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来开门，这个自动门自己开了，阮燕来到了二楼，看到西莉可拉还在鼓捣她的假手，有些松了一口气。
现在的环境，没有西莉可拉他得成可怜又无头的苍蝇了，玫琳整个一超级谜语人，原本该有的头都给他拧掉还差不多。
似乎一定层次的神秘都能知道这是游戏，安吉莉卡似乎也知道这并非真实历史，毕竟她知道自己真名。
“回来就好，看，手好看吧。”
他一下子确实没看出这是假手，其实第二眼也没发现。
试探性和她伸出的手触碰了一下，除了有些凉，触感也非常真实。
而在他正想开口客套一下时，对方的手以触点为支点分裂旋转，从她的小臂上脱落而下，最后在他手心开出一朵机械结构的花。
“额，是挺好看……”他单手接着花，只觉得也太重了点，还好对方很快笑眯眯把花收回了自己的手接了回去。
“根据产品的预设代码写了点花活儿，有什么见闻能和我分享？”
阮燕抬起了拎着个大包的另一只手：“他们招待我们的，甜点和果茶。”
西莉可拉没有客气，用新造的手开始尝试拆盒子。
“这可是神的手艺，玫琳的甜点在铭和都是出名的好吃。”
“很特别吗？我在那儿吃的时候感觉普普通通啊……”阮燕取过了玫琳帮自己从图书馆拿出来的什么宇宙设定集云云。
“啧，据说吃了能身临其境感受自己最幸福的记忆，因为精神溢价可是非常昂贵呢，幸福是奢侈品消费。”西莉可拉很快拆开了保护层，露出了其中平平无奇的小蛋糕。
“当然，以前出于自己学派禁令，我没吃过。”她砸叭了一下嘴：“不过现在无所谓了，正好饿了，谢谢你，谢谢玫琳主教，记忆与你同行。”
然后她居然还装模作样比记忆那些家伙更记忆地对小蛋糕祈祷了一下。
不过看着她精神状态这么好阮燕的焦虑也减轻了一些。
玫琳一共给了他们七八盒糕点，只能说大概历史切片里卖不出去只能送咯？他对甜点真的兴趣不高，而且现场吃什么美好回忆也没蹦出来。所以他对手里的宇宙设定集反而颇有兴趣。
西莉可拉毫无障碍用叉子已经吃了一口，似乎正在回忆，闭眼陶醉了片刻后，她也一脸扫兴睁开眼：“什么嘛，什么也没有。”
所以还真就普通蛋糕，但是你就说摄入糖分油脂幸福不幸福吧。与此同时她同时注意到阮燕手里的书，头好奇凑了过来。
“《源质世界层与神秘论——宇宙的终极设定集3》？神秘界百科全书……我记得很多神秘界人士吐槽这书比喻用过头了，在学术上已经被评价为娱乐童话作品了——不过不用比喻人类无法理解大部分神秘，也只能姑且这么娱乐着。”
这样啊，阮燕记得曾经有学者也严厉批评比喻手法，认为比喻终究招致误解与歪曲。
“所以，还有收获吗？”
阮燕先是试探性问了一个问题：“你会不会接受自己是一个虚构角色这种假说？”
“这个话题太流氓——首先缸中之脑一说在引入神秘前无法证伪，当然，虚构生命，在引入神秘后同样能成为阿里塔公民，但是感觉你问的不是世界立方的问题。”
“世界立方？”
“阿里塔以前的东西，现在已经被销毁了，不过其他星区可能还有碎片，本质上是一种源质转化供能装置，上个纪元的阿里塔远比现在实力强大，因为我们占据了灰天星区的世界立方。”
“你可以想象，那是一个不断诞生世界然后不断提供源质的机器，仿佛太阳能供电器，只是转化对象从物质恒星变成了灵子恒星，同时以源质层的升华为方法，将灵子概念升华为源质，然后，这些虚构世界的源质随时会供给阿里塔作为能源使用。”
“这些被世界立方升华的灵子在世界立方中同样会有意识的认知求索与文明的演化推演，如果不小心掉出世界立方，同样被认可为智慧生命享有存在权，但是在里面时，他们名为能源或者说，虚构存在。”
初听这一往事让阮燕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哪怕这个东西真的被销毁了，只能说预感，说逻辑明显缺了一堆东西，这种惊世骇俗的猜想还是扔进记忆的垃圾堆吧。
所以？
“所以我不恐惧于我是虚构的，这样的恐惧于能源没有价值，于生命没有意义，虽然生命也没什么意义，但是这种假设其实非常空洞，我且问你，谁在虚构我？我是谁的梦？”
阮燕想，你是我的梦。
但是这怎么能说呢？不被口口口给抓去小黑屋自己也不能说，玫琳交流的有价值的信息很难解释。
于是阮燕沉默片刻，另外说了其他事。
“玫琳表示目前除了卡俄斯圣杯星火阿里塔，其他观望方比如记忆不会插手铭和的事情。所以我们对手不会扩展了。”
“坏消息是她也不会帮我们的忙，这已经够多了，还有吗？”
“还有我转记忆了。”
“哦……”
西莉不紧不慢吃了口蛋糕，有些含糊不清说着：“是一个有些奇怪的选择，因为倘若人未在戏剧之中，你所体验的一切均为虚构，我是真是假与你而言都谈得上是假的。”
“我这次没开摆，我选的修辞法！”
“更是垃圾辅助分支，啥都拐一点，啥都没有拐。”
“我拐的法穿！法穿！你作为灵子术师，明白这是什么吗？”
“你明白灵子术师本质是物理职业吗？咱们阿丽塔注册灵子术师考证是考数理化的……”
怎么会有叫术师的物伤职业啊……西莉这番话给他整不会了。
“一般只有神秘才主打法伤，魔法这个词本来也脱胎神秘，灵子术师指的是我们对于灵子界有着魔法一般的运用手段，其实我们的理论相当物理，只是灵子作为源质层和物质层之间交互媒介，本质称得上魔法，我们部分技能的确能打法伤。不过你没有见识过。”
西莉慢悠悠科普着：“灵子术师所有的技能均依赖于灵子，灵子本身是世界的伟大魔法之一，所以我们是伟大魔法的研究者，是世界都认可的正经术师，大部分时候打物伤是一般情况下物伤真的比法伤节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