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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阿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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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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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跟二郎神喝得昏天黑地。 我们俩情同莫逆,无话不谈,无语不说,掏肝掏肺,交情交心。 我和二郎神并排躺在凌霄宝殿最顶楼的地板上,直觉得天旋地转,我们俩一会哭一会笑,醉得一塌糊涂。 有点口渴。 我顺手摸过葫芦,打开塞子,仰头把一葫水喝下去。 正喝着,似乎觉得有人在盯着我看。 我低头,是二郎神。 二郎神指着我,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我略有些清醒,怔了一怔,也尴尬地哂笑:“大舅哥,你要不要也喝点…” 二郎神大笑摇头,但没说什么,顾自歌唱:“捻一指流沙池鱼溅浪花 待我醉马挥剑斩落晚残霞 梦见紫金甲头戴凤批纱 黄梁一梦太虚幻浮夸 聊一篇闲话布衣越冬夏 待我功成名就西山纵肥马 凭酒论天下喊声小二续茶 明月邀窗故佯装潇洒 我饮过风咽过沙 浪子无钱逛酒家 闻琵琶谁人画 不再春风如寒鸦 我饮过风咽过沙 浪迹天涯浮云下 叹流年似黄花 问过苍天无人答 我饮过风咽过沙 浪子无钱逛酒家 闻琵琶谁人画 不再春风如寒鸦 我饮过风咽过沙 浪迹天涯浮云下 叹流年似黄花 问过苍天无人答 聊一篇闲话布衣越冬夏 待我功成名就西山纵肥马 凭酒论天下喊声小二续茶 明月邀窗故佯装潇洒… 直喝到更深,二郎神一溜歪斜地走了。 (空格) 第二日,我醒过酒来。虽然头还有点大,昨天的事还是能记起来。 我一骨碌爬起来,满屋里找葫芦。 没了! 玉帝老儿却带了一大帮神仙浩浩荡荡开进了凌霄殿。一进殿,玉帝便气呼呼地下旨:“拿那小子来见我!” “不用拿,我在这儿呢。”我一摇一晃从楼梯口上走下来,“玉帝早,各位神仙早啊,这么早就上班,今天什么日子啊!” “你还装!”玉帝把那个空葫芦扔在我面前,“有本事炸一个我看,你不是有大杀器吗?” “嘿嘿!”我面上笑,心里苦思着良策。脑筋急转弯也不带转这么急的啊。“老张啊,说实话,那玩意是危险物品,上飞机坐高铁都过不了安检的啊,放在天庭,我真怕一个保管不好,偶然失手失误…那…那后果不堪设想啊。所以,为了安全计,为了天庭众多生灵着想,我让十五把真核蛋带下凡间妥善安置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了。你放心,你啥时候想用,我立马命他们给送过来…” “忽悠,接着忽悠!”玉帝一挥手,那侍候我的那几个侍从站到了我面前,“他昨天都说了什么,说给他听听。” “这个凡人小子说压根就没有核弹!” “他还说玉帝您是个笨蛋傻蛋好忽悠。” “这小子还想篡了您的位取而代之。” …… 天地良心,我即使喝醉了酒也不会说话没遮拦不知天高地厚吧,何况是跟他外甥在一起喝酒,我能说那些没边的话?这帮小人…啊不,小神仙!卑鄙!无耻! 对了,二郎神呢? 该不是二郎神也故意黑我吧! “把这小子抓起来,押入天牢!隔日点齐天兵,荡平大黑山!”玉帝这压抑了数日的怨怒一朝暴发了。 几名天将冲上来,恶狠狠地扭住我的胳膊,押出凌霄殿。 这次恐怕真要坏菜! 忽然天崩地裂般一声巨响,远处一座大厦轰然倒塌。 难道是煤气罐爆炸?是谁家做饭这么不小心!天将们止住了步,连玉帝也跑出来观看。 一名天兵急急来禀报:“禀玉帝,太上老君的炼丹炉爆炸,原因不详,伤亡不详。” “这个太上老君,炼了一辈子丹,这么不小心。跟他说过多少次,以后用电炉,别再烧液化气。哎,就图便宜图省钱,好歹铸成大祸了吧!”玉帝气得直跺脚。 正焦躁处,东南角上一栋大楼又轰然倒塌,荡起的烟尘弥漫了半边天。 “这又是哪里?今天又是什么日子?!” “玉帝,看样子像是天庭历史博物馆,博物馆严禁烟火,禁止生炉子,电路也天天检查,按理说不该…” 一语未完,那废墟烟尘散去,一个高大威猛铁塔般的身影走出来,手握开山斧,一步步走近来,每一步都震得山摇地动。 猪十五?! 你啥时又长了个子?咋身形壮大了数十倍?咋成了泰山金刚? 有点晕!我。 “干架就干架,干嘛拆房子?!”玉帝急了,疼得心肝儿一阵阵的抽。“可怜我这房子哟,一万多一个平方噢,你说拆就给拆了。上次那个拆迁专业户孙悟空什么下场你不知道吗?!还看什么看,大家伙一块上!” 玉帝一挥手,众仙各执兵器蜂拥而上。 猪十五毫不惧怯,神来揍神,佛来干佛,一会便干趴下了一片。 玉帝有点紧张:“快去喊杨戬!这家伙恐怕只有杨戬能对付得了。” 属下禀道:“杨神君昨夜喝多了,宿醉未醒,还在府上睡觉呢。” “睡觉也得叫醒他!还不快去!一会这妖怪把我的凌霄宝殿给拆了可就晚了。” 下属忙急急而去。 猪十五打败众神,抢上前来。玉帝忙跑进凌霄殿暂避。 猪十五并不追赶,驱退天将,将我扯在手里,掉头便走。 走出数十步,却见一神踉踉跄跄而来。两颊带红,醉眼微睁,正是二郎神。 “外甥,拿住那头猪,等我退休了,这天庭一把手的位子就让你干!”玉帝站在凌霄殿顶阳台上喊。 二郎神斜一眼他舅,咧嘴一笑,扯了三尖两刃刀向猪十五刺来。 猪十五不避,挥斧来砍。 刀斧相撞,呯地一声响。二郎神利刃脱手,飞向空中,猪十五也震得后退数步。 这么不经打?玉帝一呆。 二郎神打个哈欠:“你等我一会,我回去补个觉回来咱们再接着打!”脚步虚浮,一摇一晃地走了。 “呸!你这孩子,该不是故意放他们走的吧!”玉帝气得直跺脚。 昨天晚上二郎神和我喝了一夜的酒,可是全天庭都看到都知道的。玉帝虽有猜疑,却也无计可施。 猪十五带我飞奔出南天门,临走又向身后扔出一个炸弹,巨大的爆炸令追赶的天将止步不敢再追。 耳听猪十五大喊道:“回去告诉玉帝,敢再动大黑山一草一木,我当踏平天庭,寸瓦不留!” 飞纵而下,踪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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