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眼前的大山,计上心头。
眼前大山是凤凰嶂山脉的一峰,处于山脉的最西边。
凤凰嶂西起南陲州青峰镇,东至蓬莱州,延绵千余里。
横跨了南陲州和蓬莱州。
位于南陲州内的凤凰嶂,跪南陲州管。
位于蓬莱州的凤凰嶂,归蓬莱州管。
古神大陆和他原来的世界不同,这里没有“国”的概念,只有“州”的概念。
古神大陆划分为许多州,每个州又划分为很多宗门。
每个州最顶级的宗门,就是那个州权力金字塔的最顶端。
谁的拳头大,谁话事。
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不分时间,不分地域。
影月阁是南陲州的话事人,皇甫家是南陲州青峰镇的话事人。
理由很简单,影月阁在南陲州拳头最大。
皇甫家出了个至阳体,在青峰镇拳头最大。
“如果我沿着凤凰嶂一路东行至蓬莱州,那岂不是可以绕过青峰镇的皇甫家了?”
白玉京双眉一挑,嘴角剧扬。
他一直都被影月阁迷惑了。
在他原有的认知里,以为天下只有一个修仙宗门,那就是影月阁。
“而且蓬莱州的天门宗,在古神大陆的排名,比影月阁还要靠前。”
基于以上的种种原因,他都决定去蓬莱洲碰碰运气。
虽然仙门难觅,但人没了梦想,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眼下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体质的问题。
他没有测过自己的体质,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修仙。
古神大陆,大多数人都是凡体,而只有少数人不是凡体。
太阴体,至阳体,媚体,无双体,不朽体等等,这些都不是凡体。
只要不是凡体,就可以修仙。
白玉京看着眼前延绵不绝的山脉,毅然决然踏上了征途。
他没有了回头路,得罪了皇甫家,不找一个仙门当靠山,只有死路一条。
他在佛像附近没有被烧的大树上摘了些野果。
一如既往,他将手中三个野果摆到佛像脚前。
他是如此的虔诚。
剩下的野果则是留给了自己。
“菩萨,此去经年,不知何时再回,保重。”
白玉京对着佛像又拜了三下,起身沿着山腰向东而行。
走出十几米,他回过头,那佛像沐浴于金色的日光之中,神圣而庄严。
保重。
白玉京一咬牙,转过头,没向了丛林深处。
一里外,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盘坐于山间青石之上,正是昨夜出现在白家村附近的那人。
他取出腰间葫芦,仰头喝了几口酒。
“此子心性不错。”
白玉京手中始终拿着那把斧头,这是他作为多年砍柴人的习惯。
他一路披荆斩棘,碰到没了路的地方,就用手中的斧子开路。
肚子饿了,他就摘树上的野果吃。
碰到山中野兽,他就用手中的斧子搏斗。
夜幕降临,他就爬到树上睡觉,防止夜里野兽的偷袭。
他不怕诡,诡活动在靠近人居住的地方。
此时,他已经位于凤凰嶂的深处了。
这里荒无人烟,应该是没有诡的。
翌日,白玉京再度东行。
时值仲夏,炎炎烈日之下,他汗流浃背,浸湿了布衣。
此刻白玉京左手边,是一处竹林,竹林后恰是一处峭崖。
隔篁竹,闻水声,如鸣珮环,心乐之。
伐竹取道,前见青崖。
崖上有泉,汩汩流出,沿山岩飞流直下,形成飞瀑,宛如玉带轻飘,明珠四溅。
瀑布之下,下见中潭,潭长宽各五丈。
全石以为底,近岸,卷石底以出,为坻,为屿,为嵁,为岩。
这水潭四周布满了白石,这些石头圆润,常年被雨水冲刷,磨去了棱角。
潭中之水水极为清澈,呈碧绿色。
水波潋滟映晴空,山峦叠翠接天涯。
白玉京赶了一个半时辰的山路,此时渴得不行。
俯下身来,用双手舀起山水。
“真甜。”
他放下手中斧头,宽衣解带,一个俯冲,跳入了水潭之中。
两里之外,那白发老者抚须而笑。
“这小子艳福不浅。哈哈哈,非礼勿视,老夫走了。”
那老者身形一闪,便从原地消失了。
就在此时,水潭正中央,一抹倩影自水下而出。
她的身体被水珠覆盖着,水滴顺着她胜雪的肌肤流淌下来,闪烁着微光。
那女子身材高挑,前凸后翘,婀娜多姿。
女子鹅蛋脸,眉如远山,眼似秋波,鼻梁高挺。
只是在那俊美绝伦的脸上,透着一股如冰的清冷。
女子身体披着薄薄一层素纱,绝妙的身材若隐若现。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白玉京念念叨叨。
但他的一双眼睛却是很诚实,不曾从那若隐若现的娇躯中挪开半寸。
道理都懂,可母胎solo了二十几年的白玉京何曾见过此等尤物。
那女子落落大方,自潭中央走来,没有丝毫的惊讶与害羞,脸上竟是清冷如常。
反倒是白玉京先红了脸。
那女子自白玉京身旁轻轻走过,应该比他站直时还要高出一分。
含辞未吐,气若幽兰。
薄薄的轻纱紧紧贴着雪白的肌肤,胸前沟壑饱满而又圆润,略显深邃。
随着她的呼吸,有韵律的起起伏伏,让人血脉贲张。
富有而又慷慨。
白玉京没忍住,鼻子一热,两股温热流了出来,他连忙用手去捂住。
他此刻才发现,这和在那个世界所看到美女完全不同。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眼前女子的馨香是如此的醉人。
“好看么?”
“好看。”白玉京连连点头。
女子看到鼻血外流的白玉京,冰冷的双眸中,露出了一丝鄙夷,“哼,男人。”
人生总有一些尴尬的时候,比如:
上完厕所裤链忘拉了,
踉跄摔倒时被人看到,
偷偷放屁时被人听到,
……
以及偷看美女流鼻血时被当事人抓到。
白玉京脸色更红,恨不得一头钻入水中。
不知多了过久,白玉京突然感觉后背一凉,脊柱之处的残兵爆发,红色之气灌满全身。
但一切,已是太迟,对方的剑更快。
“伱叫何名?”女子淡然道,语气中透着一股冰冷。
他缓缓转过身,依旧半蹲在水里,才发现眼前女子已然穿好了衣服。
一袭轻盈的紫色长裙,裙摆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衣袂飘飘,青丝飘飘,眼前之人宛如云中仙子。
只是此时,一把冰冷的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白玉京。”白玉京如实回答。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女子的声音温柔如春风拂面,宛如一缕轻柔的细雨,让白玉京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
“伱这名字倒是好听。说吧,你有什么遗言。”
那冰冷的剑依旧架在白玉京的脖子上,如同她那清冷的俊脸。
那洁白无瑕的脸上,依旧波澜不惊,没有一丝愤怒,也没有一丝娇羞。
但她的话语如同一泓清泉,字字滴在了白玉京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