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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阿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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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五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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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信:”关夫子,且别生气,听我给你道来。想当年楚汉相争,刘项争霸,难分高低,不分上下,你道这天下一统花落谁家,关键在谁?全在俺韩信这杆铁枪里面,也就是说,俺韩信一枪定了天下,奠定大汉朝百年基业。那时候,你关云长还是沧海之水,巫山之云哩,做你祖爷爷并非空穴来风,占你便宜。而你关云长几百年后出世又咋样?论勇三英战不下一个吕布,论智人家孔明先生费尽心机,呕心沥血鞠躬尽瘁,寝食不安食不知味好不容易捉住一个曹孟德却让你傻小子给放了。至于失荆州,走麦城那就不必说了。关、张、诸葛三个臭皮匠扶一个刘玄德,忙了几十年才搞了个三分天下,哎,你咋好意思有脸见我这老祖宗哩,还打着个招牌写上忠义两字,误害子子孙孙骗人钱财遗毒非浅……” 兵士们都打起了吹欠:“都争了几千年了,还争。”“没完没了……”“好睏。”旗歪刀斜。 关羽又羞又怒,重枣脸变成了紫茄子:“休得放肆,胡言乱语,干扰视听,诬蔑俺,老规矩,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刀枪见高下,沙场分输赢……”青龙偃月刀一摆,拍马杀上来。哇呀呀,呜呀呀!…… 韩信也不是个吃素的主,提枪相迎,你来我往,各展平生绝学,尽施毒辣招数,欲置之死地而后快,沙场上烟尘弥漫,血雨腥风,惊魄动心,天地无声… “你们都看啥热闹,还不快动手!不卖力,回去谁也不给饭吃!”关公有些落了下风,恼羞成怒,大声呵斥手下的兵士。 萎靡不振哈欠连天的兵士们闻言不敢怠慢,提刀拖枪地冲杀过去。两军兵士数万人马又斗作一团,峡谷里喊杀声震天! 艾丽丝:“天呀,人跟人也打架?西门哥哥,那俩人是干啥的?为啥打得死去活来,鲜血淋漓,不依不饶,鬼哭狼嚎地?” 来福:“让你多读点书,就是不去用功,这点事也问,他们家那些恩怨都在书上写着呢,他们人叫“历史”懂不?”来福也害怕地闭上眼睛。 西门风不忍目睹,捂起了双眼,痛苦地:“天呢,都五千年了,有完没完,天……”喊杀声,刀剑撞击声,痛哭嘶叫声,怒骂声,呻吟声,马嘶声……遮天敝日,震耳欲聋,笼罩了整个山谷。西门风闭起眼睛,又捂住耳朵,那种种声音还是自指缝里源源不断地钻进来,震聋发聩,五脏六腑都如翻江倒海一般,又如蒸笼般沉闷压抑…. 受不了啦,够了!西门风再也难以忍受,大喝一声拔剑而起,身影如一鹤冲天,杀入阵中。他要以一剑阻止这数万人马的厮杀。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赢。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流畅的剑法,流畅的笔意,流畅的诗,直抒胸臆!诗在剑中,剑抒诗意,诗、书法、剑合而为一体,龙飞凤舞般舞剑,龙飞凤舞般写字,作诗……于万马千军中,西门风以剑在千军万马中写出了这首诗。 (空格) 天地静肃,一切声音尽逝!那万马千军也不见踪迹。 峡谷里只有西门,来福、艾丽丝三人。 西门风右手高举,一剑指天,低首,垂发兀立,以他惯有的姿势。 俄顷石壁上碎石纷纷而下,现出那首字体飘逸刚劲舒洒奔放豪气威猛直逼胸臆的《侠客行》。 好诗!好字! 几枚黄叶自天而落…… 来福、艾丽丝都大张着嘴巴,像泥塑一般,目瞪口呆。 这才是西门风,这才是西门风的剑!佩服吧?! (空格) 走出峡谷,西门风垂首默默赶路,不发一言,他还沉浸在那诗剑意境中没走出来哩。 来福边走边与艾丽丝议论。来福:“你说咋的西门大哥一剑挥出,那些千军万马兵卒将士全都不见了哩?奇怪奇怪。” 艾丽丝:“神灵,是神灵!这回你们相信世上有神仙了吧?” 来福:“若非亲眼所见,我也不敢相信。” “住口!”西门风一摆手,果断肯定地:“那不是神灵,不是……” 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但我断定不是,世上是无鬼神的,是什么……让后人解答去吧。 好久没喝酒了,前面有家酒店,去喝两杯吧! 大道边的酒店,因为行人少,相对冷清些,酒旗高挑。 掌柜的,有好酒好肉尽管大杯大盆的端上来,大块朵颐好好慰劳慰劳这清汤寡水的肚子。来福、艾丽丝你们俩也吃,吃啊,吃饱,吃好。 客官,您贵人多福,来的真是时候。酒来啦,上好的竹叶青。肉来啦,您尝尝,刚出锅的还冒着热气的呢,您猜是啥?狗腿,热物,大补,那个鲜呀香呀… 西门风刚呷下一口酒去,端着那杯子瞅着刚端上来的一大盘子热气腾腾的肉怔住了。狗……狗腿?……这… 来福把筷子一扔,从凳子上跳了下去,一言不发跑出了酒店。 西门风忙紧跟出去:“来福!来福……” 柳荫底下,来福用狗们惯常的姿态耷拉着头蹲在那儿,怔怔不语。 “来福呀,来福,咱吃点别的,咱不吃那……那肉啊,不要伤心,啊!” 来福大颗大颗的泪珠叭嗒叭嗒落在尘埃里,“大……大哥,我什么也不想吃……” “来福呀,……” “大哥,假如那坐在桌子边上的是我们狗,那盘子里是你们人,你会怎么想?” “……”西门风。 “大哥,我想喝酒。…” “好好,我给你拿酒去。” 来福大口大口地喝酒,大颗大颗地掉泪。 西门风:“来福,少喝点,啊!” 艾丽丝:“来福,你好可怜,我…我也好可怜,西门风也好可怜。” 来福:“大哥呀,我想听你唱首歌,能专门为我唱一首不?” 西门风点头:“成成……”心里酸酸的,叭嗒叭嗒掉泪。 小白菜为什么黄又黄/猪呀狗呀人呀来自何方/像是离家的孩子/迷失了方向/前方的路呀/那么漫长/走在路上/却没有方向/远方的灯火呀/是不是梦幻一场/苍茫的大地上,只有来福,艾丽丝和西门风在流浪…… 来福:“大哥呀,我想离开你们,暂时离开你们……我想清静清静,也许有天我……还会回来的。” “来福,来福……”西门风。 艾丽丝:“来福,你不能走,来福……” 来福还是走了,一瘸一拐一摇一晃地走了,像是受了伤的样子……而且伤得还很重。 西门风知道无法挽留他,无法阻拦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去。 也许我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我不该到妙一大师那儿求得那个方子,更不该制造药丸来给来福和艾丽丝吃。我错了吗?谁能告诉我?我是不是错了…西门风痛苦地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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