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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同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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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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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半晌,巧姑独自一人回家准备晚饭。快到家门口,就看见自己家升起了炊烟。一定又是大山娘帮着在烧水。巧姑眼眶有点湿湿的,急忙走进屋。 “婶啊,您又在帮我呢!”巧姑向着灶下烧火的大山娘说道,因为感动,巧姑说话有点哽咽。 “巧姑回来啦!闺女啊,怎么啦?眼圈红红的,是不是田里发生了啥事?”大山娘看着立在灶头舀热水的巧姑着急地问道。 “没事呢,都好好的。大家都这么帮我,我心里过意不去呢。” “傻闺女,左邻右舍乡里乡亲的,做这些算个啥哦。巧姑啊,大家都怜惜你辛苦呢。你啊,该找个人进来帮帮你呢,你又还这么年轻。我看出了,二狗对你有意思,他人不赖,做人也不错,肯干活,不如……” 巧姑听大山娘还要往下说,急忙打断她的话头。“婶啊,我这一身汗的,先去洗洗,换个衣服来。你帮我淘三斤米下锅,水都快开了。” 看见巧姑再次躲着自己这话题,大山娘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缘分啊,要到了时间才可以呢!”说完,大石娘拿着盆去里间量米。 一番收拾,巧姑清清爽爽地出来,看见大山娘在灶上搅动锅里水中的米,看来一会儿就可以捞了。巧姑就到灶下把蒸饭的锅给烧着了。一时俩人都没有话头。巧姑就去找话头,她忽然想到下午割到的田鸡,巧姑就说:“婶,下午,二狗割稻子,割到一窝的田鸡崽呢,足足有九只,你说,那田鸡娘咋那么能抱窝呢。” “是啊,家里的母鸡不也是一次能抱二十多只小鸡吗?还有母猪一次还能生十多只小猪呢。要是人能这么生就好了。你看,我家云生六岁啦,大山他们第二个还没来呢。还有我家小树家也还只是一个孩子。”大山娘颇有感慨地说道。 “婶呀,不急呢,人呀生孩子也是讲缘分的,那孩子要来他就来了。要是人都像牲畜们那么生,世间人都放不下喽。所以,你看我们人就只有俩只乳,一胎俩个都很少见呢。我娘家那边就有人生了双胞胎。” “是呢,是呢。送子观音早点送几个孩子来我们老卫家吧。”说完大山娘转身合掌对空拜了几拜。 “会的,会的,赶明儿大山和小树家同时生孩子,看你这个婆婆怎么忙得过来。”巧姑一边说一边摘着手中的豆角。这是云生最爱吃的,巧姑小心地摘着,生怕哪一节豆角里有虫眼。 “我忙不过来,我就来抓大娘你这个夫来帮忙。”仿佛就到了那幸福忙碌的时刻,大山娘忍不住笑了起来。 “婶啊,到时还用抓夫吗?我一准杀几只鸡,天天炖汤给她们送去。” “那敢情好呢,先替我两个还未出世的孙儿谢谢你这个大娘啦。” “谢啥啊,不都应该的吗?你们这些年这么帮我,我也没说谢呢。婶,粥锅洗好了吗?咱们来炒菜吧。” “好了,好了,粥也晾在盆里了,不稀不稠,等他们干活回家的正好,喝着解渴。”大山娘说完跑到灶下去烧火了。 巧姑炒菜,大山娘烧火,她们这么一忙活,桌上就有了六个菜,这六个菜分别是:辣子鸡丁、家乡肉、炒小鱼干、芙蓉蛋、麻婆豆腐、干煸豆角。为了怕菜冷掉,大山娘将菜一个个用碗给盖了起来。本来巧姑还要再炒三个,被大山娘制止了,大山娘说明儿巧姑娘家兄弟来帮忙,再多炒几个,今儿都自家乡亲就算了。拗不过大山娘的坚持,巧姑就不再炒菜,就洗涮好锅,给锅内加点水,把酒壶放到锅内温起酒来。然后巧姑舀上猪食去喂猪。看见巧姑要喂猪,大山娘也说要回家喂猪。 “婶啊,等等,我过去帮你喂。一大桶猪食,你拎着吃力呢!”巧姑急忙说道。 “不用呢,好像我就七老八十一样,一桶猪食我还能拎不起来吗?” “是啊,婶还年轻,力气大着呢,中午我家的猪还是婶给喂的呢。婶,喂完猪就过来吃饭哦。” “好的,我自己会过来的,不用你叫,等大山他们回家换洗干净,我和他们一起过来。” 夕阳早已下山好一会了,天色也暗了下来。晚虫叽叽地奏响优美的交响曲。凉风也起了,吹着身上老舒服了。 “收工啦。”随着大山一声令下,大家就一人一袋地扛着装满谷子的布袋向大路上走去。他们来到大树下,放下布袋,等下他们要用独轮车把谷子推回家里。 看见秀兰也和男人们一样扛了一袋谷子过来,大山心疼了,说什么也不让秀兰再去扛第二次。 “有我们男人呢,你别再去啦,就在树底下看着俩孩子。可别再去啦,啊!”大山有点急了。 “好好好,我就和孩子们在这等你们。”秀兰温柔地答道。秀兰知道自己如果还坚持去扛第二次,大山一定会急得发火的,要知道大山平时总是笑,可从来不发火的。 “是啊,刚才我和二狗也叫你别扛谷袋呢。”村长说完,也要回去再扛第二次。 大山看了急忙伸手拦着。“张叔,你也别去啦,歇着吧。我和二狗就可以啦,最多多一两个来回就可以呢。”大山也不让村长回去再扛。 “不碍事,我还没老呢。晚上多来俩碗酒就行啦。”村长说什么也不肯歇,坚持要回去扛。大山拗不过,只好作罢。 几人在田埂上快步地走着,一边说着话。 “酒啊,我们可喝不过张叔哦。”大山和二狗齐声说道。 “二狗酒量,我不知道,可大山你还敢说喝不过我,尽瞎说。不过,廉颇老矣,尚能饭否?我啊,张叔不老,还能斗酒。呵呵呵呵。”说完村长爽朗地笑了起来。大山和二狗也跟着笑起来,这笑声融进了大同村美妙的暮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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