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婆婆,你醒啦?怎么出来啦?这两天你总是恍恍惚惚的,现在,你没事吧?”看见冷骨仙子拄着拐杖来到院子,在院子里忙活的秀兰急忙过来搀扶她坐在靠门的的大石凳上。
“没事,没事!打搅你们啦!”冷骨仙子注视着眼前微笑着的秀兰想:这就是我原本的样子啊,这一切也是我原本该过上的生活!她是我吗?她知道有我这个人吗?
“老姐妹,你没事就好啊,正好我们可以做个伴,说说话!”大山娘和巧姑闻声从隔壁过来了,大山娘挨着冷骨仙子坐下,上下瞧着冷骨仙子,她想看看冷骨仙子还有哪里还不自在,好让大山再用点药。
巧姑也上下打量冷骨仙子,弄得冷骨仙子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一个老婆子,有什么好看的啊!哦,那山哪去啦?怎么不见他啊!”冷骨仙子看着巧姑,忽然想起千年前的阿凤,想像着她在卫山离开后带着孩子三十年是怎么艰难过来的。为什么千年之后阿凤会化为巧姑投身到大山身边?这是要来追还情债吗?
“婆婆,这下我看清楚啦,还别说,你真的跟秀兰挺像的,模样和神态都像,就是你老态一些,不然看上去你们就是一个人!秀兰啊,她是不是你亲姨什么的啊!”
“我娘没有姐妹呢。是啊,我也觉着冷婆婆和我像呢!这也没啥奇怪的啦!世间相像的人多着去了呢!”
“是呢,是呢!相像的人多着去了呢!”冷骨仙子有些慌乱,她想:虽说把自己变老了,可模样和神态却没注意多加掩饰!让她们一下都看出来了。
“老姐妹,别怪刚才我也盯着你呢。我一是想看看你还有哪里不舒服,二是我也在看你怎么跟巧姑这么像啊,这在光天下越看越像。这也算一个缘分吧,你无端地来到我家门前,又和秀兰如此相像,你就当你是秀兰的姨,在这住下吧!”大山娘笑着说道。
“是啊,就在这住下吧!”秀兰和巧姑都赶忙附和起来。
“都说啥啊!我回来啦!”大山从院外快步走来,到了院中,把背上的药篓放下。看见冷骨仙子好端端地坐在门边,气色也很好,心中就有了底。当看见冷骨仙子也在往自己这边看时,大山急忙收回眼神,去屋里拿来簸箕,准备晾晒从山里采来的草药。
“山啊,谢谢啊!这两天为我瞧病采药的,你真是好人啊!”冷骨仙子故作平静地说道。其实,她是多么想回归千年前的冷凝霜的样子,快步地扑倒大山的怀中去倾诉自己对他的无比爱恋啊!可转念想:他是大山,是秀兰深爱着的大山,不是千年前的卫山啊!
“谢什么啊,婆婆,你好了,大家就高兴!救死扶伤一向是我们卫家的祖训呢!”大山一边晒着药材,一边笑着说道。
秀兰和巧姑也一块过来帮大山晾着药材,这情景让冷骨仙子看得痴了!就是这两个女人,不,加上我,三个女人都对卫山付出了无限的深情。一个做了他十年的妻子,另一个做了他十世的妻子,而我,做了他十世的梦娘!我们都算是幸福的女人吗?
“山啊!你二世祖朝汉是如何回归汉地家乡的啊?”这一段记忆灵石没有记载,记忆灵石只记录卫山的经历。卫山回归家乡,和父母团聚,去见冷凝霜父母以及后边三十年为冷凝霜守坟的情景记忆灵石里都有,却没有阿凤母子后来三十年的生活情景。和卫山有关所有情况冷骨仙子都想知道,都想了解!
“哦,祖上传言,我世祖卫山回到家乡后,悲切冷凝霜祖婆婆为爱牺牲,后来就为她守坟至死。我世祖婆婆和二世祖在异国外族那苦苦等待,好在有霍都叔祖爷照应。后来二世祖成人,身材魁梧,力大惊人,和世祖身材和武艺一般无二。世祖婆婆就把世祖的长刀和盔甲传给了二世祖。后来。南匈奴归汉,我二世祖带着世祖婆婆一家人回归汉地,访问一番才找到世祖家乡。可回到家乡,却只听到世祖亡故多日了的消息。世祖婆婆就问世祖葬在何处,要去上坟。可世祖的族人说世祖亡故却不见尸身,只空留茅屋一间。世祖婆婆让人带她去看那茅屋,果然茅屋内整整齐齐,却不见半个人影,只有茅屋旁冷凝霜祖婆婆的坟孤零零的和茅屋在一起……”大山是性情中人,时隔千年之事,他叙说之时仍夹着一丝悲戚。
冷骨仙子脑海不断浮现大山讲述的幕幕场景,她被那份人间真情所感动,尽管她也是千年之前的剧情中人。冷骨仙子很想告诉大山,是她成魔之后将卫山葬在冷凝霜墓中的,但她怕说出来惊到了大家。
“我世祖婆婆找不到世祖的尸身,感情无所依托,竟然当天就在茅屋里过世了……”大山哭了,他说不下去。他是被他世祖婆婆三十年的苦苦思念等待无果猝死而悲伤吗?亦或在为自己千年前的愧疚感到难过吗?
大家都哭着赔上眼泪。巧姑哭得最伤心,她边哭边说:“干嘛呢,为什么还要将那伤心的事又讲上一遍?嫌人家的眼泪流得不够吗?”
巧姑听这段往事而流泪,听一次流一次,而千年前的阿凤三十年里又流了多少眼泪啊。听故事而被事中人感动是有的,可像巧姑这样感动的人倒是不多,大山很是奇怪,感觉巧姑就像这个往事的当事人一般。要不就是自己语言渲染能力太强了,因为有时自己讲着讲着也会被感动到!
“所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世间之人怎么还不知道觉醒?难道不知世事如梦如幻又如电吗?”云端,勾陈大帝看到凡间大山家的一幕,摇头感叹道。
“冷骨,该离开啦!”大帝旁的天狼笑着向冷骨仙子传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