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轮番来与卫山喝酒,尤其是二狗仗着酒量不错,竟然答应卫山用大碗喝。对于这个千年之前有恩于己的兄弟,卫山怎能让他失望,只要二狗说喝,卫山就便答应。最后大旺醉了,大虎也醉了,二狗也醉了。大山看见醉倒一个,就扶走一个,把他们都安置在客房休息。轮到扶二狗时,因为巧姑过来劝过酒,所以二狗嘴边还不时冒出一句:巧姑,放心,我没醉!
听着二狗的嘟囔,卫山又看了看远处正与秀兰、冷凝霜一起收拾桌子的巧姑,心想:千年之前,霍都就心仪阿凤,后来三十年又对阿凤母子照顾有加,难道这一世他们要成就姻缘?如果这样,也是可以的,就不知巧姑怎么想的!
大山回到桌上,看世祖卫山还有兴致,就又跟他喝了几碗。几碗酒下肚,二人依然什么事都没有,酒量太好了,有时也挺烦恼的哦,想醉一场都不行。
“还喝吗?两位神仙!不喝的话就收拾桌子啦!”巧姑笑道。她们三人已经把其它桌子碗筷都收拾了,最后才来到首席桌子。
“不喝啦,嫂子,你们收拾桌子吧!”大山笑道。
“是啊,喝得已经够多了!麻烦你们收拾了。”卫山说完,快速地瞅了一眼巧姑就赶忙低下了头。
“那好,收拾啦。说什么麻烦呀,这些都是我们女人该干的。你们到那桌坐下喝茶去吧,都泡好了茶呢,到那去唠嗑去吧!”巧姑笑道。
“好好好,世祖,我们那边喝茶去!”
晚上,卫山与冷凝霜以及奎木狼牛大等众人回到黑云洞,各人各自回房。冷凝霜领着卫山来到房间,这是他们二人千年之后第一次正式同房,二人自然百般恩爱。
月亮在云里躲了好久才从云层里出来,透过窗棂将她的柔和清冷的光芒洒了进来,地上就像下了一层霜一般。冷凝霜幸福地依偎在卫山的宽广的胸膛上,不住地用脸轻轻地摩挲着。
“凝霜,知道我有多么的爱你吗?就是这个爱才让我撑过那孤独冰冷的千年,今后我永远都不要离开你了!”卫山深情地说道。
“山,我也永远不要离开你,永远!”冷凝霜说完,抬头瞅着窗前的月光,她想:同一片星空,有人如我一样幸运,能和爱的人在一起,而有些人却要和爱人远隔天涯。此刻,她想到了巧姑。
在与巧姑同桌吃饭以及饭后一起收拾桌子时,巧姑有说有笑爽朗大方与千年之前的阿凤性格一样,这深深感染着冷凝霜,多好的一个女人啊。巧姑不经意地瞧向大山和卫山的目光,又让冷凝霜意识到巧姑心里边应该有大山的位置。喜欢大山难道不是因为大山就是卫山的转世吗?所以,巧姑在看了大山之后又要去看卫山!唉,冥冥之中怎样安排的啊!
“凝霜,想什么呢?”
“我在想巧姑!如果她知道自己就是阿凤转世会怎么样?我看她暗暗喜欢大山呢!”
“她喜欢大山也许是因为大山给了她太多帮助。亦或者……不管冥冥之中怎么安排,咱们顺着就是,你说呢?咱们以后也要多去她家给予帮助啊!”
“好的,就照你说的做!”
“当年因为太过牵挂于你,我竟然抛妻弃子三十年不归,我就不知道他们母子三十年是怎么过的,我太狠心啦!我……”卫山说着说着竟然哽咽住了。
“山,你不要这样,你这样子让我也很难过的。以后,你不管有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冷凝霜说完,伸手替卫山擦拭已经滚落到脸上的泪水。
同是这样的美好的夜晚,大山抱着娇柔的秀兰,见秀兰幸福地闭着双眼似睡着一般,他的思绪也就不经意地铺展了开来:世祖归来,巧姑那边就好交代了!巧姑是阿凤转世,她应该更喜欢世祖才对!想到这大山觉得如获重释。
“娘,你怎么还没睡呀?我要尿尿!”晨风揉揉惺忪的睡眼,看见他娘还在油灯下坐着针线说道。
“哦,尿尿是吧,娘领你过去。”巧姑放下针线,拿起油灯拉着晨风去尿尿。她想:要是晨风他爹还在,这领着尿尿的活他爹就干了!唉,别的孩子都有爹呢!晨风也不止一次地喊要个爹爹。有次竟然说要大山叔叔做爹,吓得巧姑急忙捂住他的嘴,让他以后千万不要这样说了。
幸好,晨风是在自己家屋里说的。
想到大山,巧姑嘴角抿出一丝微笑。然而马上,她又想到了卫山,想到他跟大山一样的样貌一样的魁梧身材,想到他发髻里的一缕白发。这束白发中该藏着多少深情啊!当年他应该不是不要阿凤的,他应该牵挂阿凤的,无奈他只有一个身子一个心!
哎呀,我想这么多干啥呀!也真是不害羞,大晚上的,去想别人家的男人。巧姑赶忙收起思绪,针线也做不下去了,急忙带着晨风熄灯睡觉。一会儿,母子二人就发出了淡然的鼾声。
大山的鼾声如雷,往常都是秀兰的催眠曲,今夜不行了,秀兰辗转反侧怎样都睡不着。秀兰掐了一下大山,想跟他说说话,大山嘟囔一句明天还干活呢,又呼呼地大睡起来,鼾声打得更响了。
秀兰于是起身披衣掌灯出了房门,她先是到娘的门口,听了一下里面的动静,确信老人安稳的睡着。她就又来到猪栏边,见母猪和一窝猪崽好好的。最后她又朝左边巧姑家望了一下,人家巧姑家灯熄了呢,隐隐能听到他们母子平稳匀称的鼾声,想是入睡好久了。于是,秀兰干脆将灯熄了,坐在门前的石凳上,任由如水的月光洒落到身上。
秀兰一直羡慕巧姑心大,干活风风火火,成天也是乐呵呵的。好像就没有半点烦心事似的。秀兰知道巧姑心中想着他家大山,但人家喜欢归喜欢并没有做出半点出格的事,就连那喜欢也是很隐秘的,如果不是自己心细,根本觉察不出来。秀兰就这样想着想着又想到了世祖卫山,接着又想到了二狗。
“想啥呢?今夜你不应该睡不着呀!难道刚才我的功夫没做足?”大山什么时候已经悄悄坐到了秀兰身边,涎着脸笑着轻轻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