猖炽说道:“我希望你能对佞方丹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是为你好。”
陈芸礼冷哼一声,回道:“恕我拒绝,他所做的事实在是恶劣,不可原谅。”
猖炽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说道:“收起你的慈悲心肠吧。佞方丹本就与你无关,把你送到美乐镇的鹤邢可不是他的手下。”
陈芸礼驳斥道:“这是两码事,我不是因为惦记美乐镇的事才行动的。你又是充当什么角色?看你愿意讲道理,我才姑且没有动手。”
猖炽双手合十,说道:“佞方丹许诺给我和其他一些同胞,会保障我们的权利。所以我会出手帮他排除一些不利因素。”
陈芸礼斩钉截铁地说:“我不会接受你的提议,休想。”
猖炽缓缓地眨了眨眼,说道:“既然如此,就请你与我一起,看看别人的残念吧。我相信你会改观的。”
话音刚落,陈芸礼就感到眼睛刺痛,他闭上眼想要缓解这种不适。
刺痛没持续多久就消失了。陈芸礼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
这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大厅,地上七七八八地躺满了人,有一个穿着得体的军服的男人站在正中央。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佞方丹,只是看起来比现在要年轻许多。
佞方丹低下头,对地上躺着的众人说道:“你们应当放下对逆先驱者的执着。”
地上的人捂着头,痛苦地嚎叫着。陈芸礼想要过去搀扶他们,但一伸手就发现自己无能为力,手直接从他们的身体中穿过去了。
“你就当一个看客,好好地感受一下吧~~”猖炽站在陈芸礼的身边,慢悠悠地说道。
这时,陈芸礼注意到,佞方丹手中拿着一副面具,面具上刻画着骇人的面孔。
佞方丹举起面具,嘴中念念有词。随后,面具开始发出耀眼的光芒。
凡是被这光所照射的人,都剧烈地抽搐着,口吐白沫,低声呻吟不止。
这幅景象陈芸礼收入眼里,痛在心里。地上的人那股拼命挣扎的劲头,陈芸礼好像亲身体验一样。他感受着心脏一点点地被什么挖空。
陈芸礼捂着胸口,嘴角低垂,苦涩的滋味从心中涌上直冲头颅。有什么难以言说的东西从体内剥离,明明他只是在观看并不会影响到他的残念。
过了一会儿,心脏猛地一收缩,陈芸礼惨淡的脸色才逐渐恢复过来。
猖炽斜眼瞅着陈芸礼,说道:“你怕不是和我们阿修罗有些渊源吧?我不主动出手,残念是不会影响别人这么深的。
你过去肯定经历了相似的事情,比如转变成阿修罗失败了,亦或是其他的什么情况。”
残念如同电影般继续演下去,陈芸礼也终于从煎熬中挺过。
佞方丹说道:“借助轮转王面具转化的你们,将直接成为中阶的阿修罗,而不是下阶的阿修罗。这是我等阿修罗之祖莫大的仁慈!”
地上的人绝大多数都失去了动静,横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是眼巴巴地看着佞方丹。
见没有人回应他,佞方丹收起面具,又略微温和地说道:“掌控社会文明这一核心目标又不变,你们只是效命的上司变了。
反正变成阿修罗以后,原来的组织千禧年,是不会再接纳你们了吧。所以我希望你们勿要沉沦于过去,乖乖地接受新的身份吧。
我允许你们继续潜伏于社会当中,但是不要再去追捧逆先驱者。”
残念到这里结束,眼前的景象定格住,而后化作泡影消散。
陈芸礼问道:“这是什么意思?佞方丹在做什么?”
猖炽回道:“他极力解决着一个不小的麻烦。对你们的社会来说是长期的隐患。
至少这些被他转化成阿修罗的人,都没有再听从原组织千禧年的命令,而是乖乖跟随佞方丹隐忍着。”
陈芸礼注视着猖炽的眼睛,他克制着自己的发言。虽然很想知道千禧年这个组织是干什么的,但很有可能是诱导他偏离重点的技俩。
陈芸礼反驳道:“佞方丹会隐忍吗?我看就属他最能闹腾。”
猖炽嘴角一歪,想不到眼前这个白色的人能坚持自己的想法,没有被提到的千禧年的事情给分散注意力。
“好吧,看来你可能觉得,同样是掌控社会文明的千禧年,离你太过遥远了。那么就看看就近的,身边发生的事情吧。”
猖炽说完,用手一挥,陈芸礼眼前再次出现了未知的神秘景象。
这次是一个空旷、寂寥的房间,一位恬静的女士正抱着一具死尸。
那位女士露出一副灿烂的笑容,将耳朵贴伏在死尸嘴边,感受着什么。
不一会儿,女士说道:“何等美妙的声音啊,你咏唱出的死亡旋律,我确切地收听到了。”
陈芸礼一个激灵,顿时觉得身上发毛。明明眼前的景象中,没有什么吃人肉喝人血的阿修罗,也没有怪诞的精怪。
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类女子,但却让他由内而外地产生不适。
陈芸礼突然想起来笑面人给他发送的忠告讯息,“高河区,葬仪师,警惕死亡的声音”。
猖炽的声音突然冒出,“除了那群千禧年的人,还有这种威胁你们社会安定的家伙,存在于世间,存在于你们身边。”
陈芸礼侧过头避开令其发怵的景象,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有影响我们社会的怪家伙又怎么样?
你不要转移矛盾。现在可是佞方丹带头在破坏社会的和谐。我只是针对他和他的手下,并没有把你也算进去。”
猖炽抬手将景象挥去,来到陈芸礼面前,对他说:“我只是在给你提供一个思考的方向。
我们阿修罗并非是只知道侵略别人的。我们也正在寻找一个合适的口子,能让我们和其他种族和平共处。
就像如今相互之间和谐的各个种族,以前哪个不是大量杀戮,互相仇视。
我们也是想适应新的变化的。为了我们自己,也为了能迎接我们阿修罗之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