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真的不是神使吗？”
“谁？波塞冬他配吗？”
洛璃淡淡的说着冲击这些信徒三观的话。其中有几名比较冲动的信徒想要站起又被身边人拉了回去。
“你们的海神波塞冬已经死了。不要奢求任何人能保护你们，能救你们自己的，也只有自己而已。”
“多谢前辈恩德。”
主祭的祭司大概明白之前的天象大概是什么情况。她朝着洛璃鞠躬之后起身拉着信徒们前往躲避潮汐的避风港躲避接下来的风暴。
其中有不走的年轻人被祭司以魂斗罗的修为击晕带走。
“远古魂师可曾想过这一日？穷奇降世，天地血红。那么他们又有什么后手准备呢？”
……
烬灭海之上，所有的海洋生物都已经化作尸骸，它们的血溶于了被染成红色的天地中，在这天地中，一个生灵与一万个生灵的死去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
变作人形的深海魔鲸王夫妇并未跟着返回海神岛，而是留在烬灭海中。
“鲸覆，你真的确定要这么做？穷奇的力量明显已经超过了我们。”
“我们还有退路吗？还是你以为大战结束后波塞西会放过我们？”
深海魔鲸王现在十分的清醒，他知道最终的结果。见到穷奇之后他确认了一件事，穷奇没有自我意识，只有混乱的本能。
人类和魂兽不可能和平共处，远古时代是这样的，现在也是这样的。要么大战结束后自己被海神殿清算，要么博一把以自己那已经触及神级的灵魂强度夺舍了没有灵智的穷奇。
“可是，穷奇的力量会把你撕裂的。”
“所以我去就可以了。你马上一直向南逃到南方大洋，那里的魂兽领主相对较少，如果我败了你就赶快改名隐藏抓紧时间冲击神级为我报仇。”
深海魔鲸王不会忘记，两万年前波塞冬的那一击废掉了自己的一只眼睛。
等等，两万年？
“波塞冬两万年前来过人界吗？他不是封印穷奇后成神的吗？时间对不上啊，穷奇被封印是多少年前的事情来着？”
一旁的鲸澜也摇头。不知何时，时间和记忆似乎有了一些不同的地方。
“不管了。为了重现远古的秩序，我将会豁出自己的生命。”
深海魔鲸王与他的妻子拥抱着，他从自己的身体里掏出一枚紫色的光团递给他的妻子。
“这个里面有我的血脉，我的本源。如果我败了，让它陪着你。”
两只接近百万年的魂兽同时出手，从外面准备撕开渊海的通道，却发现渊海的界壁十分牢固，身负重伤的它们竟一时无法打破。
“别慌，他们还在修养。我们有的是时间！”
……
海神殿中借助海神之光，三人快速的恢复着体力。波塞西邀请过鳞海霸主等领主，但是被婉拒。
“海神的力量终究不太适合我。”
恢复了部分魂力的千道流找了个借口离开了海神殿，只剩下波塞西和唐晨独处。
“我很好奇一件事，海神已经陨落了。但是好像除去他个人的神念虚弱以外并没有什么巨大的变化。”
“这个啊，是我们这些神职者才知道的秘辛。尽管海神大人已经陨落，但是众生对于海神的信仰仍在转化为力量，作为海神唯一的代言人我可以调动这股力量。”
得到回答后的唐晨若有所思，刚想起身离开就被波塞西叫住。
“唐晨，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为什么你不愿意和我多说一句话呢？”
“波塞西，我没能遵守诺言。不成神，不归来。我却输的彻底。”
“你啊，还是太耿直了。此错在我，如果我当时把话说的明白一点你也不会……”
“不，波塞西。当年我在杀戮之都遇到了一个人。她告诉我，成为神祇后我有权带着自己的亲属一起飞升上神界。也告诉我，你们神职者最终会献祭自身成为新神登基的石阶。也告诉我，新的海神很快会诞生，告诉了我你死亡的未来。”
波塞西没有想到唐晨居然知道了这么多神职者的秘辛。这些都应该是只有七圣柱才能知道的机密。
“不是千道流告诉我的，是一个自称念尊的人。想来是和紫宸一样的化外尊者。她当时点醒了堕落成杀戮之王的我，保住我的意志之后不被继续消磨。
在之后我被蝙蝠王寄生的时间里我一直在思考，如何让你摆脱悲剧。结果只有一个答案，成神。”
波塞西挽住唐晨的手，对着他轻轻摇头。
“不必了，如今我已经是无位之神，我可以直接打开传承之地的通道。”
“可是……”
“行了，还记得当初我们的约定吗？等击败穷奇，你我可要把当年欠下的那支舞补上。”
“当然，我们一定会成功的，我不会去找神位了，我决定靠我自己的力量迈出新的一步。”
两人在海神之光下一边恢复魂力一边讲解自己这些年遇到的奇事。不想当电灯泡的千道流独自走到海边上吹起海风。
“不想吃狗粮吗？”
在海里泡着的渊尊撇了一眼千道流，大概猜到海神殿中发生了何事。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是大陆上的。算了，反正说了你也不会关心。”
“无所谓，事实上即便尘世文明毁灭了对我们化外也不会有一点影响。无论是人的战争，还是魂兽的战争，我们都有选择不参与的权力。”
渊尊伸出手指指向遥远的天空。
“看到那天穹了吗？在另一个空间纬度里，那层天空用来流放粼皇的禁地。我曾亲眼看到大法师在与粼皇合作镇压穷奇后将粼皇流放出这个时空。”
流放？难道那座大漠也是流放的地方吗？
千道流想起那座沙漠，还有那团隐藏在火焰中的眼睛。
“真正的强者都被放逐到了那里。今天的战斗不能你们赢了，而是它们没有出手。如果有一天它们再临到这个世界，人类该怎么办？”
千道流感到了一丝无力感，若是还有比这些大领主强大的魂兽降临，那么对于人类来说将是一场丝毫不弱于末日神教发动灭世危机的灾难。
“我们的王终会归来，带领属于我们的秩序再临，这是魂兽领主之间流传的预言。别不信，如今的尘世根本挡不住远古魂兽的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