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晴的手贴着霍奶奶的手，皱紧的眉里满是纠结。
杀夫人，就能见女儿。
可夫人对她有恩，情同姐妹……
“没事。”
霍奶奶轻拍着春晴的手，从她手里把红茶拿了过来。
“这茶不能喝！”
春晴站起，抢走霍奶奶手里的茶杯砸在地上。
看着洒了一地的茶水，霍奶奶始终很平静。
“春晴，你是什么时候和慕嫒串通在一起的？”
春晴知道瞒不过霍奶奶，如实交代。
可紧接着，她就听到霍奶奶问她。
“春晴，是慕嫒让你来杀我的吗？”
春晴紧捏着拳头，没回答她。
霍奶奶又问：“那你呢？你想杀了我吗？”
春晴再也顶不住压力，崩溃的捂着脸哭了。
“我不想，我不想，我一点也不想！可，可我有不得已的原因，我必须这么做！”
没有质问，没有责怪，霍奶奶只是平静的把她抱进怀里。
“她给你几天时间？”
春晴没想到霍奶奶会如此平静的接受这个事实。
她以为霍奶奶会骂她，会告发她，会责罚她。
可她怎么都料到霍奶奶会这么问。
“三天。”
霍奶奶思索了片刻，颔首：“嗯，我知道了。”
当天，她就收拾东西离开了顾家。
春晴没挽留也没阻止。
她实在不想对曾经的夫人下手，夫人离开顾家，是最好的结果。
她擦去眼泪，拿着慕嫒给的斗狗场的门票去找了霍言霆。
——
晚上八点。
城南荒郊，斗狗场。
场地虽不大，但却有一千个坐席。
一千个坐席，座无空席。
所有人手中都拿着彩色都应援棒，只不过他们应援的不是人，而是狗。
感受着周围的嘶喊声，顾念念不适的皱眉。
“霍言霆，这就是你说的亲子活动？”
晚上在外吃烤肉的时候，霍言霆说偶尔的亲子活动有助于孩子们的心理健康。
结果她怎么都没想到，霍言霆所说的亲子活动会是来斗狗场。
虽然她没见过斗狗，但想想应该和斗牛差不多。
顾念念并不觉得这种活动适合五岁的宝宝。
“小霖，瑶瑶，我们回家。”
她抱起两个宝宝要走，顾瑶瑶却抱着她的脖子撒娇。
“妈咪，我喜欢小狗狗。我想留下来看小狗狗，我们就留下吧好不好～”
在女儿撒娇般的央求下，顾念念只好答应留下看斗狗。
霍言霆察觉到她始终皱着的眉头，问。
“你不喜欢看斗狗？”
顾念念摇头，“不喜欢。”
霍言霆低头去看手里斗牛场的门票，眉头蹙起。
不喜欢？那为什么春晴和他说，顾念念最喜欢看斗狗这样的活动？
斗狗赛开始前，顾瑶瑶捂着肚肚要上厕所。
“我带他们去上厕所吧。”
霍言霆看出顾念念眉间的疲惫，主动牵着两个小萌宝的手离开。
他们刚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顾念念面前走过。
是希悦和裴州父母。
他们就坐在她的前排。
就在顾念念好奇希悦怎么会在这时，斗狗场的灯光骤然全灭。
紧接着，舞台上的灯光亮起。
随着空地上的两扇铁门打开，两条身型结实壮大的烈狗瞬间跑了出来。
两条烈狗一看到对方，立马俯下身低吼，做出威胁的样子。
随着口哨声响起。
两条烈狗同时跳起，朝对方咬去。
尽管它们身上全是未曾愈合的伤口，可一上到这个赛场，它们很清楚，只有厮杀才能活下去！
其中的大黑狗一口咬上对面黄狗的脖子。
一口，下死嘴！
霎时间。
鲜血从黄狗的脖颈儿处飞溅而出，染红了空地。
顾念念的位置在贵宾区，也就是距离斗狗中心场地最近的地方。
黄狗被咬断脖子的那一刻，她仿佛还能闻到那股令人反胃的血腥味。
她不适的扭过头，庆幸着还好两个孩子去上厕所了，没看到这么血腥的一幕。
顾念念起身离开，打算去找霍言霆和孩子们后离开斗狗场。
走时，她还看到希悦回头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意味深长。
不知道怎么回事，顾念念突然很不安。
电话打不通，顾念念最后是在斗狗场的厕所门口找到的霍言霆。
她闯进男厕和女厕，没找到儿子女儿的踪迹。
霍言霆晕倒在地，身上竟又发起了高烧！
还好她有随身携带银针的习惯，立马给霍言霆布针施救。
一边布针，顾念念一边对着无人的身后喊了声。
“阿魑。”
下一秒。
黑暗的拐角处，阿魑闪身出现。
“少夫人有何吩咐？”
顾念念看了眼布局复杂的斗狗场，又想到了出现在这的希悦。
下令道：“找到小霖和瑶瑶。”
阿魑皱眉，“可夫人的命令是让我保护好您。”
夫人把她留给了顾念念，那她的职责便是寸步不离的暗地守护着顾念念。
顾念念神色严肃，“我有自保能力。阿魑，这是命令。”
看着她如此认真的样子，阿魑也不再犹豫。
“是。”
替霍言霆布完针，他身上的高烧才终于褪去。
也是在这个时候，顾念念接到了阿魑的电话。
“少夫人，我找到小少爷和小小姐了。只是……情况不太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