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6日,时间已经越来越接近路尼亚前往廷根的时间了,路尼亚知道,自己前往廷根之后对于贝克兰德消息的掌握势必会减弱,而自己对于军情九处的调查也会陷入停滞,为此,他特意委托佛尔思和休帮助他在贝克兰德调查,除此之外他还准备请求塔罗会上的“正义”和“倒吊人”的帮助,他们和自己在现实中没有其他的联系,他们进行调查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路尼亚坐在书房中,书桌上放着名贵的皇后红茶,这是他在看书的时候喜爱的消遣。不过和以往不同的是,他现在看的“书”上面的字他一个都看不懂。
路尼亚叹了一口气,罗塞尔大帝留下的文字十分复杂,不像是突然出现的产物,而是经过了长时间的演化,其中隐藏着一套严密的逻辑。路尼亚目前对于此最多的了解就是这是日记,而这了解也是愚者先生告诉他的。
看来想要破解罗塞尔日记是不可能的了,希望愚者先生以后会愿意把这些符号隐藏的秘密告诉我们吧。路尼亚放弃了破解符号的秘密,开始专注的记忆起羊皮纸上的符号,他准备在下午将这些日记献祭给愚者先生以获得足够的报酬。
吃过午饭后路尼亚告诉管家和女仆自己需要午睡,不要打扰自己后就进入房间,同时反锁了房门。
看着墙上的挂钟的指针一分一秒的走过,很快,当时针和分针形成一个90度夹角的时候,路尼亚的眼前灰雾浮现,等他回过神后,他又回到了那片神秘的空间。
“下午好,愚者先生,您的尝试非常成功。”奥黛丽用欢快的声音拉开了塔罗会的序幕。
“是的,您的强大超乎我们的想象。”阿尔杰也恭维道。
“您的伟力让我感到震撼。”路尼亚回过神来,刚刚“正义”小姐的声音和姿态不知为何让他想到了昨天见过的奥黛丽小姐。
克莱恩将自己的身形掩盖在灰雾后,他有些苦恼,在上次聚会之后,除了塔罗会三人以外,他又收到了其他人的祈求,但是以目前“占卜家”的灵性,他只能支撑现在这样三个人的聚会,这种好奇却得不到满足让他的内心好像有猫在抓挠一般。
听到三人的祝贺,克莱恩将注意力放回聚会上,他伸出右手虚按,语气平淡的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这说明我们的路是正确的以后如果你们有事情脱不开身,你们可以举行仪式向我祈求,只要把要求改为具体的理由就好。”
“那我们如果遇到了一些意外的情况可否这样向您汇报?”路尼亚发现了这种仪式的一种“新用途”。
“可以。”克莱恩简短的回答。
“愚者先生,我又获得了一页日记,现在我还欠,嗯……欠您一页。”奥黛丽欢快的说。
“这周我在海上没有得到新的日记。”阿尔杰右手握拳放在左胸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我拿到了三页,但是受限于我的记忆力,我现在只能给您两页,剩余一页我会在下一次聚会时先给您。”路尼亚恭敬的回答。
“没关系,收集日记这是一件需要时间去做的事,你们不必急于一时。”克莱恩将具现出的日记招到手上,开始阅读起来。
“七月九日,我忽然想到了一个有趣的问题,既然序列途径又被称为神之恩眷,神之途径,那为什么记载了完整的二十二条序列途径的石板会被称为亵渎石板,“亵渎”,真是一个意味深长的词汇啊……究竟亵渎了谁?”
“又是谁制造的亵渎石板?为什么能掌握所有的序列途径?上面还记载了什么内容?真想看一看啊……”
“七月十二日,今天知道了一个事实,封印物是教会实力的重要组成部分,即使它们之中的一些非常非常危险,而七大教会里,工匠之神教会拥有的封印物数量最少,相对的危险程度也最低……我是不是加入了一个没什么前途的组织?不,应该这样想,只有白纸才好作画,弱小的组织才有利于我发挥!”
“七月十四日,我又见到了那位神秘的查拉图先生,他竟然是古老组织密修会的首领!”
“密修会?查拉图家族果然和密修会有联系,甚至就是密修会的首领!”克莱恩瞳孔骤缩,他确定了自己先前看到的有关隐秘组织的情报。他将这篇日记看完,但是其中并没有他现在能用到的信息。
克莱恩将奥黛丽的日记放下,他开始关注路尼亚带来的日记。
希望“祭司”先生的日记能给我带来惊喜,克莱恩带着期许看了下去。
“11月3日,玛蒂尔达怀孕三个月了,我现在看那些来自乡下的女仆都觉得她们眉清目秀,不,我不能降低我的档次和格调,刚好,富莱斯伯爵夫人邀请我参加一场私密的派对,嘿嘿。”
“11月8日,范.艾斯汀大主教有事情找我帮忙,咦,我能帮一位大主教做什么?”
“11月9日,原来序列途径里还藏着这样的秘密,艾斯汀大主教告诉我,成为序列5的非凡者之后,接下来的部分可以与另外一两条途径对应的序列互相替代!也就是从中序列到高序列这一步开始!但这只限于那一两条,一旦替换到了错误途径的魔药,半疯是最轻的结局,而且后续不可能再获得晋升了。”
“这样可以在序列4开始互相替换的途径有,“不眠者”途径与“收尸人”途径,嗯,教会的“通识者”途径与“窥秘人”途径也能在高序列彼此替代。”
“四月九日,永恒烈阳教会,风暴之主教会,知识与智慧之神教会,彼此关系恶劣,互相敌视,而黑夜女神教会与弗萨克帝国战神教会水火不容,这些是可以利用,也值得思考的事情。”
“四月十三日,我参加了那个古老组织的聚会,想不到他们也是这个组织的成员,真是让人胆战心惊啊。”
“原来第二块亵渎石板在这个组织手中,我第一次看见这件传说中的神物!”
“果然,它藏着难以想象的秘密,嘿嘿,也许将来有一天,我要弄出一块属于我的亵渎石板,不,是一组,每块都要蕴藏着一个终极秘密!”
“序列途径是可以互换的!为什么黑夜教会里面没有这方面的记载?嗯,这两页日记日期并不相连,也对,“祭司”先生又不认识中文,这可以理解,不过那个组织又是什么?大帝你也要搞断章这套吗?”克莱恩刚刚好受了一点的心又出现了那种猫抓的感觉。
他抬起头看向正在恭敬的等待着的三人:“你们可以不必等我的。”
“这是我们的荣幸。”如果不知道愚者先生的位格,他们三人或许会随意一些,但是现在知道愚者先生是接近真神的存在之后,他们也不敢在这位存在之前太过放肆。
“你们可以开始交流了。”
奥黛丽最先发问:“我想知道关于心理炼金会的线索。”
阿尔杰摇了摇头:“正义小姐你现在应该注重于消化魔药,而且我也不知道心理炼金会的情报。”
“好吧。”奥黛丽有些失望,但是她又想起了昨天听到的有关观众的情报,“我最近听到了一种说法,观众序列对比其他非凡者有一定的优势,你们有关于这方面的线索吗?”
“奥黛丽小姐。”路尼亚心中一惊,他将所有的情报都串联起来了:“非凡者很稀少,而观众只是22序列之一,再考虑到女性,年龄和家世因素,符合要求的就更少了,而奥黛丽·霍尔就是其中之一,她也是贝克兰德交际场上热门的人物,所以“正义”很大可能就是奥黛丽·霍尔,她昨天说自己对观众感兴趣是在掩盖自己的真实实力,嗯,应该也是为以后展露身份铺路。”
“怎么了吗,“祭司”先生。”“观众”奥黛丽很容易就发现了路尼亚的异状。
“没事,我有关于这方面的线索。”路尼亚不打算现在就和奥黛丽相认,塔罗会上的众人互不相识这是一个很大的优势。
“我可以和你交易吗?啊,抱歉,上个聚会后我试过搜集“刺客”的线索,但是还没有收获,也许我应该将上一次交易完成后再……”
“没关系,你可以先欠着。”确认身份后路尼亚很是大度。
“观众途径的非凡者可以为自己或者其他非凡者做有关心理方面的辅导,帮助他们稳定精神状态远离失控,这是观众的优势,但是相比于帮助他人,观众对于自身的审视很容易就陷入盲区,而他们往往难以发觉,只会越陷越深,最终发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那么两个观众互相进行辅导可以吗?”奥黛丽想起了苏茜的存在,连忙问道,不过她这话一说出口,就看到阿尔杰和路尼亚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向自己。
奥黛丽想起来自己上次聚会的时候假托自己的朋友,询问有关宠物喝下非凡魔药的事情,现在看来“祭司”先生和“倒吊人”先生似乎都明白了那个朋友就是自己,而魔药就是“观众”魔药!
“可以是可以。”路尼亚看着有些羞涩的奥黛丽,他有些难以将正义和昨天的那位美丽优雅的奥黛丽联系起来,不过或许现在塔罗会上的才是她真正的样子。
想到这,他轻笑了一声,但是奥黛丽似乎理解错了意思,脸色更红了。
“但是观众之间的互相辅导有一定危险,我曾经在书上看到过一个例子,曾经有一位观众认为自己是一条龙,后来他的朋友请了另一位观众为他做心理辅导……”路尼亚卖了一个关子。
“后来呢?那个观众恢复了?”奥黛丽好奇的问道。
“不,后来就变成了曾经有两位观众认为自己是一条龙。”
奥黛丽想象着以后自己认为自己是一条狗的样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正义小姐,你不必太过在意。”路尼亚也看到了奥黛丽的窘态,“这只是一个故事,不过它也有着告诫的意味,事实上,让观众为自己辅导是很危险的,你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在你的心灵上做一些手脚,所以你必须找一位完全信得过的人,当然那种忠实的非凡宠物就更好了。”
“他们果然知道了。”奥黛丽鼓了鼓自己的腮帮子,但她还是优雅的向路尼亚道谢:“谢谢你的情报,“祭司”先生。”
“那么现在该我支付报酬了。”阿尔杰说道
““刺客”序列的序列9能短时间内改变身体,获得羽毛般的轻盈,且固化鹰的视力和黑暗视觉,每一位“刺客”都擅于躲藏在阴影里,有灵巧的步伐和将全部力量爆发在一击之内的能力,而序列8名为“教唆者,擅长诱发每个人心底的恶欲,擅长激化矛盾,挑起冲突,制造血案。”
“这条序列被灵知会掌握着,除此之外他们还掌握着学徒序列,目前看来灵知会背后可能有魔女教派或者亚伯拉罕家族支持。”
“他们都是隐秘组织吗?”路尼亚问道。
“魔女教派是的,她们的高层都是女性,有流传的言论说魔女教派会把生下的男婴杀死,以此保证成员都是女性,她们信奉远处魔女,认为祂是原初造物主的直接继承者。”
阿尔杰在最后告诫了路尼亚一句:“魔女教派和七神教会为敌,“祭司”先生,你还是尽快脱身为好。”
“我明白了,谢谢。”
路尼亚想到莎雅的那种非凡的魅力,和一般传说中的魔女确实十分相似,而且她并不姓亚伯拉罕,应该就是魔女教派的成员。
“可惜我现在想要脱身还是有些困难的,最好的方法就是提升自己的实力。”
想到这,路尼亚说道:“我希望得到黑眼蜘蛛的复眼,以及刺客途径序列7的配方。另外我想要知道成为序列9后大概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喝下序列8的魔药。”
“按照教会内部的说法,一般需要等待3年,可以尝试消耗自身的灵性,如果消耗完后自己依然能够保持清醒,听不到耳语,那么就可以了,但是现在有了扮演法,所以需要多久我也不清楚。”阿尔杰如实回答,这也是他想要知道的问题,扮演法对于非凡者的作用到底能有多大。
“这我知道啊,可惜这种问题没有好的办法向他们收费。”克莱恩有些后悔,刚刚阿尔杰讲述的知识他都知道,他可以借这个机会和“祭司”先生做交易,从刚刚阿尔杰的话看,七神教会关于隐秘组织的情报,或者说低端情报应该是互通的,克莱恩松了口气,他没有在黑夜教会的记录上看到“愚者教会”这种隐秘组织,想必其他教会内部应该也没有相关记录。
他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等三人的目光转过来后,用轻松的语气说道:“在低序列,只要严格扮演,半年之内就能彻底消化,一个月也不是没有可能。至于什么时候消化完成,你们自己会有感应的。”
“一个月就可以消化完魔药吗?谢谢您愚者先生。”奥黛丽欢快的说道。
“平均需要3个月的时间。”路尼亚自言自语。
“半年吗。”阿尔杰低声重复,他对于曾经深信不疑的一些事情突然有了一些别样的心思。
“愚者先生,您有想过为聚会招收新的成员吗?”奥黛丽想到了见过的路尼亚,以及在格莱林特那边认识的佛尔思。
“刚刚开始时没有这种考量,现在作为定时的聚会,可以,但是必须要严格挑选,保持隐秘。”克莱恩早有准备的回答。
“我听说最近有一位极光会的“倾听者”在寻找真实造物主的痕迹,也就是他们宣扬的“圣所”。”阿尔杰主动说道,他在试探克莱恩对于这件事的反应。
“真实造物主?”奥黛丽还没有听说过这位存在。
“那是不少神秘组织和隐秘教派共同信奉的一位古老存在,他们认为造物主并没有彻底死去,祂残留的核心就是真实造物主。”阿尔杰粗略解释道,“自第五纪以来,真实造物主以多种形象出现过,比如“倒吊的巨人”,“阴影帷幕后的眼睛”,呵呵,很多人相信,罗塞尔大帝在发明塔罗牌时,参照过真实造物主的形象,于是有了“倒吊人”这张牌。”
“我说的对吗?愚者先生。”他看向克莱恩。
克莱恩回想着刚刚听到的一切,为了塑造愚者这个形象,他轻笑着回应:“我更愿意称呼祂为,堕落造物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