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的画画水平，还是这么抽象，艺术成分高到我看不懂。”
“最前面的女生，应该是委托主徐嫣吧。”
“为什么心脏掏出来，握在手心？”
“为什么一半是黑白素描，一半是彩色绘画？”
有了几次看画的经验，楚白面对这样一张不堪入目的画，却找到了种种迷惑、让人遐想的地方。
把画纸卷起来，楚白先回到了家中。
在网站上，他先搜一下这个叫黎明小镇的相关信息。
结果，黎明小镇搜到了，而且还好几个，有旅游景点、有改造乡镇，生机勃勃，绿意盎然，怎么看都不是惊悚委托里的小镇。
“完全没苗头，看样子，只有等到三天后，这第二个正式委托时间到了，才会指引自己怎么去。”
找徐嫣，更加难了，重名多到怀疑人生。
楚白沉思一下，只能给林狗打去电话。
“又要查档案？”
“你小子卷神吧，鬼公交九条命上车，一条命下车，现在又盯上另一个bug副本？”
“生怕自己能喘口气？”林熙在电话那边，扯着嗓子，声音洪亮，看起来喝醉酒了。
楚白心里嘀咕，这些话我也是重复给狗系统的，但一个冰冷的程序机器，怎么会管你死活？
“别激动，只是单纯好奇。”
林熙在那边吆喝了几句什么，接着才说道：“明天来就把找我就好了。”
“你现在喝的酩酊大醉，明天还能记得？”
“什么，你刚说什么？”
“明天再说吧。”
明白林狗的性子，林熙挂掉了电话。
他看着页面上的黎明小镇，喃喃自语。
“找不到，其实也在合理之中。”
“一个出现严重bug的地域，就像是鬼公交一样，会被维持世界环境的秩序抹除。”
“只有觉醒者才能看到，才能找到。”
“这个黎明小镇，多半只能三天后看委托的指示，走一步算一步了……”
这次宇宇没有预言他有多少种可能性活着回来。
但拥有【真言笔记】的他，自信心也大了许多。
只是，每次使用这个天赋，都要消耗精神状态，他只是简单预言一下顾娅，就从刚才头晕到现在……
限制，肯定是有的。
如果能让你无限预言，那还玩个毛，直接无敌了！
次日清早，楚白早早就去了林狗的酒吧。
晨熙酒吧。
酒吧这种夜间场所，到了白天就是冷冷清清，甚至关门打烊。
这里的服务员，楚白都不陌生了，很快就找到了林狗。
这家伙在房间内，从一堆糜烂衣物的大床上醒来，就穿着一条裤衩子。
见着楚白，林熙倒了一杯水，同时将一份文件交到他手里。
“关于黎明小镇的信息，全部在里面了。”
楚白面露惊讶：“这么快？我都以为你做完喝断片，啥都忘了。”
“你不会真以为我能喝酒吧？”
“都是应付那几个憨憨客户而已，别忘了，我的一个bug是鬼血。”
“酒精融入不了我的血液，撒泡尿就没了，更别说麻痹大脑。”
林熙坐在椅子上，窗户的光影照映在他那腹肌线条分明的皮肤上，扭了扭脖子，说道：“就是吧，这几天去处理了一个bug，怪累的。”
“别人派去的？”
“你不是自由人么？”楚白问道。
“自由人没错，但有时候也身不由己。”
“比如，欠人情，有想要的东西等等因素。”
林熙看着楚白：“还有一点，身上bug越多的觉醒者，实力强大的同时，死亡性也越高。”
“他们需要无时无刻去控制这些bug，而想要控制住，就是把等级升上去。”
“而提升等级的唯一办法，就是去处理掉bug副本，获取经验值升上去……”
对于这个，楚白之前就有大概的了解。
好奇问道：“你处理了什么bug？”
林熙挠挠头，接着才说道：“一个风月场所里面的，衍生了几只魅鬼，里面的男人全部被吸干成了细狗。”
“我差点没被榨干回来……”
楚白：“有点听不懂，但大受震撼！”
“往事不提也罢。”
“回到正题，你这个黎明小镇，很邪乎，以前从未出现过，之所以有档案，是因为后面突然就消失了。”
楚白微怔：“消失？”
“对的，直接消失了，所有人都忘记了这个小镇。”
楚白倒是一点也不惊讶：“这种隐藏bug副本太多了，并不奇怪。”
“后面有提过一次，在城北郊外，夜晚十二点后，当时浓雾大起，有觉醒者重新看到了这个黎明小镇。”
“但这两觉醒者当时怂了，没敢进入小镇。”
“主要是，这种没有任何信息的未知bug副本，危险度太大了，一般人不敢尝试！”
楚白拿着档案，沉吟一下说道：“行，谢了，下次请你吃饭。”
“诶！不用下次，现在就请吧，我刚醒来饿的不行！”
林熙利索地穿上了衬衫。
楚白心想今天也是闲着，手里也不差钱了，刚好又是午饭点，就让林熙挑个位置。
结果这家伙是真一点也不客气，直接找了个海州市有名的星级酒店。
“我知道你小子最近发财了，作为兄弟，怎么会跟你客气？”林熙搂着楚白进了大厅。
“谁跟你说的？”
“昨天撞见林婉那丫头，你小子还要给委托所翻修？这笔费用可不小。”
楚白随口敷衍：“好歹工作了几年，一些积蓄还是有的。”
预订了餐桌，前台的小姐姐领着楚白和林熙往餐厅里走去。
在走廊里拐角时，楚白看着手机，径直跟一个端着菜得服务员撞在了一起。
那服务员坐在地上，菜和汤汁全部浇在了工作服上。
楚白身上也被弄了不少汤汁，连忙拉起对方，开口说道：“你没事吧？”
那服务员头发盖下来，表情显得慵懒，眼睛带着一种麻木，即便手臂被滚烫的汤烫到了也不在意，同样低头说了声抱歉。
林熙在一旁还想说两句，看到这个服务员的脸，表情微愕：“这不是……”
服务员看着楚白，眼神透露几分光泽：“楚白？”
楚白却大脑空白，对这人没什么印象，迷惑来了一句：“你认识我？”
林熙白了一眼：“你小子最近健忘症挺严重啊，这咱们老同学你不认识了？”
“高二那会儿，被刘航那几个富二代霸凌的那个，叫……叫方弈”
方弈看着林熙，没有答话，眼里的光泽又消散了。
林熙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摆手笑道：“我这人说话心直口快，别介意。”
“好几年不见，没想到在这碰着？”
之所以没第一时间想起来，是因为穿越者的身份，记忆并不是真的属于自己，楚白这会儿脑海，才浮现关于这个方弈的记忆。
“我先忙了。”
方弈没有叙旧的意思，收拾着地上的狼藉。
大厅主管走了过来，看到这一幕，竟直接一把抓着他的头发，大骂道：“你个臭小子，天天给我犯错。”
“这一份佛跳墙，知道多少钱吗？花费多少时间弄的吗？”
“一下给你全部毁了，损失全部从你这废物工资里扣，今天下班到别走那么快知道没？”
“现在马上给老子弄干净地板！”
方弈被拽着头发，甚至狠狠抽了两巴掌，但他眼神麻木，没有发怒，也没有回怼。
只是低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林熙看不下去了，伸手抓着大厅主管：“好好说话，打什么人呢？”
“一个菜我们赔就是。”
但林熙的手，却被方弈抓住，他看着前者说道：“你们不要管，这是我的事。”
大厅主管用力在方弈的后脑勺抽了一下：“麻溜点，再犯错，老子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