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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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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记物6:A市山中的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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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热泪从睡梦中苏醒,他慢慢起身打了个舒服的哈欠,目光则落在了不远处,卧室的门大开着,正好对着客厅的餐桌,昨天的痛苦记忆又一次浮现,那张面皮还静静地躺在盒子睡着懒觉,经过一晚后变得有些干燥,热泪穿上拖鞋,蹭着脚走到礼盒的面前,吸了吸鼻子,“额!~”,昨天没放到冰箱,这些菜已经有点坏了,油腻咸腥混合着香料味道缓缓蔓延开来,热泪赶紧关上了礼盒,找来大号胶布,把礼盒整个包裹的严严实实,放到袋子里,仍在门口的鞋柜旁。昨天晚上什么都没吃,早起来也没有胃口,热泪拿了一罐可乐到卧室电脑桌上,顺手打开了视频会议软件,边喝边等待着神秘人上线。 “今天最首要的任务是麻烦帮我把这个人肉礼盒处理掉,越快越好!~”神秘人刚一上线,热泪就火速提醒他开始履行昨天的承诺,神秘人昨天也受到了不小精神冲击,叫热泪下楼的时候把礼盒给黑色轿车上的同志,表示会处理妥当,但如何与这个委托人周旋还需要一段时间,希望热泪能安心。 “我有个建议,下次你们接受委托的时候,应该仔细审查一下委托人的个人情况,如果对方变态或者精神不正常应该谨慎合作”,热泪扣着指甲,一脸不快地看着屏幕,神秘人也有些无辜:“我们虽然是中介,但也有没法触及到的领域,委托人的信息也只能看到对方想给我们看的,说实在的如果是完全造假,我们也没能力分辨出来,能确保的就是先付全款再服务,这样再奇葩的服务,只要你们圆满完成,咱们也算走的正常结局,虽然算不上皆大欢喜就是啦。。~”,“那个委托人应该是个女的吧,我猜?”热泪问道。 “机密啦”,“我认为对方应该是某个女性主导的邪恶组织,可以的话我不想理会这些疯婆娘,对方有可能会要求我做一些和杀戮无关的附加任务,我只负责杀人,要搞事情去找别的变态做”。热泪表现得坚持己见,毫不退让。 “好的好的。。我现在先构思一下怎么和委托人去讲,你先好好放假.......嗯这?!”,神秘人那头好像看到了啥信息突然停了下来:“怎么,又出了啥情况?”,热泪赶忙询问,神秘人愣了一下:“额。。。哦没啥,我先忙了哈!”,神秘人的声音显得有些慌乱,热泪的眼睛低垂着看着屏幕:“是那个委托人找你吧?还真快啊!” “。。。。。嗯”,委托人只是简单回应了一下,也没有点击下线按钮,视频会议中神秘人的头像还是一如既往没有视频窗口,只有一个亮着绿灯的头像,旁边热泪的视频窗口也没有关闭,稍显落寞地看着屏幕,电脑中只有神秘人那头时有时无,毫无规律的敲打键盘,和屏幕另一头笔记本电脑风扇转动的声音。 沉默,还是沉默。。。。。 “我接。”,热泪稳了稳心神,抬眼看向屏幕,神秘人那头的打字声停住了半秒,然后是有些急促的呼吸声:“不,等一下,我还在想办法” “标记物在哪里告诉我吧,另外委托如果有其他的附加要求,也请仔细说明给我,这都是为了安全起见,在你想到好的应对方法时,我能接就接,到时候这个情况等她回来了也会第一时间说明的” “。。。。。。。。。。。。。。” “。。。。嗯~~~~”,神秘人清了清嗓子:“在A市山中,中午标记物会在那儿打猎,标记物是中年男子,单独行动,听觉和视觉都很敏锐,如果暗杀失败大概率会被对方用猎枪自卫,没有附加条件”。 “了解”,热泪关闭了电脑,找了一身墨绿色的迷彩服,腰间带着同样有迷彩条纹的腰包,里边鼓鼓囊囊地装了一堆暗器,穿上了防滑军靴,下楼向黑色轿车走去。 时间已然到了中午,轿车已经行驶到A市山中的公路上,天空中灰蓝色的云彩遮盖了太阳的光辉,而公路两旁是大片的竹林,时不时能听到鸟儿的鸣叫,和各种昆虫爬动时窸窣的声音,热泪叫停轿车,整装好慢慢走向路旁的竹林,林中的竹子刚成年,上头的竹叶像成熟的稻穗,一簇一簇遮挡着天空,多云的天气,又赶在中午日头,空气中的水蒸气在竹林中四散开来,和竹林的颜色混成了一片绿色的雾,能见度大概10米左右,热泪一边走一边警觉着周围,他隐约听到有人在前方行走的声音,标记物出现了。 一个双手拿着弩枪的中年男子,正抬头盯着一只落在竹节上的极乐鸟,热泪没有贸然接近,而是放缓自己的呼吸,轻轻地蹲了下来,左手按在地上,右手在腰包中摸索出一把手掌大小的翠绿色圆形飞盘,周围呈120度角均匀分布着三个翼形剃刀,剃刀的一部分收敛在圆盘内,在剃刀的间隔中有各有几个角度奇特的插孔,孔洞由深到浅,热泪伸展手臂,用双指捏着剃刀刀刃的一角,逐渐放松了手臂以及手部的肌肉,而男人此刻正小心翼翼地向上举起弩枪,在扳机的刹那,热泪向右倾倒身子扔出了飞镖,飞镖高速旋转着,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气孔随着发出“咻咻~”的声音,像看到蠕虫的翠鸟,朝着男人的脑袋飞去,藏在圆盘中剃刀的另外一部分刀身随着飞镖的旋转运动从圆盘中滑了出来,男人被这声音吸引住了,回头一眼看到了热泪,热泪没有因为被发现就躲藏起来,他只是静静地、双眼无神地望着他,此时的男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手要举起弩枪,而那飞镖走了一个问号形的轨道后,回旋到了男人的脑后,他以为是有鸟儿从脑后飞过,忽地又转头回前方,一道翠色的影子从眼前划过,男人的眼睛火烧火燎地刺痛,脑袋左边好似吹进来阵阵凉风,左耳强烈的耳鸣让意识变得眩晕,眼前的血色从左到右像剧场的帷幕一样拉开,拉开后的场景只有无尽的黑暗。那“奇特的鸟鸣”也一下子变得凌乱,右耳传来竹子劈断的声音,随后温暖又炽热的感觉正渐渐布满整个脸庞,鼻子里留下了温润又腥臭的液体,双手颤抖着,弩枪滑到了地上,男子疯狂地用手在空中抓挠摸索着,脚下没了重心,扑在了一丛竹子上面,他疼得止不住大声喊叫,右耳听到有脚步声走来,他还残存着生存的幻想,他疾呼着,呻吟着,央求着,但不到一分钟的功夫,嗓子便没有力气发声了,男子半站立着趴在即将倾倒的竹子上,他的脑袋从左边太阳穴那里——飞镖回旋产生的力量划出一个扇形豁口,脑浆像是研磨完的豆渣,一滩一滩随着脑液流了下来,左眼裂成两半,鼻梁也被穿透了,从右眼瞳上划出一字形伤痕,最后从颧骨处脱离,飞镖的威力过大,还把一旁的竹子打折,深深的插到了土里,而热泪挖出飞镖后就走出了竹林,天没有变晴,反而越发地阴沉,竹林的雾气也越来越浓,吞噬了这可怜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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