥,再作用一下,名为蹬。一下又一下,构建出了完整的形状,向着湖面上的奇点进发。
“呃,又中了幻象攻击。”白色幽灵恢复了意识,迅速确认周围情况。
尹笙也醒来了,说:“刚刚那些好像是谁的回忆。”
希特接过话头,继续说:“最开始是雪莉,其次是桑尼,最后是……痂晋?”
小芃开口说出的第一句话便令人清醒,“我们好像都经历了同样的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