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12点20分,闄的家——
“对方已挂机”
任务结束,用时10分钟。
电话那头的可怜人打完了今生最后一个电话,甚至没来得及交代后事,房间内又回归静谧。
闄缩着嘴唇,拿着手机给【恸】编辑消息,神情有点难堪。
【西之女脸】:“我有个疑问。。”,女脸皱了皱眉头,嗓音没那么哀怨了,反而是带着点脾气。
“呃。。您请讲”,闄抬头不好意思地笑笑。
【西之女脸】:“是谁。。上次是谁许诺我们可以放长假了,怎么刚休没多久就让加班呢??说话如此不算数?资本家附体??嗯?!~”
“安啦安啦。。。我都答应哥们儿了,那个节骨眼不好说不做呀。。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有恩于我”,闄摆了摆手,把手机扔到床边。
【东之女脸】:“他欠你人情都没怎么还。。我们都替你记着呢。。你这朋友可不厚道啊。。”,女脸叹了口气,语气有点无奈。
【东之女脸】:“不要总是付出,要学会索取,学会说不。
这种小事还要我教你几次啊,闄先生?”,性情中人的闄常听东之女脸对他谆谆教诲,当然绝大部分还是左耳进右耳出了。
闄肩膀上,冰冷的双手有些调皮地轻轻戳着他的脸,而东与西之女脸,缓缓从洞中伸长了狭长带有粘液的脖子,把脸对着闄,好像在审问一样。
【北之女脸】:“其他的教训记不住也就算了。。唯独这个髓,我们真的没法支持你。。。我去。。你这是几天没洗头了!?”,女脸上的六个金色眼瞳像吊钟一样冲下来回摆动,看着闄。
北那长得极其猎奇的脸吐槽一个脸上无痘无疤,五官端正,面色白净的男人,着实有些不着四六。
“不支持?无所谓。。本公子心中并无她人”,闄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几天下来积攒的头油都定了型,显得非常邋遢。
【南之女脸】:“小闄,如果你真的和髓好上了,那么我就不再给你讲笑话逗你开心了。不是因为嫉妒那个女人把你从我们的身边夺走。。。你心里应该明白我想表达什么”,女脸撅着嘴,同样伸长脖子看着他,摆了一个鬼脸。
真是正宗的鬼脸。。
“你讲的笑话也就你能笑!!~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周围的人都不同意。。就仅仅因为她是【巢】出来的杀手??怕危及我的性命??难道我没有能力自卫吗?!”,闄心有不甘。
【东之女脸】:“闄,你也老大不小了,多做些成熟的决定对你没有任何坏处。
说句实在的,我们从未见你这么固执。为了接近这个怪物,和我们都不商量就加入一个无名组织,当你兴奋地告诉我们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就隐约觉得咱们之间越走越远了”
【东之女脸】:“。。反正你之后也不打算继续执行任务,那以后我们见面机会也不多了。”
“我是谈恋爱,不是去赴死!~另外完全不接任务不现实,毕竟寄人篱下,到时候还是得听新上司安排”
“而且呀,以后我和髓搞上了,还得麻烦你们出谋划策呢!~”,闄又开始幻想了,不知道这个酒的后劲儿怎么这么足。
【西之女脸】:“别劝他了。。”
【西之女脸】:“你只要记住,这黑白相斥的世界中只有我们和你最亲。无论你沐浴在幸福的光中,还是被髓蛊惑,走上黯淡玄深的道路,我们都会守护着你。就像曾经你对我们所做的”
“哼。。不能盼着点儿我的好你们!~”,闄把手放在脑后枕着,那双大手开始给他做肩部按摩。
【南之女脸】:“还有啊小闄!~你俩接吻的时候别不小心把我们叫出来。。
我们不想体验那种尴尬的处境,这个你一定要记牢。。”
“叫你出来?把我女神吓到么?~
哎别说,你这个笑话就很可乐!~哈哈哈~~嘶。。哎疼疼疼!!~”,闄幸灾乐祸地笑着,双脚左右晃动,那双手突然停止了按摩,开始用点小劲儿拉扯着闄的脸蛋。
【东之女脸】:“也好。。退一万步说,假如我们都错怪她了,她真的是个善良且你没有威胁的女人,那。。。”,东之女脸说到一半顿了一下。
【东之女脸】:“不行。。我还是不相信。。就冲她之前做的那些事情。。还有那个【巢】。。”
“她应该几年前就离开【巢】了,我还在让【女】和【覀】调查,看看是不是彻底断了联系”
【西之女脸】:“想从【巢】里完好无损地走出来单干,这根本没可能。
她可能只是违规挂靠在别的小团队里,然后还在执行【巢】里那个【仪式】。
这个团体可比你老东家更深不可测,你那俩小弟能不陷进去就不错了”
【南之女脸】:“没错,而且小闄你别忘了,髓讲瞎话的次数远多于她的呼吸。难道你要成天活在猜测中嘛?”
【北之女脸】:“闄。丑话要说在前。
如果她敢对你动手,哪怕是指示你做一些伤害自己的事,到时候,可别怪我们。。。
你知道我能不借助你的嘴就能送她上天”,北之女脸语气平静地讲道,但每个字眼都非常清晰。
“那就不劳您大驾了,一旦发觉不对劲我就会实施应对手段”,闄的表情有些凝固。
【北之女脸】:“我们爱你。希望你能平稳走完这短暂又无趣至极的人生,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
【重走我们的老路】。
请别让我们心凉”,北补充道。
“好了好了。。我准备去商场买点见面礼,别空手去让人挑眼”,闄从床上跳起来,拿着毛巾走到卫生间。
而他的房间,他的背后,什么都没有。
就好像这个房间里只有他自己一样。
“小闄你买酒别买自己爱喝的啊。。”
有讲话声,但不清楚声音源头在哪儿。
“知道啦。。”,卫生间响起了淋浴的声音。
闄对髓痴情是没错,但直觉告诉他,和她接触就等同于双脚踏在【巢】的门口。
他并未指望能全身而退,他和其他杀手一样,对死亡之苦感受较浅。固并不担忧那缺乏可能性的未来。
——中午12点30分,热泪的家——
“梆梆梆”
“苳大姐,伞大哥,我来了,开门吧”,【孑孓】站在热泪家门前,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应该是随便挑的,因为看起来并不合身,松松垮垮。
她年纪还不够18岁,那模样看起来和参加成人礼的高三女生没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