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这杂草丛生的世界没什么值得一看的,所以我只好选择闭上双眼。
怎么样,你觉得?
如何?”
“小姐,你的想法太悲观又如此片面,你有相当明显的厌世倾向。。这很不符合当下价值观。。。另外你能不能把你脸上的——”
“你觉得。又怎么样?”
坐硬生生打断了对面老男人对她人生感悟的负面评价。
“我已经回答你啦。。小妹妹。。。你是不是近期遇到什么烦心事,或者家里有突发情况?”,男人拿起咖啡抿了一口。
坐整个人就跟断了魂的风筝一般,头忽然急速松弛下来,差点就要磕到桌子上。
“请小心这位小姐。是不是低血压犯了?”,一旁突然走来的服务生,上前扶住了坐。
“听了他的这样的回答,你还想让我有好的工作态度去面对他?”,坐扬起头颅,带着些许逼问的口气对服务生吐槽道。
“您。别。忘。记。他。是。标。记。物”,服务生悄无声息地,一字一顿地讲道。
“小,小姐。我想咱们今天就聊到这儿吧。。叔叔我晚上还要工作的”,老男人已经有点不耐烦了,他听不下去这些和他从小到大培养出的世界观毫不一致的话。
“走去哪里?待会儿我可以送送你。”,坐不紧不慢地说。
“去干正事儿。和您不一样,我受不了你说的这些负能量满满的话语。送就不劳烦您了。。”,男人掏出湿纸巾,在自己的手上擦了又擦。
“为什么在擦手?你在对什么事情感到如此不安?”
“神经病么你小妹妹。。我活了这么大岁数没什么不安!我是对你这样的年轻人感到可悲!已经可以了好吧!”
“我有正经职业。从11岁开始尽心尽力干到现在。
你不光不专心听我讲话,不顾我的感受,还言语羞臊侮辱我。我恐怕不能接受。”,坐低着头,语气平和。右手指头在桌子上划来划去。
“哦?学都上不完就去上班?服务业的?”
“稍后你就知道了大叔。
就在惊鸿一瞬——你便能全身心地了解。”
坐掏出了一把纯黑色的手枪,双手捧枪,仔细端详着。
“?!你这家伙!!!什么意思!!这可不好笑啊!!!”,男人异常惊恐,迅速环顾四周,他只能看到坐和刚才那个服务生的脸。店里的厨师、经理、保洁仿佛根本没存在过一样。这家店就好像从来没进过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一个客人。
空气中弥漫着奇特而万分危险的味道。
“大叔,这不是一把枪,你看好了”,坐居然把枪单手托着呈现给对方看,她好像完全不怕男人把枪抢过来用于自卫。
“所以说你是神经病,这根本就是枪——”
“不是。只是看起来是而已。从任何角度来看,都只是看起来是而已”,坐掂了掂,摆了摆手。
“这个娘们儿是精神不正常好久了我看是。。我得小心点。。让她冷静下来。。。”,男人害怕坐做出什么伤到他的举动,不好逃跑,于是选择先安抚好坐的情绪再抽身逃走。
“小姐,是我出言不逊,我看出来了,你真的是病了,我可以再陪你聊聊,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答应我,告诉我这不是枪。”
“。。。。。好。。这不是枪。。。
我们可以把它收起来了吗小姐?”
“收到哪里?我的身体,我的心中都没地儿放,收进去我也怕走火。”
“你可以把保险关好再放进去。。
那敢问你刚才是从哪儿掏出来的呢。。。。”
“从我和蔼可亲的包包里”
“哦!那请您把这宝贝放回您可爱可亲可敬的包包里吧!”,男人强颜欢笑,伸手摆出一个“请”的动作。
坐当然是没有放回去,她拿着枪做了一个“放回”的姿势。枪仍然在桌子上静静平躺着。
“我还是报警吧。。。”,男人悄悄掏出手机,准备拨号。他发现这家店的信号相当不好。
好像自己掉进了异次元中那个没有发明电话机的时代中某个深山山脚下的小饭馆里。
“你要打电话?想家了?”,男人不自然的动作早就被经验老道的杀手坐看在眼里。
“呵呵呵。。人想要逃避的时候,就会想回到避风港里呢”,男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把手机收进上衣兜中。
“你在商界中遇到不顺,便想逃回家中,然后等某天在家里和妻儿闹得不开心,又想着逃到别处。我替商界同仁和你的家人感到可怜。他们最终还是躲不过被你抛弃的命运。”
“我努力工作,热爱家庭。何来抛弃?”,男人不悦地讲道。
“要打你就打,我可以等你。”,坐避开了这个问题。
“没信号,你让我怎么打”,男人一遍又一遍地重启着手机,看看是不是设备出了毛病。
“打不了电话,你也为了安抚我不走。
看来是——要听牌了呢”
“搞不懂你在讲什么东西。。。。我想走就能走”,男人把电话卡抽出来又放进去。其实都是在做无用功,这个店从他进来的时候,就屏蔽掉了所有信号。
“那我带你走吧”
“。。。。。。”
“不想回答?那么换一个。
说说您的遗言吧。遗言是什么?可以先想好了再告诉我,最好不要说我听不懂的语言。那样我会有些烦恼。”
“我从未想过这种事情,这位小姐”
“随便想一个也行的。敷衍我的也可以。”,坐向后仰着,双手十指交叉放在桌面上。
“小姐如果你能把这枪收起来,那我就答应你,怎么样?”
“。。。我说了这不是枪啊。你是在试图激怒我吗?”,坐双拳紧握。
“那就是枪。那就是枪。那就是枪。。。怎么看都是枪。。。一把枪。。。。枪。。。枪!!
啊啊啊啊!!!重复几遍都行!!!”
男人快被坐逼疯了。
“。。。。”
“砰——”
血泉从男人额头处新钻的孔洞中缓慢地向下喷涌着。
“跟你说这不是枪了。
说话呀!!怎么无视女士的发言!!”,坐用手摇晃着男人的头颅,那些滋出来的血从她的手掌中一直流到了她的手臂上。她也不管这些,拿出自己的手机,准备联系她的直属上司苳。
男人沾满血色的手机屏幕上正显示着满格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