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疯子被关了禁闭。
我打听到三丰上人住处,找来却听他的邻居赤脚大仙说,三丰上人因违规设计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而被关了禁闭,天庭正在研究,怎样严历惩处他。
我直接来找玉帝,就扔给他俩字:放人!
玉帝想都不想,说:“不好意思,让我夺去仙籍,给贬凡间去了。他现在就一凡人,在凡间找一个普通凡人可不好找。不过,我可以安排凡间的官吏或者土地帮你找找看。”
“你…!”我再大的气也只得咽下去,掉头走出去。我能想象到身后玉帝那一脸得意的坏笑。
刚走到大门口,差点与一个迎面走来的神仙撞个满怀。
二郎神?!
冤家路窄!赶紧溜!
没想到,二郎神没跟我反脸没跟我拼命,紧跟上一步拍了一下我肩膀,眨一下眼微笑着,说:“下班后我请你喝酒,到我府上,不见不散噢。”把一张名片递在我手里,在我手掌上拍了拍,微笑着潇洒转身,径进办公室找玉帝汇报工作去了。
这家伙年轻英俊,举止洒脱,像刘德华一样帅气,如果我的书能出名能拍成电影,二郎神的角色我一定请刘天王来扮演。
闲话少叙。我低头一看那卡片上是二郎神家地址,我的心却是七上八下没有底,怔在当地良久缓不过神来,想:“他这笑不地道啊,是奸笑还是善笑?莫不是笑里藏刀吧?他是要真请我喝酒还是鸿门宴?那日我劫法场忽悠走了猪十五,连累他不定受了多大责罚,他会善罢甘休?何况,这天庭上所有神仙都躲着我,有谁会引火上身跟我套近乎?一定是别有用心,更大概率是要约我出来痛扁我一顿泻私愤!”想到此,我背后出了一身冷汗,赶紧溜之乎也。
回到凌霄殿闭门不出,嘱咐侍从概不见客,就说本人偶感风寒,卧床不起,除凡间信使,天上神仙一律不见。
在凌霄殿里依旧提心吊胆,想:“二郎神年轻气盛,若是个楞头青暴脾气,硬闯进来不管三七二十一痛扁我一顿,我一个凡人哪能抗得过他一指?那“核蛋'岂不也要露馅?”还是躲躲好。可又能躲哪里呢?
急得火烧屁股一般,坐立不安,凌霄殿里每个房间都看了看,都觉不安全。
正在惶恐莫名惶惶不可终日,侍从进来禀报:“二郎神君不听劝阻,硬闯进来了!”
靠!啥不听劝阻,是你们故意放进来成心想看场好戏才是真的!这帮坏小子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
没地躲了,躲起来这帮小子也会出卖我。
硬着头皮,我走出房间,走到大殿里。
二郎神手提一个食盒,正在满殿里转,见我现身,大笑道:“你小子该不是怕我揍你装病躲起来不想见我吧!”
我强装镇定,揉揉额头:“高处不胜寒,这天庭上风大,我这凡人身子骨单薄,水土不服,有点不适应。惭愧,惭愧!”留心看他举动。
二郎神走至我跟前,仔细盯着我看。
看得我心下发虚,后退了两步。
“唭,我就知道这帮小子们净给你吃些没营养的玩意。走走,你猜我给你带来了什么。”拉了我手上楼。
见他手里没拿武器,我略放下些心。
“是…是什么?”
二郎神四下一看,见侍从们没跟过来,附在我耳朵上低声道:“狗腿!”
“啥?你把哮天犬给杀了?!”
“嘘!哮天犬我咋舍得杀。是我前天到凡间出差,在狗肉铺里买的,偷偷…”他又四下看一看,低声道:“偷偷带上天庭的。知道天庭伙食不定合你口味,所以带过来,咱兄弟俩共享。”
“兄弟?二郎神君,我承认那天多有得罪对不住你,可在下实有苦衷,实在是迫不得已…”
“理解,理解。”二郎神亲热地拍着我肩膀,亲热地像失散多年不见的兄弟。
说话间,已到了凌霄殿顶楼。推开四面长窗,天庭景色尽收眼底。
二郎神打开食盒,取出一大包狗肉,还有几色小菜,两坛美酒,摆置在一张长桌上,拉我坐下,道:“兄弟,咱哥俩今天不醉不休!”
“这是真心还是假意?不会是个套吧?把我灌醉了偷走葫芦,一辨真伪。那样岂不穿帮,小命顽完?!”我心中忐忑,表情上却全没露出来,故作镇定,索性把葫芦自腰间取下来搁在桌上,大大咧咧地坐下,伸手谦让道:“神君请。本该在下做东,却有劳神君破费,他日一定请还。”
我这坦然取葫芦出来,连二郎神也怔了一怔:“兄弟,这危险物品你还是收好了吧,万一咱不小心碰着磕着掉地上,岂不大大不妙?!”
我斜嘴一笑:“假的!真的我自然会收好,再者地上凡间流水线生产,一天就产千八百个,神君若喜欢,隔天我送你几个。”
“这种易燃易爆品,还是你自己留着玩吧。”二郎摆手。给我斟了一大碗酒,自己也斟满,举碗道:“兄弟,你今天一定奇怪我为啥登门请你喝酒吧?”
“是有点奇怪,大家都躲着我,怕引火上身,再者那日我诓走猪十五,一定害你受了责罚,不恨我反来感谢我,确是太反常理。”我实话实说,心中也的确困惑。
“我的确是受到了责罚,罚俸三个月,禁闭三天。但玉帝是我舅,那都是明面上做给别人看的,走走场面形式,实则我薪资照领,斗鸡走狗,一天没耽误玩。我之所以感谢你,哎…先把这碗酒干了。”
我一仰脖把一碗酒喝完,抹一把嘴,静待他下文。
是福不是祸,就是断肠毒药,今儿也得咽下肚去。跟神仙打交道,我这个凡人还是老老实实少卖弄神通为好,在神仙面前也没啥神通好卖弄。今儿就是死,也装几分钟好汉,别让神仙看扁了咱凡人。
二郎神也仰首干完一碗酒,低下头,却怔怔地垂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