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面对桔梗还是戈薇，犬夜叉还在心中天人交战，可是无惨却不给他拖延的时间。
“五十年前且不说桔梗是因为什么原因死的，但是犬夜叉那时的你的的确确没有守护住她。”
“而现在得蒙上天垂怜给了你再来一次的机会，那么你的选择呢？”
“是桔梗还是戈薇？”
“我！”犬夜叉本以为自己可以毫不犹豫的说出桔梗的名字。
可是话都到嘴边了，他却发现这个名字想要说出来是这样的难。
就如之前枫婆婆曾经说过的，桔梗如今已经是一个死人。
现在之所以还能站在自己的面前，也只不过是因为鬼女里陶的术式。
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再次成为有血有肉的活人。
而且……
即便她想要长久的驻留在这个世界上。
那代价就是活人的戈薇永恒的沉睡下去，慢慢的凋零掉自己鲜活的生命。
那么为了桔梗是否可以牺牲掉戈薇呢？
犬夜叉想到这里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躺在地上的少女。
被她从御神树上救下来，和她一道踏上寻找四魂之玉碎片的旅程。
当然，好像中间还要加上现在看来面目可憎的无惨。
对了，去往未来世界和大家一起在神社中度过的欢乐，也是自己活到现在最美好的回忆。
戈薇的妈妈，戈薇的弟弟，戈薇的爷爷。
他们还在那個和平的世界等着戈薇回来。
一张张鲜活的面孔一一从犬夜叉的眼前划过。
他想的越多就越无法说出自己的选择。
二狗子的口型从桔梗换成戈薇，又从戈薇换成桔梗。
反反复复，可最终的答案！
犬夜叉说不出来！
于是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桔梗眸子里那种她本人也不知道。
应该是期望犬夜叉选择自己还是不选择自己的光，逐渐消逝变得暗淡。
“够了，无惨你这天生邪恶的半妖！”
左右张望，关键时刻枫婆婆又一次挺身而出。
活得久见的多的她试图抢回主动权。
然而她刚来的急烈声说出一句话。
沉寂许久的桔梗她忽然伸出了手，在几人惊讶的目光中一把捏住了无惨的身子。
“你是鬼蜘蛛？”
疑问的言语却是笃定的口气，桔梗就是桔梗。
她不是可以被任何人放在天平上供人选择的货物。
双手上灵力迸发，滋滋的电光闪烁。
这是远比之前桔梗攻击犬夜叉时还要猛烈的怒涛。
伴随着刺目的光亮，还有让人牙酸的雷电之声。
是犬夜叉错愕的表情，和枫婆婆果然如此的释然。
“不愧是桔梗姐姐。”
枫婆婆充满佩服之情的声音响起。
“我就知道姐姐一定不会选错。”
“她无愧守护四魂之玉巫女之名。”
在枫婆婆看来自己姐姐桔梗攻击无惨的动作，无疑是替犬夜叉做出了选择。
也就是说姐姐桔梗，她与其以一介亡灵之身苟活在这个人世间。
最终还是一如既往的选择牺牲自己，让原本就是活人的戈薇得以幸存。
这才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姐姐啊！
“枫老太婆？”闻言犬夜叉看向身边的枫婆婆，对方几句话中的含意他隐约听出来了。
可这样的选择是不是……
是不是对桔梗太过残忍？
犬夜叉一贯瞻前顾后犹犹豫豫的性子又冒了出来。
不管是原世界线上，还是如今有了无惨介入的世界。
桔梗和戈薇，二狗子左右摇摆的心貌似是一点没有改变。
“很累吧？”
桔梗灵力形成的电光中，正在遭受桔梗电疗的无惨淡淡的开口道。
犬夜叉受了一击都要跌倒在地抽搐发癫上许久。
甚至弄不好随时小命不保的攻击，无惨表现的好像游刃有余。
既不显得痛苦，也没有发出哀嚎。
不过唯有细心的人，比如如桔梗这样的才能从无惨轻拧的眉宇间。
窥探到一丝，其实眼前之人并不如他外在表现的那样，面对雷光轻松自在。
“鬼蜘蛛！”许是因为身上来自五十年前疑是犬夜叉造成的伤口。
又或者是因为刚刚以陶土之躯复活，听到无惨的询问。
一副体力不支将头埋在对方胸口上发动攻击的桔梗。
她抬头凝视着近在咫尺的无惨的脸。
“当年的事有你参与吗？”
冰雪聪明的桔梗自看到了无惨背后的蜘蛛伤疤，就一心认定他就是那个被自己救下来的强盗。
再结合对方现在的半妖之躯，加之妹妹告知的无惨曾自爆的来历。
桔梗很有理由相信，五十年前自己的死或许另有隐情。
毕竟复生以来再次看到犬夜叉，以及对方一系列的表现……
倒不是看不起那只犬妖，实在是二狗子呆呆傻傻一副很好骗的样子。
横看竖看也不是工于心计的人。
而且现在想想当年的事也多有蹊跷。
自己拿着四魂之玉去找犬夜叉，半途被偷袭被夺去了宝玉。
按照道理来讲犬夜叉完全可以带着宝玉远走高飞。
又为什么会再一次的出现在神社中，重新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复夺一次四魂之玉？
“有。”无惨面对桔梗的质问，大大方方的点头认了下来。
顶着桔梗因为自己的承认而加大了灵力输出。
看着凄美巫女眼神中的仇视，换作一般妖怪哪怕是奈落或是杀生丸来了。
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攻击。
无惨缓慢但是坚定的伸出手抚摸上了桔梗的脸庞。
“伱救下鬼蜘蛛不就是想自我毁灭吗？”
“凭借自己的力量你无法从被世人期许的眼光中解脱。”
“自身的信念又不能允许你做出背离大众期望的选择。”
“和犬夜叉的相恋，与其说是相爱的两人走到一起。”
“不如说是被世人不理解的两个苦命人在抱团取暖。”
“不受妖怪还有人类认可的半妖，找不到自身归宿点的犬夜叉。”
“因缘际会下遇到了同样无法在旁人哪里得到依靠的巫女。”
“桔梗，看着那时的犬夜叉，你其实看到的是自己。”
随着无惨抚摸着桔梗的脸庞，随着他抽丝剥茧的说出自己对桔梗的理解。
旁听的枫婆婆还有犬夜叉均是一脸的目瞪口呆。
两人还没有从无惨承认参与了桔梗的死，这一冲击性的事实中回过神。
又听到了无惨的发言，他们舌头好像打了结。
纵使心中有无穷的疑惑，可就是问不出一句话来。
与此同时，无惨索性一把双手用力的搂住了桔梗接着说道。
“不过有一点你猜错了，桔梗。”
“我是因为鬼蜘蛛因为你而诞生的半妖。”
“我是月彦也可以是无惨，可唯独我不会是鬼蜘蛛也不是奈落。”
“五十年来的反抗，长久以来的坚持我终于挣脱出了泥潭，从恶的深渊中爬了出来。”
“同时上天还给了我机会，让我见到了你。”
“桔梗，这次我不会放手，现在轮到我来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