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式确定恋爱关系以后,易朝朝没有离开他超过三天,他极度缺乏安全感,他怕易朝朝不要他。此刻,这种感觉到达了顶点。
林集生紧紧抱着她,那双流着泪的眼睛里满是悲伤:“你为什么要骗我?你说过去哪儿都带着我的。”
“对不起,这次我真的没办法。”她心疼地道歉,却再也不敢做出任何保证。
跟剧组的合同已经签了,现在开拍在即,反悔不但要赔偿大额的违约金,林集生在圈里的信誉也会受到影响。
他没再说话,眼泪似乎也止住了,易朝朝抚摸着他的背。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房间里没有开灯,她轻声开口:“得来,我去给你煮点东西吃好吗?”
他摇了摇头:“我想睡觉了。”
他慢慢松开了易朝朝,起身去了浴室。整个过程中,他没再看她一眼。
易朝朝能感受到,他这次是真的伤心了,她心里也很难受。
她去厨房煮了一碗面条,见林集生还没出来就去敲了敲卫生间的门。
有了上次的割腕,她很担心他一时想不开又做了傻事。
“得来,你洗好了吗?我煮了面条。”
里面很快应了,声音不大:“我不饿。”
“天气冷了,不要洗太久,快出来我给你吹头发。”
等了几秒,才得到一句冷漠的回答:“我在泡澡。”
她在外面站了几分钟,心里开始着急,她伸手去开门:“得来,我进来了。”
她话说完了,门却打不开,他反锁了。
“得来,你在干什么?”她慌张起来,用力地拍门,“你别这样好不好,你出来。”
得不到回答,她去了储物间找钥匙。等她拿着钥匙跑到客厅时,林集生已经出来了,正在往卧室的方向走,他穿着和她同款的情侣睡衣,背影看起来并无异常。
“林得来!”她的喊叫并没有得到回答。
她跟着走进卧室,见他蜷缩着身子躺在床上,头也埋进了被子里。
她心里很慌,心跳得很快,她站在床边,不知如何是好。
她知道林集生在逼她妥协。
她就这样站在床边看了他很久,腿麻得没有知觉了,她一瞬间觉得很委屈,她第一次在这段感情中感受到了压抑。
她动了动僵硬的腿,慢慢走到了餐厅,看着桌上变冷膨胀的面条,她的眼泪流了出来。
原来不被爱人体谅和理解是这么难以忍受。
她吃了几口面条,收拾完厨房后去洗了澡。她去了和主卧方向相反的客卧。
这一夜,她睡得迷迷糊糊的,始终无法进入梦乡。
半夜,她感觉到有人小心得把她抱在了怀里,很快,她的后颈处就感受到了熟悉的凉意。
她知道是林集生,她甚至都懒得睁开眼,听着他一边落泪一边小声地嘟囔。
“易朝朝,你怎么会有这么狠的心啊,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我难受得要死了你看不到吗……我真的很痛啊……”
他的怀抱很热,她就这么睡了过去。
第二天易朝朝是被热醒的,她出了一身的汗。睁开眼看到林集生压在她身上,脸上是不正常的潮红。
她清醒了不少,抬手一摸才发现他没有穿衣服。他紧紧贴着她,在吻她的锁骨。
他浑身滚烫,很明显是发烧了。
“得来,得来!”她推开他作乱的手,“你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不舒服。”他乖乖回答完,下一秒就甩起脸色来,“你为什么要推开我,昨天还不跟我睡。”
“你不爱我,是不是?”他说完这句话又哭了。
她擦着他的眼泪:“我爱你,我最爱你。”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睡觉,你把我一个人扔在床上,我昨天好冷,我感觉我要死了。”他精神有些错乱,发烧了才愿意把这些话说出来。
昨天夜里被伤过的心又恢复了原状,变得柔软,她亲了亲他的唇:“因为我希望你也能体谅我,还有,我不喜欢你不理我。”
“是你,你先惹我生气的,我没有错。”他这句话有点小孩子气。
她不想和生病的人争论:“你发烧了,起来我们去医院吧。”
他半边身体都压在易朝朝身上,她有点承受不住,她推了推他:“你先下来,我快喘不上气了。”
他调整了一下身体,两人的姿势对调了,易朝朝双手撑在他的肩膀上,被他眼里的欲望吓到,他的双手紧紧箍着她的腰。
“你生病了。”
他呼出的气息灼热滚烫:“我忍不了了。”
他身体的变化易朝朝早就感觉到了,但他的样子真的烧得不轻,她有些顾虑,但他没给她多余的思考时间。
她睁眼的时候窗外还是灰蒙蒙的,等她带林集生出门去医院的时候太阳已经挂在头顶了。
她腿有些发软,林集生却比她有精神,还提议要开车。
到医院检查,先是量了个体温,39度,还抽血做了化验。检查结果出来后,医生开了两瓶盐水。
挂盐水的时候林集生的精神萎靡了不少,他紧紧握着易朝朝的手,闭着眼在休息。
“肯定是昨晚洗澡洗太久了。”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你为什么老是进医院啊。”
林集生睁眼看了她一眼。
“每次都跟我有关系,我克你吗?”她有几分认真。
他又重新闭上眼,他不确定易朝朝是不是知道他昨天泡了半小时的冷水澡。
她知道他现在是完全清醒了,她说:“得来,谈恋爱以来一直都是我在迁就你,你比我小,我爱你,我很乐意纵容你。但工作对我来说很重要,可我在你和工作之间,我已经选择你了。所以,在极少的时候我想你能体谅我一下,因为我也会觉得有点累。”
她没有征求他的意见,连象征性的好不好她都没说。他感觉自己又要流泪了,这幅动不动就哭的样子真的很懦弱,可在她面前他就是没法控制,眼泪也许能发泄情绪,但更多的是能换来她的心软与怜悯。
他一直在不断地索求,他将自以为是的爱当作对她的回报。他在这一刻想,自己会不会掏空她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