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沉安被婢女一叫也回过神来,她将剪下的黄金子给到婢女手中,再道:“你去让人换盏茶来,我在这里坐会儿”
“奴明白了”
有栾沉安的台阶,婢女也松了口气,细细包好剪刀与残枝不让外人看见,随后便退下了。
栾沉安坐在院中,手指在桌上画着圈,思绪渐深。
其实光昊帝将夙君彻贬去塞北之前,姑臧便已经动乱许久了。如此说来是为了考验夙君彻,只要他这次将事情办得好,回来时便是太子了。
可为什么夙君彻要这样极端的攻打姑臧国?
莫不是为了反抗光昊帝,亦或是尚京有什么在牵制他,让他不得已放弃成为储君的机会,也要抓紧回来。
栾沉安想得入神,不自觉喃喃道:“他是为了铲除宗亲……”
说完栾沉安的脑海里便有什么一闪而过,快得她来不及抓住,也无法再想起来。栾沉安苦恼的皱眉,想得头昏脑涨的。
这时管家过来,告诉栾沉安道:“王爷与小侯爷一同从宫中回来了,说王妃现下若是有空便也去书房相谈”
夙长炑回来了,还跟着玄参一起,难道又是有什么事?
栾沉安不做多想,便起身去了书房。
此时的书房里玄参正拿着一本帛书抛着玩,语气唏嘘道:“这回皇舅舅可是被气得不轻啊,多年来还不知道表哥竟是个急性子,半点也放心不下尚京”
夙长炑在焚香,沉着的压灰、清炉、打香筋,一切有条不紊,待放好了香炭才缓缓开口道:“皇叔心思缜密,这么多年你我何时看他出过错,他这样做何尝不是权衡利弊过”
玄参认可的点头,又换做脑袋顶着帛书道:“我母亲已听了皇舅舅的话暗中回了封地,对外说留在宫里侍疾,连父亲都未告诉”
“姑奶奶向来谨慎,皇爷爷对她最是放心”
在栾沉安进来前,夙长炑已经置好了香端坐着。她推开门便看见闲情逸致品香的夙长炑,一转头又看见坐在案前把腿翘在书案上晃动的玄参。
“哟,这么些时日没见,侄媳越发大方漂亮了”
见栾沉安进来,玄参吊儿郎当得更起劲。
“问小叔叔安”
栾沉安嘴角抽搐了两下,乖巧的给玄参行了礼后,坐在了夙长炑身旁。
玄参毫不见外的摆摆手,又问她:“侄媳可听过护国公霍确之?”
栾沉安如实说道:“自然听过,小叔叔何故说起霍将军?”
玄参朝夙长炑努了努嘴,示意栾沉安问他。栾沉安转而看向夙长炑,眼里含了笑碰了碰他的肩。
“就请夫君告诉我吧”
夙长炑面上表情平淡,心里却是惬心得紧,他不慌不忙道:“过了旬余便是护国夫人的寿辰,皇上身体有恙护国公下令不准大办,但霍存还是各家都送了帖子,乐正王府也收到了”
栾沉安的表情没有多大变化,毕竟霍存这番表里不一的行事,她一点也不意外。
随后栾沉安眼神询问玄参,他也点头道:“我宣平侯府也收到了”
栾沉安这才讽笑道:“万幸霍将军是陪着皇上打天下的肱股之臣,才保了霍存一条命,否则依他的行事做法,就算命数如日头高晒也不够挥霍”
夙长炑心照不宣的扬唇,倒是玄参听了栾沉安的话来了兴趣,不禁收了腿坐起来。
“侄媳不愧是栾常相教养长大的,学识见地都不低于男子,难怪长炑说你若是男儿身定当前程远大”
夙长炑闻言凝了表情,果然栾沉安听后贴着他打趣道:“我怎么不知你心里是这样赞美我,是什么时候的事?”
夙长炑没有开口,玄参意识到说多了话,赶忙起身道:“当然是在宫里的时候,他几日未见你就同我聊起来了”
栾沉安知道夙长炑不是这样性子的人,但她骑驴下坡并没有拆穿。栾沉安看着夙长炑笑,眼里却是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