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暻?”。
张良欣在地道中,找到了自己寻找多日的侄子。
“……”
张良欣眉头一皱,感觉安暻有些不对劲。慢慢的走近,等距离安暻只有一步之距的时候,一股腥味扑来。
“血腥味!”,张良欣脑海闪过这个念头,低语一句,电光浮现。一个箭步到了安暻面前。
“安暻!”,张良欣一手将安暻掰了过来。
此刻的安暻,衣服破烂不堪,下半身更是一片血红。身前躺着一个人,脑袋已经四分五裂了。安暻的双眼空洞,似乎已经游离。
“安暻!安暻!”,张良欣拼命的摇晃安暻,也许是用的气力比较大。安暻的瞳孔在缓慢聚焦。
“……舅舅……”。
张良欣一把抱着安暻的头:“没事了!没事了!舅舅来了,我带你回家!”。
似乎是回家两个字,对于安暻来说异常敏感,安暻顿时双手紧紧抱着张良欣,嚎啕大哭:“舅舅我杀人了!我杀人了啊!!!啊啊啊!!!!”。
“唉~”,张良欣顺了顺安暻的头发:“舅舅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这个世界,不像我们的世界。你不杀他。你就得死,安暻,没事的,舅舅带你回去,好好睡一觉,就当做梦了。”。
说罢,张良欣一捏安暻的后颈,安暻便昏死过去了。
“……这是一点粮食和精金钱,看在安暻的面子上,我不为难你。”,张良欣丢下一个麻袋,抱着安暻走了。
张良欣走后不久,村长从阴影处走出。
跪在安暻达的尸体面前久久不语。
“……是我害了你啊……”。
——
“你去死吧安暻!”。
“啊啊啊啊阿!!!!”
安暻嚎叫着弹起身子,一身冷汗将身上的衣服浸湿。
“呼!呼!呼!呼!”
安暻喘了好久的粗气,才慢慢冷静下来。
“嗯?”
墙上的科比海报,木桌上的地球仪,还有一个市级奥数竞赛的奖杯,上面刻着安暻二字。
“这是……我家?”。
“哟,醒啦?”。
张良欣推门而入,看着站在床上有些恍惚的安暻。转头出去了,丢下一句:“出来吃饭。”。
“呼噜噜!”
张良欣端着一大盆面条,一口一吸溜,时不时磕上半颗蒜。
看着发呆的安暻,张良欣用筷子敲了敲安暻的碗边:“吃啊,等等面坨了。”。
“哦哦哦!”,安暻拿起筷子,将面条送进嘴里。猪油的清香加上肉沫的酱香,在安暻嘴里炸开。
“呜呜呜呜。”,面条下肚,那种暖胃的感觉,让安暻止不住的开始哭泣。
“吃吧,吃饱了就没事了。”。
安暻似乎像是被激怒了,吼道:“怎么会当没事!我杀人了!杀得还是救我的人啊!”。
“那他既然救了你,为什么还要杀你?”。
“因因为,他说,他杀了我,他就可以来我们的世界了。”。
听到这话,张良欣脸色一变,面条也顾不上吃。一把抓住安暻:“你说他杀了你,他可以来我们的世界?他是不是和你长的一样!”。
安暻被张良欣的表情吓了一跳,楞道:“舅舅,你怎么知道暻达和我长的一样……”。
“啊啊啊啊阿!”,得到确切答案后,张良欣双手抱着脑袋不断揉搓。直到把头发揉到炸毛,唉声叹气的说道:“都是命啊!”。
张良欣起身,将双手背到身后,说道:“一会进来,我告诉你一切。”。
安暻心想怎么还一会?现在不就可以了。张良欣的下一句传了出来:“记得把碗洗了。”。
“……”。
——
“吸溜!!!哈!”,张良欣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安暻说道:“这个事情,有点复杂,复杂的我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和你说起。那就先说个简单点的吧。上次我们去的地方,我们称之为六世界,也叫地底世界。字面意思,就是同样的世界,它的编号是第六,至于是谁编号的,我就不得而知了。我也是一路摸索,打听的。你也可以理解为平行宇宙吧。”。
张良欣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也去过其他几个,但是没去第五世界。每个世界和我们这里大不相同,所以日后你要是去到了其他世界,先要隐藏好自己。至于为什么……”。
说到这,张良欣开始严肃起来了:“因为我们这里,他们称之为主世界。而为什么我能使用雷电,是因为我的能力——雷公电母。在其他世界被称为异能者,神迹者都有。但是主世界,我们这些异能,似乎受到了制约,最多也就是身体能力异于常人。但是要在这里召唤雷霆,几乎不可能。而其他世界的,则不受约束。据说是其他世界会逐渐崩溃,因此诞生了异能。类似于世界意识的自我救赎?而主世界,也就是我们生活的世界,并不会崩溃。因此我们这些异能者也没办法在这个世界使用异能。像是,天平,保持一个平衡。”。
虽然去了一次地底世界,但是第一次听到,安暻还是有些兴奋的。
“咔擦。”,张良欣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根黄瓜,擦了擦咬了一口:“至于为啥当初我不让你把脸露出了,也是这个原因。正常情况下,每个世界都会有另一个你存在。他虽然和你长的一模一样,但是可能性格,身世或者年龄,都截然不同。至于地底世界的要杀你,是因为,主世界的入口,拥有识别的能力,其余世界来的人,几乎都会被拦截下来。但是杀了你,他就可以获得你的身份,从而通过主世界的识别。另外就是在杀死另一个世界的你以后,你就会获得对方的记忆,主世界的入口,从来都不是固定一个位置,只有得到你的身份记忆,在主世界入口开启之前,才会在脑海中有所感应。”。
“舅舅,你为什么这么了解。”。
“……我杀了六世界的我。”。
“……那,他不能和我一起来过来吗?一定要杀了我才可以吗?”。
张良欣抬头看着天花板,沉默了好久说道:“这个,我不太清楚了。我也没试过。”。
安暻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不知怎么豆大的泪珠就掉了下来。
“唉,青山一道同云雨,明月何曾是两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