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一切,秋玲来到就继续上路,她没有真正的与唐婉儿相认,她也向来不会那样,对于突然多个妹妹她还是有些抵触的,可是多管闲事她倒是有这一项癖好。
直到唐婉儿三步一回头两步一回首的样子,秋玲也没有叫她一声妹妹,而唐婉儿一声一声的嘱托却记在了她心里,“姐姐,你不愿叫我妹妹是不是还不相信我,我知道你右手的手臂上有一块蝴蝶胎记这是我没有的,也是娘亲分辨我们的记号,姐姐不要贸然的去那许家探路,尽量解除婚约,保我们唐家太平就可以了,千万不要以身犯险去惹那许家恶霸,为我们招来祸事。”
“唐婉儿,很好听的名字,也不知道我本来叫什么?”秋玲站在商州城门外,自言自语的嘟囔着,手里牵着马,这马非常听话,而且还很爱用嘴巴贴人,秋玲很喜欢它,觉得它已经通人气。
牵着马,走进商州城,一手抚摸着胸口的信,要听从义父的先完成义父的任务才行。
来到商州的李大人府上,对着门口的守卫秉明来意,守卫不敢松懈,立马请她进了门,把马儿交给另一个门房看着,自己跟着守卫的指引进了府,
李大人是个清官,这是义父的原话,义父说如今能做到李大人这样的官太少了,公私分明,明察秋毫,心中有百姓,忠君爱国。
李大人接过她的信,仔细阅读后,便一刻不敢当隔的进京面圣去了。
她的任务也完成了,从李府出来,她牵着马走在商州城这些天来她连夜赶路,甚至都没有睡过一次好觉,可她不着急找地方住下,她想去看看唐家究竟有多懦弱。
坐在茶楼外的地摊上,眼睛盯盯的看着对面的绣坊,这就是唐婉儿说的娘亲的绣坊,看样子做的不错嘛,怎么还是会被人欺负,手里端着大碗茶,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绣坊的一出一进的人。
她浑然不知,有一双眼睛也正盯盯的看着她,看的移不开脚步。
秋玲喝了两碗茶后,丢下铜钱径直走进那绣坊里,绣坊内琳琅满目的刺绣样品,屋内有很多客人,见她进来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随即有个伙计走到她跟前说:“二小姐,您今天这是什么打扮呀,这么的英姿飒爽,这是与几个姐妹玩的什么换装游戏呀。”
秋玲冷眼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反而是继续打量着屋内的样品。
坐在柜台里雍容华贵的女子,一听见仆人这么说话,从里面抬起头来,见到秋玲时眼睛一愣,随即慢慢起身,一步一步走到秋玲跟前,上下打量,手已经捏紧了手中的帕子,眼泪在眼圈打转,见秋玲转过身来,她面色更加震惊,不敢置信的看着秋玲,
那伙计笑着开口要说什么,被女子摆了摆手,伙计不知所措的褪去一边。
秋玲见到雍容华贵的女子,便问:“你是这里的老板?”
女子点了点头,“是,我是这里的老板,姑娘为何男装打扮?”
秋玲:“我从北边来,想带些这里的特产回去,听说商州的丝绸和刺绣都是顶顶有名的,劳烦帮我介绍介绍。”
女子点了点头,领着她来到一处八骏图前,“姑娘看看这等作品合不合眼缘?”
秋玲:“不错,够豪迈。”
她欣赏着眼前的刺绣,果然传闻不假,这图这刺绣真是绝了,
女子:“姑娘说是从北边来,莫非是漠北吗?”
秋玲点了点头,眼睛还流转在那八骏图上,“是呀。”
女子:“漠北很冷,姑娘受苦了。”
秋玲一笑,转回眸看着女子:“不苦,只是没有这里热闹罢了,不过那里早已经是我家,能生在漠北我很是高兴。”
女子泪流满面,却强颜欢笑,“漠北离此十万八千里,姑娘是如何来的呢?”
秋玲道:“我的马儿日行千里,这天下何处都能去的。”
说罢,秋玲问:“老板,这图要多少钱,我此行银子不多,不知道够不够买得下她。”
女子忙擦了泪水回身对伙计小声说,“去叫老爷来。”
接着走到秋玲跟前,又吩咐其他伙计过来倒茶,“姑娘请坐,姑娘我这图仅此一个,若姑娘想要我们可以再绣一副。”
秋玲:“那就算了吧,我急着回去,怕是不能等。”
女子见秋玲要走忙拦住,“若姑娘真的想要,我也可以相送。”
秋玲:“我向来不夺人所爱,既然老板如此为难我看就算了吧。”
见秋玲要走女子忙拽住秋玲的袖子,“姑娘莫要着急,我不为难不为难的。”
说着命人将那八骏图拿下来,又对秋玲说:“姑娘我命人把这图好好的包起来,您路上带着也方便。”
秋玲点了点头,便应了女子的话,坐了下来。
等了半天女子只是看着她,给她倒茶,并没有多问什么,不多时还偷偷抹泪。
秋玲叹了口气,果然没什么意思。
秋玲开口,“等了半天,我也等腻了,这包装起来还真是费事,我出去转转,一会回来取。”
见秋玲又要出门,女子开始慌乱,“姑娘……”
秋玲走到门口,见一男子从外面进来,身后跟着她刚进门时接待她的伙计,见到秋玲时同样一脸震惊,“婉儿!你怎么……”
女子在秋玲身后摇头,并哭道,“不是婉儿呀,老爷,不是婉儿呀。”
秋玲真是讨厌人哭哭蹄蹄的,一句正经的话也说不出来。
她迈步离开,独留屋内两人一阵哭嚎。
秋玲出了绣坊,在街上闲逛,时而品尝一下街边的小吃,都说皇城很好,看来真的不错。
才逛了半天,就被一辆马车和许多仆人追了出来,秋玲一点也不意外,她牵着自己的马跟着唐家的马车回了唐府。
进了府来到前厅,便见到那绣坊老板和后喊来的老爷,坐在那里,还有几个长的好看的女子,她看着与自己长的十分相像的几个姐妹,再次认证了,唐婉儿说的都是真的。
她果然是这商州城里唐家的女儿,
未等高堂椅子上的老爷开口,她便自顾自的坐在宾客的椅子上,表情一脸轻松不以为意。
对面站着的几个姐妹只有小妹敢直视她,等了半天也不见那老爷开口,只听女子一直在哭。
她不耐烦的皱了皱眉。
唐靖山大概是见她起身要走便开口,“你是,你是不是…你…”
秋玲抢过话来:“是!”
唐靖山:“你来商州是因为你知道……你知道……”
秋玲重重的叹了口气,一腿搭在另一只腿的膝盖处,“我说唐老爷,说话慢吞吞是因为你天生有顽疾吗?还是你口吃?”
那绣坊的老板开口,“你怎么可以跟你爹这样说话。”
秋玲:“谁说他是我爹?他凭什么是我爹?把我请到这里不说话,到底是为什么?”
那绣坊老板开口,“你怎么可以不认爹爹,我是你娘啊。”
秋玲冷笑,“我没娘,我只有义父,义父抚养我长大,教我武功。”
唐靖山问:“你义父没有教过你,他没有告诉你我是你爹。”
秋玲白眼:“没有。”
唐靖山有些发火,被绣坊老板止住,“我是你娘亲,生你的人,我叫何连月,是绣坊老板娘,这是生你的父亲,唐靖山。”
秋玲只是看着别处,“说点有用的吧。”
何氏开口,“你是我们的女儿,怎么这么不愿接受我们?”
秋玲不接话,继续翘着二郎腿。
唐靖山上压住怒火,“你为何会来京城?”
秋玲答:“为义父办事。”
何氏问:“你义父那里都好吧。”
面对唐家的这对唯唯诺诺的双亲,秋玲真是没办法,她索性不绕弯子直接说:“什么时候结婚?”
唐靖山起身:“我绝不会让你嫁给许家的,即使你有你义父的命令我也不会同意。”
秋玲掏出义父在她临行前交给她的东西,扔在唐靖山的怀里。
“义父对我说,商州唐家有难,让我想办法出手报恩,你们只要准备婚礼风风光光的把我嫁出去,其余的事情不用你们抄心,事成之后我与唐家再无瓜葛。”
何氏继续哭起来,哭的声音很大。
秋玲边摇头边叹气:“都是做生意的人为什么总是哭哭啼啼!”
话落她便出了前厅,站在院子里,这一家人太闹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