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领许彦一行人立即踅转来到了东城门,许彦的四千骑军老早已经控制住了段煨的数千守城部曲。
而且他们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被缴了械,脑袋里面还是一片空白。
“兄弟们,如今我已向这位坐拥豫、荆二州的许公子臣服,并迎接许公子入主城中,”段煨立即向自己的所有部下大声高喊道。
“从今而后,你们都随我一同投入许公子麾下,我们已经有了强大的庇护和后方势力,今后再也不惧任何人的欺负。”
段煨于是带着城中的文武部将,手捧着印玺,步行重返许彦面前,齐刷刷地跪下,表示臣服。
许彦哪里肯受段煨跪拜,慌忙亲手搀扶起刚下跪的段煨,沉声道:“段将军不需如此,在下久闻将军大名,只是恨不能一见也!”
段煨也顺势起身,神色复杂道:“老朽何敢在主公面前托大!华阴城中,老夫还有部曲万余人,情愿率众,归附于主公帐下!”
“能得将军相助,实乃我之幸也!”见到段煨如此识趣,许彦终于是露出满意的笑容。
许彦知道段煨是一个兴农爱民的好官,算得上一个人才,是诚心实意的想要吸纳他加入自己的阵营。
至于段煨所谓的万余部曲,许彦不禁嗤之以鼻。
这万余部曲老弱病残太多,战力实在不敢恭维,段煨故意有些夸大其辞。
许彦接手还需要大力的筛选整顿,加强操练。
在段煨的邀请下,许彦淡然一笑,带领诸将重新进入华阴县衙之中。
段煨陪在一旁,恭顺问道:“主公此来,不知有没有夺取关中之意?”
“唉,关中烂摊子不好收拾啊,自董卓西凉兵之乱后,早已满目疮痍,如今仍然有各路西凉军阀作乱劫掠,人口十不余一,就算夺取下来也是得不偿失!”
许彦倒是实话实说:“实话告诉将军你,我就是来亲自面见皇帝,要名正言顺获得天子和朝廷加官赐爵的,我要得到汉朝廷的正式承认和任命啊。”
“主公好心计,佩服!”段煨赶紧拍马道。
“将军以后不要叫我主公,就随大家一起叫我公子罢,这样显得亲切!”
略微寒暄了几句,许彦就直奔主题道:“段将军,不知道贾诩的家人,可在城中?”
段煨脸色一变,有些惊讶的看了许彦一眼,还是老实说道:“没错,文和的家人就在我的府中!将军若是要见,老夫这就叫他们出来!”
“不用了!将军保护好贾诩的家人,不得有任何闪失!”
听到贾诩的家人果然在这里,许彦心中大定,脸上也是露出一抹兴奋的神色。
随即,他扭头看向了一旁神情忐忑的段煨,心中自有计较。
许彦夤夜筛选整编段煨手中兵卒,一发淘汰了四、五千人,只留下了六千精锐,又叫治军最严谨的高顺暂且带领训练。
次日,便将四、五千筛汰的士卒统统移驻城外,作为预备役实施屯田,同时进行筑堡防御,与华阴城池互成犄角之势。
许彦又联合高顺、段煨,亲督士卒训练,正忙得不亦乐乎。
突然有守城门将士来报:名士贾诩来投!
“毒士贾诩贾文和来投?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许彦闻报大喜。
虽知贾诩是来投同乡段煨的,但却也知贾诩此时也是被逼无奈,想要寻找安全靠山投奔。
自己这个靠山应该还是值得他投效的吧,许彦已经有把握拿下贾诩。
许彦立即招呼上段煨,飞奔向了城门,亲自叫守城士卒打开城门,殷切地迎接贾诩。
“先生此来,实在太好了,我早闻先生大名,只恨无缘得见,却对先生日思夜想,渴慕神交已久,直有如大旱之望雲霓。”
许彦上前一把紧握住贾诩双手,自顾兴高采烈,连珠炮发般的说道:“今得遇先生,乃趁平生所愿也!”
贾诩看起来四十七、八岁的样子,身长八尺(约184cm),面如冠玉,颧骨突出,貌伟而庄,仪表堂堂,眉宇间有霸气。
三缕长须飘然垂胸,看起来倒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只是一双眼睛却过于细长,偶尔闪过的厉芒更让人觉得不可小觑。
面对许彦自来熟的过度热情,贾诩似乎并不感冒。
不过他斜乜了段煨一眼,见段煨对许彦尽显恭敬畏缩之态,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只是口中却仍是不解的问道:“忠明,今我是来投奔你的,不知这位公子是……”
“贾先生,你来得正好,这位是如今已坐拥豫州和荆州的许彦许公子,”段煨赶紧介绍道。
“今奉诏入关勤王救驾,刚好路过华阴,我已率部投效于公子麾下。公子当下也正是求贤若渴之际,以先生之大才投效于公子帐下,方不负平生所学也。”
“啊,原来是许公子,诩有眼不识泰山,惭愧,惭愧啊!”贾诩虽早已猜测到了许彦的真实身份,但真正确认是许彦本人时,还是惊骇了一大跳。
“董卓、李傕、郭汜辈无谋,不听先生言,故不能成大业,我若早得先生,天下不足虑也。”
许彦向贾诩鞠躬深揖一礼,不无赞叹道:“先生怀济世之才,不得明主,我爱惜先生才学,愿共谋大事,常得先生指教,还望先生不要以我之愚昧而弃之去也!”
“久闻公子纳士招贤,欲来投托,却未得其时,不得其便,更不敢辄造,今却意外得遇公子,真乃我平生之福缘也。”
贾诩向许彦揖手还礼,立誓曰:“诩虽愚塞蠢笨,却也知世间是非好歹善恶,谁才是成大事,立大业的明主。”
“今蒙受公子知遇之恩,唯有鞠躬尽瘁,以死报效!”
许彦得贾诩投效,心中大喜,立即授予贾诩长史之职,做了自己的二把手。
贾诩是三国名谋,所谓是野路子之王。
他没有那么多襟抱情怀,不指望名垂青史,也没有那么多民族大义,没希望光耀千秋。
身处朝不保夕,人命不如狗,随时有可能丧命的乱世之中,那就是沧海一粟,世间一民。
活着,安全地活着,尽可能更好地活着,这才是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