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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阿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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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被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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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了。 捕快和降妖师足有十数人,将我和杏儿团团围住。 数枚探妖仪冲了我们探测,嗡嗡震动声不绝。 是妖无异! 数把伏魔剑对了我们,一个降妖师取了收妖瓶出来。 我把刘七的腰牌取出来,展示给他们看:“各位师兄休要轻举妄动,大家同道中人,大水冲了龙王庙,咱是一家人啊,我也是伏魔堂在职降妖师啊。” 一个降妖师哼了一声,道:“刘七爷的腰牌已挂失,却在这里出现。这个妖怪来历不明,正好抓了去让刘七爷亲自审问。弟兄们,上!” 这小子原来是个马屁精。 (空格) 我和杏儿被缚妖索捆了,关在木笼中,由一匹马拉着,游街示众。 这帮捕快和降妖师为邀功,故意大肆宣扬,无非为了炒作,为了升职加薪。 走过一道又一道街巷,穿过一个又一个村庄。 围观的百姓不明就里,冲我们投掷石块垃圾,呼喊谩骂。 杏儿面色惨白,表情凄楚可怜,时不时的望向我:“十三,你没事吧?是我连累你了。” “杏儿,没保护好你,我…我…让你受苦,我心好痛!”心痛如绞,心碎!泪水朦胧了我的双眼。 纵有万般不甘,最后,也只剩了无奈。 游街示众够了,又押我们回伏魔堂。沿途,又可游街示众。 颠沛流离,风霜凄苦。 到了伏魔堂,落入刘七之手,更是凶多吉少。我心如死灰。 这日,正在大道上行走。 迎面,却又来了一辆囚车。 一匹骏马上,一个捕快一色新衣,结束利落,手提一杆长枪,押了一辆囚车徐徐而行。 长山赵子龙? 不…不是,我都饿晕了,有些眼花。有什么好看的,人家是警我是匪,不知押的又是哪个倒霉蛋。 擦肩而过的时候,我偶一瞥。 马小六?小捕快? 我大喊了一声:“小六!” 小六仔细看了看才分辨出是我来,打马过来,冲押送的两名捕快和一个降妖师道:“敢问两位大哥,这个小兄弟犯了何罪?要押往何处?” 一个捕快见他是同行,言词倒也客气,道:“不瞒小兄弟说,这小子和那个女子都是妖,前几日被我们擒拿,欲押赴伏魔堂处置。” “何以知其为妖?” “探妖仪啊。”那个降妖师晃晃手中的探妖仪。 “嗯,妖魔鬼怪,人人得而诛之!三位辛苦了。”小六与他们拱手作别,看都不看我一眼,顾自打马押车而去。 “小六,你个忘恩负义的!”若非我身体虚弱,连日干渴,嗓子嘶哑,搁平日非大骂他一通不可。 (空格) 这夜错过了宿头,只得在一片旷野上露营。四下渺无人迹,无遮无拦,好在已近初夏,夜间倒不甚冷。 捕头升起篝火,降妖师取出酒肉,三人围火吃喝。 老子三日未进饮食了,饿得几近虚脱。杏儿昏昏沉沉的,我喊了她几声也未应声,不知是死是活,令人好生心痛。 吃喝也罢了,三人醉意微醺,居然围火跳舞唱歌,快活得像刚出壳的鸭子。 那个降妖师笑嘻嘻地对两个捕快说:“刘七爷传话过来,要亲自审问这两个妖怪,还答应给两位大哥各有封赏。这一路劳累,尽心尽力,小的先代七爷谢过二位。” 一个捕快道:“好说好说。” 另一个道:“董兄这件事办完,少不了又要升职加薪了。” 姓董的降妖师面带得色:“在下一向勤勉,却十年未升职,这次七爷答应我在掌座座下美言,料事不离七八。” 奶奶的,怪不得一路对老子“好生招待”,等到了伏魔堂,恐就是“生不如死”了。只可怜连累了杏儿… 一想到杏儿我就心如刀绞。 旷野上远远走来一人,暗影里看不清楚,及至近前,见来人亦作降妖师打扮,腰悬伏魔剑,背一个布囊。 那人风尘仆仆,到得囚车前,冲两捕快和姓董的降妖师拱一拱手,道:“三位原来在此打尖,怪道我奉刘师弟之托在前路等到天黑都未见诸位的人影。” 那姓董的降妖师认出了来者,道:“原来是风师兄,是刘七爷让你来接应我们的吗?” “不错,我已在前路安排了客房,只是离此还有十数里路,刚下过雨,路上泥泞,今晚恐赶不过去了。” 我听那声音熟悉,仔细瞧去,来人居然是风三。 其中一个捕头道:“无妨,这夜并不寒凉,咱们随身带得行囊,在野外权将就一夜也无不可。” 风三道:“也罢,辛苦几位了。我带了一壶酒几斤牛肉,咱们不醉不休。”自布囊里取出酒食,几人席地而坐痛饮起来。 风三饮至半酣,斜了囚车上的我一眼,恨恨道:“这小子一贯使乖弄巧,上次挑拨我和刘师弟,差点令我二人反目成仇,幸好我二人多年的交情,情谊深厚,分说明白了,重归于好。这次解这厮回到伏魔堂,我定亲手抽这厮一百铁鞭,以出这口鸟气!” 那三人都道:“任随尊意。” 我又累又饿,心头一时糊涂一时明白,不觉昏睡过去。 (空格) 正迷迷糊糊,听铁链声响,奋力睁开眼来,却见风三已打开了囚车门,为我除去铁枷锁链,复又去为杏儿除却束缚,解脱了我二人,低声道:“尤师弟,你速速带了这树妖远走高飞吧,万不可回来了。” 我甚为讶异,挣了力气道:“风兄仗义,甘犯凶险搭救兄弟,小弟不胜感激。” 风三瞅了一侧酣睡的捕快和降妖师道:“我在酒肉中下了蒙汗药,他们一时半会醒不过来。你且休感谢我,是马小六马捕头央我来的,今日我俩在郊外相遇,说起过往,方知你遭了难。不瞒兄弟说,那刘七和他姐夫容我不得,痛打了我一顿,已将我逐出伏魔堂。我如今自谋生路,又要躲避刘七陷害,朝不保夕,就顾不得你了。”解开一匹捕头的快马,扶我和杏儿坐上,道:“尤师弟,山高水长,若是有缘,咱兄弟再相会。” 我感激莫名,道:“风师兄,其实我为救杏儿,对你所言并不尽为实,还望兄长见谅。枉牵累了你,小弟心下实是大为不忍。” 风三挥手道:“往事已去休再提,伏魔堂内上下沆瀣一气奸邪横行风气日坏,我等身为降妖师,自身却已近于妖,何颜再仗这伏魔剑,枉称什么还天下公平道义!哎,不说了,我也要走了。”解下另一匹马,与我拱手作别而去。 我见杏儿依旧昏昏沉沉,用一根丝绦将她捆束在我背上。若非连日伤痛无力,今日势必要将那两个捕头和董姓降妖师捆缚起来痛扁一顿不可。这笔账且暂寄下。勉力打起精神,策马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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