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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阿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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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五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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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眼见那日头准时地不紧不徐地从东方升起,红彤彤地照得那山尖尖都五彩缤纷,转而全变成了金光灿烂。 噫,那山尖尖那边走来了一个神仙,瞧,鹤发童颜,手拄拐杖,全身都罩在一片金光里。 有神仙?有救了!西门风大喜,张开双臂,飞跑着迎了上去,一向不信鬼神的他今天也相信世上有神仙存在了,要不这问题咋解决? 近了,近了……神仙!神仙!西门风惊喜地边跑边大叫。见到那神仙我一定扑嗵一下跪倒,再磕三个响头,西门风打定了主意。 近了,近了…… 西门风,你个臭小子!还神仙,神仙你个头。 神仙咋也知道我的名字?他咋还骂我哩,神仙也骂人? 那神仙认出了西门风,忽破口大骂。 骂你?我还要打死你哩,西门风!西门风,我打死你!神仙举着拐棍一跷一拐迎着西门风来了,气咻咻怒冲冲破口大骂着。 噫,不是神仙!那金光咋没有了哩?噢,那都是日头光。西门风失望地。这老头咋要打人?我又跟他无怨无仇不认不识的……西门风一呆,脑袋上已挨了一拐棍。 哎哟,满天金星,忍着吧,劝劝这老头,兴许他认错人了。 哎呀,大爷,你打错人了吧?谁惹您生气?您消消火,气大了伤身。西门风性情温和,温言相劝。 你是我大爷!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气也喘得快一阵慢一阵的。这声音是有点耳熟。 噫,好象是竟然是原来是...妙一大师?!是您老人家?!您老人家咋弄成这样子啦?西门风又惊又喜又奇怪。 妙一大师全身赤裸,只有关键部位挂着几块碎布条,全身抹得黑赤条条脏兮兮的,脸上黑得象包青天,只有胡子还是那么白那么长,而脑袋瓜子则更秃了,只有后脑勺上还拖着几根毛。 哈哈哈,妙一大师,您,您……咋整的这是?!西门风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还笑?!妙一大师又举起了拐棍。 啊,不笑不笑,妙一大师呀,您老人家不在昆仑山享福咋跑到这儿来呢? 还说,你个臭西门风,恶西门风,坏透了的西门风,千刀万剐也不解恨的西门风,你你你……你干的好事!你那些小蚂蚁跟我耍脾气,把我的房子也拆了,花草也全啃干净了,若不是嫌我皮焦肉老的牙碜,早把我也给大卸八块啊不,几千几万块了,你你……一口气喘不上来气得嘴唇发了紫。 哎哟,您老别生气!西门风忙上来扶住他,给他捶背。 妙一大师呀,那驯蚂蚁的法子,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再者说,您老手里有化兽为人的丸子,给它们吃上点,不就好调教了吗? 呸呸呸!这法子我不知道想吗?我没你聪明吗?可是那些家伙越聪明了越不听我的话,我越生气它们越跟我对着干,你瞅瞅我现在这个样子,全是你害的。我在昆仑山待了大半辈子,到老了来却让帮小蚂蚁给赶了出来。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妙一大师这次可真是气的不轻。 妙一大师,您老没试着再驯别的野兽,这个……这个给您养老?西门风小心翼翼试探地问。 那帮畜牲,咳咳,还不跟李乘风他们一样,心眼越多了越坏,越聪明了越坏得不如禽兽,整天琢磨着去对付我,我这把老骨头早晚坏在这帮东西手里,咳咳。妙一大师的确是老朽了,身子骨经不起折腾了。 噢,明白了,原来李乘风那帮狗熊也是被妙一大师赶出来的。 嗯,这可是太伤老人家的心了。西门风深表同情,搀他到避风的地方坐下,又脱下自己的衣衫为妙一大师换上。 妙一大师也不客气,穿上西门风的衫子,坐在那里还气得像风中的树叶子,哆哩哆嗦的。 妙一大师,您饿不饿? 还用问?!妙一大师不理他。 妙一大师,那我给你您弄点东西填填肚子噢,您老稍等。 啥叫东西?那叫饭!食物食品!妙一大师又气怒起来。石头能填肚子不?哼。 好好,我给您老弄点食物去。来福,好好照顾着你祖师爷,小心伺候,殷勤周到,不得怠慢。西门风临走嘱咐来福。 祖师爷?来福很奇怪。 是啊,那还有假。知道是谁发明了那药丸,是谁让你聪明起来,是谁让你有了今天不?就是眼前这位老人家,还不快去磕几个头,这事可不能马虎。西门风道。 祖师爷?就是你?是你这老头?来福的眼睁得越来越大。 怎么说话呢你,来福,我咋教你来着,对老人家要尊敬,对祖师爷更要尊敬。 呸,……来福忽然把嘴一张,呼一下朝妙一大师扑过去。“打你,踢你……干脆,还是祖传的法子用来最方便,我咬……汪汪……咬……” 来福,来福你疯了!眼见来福对妙一大师又抓又咬,妙一大师又跳又躲,又呵又斥又骂,狼狈不堪。西门风大惊,忙抢上前抱住来福,大声训斥。 你个狗崽子,畜牲,你你…狗仗人势,我打死你我!妙一大师屁股上被来福咬了一口,又痛又恨又气,颤微微气咻咻地地气不打一出来。西门风呀西门风,你看你调教的好狗,你看这帮畜牲能留吗?祸害呀,做孽呀… 你个老头子,你知道你害得我多惨吗?以前我无忧无虑无烦无恼无牵无挂的过得多开心啊,你说你闲着没事做啥那古怪药丸子,俺来福自从吃了那些药丸子有几天快乐过啊?俺心灵上精神上思想上受到多少折磨打击揣残凌辱虐待你知道吗?啊?你让俺多知道那么多有啥好处啊?俺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你知不知道,啊?你说你缺不缺德啊?我说你还不如弄些药丸子让每个人都吃一颗,让他们都回到过去,跟俺们一样,倒是积了一件大功德,保准每个人都过得快快乐乐无忧无虑无牵无挂无烦无恼,人人都感谢你…… 够了,来福,说啥哩!那叫倒退,懂不?我看你还是读书少,改天把你送翰林院去,让你跟纪晓岚刘罗锅他们好好学学,长长见识,开开眼,才是啊这个脱胎换骨!西门风这次可也气得不行。 西门风呀,西门风,当时你问我要方子,我就知道你是要自寻烦恼,嗳,果不其然!妙一大师叹息。 “老头子叱,既然你让俺变得这么聪明,俺来福就送你一首诗吧。”来福说。来福可轻易不会送别人诗,妙一大师面子真大。西门风心想。 说:您们人四条腿走路的时候/没俺稳当/您们人两条腿走路时/不如俺稳当/您们人三条腿走路时,更没俺稳当。自己的路都没走好,凭啥让俺跟您学?/呜呼/怪哉! 你想气死我呀你来福?!越来越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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