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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阿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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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四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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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早上,天气不太好,阴沉沉的。 “大哥,今天恐怕要下雨了,带好雨具。”来福出门望了望天说。 西门风打了个哈欠,走出来,手里拿着他昨天晚上耗费半晚上工夫做好的木剑,上上下下端详欣赏着,心不在焉地道:“浪迹天涯,随遇而安,何须雨具。上路吧,兄弟。” 他们已经没有银子住旅店了,这夜歇宿的是一座废弃的荒庙。来福走出庙门的时候还是恋恋不舍,回首望了又望,想:“出门如果能带着一所大房子该多好。” 行至中午,那乌去密布天空,有句话叫做:“天低云暗。”形容得一点不错。 猛然间,头顶一个焦雷,震得山摇地动,来福吓得缩到西门风脚下道:“大哥,还是避避的好,雷公电母风伯雨师,哪一个也不是好惹的。” 西门风驻足拔出木剑,以剑指天,道:“呜呼,纵横天下,人为尊!何来雷公电母风怕雨师,有我西门风在不用怕。” 忽然一道闪电划破天宇,跟着霹雳声大作,斗大的雨点打了下来。 西门风缩了缩脖子道:“顺天者昌,逆天者亡,还是找个地方避避雨是上策。”拔步径往一棵树下飞奔而去。那树有合抱粗,华盖擎天,郁郁葱葱。 西门风站于树下,见那倾盆大雨狂泻而下,天与地连为一体,如万马奔腾,如虎啸龙吟,颇有气势,心有所感,不由朗朗成颂:翻了江/倒了海/大地一片汪洋/要么滴雨不落赤地千里稼禾干枯饿殍满目试问天上谁做主/要不冲了房屋垮了堤坝淹了庄稼你看倒霉还是俺百姓/呜呼/若有龙王/没长眼睛/也是白瞎…… 一个焦雷陡地在他头顶上炸响,震耳欲聋。哎呀,不好,头发着火了… 西门风惊得一下跳了起来,跌进雨水里,但见那棵古树上青烟阵阵,冒出的火苗转瞬间被暴雨浇熄。 西门风摸摸烧焦了的头发,仰天质问:“有没有搞错?!” “没有搞错,大哥,天底下作诗骂龙王的还就你一个,他老人家不炸你炸谁去?明天到龙王庙里烧个香,跟他老人家陪个不是啊。”来福道。 “忍?你让我忍,让我让?天下的老百姓烧香上贡,还不照样吃不饱饭?来福呀来福,为什么我一跟你在一起就这么倒霉?!” “我?这与我有关系吗?”来福很无辜地。 这时候,一个农夫赶了一辆驴车走过来,车上装满了木柴。大雨如注,地上又泥泞,车轮陷在泥水里动不了了。 “哎,可怜的驴子。”西门风见那瘦骨嶙峋的驴子全身湿透,可怜兮兮地挣出骨头缝里的力气拼命拉车,车还是纹丝不动。农夫抽出鞭子狠狠打过去,驴子抽搐了一下,更奋力地挣扎。 “不要打他!”西门风忍无可忍,冲上去夺过鞭子,折作两截,扔在泥水里,痛心地哀怜地抚摸着驴子的毛皮。 驴子很感动,落下大颗的泪水。 “我不准时把木柴送到李老爷家里,那个挨鞭子的人将是我!”农夫也很可怜。 “要不你替驴子把木柴拉回去?”农夫很和蔼地跟西门风商议。 “我西门风向来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何况是拉一车木柴而已,为了驴子朋友我拉。”西门风把驴子从车辕上卸下来,自己套到车上,奋力地把车子从泥泞里拉出来。 唱首歌吧:走在人与兽的边缘,多少有些无言地感慨,握紧我无助的手,让驴子也感觉一点温柔,不要再打它骂它把它来虐待,让我们也给驴子一点爱…… 驴子感动地无声地大哭着,泪水与雨水化成泪雨滂沱…… 哎,平生第一知己! 终于把木柴送到李府了。西门风走出李府大门的时候浑身舒畅,虽然大雨仍然不止,他还是在雨中边走边唱。忽然又一个焦雷打过来,从他脚趾间滚过,哇呀,脚趾头又焦了。 他仰天大叫:“有没有搞对!” (空格) “来福,来福哪去了?这个讨厌的来福!” 来福在看马戏,哎呀,真是精彩,踩高跷,滚皮球,头顶杆……还有弹琴鼓瑟拉二胡,大唱黄梅调。 表演者是五只大狗熊。 李乘风?! 李乘风可真是出息了,会踩高跷了,还会头顶杆,你那个小妾唱的黄梅调也不赖,呶,……小桥流水人家,断肠人在天涯! “恭喜发财,恭喜发财。”西门风笑嘻嘻地分开人群,老朋友相见,正好打个秋风,囊中羞涩非止一日啦。 李乘风却是垂头丧气。小妾则强颜欢笑。 喔,旁边怎么有几条大汉手持鞭子? 一个大汉敲着一面铜锣:“当!人熊大表演啊,千载难遇,天下难求,会讲人话的人熊啊!” “这群傻狗熊,怎么沦落到街头卖艺啦。”西门风睁大了眼睛。 李乘风明显有些瘦了,踩在一个高跷上晃晃悠悠,不好,呼,李乘风摔倒啦。 哎呀!观众失望叹气。“叭!”是壮汉的鞭子,恶狠狠地抽在李乘风身上。 来福乍见到五只会讲人言的狗熊,犹如他乡遇故知,倍感亲切,一直满怀激动喜滋滋乐悠悠地看五只狗熊表演,突见李乘风摔倒,鞭子加身,不由失声叫道:“哎呀,干吗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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