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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两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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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胆小的王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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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柔和林仙儿站在城南王家大宅前,这个应天大豪的宅邸早就人去屋空。 林仙儿问道:“没人了,王员外逃了?” 西门柔道:“狡兔三窟,他不是吴明那种隐形人,不管是劫镖的还是太平王董老板,他都惹不得,自然会逃。” 林仙儿道:“咱们的线又断了一条。” 西门柔道:“这条线本不重要,他逃了,就说明咱们没有接触的必要,董老板应该也早知道,这条路不通,他只是想利用咱们去北山打听。” 林仙儿道:“那咱们只有去查吴明最后所说的地方。” 西门柔道:“肯定要去,他说北山义庄从三年前起每个月都有人送来一些“倒卧”, 送尸的都是西郊的王家村的山民樵夫。” 林仙儿道:“山上本不该出现这些饿死的人。” 西门柔道:“最后一个送尸的叫王九,那是一个胆小的樵夫。” 应天王家村简陋的茅屋内,椅子上捆着一个人。 西门柔问道:“你就是王九?十天前你又送了一个尸体去北山义庄,那是你第四次领牛老六的常例。” 被捆着的老实樵夫双目垂泪,说道:“牛老板收尸不要钱,还给送尸的一两银子的常例,我们这下苦人要不是为了糊口,谁愿意惹这晦气,这不就把您二位招来了么?二位大侠饶命啊。” 西门柔道:“我不是要你的银子,也不要你的命,我问你答,实话实说,我也会给你赏钱。” 王九带着哭腔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啊,您要问我什么?” 西门柔道:“你捡到过四个尸体,分别是在哪里”。 王九道:“我就是个砍柴的,能在哪发现啊,大侠饶命,就是……就是在山上,山上林子里啊,对了,都是在旧矿口一带的山坡附近,我捡到第一个后就时常去留意,想弄点送尸的小钱。” 西门柔道:“那就麻烦带我们去一趟。” 林仙儿给西门柔使了个眼色,西门柔反手拿住了王九的颌骨,林仙儿迅速的把一个小药丸送进了其口中。 山林中,一个樵夫引路,后面跟着两个人,砥砺在林间前行。 西门柔的腰间还挂着刀,那名贵的装饰。 王九便是那引路的人,他哭丧着脸,提着灯笼,抱怨道:“唉,二位大侠,何苦为难我啊,我胆子很小,要不是家里穷的实在揭不开锅,也不会壮着胆子干这营生。” 林仙儿道:“你怕死么?” 王九道:“比起怕死,我更怕穷,以后我还要取媳妇,生孩子,我生了孩子就给他取名就王八,不,叫王八蛋,赖名好养活,别让他像我一般,乱惹是非。” 西门柔笑道:“这真是个好名字,比起你未来的孩子,我们倒是更像王八蛋。” 王九带着哭腔,道:“没有,我可不敢骂二位,你们想必是衙门里的,这是查案子呢,不管怎样,请您饶了我这未来小王八蛋的爹,王九蛋的狗命罢了。” 林仙儿道:“到了地方会给你解药,我们要你的命也没有用,放心吧,只要听话就好。” 王九道:“这位大婶虽然长得有点老,可身材也好,声音也甜,您看小的也年轻,还不到三十,要不您考虑考虑?我可不止会背尸,还会砍柴,一天能砍两担。” 西门柔笑了,他已经很久没真心的笑,林仙儿也是。 林仙儿道:“没问题,小子等你带我们到地方,婶子陪你乐一乐。” 王九道:“真的么?可您长得和我们村王寡妇比还是差点,人家那脸白的,唉,我没这福分啊。诶,好像到了,二位大侠,就是这里,小的第一次捡到人就是这。” 西门柔四下看了看,问道:“这是什么地方,附近几个村近几年可有失踪人口?” 王九低眉哈腰,道:“有的,别说这几年,二十年前我娘就是失踪人口,早就跟人跑了。” 西门柔道:“我问最近,没问你身世。” 王九挠了挠脑袋:“哦哦,最近么……嗨,这年月哪天都有不知所踪的人,至于这是哪里……这原先是个官府的银矿,后来塌方废弃了。” 林仙儿道:“那矿口在哪,带我们过去看看。” 王九道:“翻过这道山梁就是,对了,我这几次捡到尸体都是在这附近。” 翻过山梁,秃山荒丘,王九站定,指着山沟几间废弃的房屋道:“就在那,我四次捡到尸体都是在那,当然肯定不止我,别人也捡到过,但我更穷,愿意多次赚这晦气小钱。” 西门柔问:“那你就没有进那废弃的房屋看看?” 王九道:“我哪敢啊,这都壮着一辈子的胆儿,大侠们行行好,给我解药吧。” 林仙儿又掏出两颗丸药,扔给了王九,这樵夫如同抓住救命的稻草,直接吃下,之后下跪磕头。 西门柔扶住了王九,说道:“别装蒜了,胆小的王九也是隐形人,你是吴明的手下。” 王九愣住了,摇头道:“我不认识无名氏,既然没有名字谁又能认识?” 西门柔道:“你走吧,记着,你没见过我们。” 王九颤巍巍的起身逃走,走了几步忽然停住,回头道:“二位也没见过我吧?我这种小村闲汉经常失踪。” 西门柔摆了摆手,王九已经消失在了山林中。 林仙儿道:“果然又是那孩子的人,这孩子的势力到底在暗中做到了多大?” 西门柔道:“可他能给咱们线索,应该不是这案子幕后的人,他在对付谁呢?为什么不明示?” 林仙儿道:“只有一种可能,他也在借咱们的手查。” 西门柔道:“荆无命、董连城、吴明,三方都在利用咱们。” 林仙儿道:“第一个人你说错了,荆无命不会利用你,但作局让其找你的那个孩子有可能,假吕凤先也许就是这三方势力其中之一,包括可能自身做局的连城镖局。” 西门柔点头道:“不管如何,咱们要去那荒废的老矿口看看,那有几间房子。” 林仙儿拿其王九扔下的灯笼,说道:“那还等什么,反正都是局中人,不如把这出戏唱下去,我要找到阿飞。” 西门柔道:“我们都在找自己活着的理由。” 林仙儿点了点头,提着灯笼,走向了那破败的山谷,山谷中废弃的房屋不知又有什么在等待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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