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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阿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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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八走出丛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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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该怎么办?我看了一眼雨,雨也一筹莫展。 不过,我看到猎户的背囊里不但有几只山鸡,还有一些山菌山草之属。这些东西我们司空见惯,熟知其习性,更知道哪儿可以采摘得到,想不到人类会对它们有兴趣。 我伸手拉起猎户,拽着他往丛林深处走去。猎户心存疑惧,不敢不从,只得跟在我们身后。 我纵身到一株古树之上,果然有那种山菌,而且比他采摘的要大得多,我采了一些扔下来。猎户眼里满是惊奇和欣喜,迟迟疑疑,最终还是捡了起来。 然后,我们又帮他找到了一些他要采的那些药草。说实话,如果我们要想帮他捕捉一些森林中的大虫小兽的话,也是手到擒来。但我们不想这么做。自我们拥有了生命,生活在这片丛林之中,从没将那些鸟兽当做跟我们不一样的生命,不管他们是朋友、陌生人或者有侵犯攻击性的敌人。 猎户明白了我们的意思一我们无意伤害他,而且乐意帮他。 猎户惊惧之心渐去,面庞舒展开来,竟有了一些笑容。 他的笑跟我们的一样,我更确定我们是同类。 猎户这时候也敢仔细地打量我们了。除了有两个脑袋,身上穿的是树皮之外,我们跟他也没什么不同,更重要的是,我和雨长得也都还俊秀帅气。 不会是山鬼…山鬼是丑怖的,更不是怪兽,怪兽不会这么和善。那…那一定是神仙,山神?! 想到这儿,猎户几乎又要跪下来磕几个响头。幸好我手快,将他拉了起来。看他那诚惶诚恐的样子,实在好笑。 很快,猎户的背囊里就装满了山菌药草。 有了今天的奇遇,猎户不想再打猎,只想一步跨回家去,快些离开丛林。何况今日还收获颇丰,那些贵重的菌子比山兽来说不知要贵重多少。 他向我们鞠躬作揖,做出告别的意思。 我抢过他的背篓,背在身上。猎户很快明白了我们的意思,估摸我们是要送他出丛林。虽然还有些疑虑,但他已确定我们不会伤害他,所以他欣然地点头表示感谢。 他回家的路也是沿着那条河流。 这时候,晚霞满天,映照在碧绿的河面上,像是一条五彩的锦缎在流淌,景色真是美极了。想到即将回归人类,过热热闹闹的生活,我心情激动,忍不住兴奋地唱起来:“美丽的太阳啊,照耀天下,万物在您的抚爱下,绽放生命的光华,湍急的河流呀,滋润一切,因为你的滋养,我们的生命才充满活力…” 这是鸟妈妈经常唱的歌,当她载我和雨飞上高空自在遨游的时候,都会大声歌唱,那些歌词都是发自内心的,想到什么就唱什么。 听到我悦耳的“鸟啼“,看到我心情愉悦的样子,猎户也似乎受到了感染,也大声唱起来。虽然我不知道他唱的是什么,但我能感觉到他很快活,他对我们的疑虑也荡然无存。 歌声真是最美好的语言。 我忽然发现,雨也在低声地哼起了鸟妈妈的那首歌:“美丽的太阳啊…” 雨还是那么内向,寡言少语,也很少唱歌。但看到他开心我心情更加快活起来。我知道他逐渐走出了鸟妈妈过世的阴影,对新的生活也有了美好的憧憬。 傍晚,我们在河边扎营。 猎户升起了篝火。那绝不是我们第一次见到火,但还是把我们吓了一跳。过去,我们曾遇上过山火,那炽烈的红的火焰,如魔鬼般地跳着舞,席卷大片森林,滚滚浓烟铺天盖地,森林中的鸟兽们惊慌奔逃,无数生灵葬身火海,无数生灵的家园被毁坏。所以,一想起那恐怖的场景,我们还是心有余悸。 猎户用火石引燃了柴堆,当火焰跳跃起来的时候,我们吓得跳到了一旁,满眼都是恐惧。猎户有点惊讶,他向我们招手,并放双手在火上烤,示意我们这很安全。我和雨还是不敢靠近。这时猎户取出猎物放在火上烤,不一会儿,一种从没闻过的香味飘过来,令我们的肚子咕咕直叫。 看到那可怖的火焰只是局限在柴堆四周,并威胁不到我们,而猎户生火烧烤食物也很熟练的样子,我们胆量大了些,离火堆近了几步,忽然感到一种太阳照在身上一般的温暖,很舒适自在,这让我们忍不住又近了几步。 这时候,猎户递过烤熟的山鸡来。我们从来不吃森林中的动物,所以我们拒绝了。我感到人类什么都好,就是生活习性上像虎豹一样猎食其他动物的皮肉这点不好。 猎户有些讶异,又递过一块烤熟的山薯,那沁人心脾的香气立刻令我们不能自已,雨还有些迟疑,我已接过来掰开一块送到口中。真的是好香啊,还有一种温热的甜甜的味道,这跟我们过去吃的生冷的山果味道都不一样。原来火还有这样一种魔力,他能将食物变得柔软香甜,回味无穷。我把另一块递到雨口中,雨试着尝了,也欣然接受了这种食物。 晚上,我们就在火堆旁睡了一夜。 因为互相之间并不了解,我们防备之心未去,猎户虽然躺在暖和的干草堆里,也一直不敢睡去,小心的观察着我们的动静。但到了下半夜实在熬不住了,他终于沉沉睡去,鼾声如雷。我可不管那么多,虽然是第一次在平地上睡觉,但那干草堆跟鸟巢也没什么区别,一日赶路又十分疲惫,所以一闭上眼就沉沉睡去。 第二日赶路的时候,我见雨一直没精打采的,呵欠连连,才晓得他一夜未睡,小心提防着猎人,又要防备森林中的猛兽,真是难为了他。好在白天赶路的时候有我醒着,他尽可以合上眼睡一会儿。 这样又走了三天,我们终于走出了森林。我们与猎户也熟稔了。 当看到那平坦的大地的时候,猎户止住了步,又回首向我们鞠躬作揖,那意思是感谢我们的一路护送,他要与我们告别了。 “不是这样的,我们想跟你一块去你居住的村寨,我们还想去更远的城镇,我们要去过人的生活,难道…难道你不欢迎我们到你的家里做客?”我张手比划,口中啾啾鸟鸣,猎户就是不明白什么意思。 “好了,谢谢你们,谢谢您尊敬的山神,我要走了。下次进山打猎的时候,我一定带上最好的高粱酒贡奉您。”猎户恭恭敬敬地施礼,转身而去。 没办法,我们只好跟在他身后,他走到哪我们就跟到哪。 猎户搞不明白我们什么意图,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这样迟迟疑疑地,离寨子越来越近,而路上的行人也逐渐多了起来。 你们可以想象那些行人看到我们这个两头怪惊异恐惧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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