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拽不上来鱼啊！
后来看着真像是大鱼，张伏波都上去帮忙了。
二十一斤七两！
肖双玺乐呵呵的对刘董说：“一斤一万啊刘董！三十七万了。”
刘董白了他一眼，道：“三十五万，给我二十万股，你小子五万块拿五万股。”
张伏波和肖双玺一块道：“谢谢老板！”
仨人哈哈直乐。
张成蛟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连钓鱼的心情都没了。
又坚持了会儿，玩手机把电都用的报警了，还是觉得看没意思。
眼看他们三个聊的不亦乐乎，张成蛟自己就在旁边嗯嗯啊啊的当个捧哏。
别说，今年还不到十月一，晚上就挺凉，比往年冷的早。尤其是水边，感觉也就二十多度，半截袖T恤都冷了。也就守着烧烤炉，还能凑合。
看看时间都两点半多快三点了，一个来小时不上鱼，就把杆都交给他们三个看着，自己说明天还要上班，得眯一觉，不然扛不住。
等张成蛟回到车上，把座椅放平躺下，回想今天一天，好像经过了不少事？可又感觉这一天纯粹就是混了一天？
暗暗叹口气。放空心灵，强迫自己开始睡觉。
…………
张成蛟是被张伏波叫醒的。拿起手机看看时间，五点整。
起身下车，刘董他们三个都还挺有精神，一群夜猫子啊！
张成蛟冲刘董和肖双玺打个招呼，一边往水边走打算洗把脸，一边问张伏波道：“收获咋样？又钓了多少鱼上来？”
张伏波：“后半夜倒是又上钩几条，没大鱼，都是两三斤的花鲢鱼和鲤鱼。”
等张成蛟就着水库的水洗了把脸，刚坐回昨晚的钓位上，旁边刘董问道：“小张休息的咋样？”
“还行，眯一会就好多了。主要我这工作，休息不好怕给人做检查时漏诊了。”
张成蛟赶紧回话。
困也不能说啊！自己好歹睡了俩小时，他们三个一宿了。
刘董：“司机去找饭馆去了，昨天晚上钓的鱼，挑了几条小的鲢鱼和鲤鱼，弄个酸菜鱼，一会儿吃点咱们就走。”
肖双玺：“刘董，要不别吃了，赶早回保定得了。我仨都是八点上班，还得先送波仔去望都呢。”
张伏波：“我不着急，九点之前到单位签个到就行。把我放望都高速路口下车，我让同事来接我。”
张成蛟：“我晚到一会儿也没事，先让别人帮我做几个病人，别太晚去就行，不然病人多了忙不过来。”
刘董：“那行，我问问司机。”
给司机打了个电话，那头说已经做上了，还是昨天晚饭那家饭店。
不一会儿司机小跑过来，说大致二十来分钟就能做好，做好了直接装一次性饭盒，可以车上吃。
张伏波帮着司机收拾烧烤架，我和肖双玺把装鱼的折叠水箱往车后备箱搬，也就这种商务车大，不然水箱真放不下啊。
大大小小十几条鱼呢，尤其那两条二十来斤的野生白鲢鱼，可舍不得直接弄死装车，那样就不新鲜了。
刘董开始收拾鱼竿，等收拾好海杆，正在解地杆呢，嘿！上鱼了！
意外之喜啊！
刘董一边收线，一边扭头，才要说话，一股大力传来，差点摔倒！
鱼线直接就给松手了。
就听＇咚＇一声，钉在土里三十几厘米的钢钎一下拔出来一半多！
另外四个顾不上其他的，张成蛟和司机赶紧去扶刘董，张伏波和肖双玺扑过去拽住鱼线。
等扶住刘董，他都没搭理我俩的嘘寒问暖，特兴奋的往波仔那边凑，同时大声说：“绝对大鱼！比那条二十多斤的猛多了！快来帮忙，俩人都够呛能拉出水来！”
？？？
张成蛟的瞌睡劲一下没了，赶紧也跑过去帮忙拉鱼线，勒的手疼，这会儿也顾不到了，直接拽起衣角就垫上，也不管衣服会不会脏了。
钓友都知道，两三斤以下的鱼可以直接提出水；五六斤的鱼，就能明显感觉到很大阻力；十斤左右没个力气，都拽不上来；只要超过十五斤，不会遛鱼的不是断线就是手竿断杆。
再大，二三十斤，一个人就处理不了了，没人帮忙绝对能体会到开始的激情与放弃的无奈；四五十斤的大鱼拽着小船满水库跑的见了不是一次两次了，翻船的都有。
幸好地杆用的双股风筝线，够结实。张伏波和肖双玺在前边四只手紧紧抓住鱼线，刘董和司机在俩人后边半米的地方，一起使劲，刘董还一边喊着号子。张成蛟最后面面，主要怕前边人脱手。
人多力量大，力大出奇迹啊！
都没怎么遛鱼，生生把鱼拽到岸边。
张成蛟赶紧拿网抄鱼，结果网子连鱼头都装不进去。还是罩住尾巴，和几个人一起弄上岸来的。
刘董两裤腿泥，一只皮鞋还在往外冒水。
张伏波和肖双玺满身都是泥点子。
张成蛟T恤上鱼线弄得一道一道的；也就司机身上干干净净。几个人相互看看，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又把秤从车上搬下来，好家伙！五十六斤半！
几个人开始疯狂拍照加朋友圈，肖双玺甚至来了个快手视频，把鱼拎起来能到胸口啊！
把鱼放进折叠水箱，往饭店走的时候，几人的兴奋劲都没下去。不是钓友，都理解不了那种得意！
到了饭店，老板看了我们收获都直接竖起大拇指。
刘董车上有备用衣服，躲卫生间去换装；司机忙着归还烤炉并结账；剩下三个找了条毛巾开始整理衣服。
等都收拾好，老板把酸菜鱼也弄好了，装黄焖鸡外卖那种餐盒，满满五盆，除了酸菜鱼肉还给下了米线，乳白的汤汁，看的人食欲大开。
上了车，开开空调热风，衣服都潮了，争取到单位能干吧。
刘董：“咱们怎么走？小张赶紧指路。”
张成蛟：“咱们用回县城我家里洗个澡换个衣服不？还是直接出发保定？”
几个人都说不去家里了，直接走吧。现在都五点四十了，高速到保定就得一个半钟头，下高速到单位时间都够紧张的了。
张成蛟：“那行！直接走北果园，去平阳镇上高速。”
司机设好导航，出发！
先来一口乳白的鱼汤，酸鲜可口！
接着来一口鱼肉，活鱼现杀啊，那叫一个嫩，都不用咀嚼，入口即化！
再吸溜一口米线，劲道入味！
大早上本来还挺凉，吃了没几口，身上一下就暖和了。
张成蛟一边吃，还不忘给几人介绍沿途风景。
“前边就是我之前跟你们说的那个农业生态园，属于山顶空中草原性质，面积很大，十几个保定生态园大小。每年县里桃花节，梨花节，樱桃采摘节，丰收节都在这里办，等明年春天可以来看花。”
张成蛟喝口鱼汤，随后指了指路过的一个上山的双向马路，意思就是这里就是空中草原+农业生态园的入口。
肖超玺：“这地方我知道，这项目还是省里的关系，我们市政府和市园林局促成的呢！”
说着看向张伏波，道：“上次一块儿吃饭那个园林局的郝一玮郝哥，就跟的这个项目，前两年一半时间都保定阜平两头跑。”
张成蛟心道：我说风景，你们说人事，不在一个频道好不？
懒得吐槽，又吃几口鱼肉，拿着筷子指了指前边的小山，接着介绍：
“那两座山前边平台是之前最早北果园村原址，有两条河一左一右环绕汇合在平台前面那一大片洼地。”
“只要下大雨两条河发水，水面能有一百来亩，一直淹到两边山脚下边，其他时候就中间一汪水，河滩上都是花草，特漂亮。”
见大家都挺有兴趣接着听，感觉肚子也饱了，就把餐盒盖好收起来。接着侃：
“听说明朝朱元璋那年从山西迁人入河北，有十来家走到这地方，一眼就相中留了下来。”
“刚开始这里有好大一群猴子来着，两座山上都是野生果树，就有老人给起了个＇花果园＇的名字。”
“因为给此地定的税赋是每年三担果干，此地又在县城北边，衙役就给登记成了＇北果园＇，一直到民国。”
张伏波见张成蛟吃完了，也盖上餐盒。
他吃的不多，剩了一大半。瞅了一眼车外，问：
“不就一片河滩地吗？也没见河，没见水啊！”
张成蛟解释道：
“建国后大跃进那年月，政府让开荒，村里就挖渠把水洼的水排空种庄稼了，结果一下雨就被淹。”
“并且土质也不好，就薄薄的一层土，下边都是沙子，不能出产粮食，只能抛荒。”
“再后来发现现在这条路两边土质不错，就是缺水，村大队就又带村子里的人，把河道改了。村子为了离庄稼近点，也搬到了现在马路两边。”
肖双玺感慨到：
“那个年代人们真厉害！不说别的，就说改河道，当时又没有挖掘机，一村老少妇孺的，用双手，用铁锹，掘出一条河来，老辈人真了不起！”
刘董皱着眉头看了肖双玺一眼，盖上餐盒盖子，结束早餐。提点肖双玺道：
“只要是古河道，都是和周围环境密接相关的，古楼兰就是河流改道后被废弃的，这里环境应该也受影响吧？”
张成蛟点点头，道：
“刘董明白人！当初村子搬迁，说是为了照顾庄稼，实际上是村里的水井干了，上了岁数的老人说是水洼排水，把井龙王放跑了。”
“两座山上以前满山果树，后来山腰以上的树都慢慢枯死烧了柴火，到现在就山脚下这一片果林了。”
张伏波对这些环境变迁什么的无感，专注的地方明显和别人不一样。
只见他满是兴趣的问道：
“不是说有一大群猴儿吗？在哪呢？没听说保定有野生猴子啊！只知道动物园才有猴儿。”
张成蛟：“古代那时候这边种地不老被水淹吗！水一淹，就没收成，没收成人们就逃荒。”
“这地方离阜平县城，还有曲阳，行唐，石家庄都不远，人们就抓几只猴子，一家几口人一边儿走，一边儿表演耍猴戏，等挣得钱够过日子了，就又走回来接着种地！”
张伏波伸出双手拇指表示古人牛皮。
张成蛟接着讲古：
“一直到我小时候，每到过了中秋，就有北果园人带着猴子去城里表演。”
“一般一人一猴加一条狗，猴子训得特听话，穿个小褂子，会翻跟头和骑狗，还会端着锣找围观的人讨钱。”
听到这，连刘董都吃惊了。说：
“五十年前，我小时候就有耍猴的呢！一问就介绍家乡发大水，出来讨生活，我当年还信了！”
“那会儿年纪小不懂事，还年年盼着他们都发水，好再次看猴戏来着。”
“合着这就像山贼拦路要讲＇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打这过，留下买路财＇似的，这是人家传统行话！几百年都是这么讲的呀！”
我能说啥？
小时候一遇见猴戏就迈不开腿，尤其幼年那时候，不想耍猴的走，还和大人哭闹。结果我爷爷给我讲了这事。
初中有同学家就是这边的，一问，还是真事！那叫一个毁童年。
张伏波：“现在还有耍猴的没？找个看看啊！我就小学时候见过两回，现在说起来都还念念不忘呢！”
“尤其我家小子，光听我说过，一回都没见过，等十一放假我就带他来一块儿看！”
张成蛟冲波仔翻个白眼，接话道：
“早没耍猴的了好不？野生猴群民国那会儿就被捉完了，1998年猕猴成了国家二级保护动物，这边村子里自己养的猴子被国家统一收走了。”
“你以为保定动物园猴山的猴子都哪抓来的？一个个还不怕人！都是这里养的啊！”
张伏波听了那叫一个懊恼。
看样子真想看耍猴戏。
可这个真没办法，保护动物加虐待动物，当年收猴连公安都惊动了，警车都来了好多才让百姓们不再养猴耍猴。
到了我说的两座山附近，刘董还专门让司机停车，下来看了看。虽然离得还挺远，现在也没有花，只有一片变黄的狗尾巴草立在荒凉的河滩地里随风摇摆，还是照了一堆照片。
肖双玺眼尖，指着半山腰哪里问张闻博：“张哥，那边是个山洞不？”
张成蛟扫了一眼，道：“嗯，是个山洞，不过里面不大，一间屋子大小，也没钟乳石之类的可看，之前本地人当地窖放白菜萝卜之类的来着。”
张伏波：“可惜真没猴子了啊！”
我们三个不禁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