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便看见阳台上起伏着一团暗影,她弯起唇角快步走过去,打开窗户将它抱进来。
“喵~”
毛绒绒的花黄色一小团,叫的她心都软了。
“怎么你也想我了吗?”薛穗用手点了点小猫的鼻尖,轻声道。
看了眼对门未关的窗户,她转身从柜子里翻出几根猫条,摸摸它的头:
“来,团团。”
猫叫声瞬间比刚刚要大了很多,它欢快的跑到她面前,享受着脑袋上的抚摸嘴上也没闲着。
薛穗怕它叫的太大声,连忙轻轻的拍了拍它的小脑袋,示意它小点声,像是听懂般,声音果然小了些许。
正满意的撸猫,床头手机响了几声,她拿陆羡之:【太滑又跑你那了?】
薛穗:【…在的,我再再再说一遍它叫团团!】
最后她附加一张很生气搞怪的表情包给他。
陆羡之:【十分钟后把它抱到阳台上】
薛穗看了眼对门的亮光,没再回,关闭屏幕双手拖起猫脸胡乱的揉了揉,它原本胖乎的脸颊上的碎毛都被蹂躏的竖了起来,像是不开心,眉头都皱了起来,她不禁觉得好笑。
随手又将它的毛发理顺,待它吃饱喝足后,薛穗将它重新抱回阳台。
这只猫是她初二暑假和陆羡之在路上捡回来的,还记得那天下了蛮大的雨,在上补习课回家的路上看到花圃中缩起来的一团。
它浑身被雨打湿,小小的身体颤抖的往草丛里埋着,偶尔发出几下尖细的叫声。
薛穗给抱起来放在雨衣上,黏湿的黄白相交毛发紧贴着身体,她想带回家养,可是李莉对猫毛过敏,家里也从来没有养过。
她有些纠结,头顶传来低沉的声音:
“喜欢就养着,要是觉得麻烦,哥哥给你养。”
薛穗转头看他,他身着黑色冲锋衣给她撑着伞,一侧的衣角已经被雨水打湿,冷白的指尖有几滴雨水顺着流下,明亮的黑眸带着涓涓笑意看向她。
“哥哥你真的可以养它吗?”她杏眸弯弯,欢喜的问他。
陆羡之喉结微动,眼眸黯下:
“当然,小八那么喜欢它。”
“你可以跟我们回家喽小可怜。”薛穗点了点它的小脑袋。
她身上还穿着连帽款的雨衣,下意识的将他手中的伞往他身侧倾斜。
陆羡之低头看她一眼,她抚摸着怀里,突然抬眼看他:
“你说我们给它起什么名字好呢?”
“你看它小小的,毛绒绒的,不如就叫小绒绒吧。”
“……”
陆羡之瞟它一眼,浑身湿漉漉的哪里毛绒绒了,还不如叫小湿湿,当然他肯定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
薛穗左思右想,一会圆圆,一会黄黄,一会白白的,拿不定主意,突然脚下一滑。
——啊!
陆羡之手疾眼快的扶住她的臂弯,声音正经道:
“到家想也不迟,好好看路。”
“下雨天好烦,这路太滑了”薛穗无奈,她的注意力都被小猫吸引差点被摔倒。
“要不就叫太滑吧,正巧你下雨天捡到的它,也算当个纪念。”陆羡之嗓音轻快。
“……”
“你认真的吗?”薛穗鄙夷的瞅他。
“我觉不错,不好听吗?很独特而且很有纪念意义。”
她带着疑惑又看了他一眼,陆羡之黑眸闪烁眼尾上扬,嘴角勾起小幅度的弧度,一脸坦荡的回看她。
哪家好人家给猫起名那么随便的,一只猫叫太滑!!!
“我今晚去宠物店看看,给太滑买点吃食和猫砂。”说着愉快的点头,继续道:
“我觉得太滑和小八很配。”
“……”
小八是她的小名,说起这个随便不能再随便的名字,她内心已经吐槽了一千八百遍了。
只是薛志成和李莉在一起是八号,结婚是六月八号,生下薛穗是两年后的十月八号,他俩觉得和八这个数字非常的投缘。
于是“小八”这个小名他俩意见一致愉悦的定了下来。
很好,薛穗觉得陆羡之才是她父母生的孩子,因为他们都有一种不顾人死活的起名方式…
多了只猫,薛穗去隔壁的频率也高了起来,她经常看着“太滑”不听话的在家里到处乱窜。
陆羡之手拿猫咪小饼干楼上楼下喊着太滑,太滑。
“……”
她真感觉别扭,回去之后就立马对陆羡之说改名的事,当即就给小猫改叫团团,多好听热热乎乎的。
—
想到这她有些好笑,低头看着小东西好像还有点不想回去,隔壁窗户被拉开,陆羡之长臂一把接过它。
“明天有什么想吃的吗?”他放下猫,望向她道。
夜晚的高空一片漆黑,一轮明月独挂高楼,夏天的空气呼吸间都带着炙热,静谧的窗台上隐约间能嗅到淡淡木蔷薇花香。
“老周家的饭团吧。”
薛穗有些愣神的说道。
“薛穗。”他突然叫住她。
她有些错愕,陆羡之喊的是的她名字,难得的有些正经,一般都是叫的她小名,她回过神来认真的看着他。
他黑眸紧盯着她,两人只有两三米的距离,他应该是刚洗完澡,凌乱稀碎的发丝随意的落在额前,薛穗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笔直的鼻梁下薄唇轻轻动了几下,好像在说些什么。
“你在说什么?”
她轻皱眉头音量提高问。
只见他突然笑了一下,冷白的模样孤修的站在那,淡红的桃花眼尾宛若花瓣含羞漾放,勾起的嘴角冲淡了些他身上的清冷气息。
薛穗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
“你有事说事!”
“你怎么不叫我哥哥了?”敛收笑意。
“我…想叫就叫,现在不想…我就不爱叫!”她面上理直气壮:
“我要去洗洗睡了。”慌里慌张的关上窗户。
这心跳怎么有点快??对!万月说的对!美色当前人受点诱惑也很正常!!!
是的,正常!!
从衣柜拿出睡衣,快速的钻进浴室…
陆羡之盯着那扇紧闭的窗户,眸光暗淡,腿脖处传来痒意,他眼睫低垂着,没有半分情绪的看着它,俯身蹲下去,低喃:
“她都抱抱你了,怎么不顺便也抱抱我…”
随后他抱起它,它身上还带着薛穗身上留下来的浅淡玫瑰花香,他有些病态痴迷的用脸很是享受着蹭着它的毛发。
过了会,又掀开眼皮,恢复凛冽出尘的模样,声音微哑:
“以后那么晚别打扰你妈睡觉。”
太滑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