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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两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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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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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城镖局内堂里已经多了两具尸体,尸体并没有存在太久。 董连城拍了拍手,已经有两个黑衣暗哨进屋,一言不发,拖着尸体出去,仿佛在做一件最平常的事。 哭三公子并没有出去,他就站在董连城的身边,西门柔知道他的意思,现在他距离自己不过三步距离。 董连城道:“西门兄的刀很快,所以我不敢单独跟你谈。” 西门柔道:“你是个谨慎的人,我明白,可刚才呢?如果刚才我出手,丧门钉不见得拦得住。” 董连城道:“刚才?魏公子会挡着你的刀,就算用他的命去挡。” 西门柔道:“只怕黄员外也会,他不想自己的妻女被仇人所害,就算你死了,你还有手下。” 董连城道:“可他们现在已经成了两具尸体,所以三公子便不能出去。” 西门柔道:“董老板到底是谁,你绝不是一个镖局的把头。” 董连城道:“我就是董连城,连城镖局的老板。” 西门柔道:“我是说身份,镖局的老板雇不起哭三公子和那三个高手。” 董连城沉默了,沉默没太久,他说道:“我不能说,你也不该问,你应该问的事情是我被劫走的镖。” 西门柔道:“吕凤先绝不会找个普通的镖局来运货,他本身就罕有敌手”。 董连城道:“来押运的吕凤先并不一定是真的。” 西门柔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托你运送,明面上又被阿飞劫走的货物是什么。” 董连城道:“是一口棺材,如果我没猜错,里面是一个人。” 西门柔道:“是谁?” 董连城道:“我没看过,但用空管棺钉透气的棺材,只能用来装活人。” 西门柔道:“从接货到上路之间相隔多长时间?” 董连城道:“三个时辰,他是三更而来。” 西门柔道:“董老板觉得劫镖的是谁,有没有可能是飞剑客真的做了这案子?” 董连城道:“无法确定。” 西门柔道:“为何?” 董连城道:“不管吕凤先是真是假,至少这个名字是飞剑客的朋友,吕凤先!这是个曾经帮过李探花和飞剑客的名字,再者说,阿飞不会乱杀无辜,除非为了朋友,所以我不确定。” 西门柔道:“那么还有一种可能,托镖的吕凤先是假的,棺材里面装着重要的人,飞剑客真的杀人劫镖。” 董连城道:“确实有可能,听了这些话,西门兄,你不得不上我这条船。” 西门柔道:“看来你知道是谁劫的镖。” 董连城道:“不知道,这要你跟我一起查。“ 西门柔眯着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咀嚼董连城的话。 忽然他恍然大悟,死死的盯着董连城,问道:“董老板,吕凤先找到你,你的身份又不简单,这件事后面有什么利益?能让你这最谨慎的人搅进去?见你所为,应该不会接这种趟子。” 董连城道:“西门兄,你要先回答我的问题,你上不上连城镖局这条船?” 西门柔的手已经伸进了怀里,道:“金扶摇他们说过,你是最谨慎的人,所以你一定知道棺材里的人是谁。” 董连城摆手道:“我知道,虽然没看过,但我也知道,这里面牵着天大的利益,如果你不加入,我便无法信你,我不信的人听了我的话,便不能活。” 他轻轻招手,哭三公子又开始抽泣,他好似很伤心。 西门柔的眼神已经冰冷,短菜刀已经抽出,他说道:“你这条船我不想上,如果董老板不说实话,我的刀一定在丧门钉击中我之前,刺穿你的咽喉。” 董连城道:“我明白,哭三公子离你近,可你离我也近,你所言不虚。” 西门柔道:“那就请董老板指点一二。” 董连城站起了身,他没有远离,而是直接坐在了西门柔身旁,道:“我的武功并不高,西门兄要刺,我一定躲不开。” 西门柔道:“如此谨慎的董老板为何要以身犯险?你以为我不会杀你?” 董连城道:“人的武器本就不同,生存的方法也不同,上官金虹靠的是恐惧,让所有人惧怕,金钱落地人头不保,白天羽靠的是友谊,坚不可摧无人能逃的友谊,李寻欢靠的是胸怀和感情,只有这样的人能射出伟大的飞刀,交到真正的朋友。” 西门柔道:“那你呢?” 董连城道:“我靠的是公平,生意人等价交换,无所谓忠奸、感情、仇恨。” 西门柔道:“你一定很穷,有多少钱都不太够。” 董连城道:“说的对,所以你的问题我回答了。” 西门柔道:“这件事关乎那江湖上传说的秘密?金钱帮宝藏?” 董连城道:“西门兄可以开个价码,不止金钱”。 西门柔放下了刀,闭目摇头:“我可以和你合作,但我本来就是绝迹江湖的废人,我想留个名,办些事,不能不明不白。” 董连城道:“托你来的人只能是两位,但其中一人不在中原。” 西门柔道:“没错,这没什么可隐瞒,托我来的人是荆无命。” 董连城道:“你很坦诚。” 西门柔懂了,他明白董老板早就猜到,利用寻找阿飞的契机,可以引出唯一知道金钱帮宝藏的人,荆无命。 董连城接着说道:“西门兄想要名,我可以给你名,等咱们成功,你一定名扬天下。” 西门柔道:“你去偷袭给我带消息的胡不归,也是为了把我引来,就算我不去找金扶摇,你也会让哭三公子用暗器偷袭我,留下线索,我顺藤摸瓜也会找到你。” 董连城道:“可是你先找到了金扶摇,我正好是他的朋友。当然,不管荆无命派谁来,一定不会是泛泛之辈,他派的是你,我合作的便是你。” 西门柔道:“所以你想当渔人,借着这事情真正幕后主使所定计策,找到荆无命,继而得到宝藏的线索?” 董连城道:“西门兄是个聪明人,荆无命没找错人,我也没找错。” 西门柔阴沉着脸,问:“董老板真正的身份到底是谁?” 董连城道:“连城是我的真名,我的身份么?不过是一个生意人”。 西门柔道:“你这个生意人野心不小。” 董连城道:“有的人为了权,生死置之度外,有的人为了名,奔波劳碌,我就不能为利么?” 西门柔道:“看来我不得不和你做这生意了。” 董连城道:“合作愉快。” 西门柔道:“其实你不用看也能想到棺材里装的是谁。那是引来飞剑客的诱饵”。 董连城道:“没错,棺材里应该才是真正的吕凤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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