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
在场所有人都有一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一个看不见的未知。
能够接触任何事物的未知。
“哦。”
外婆轻笑道：“别怕，刚才是菩萨。”
“菩萨？”
众人皆是一愣，惊讶道。
“嗯。”
外婆笑着点点头，继续道：“菩萨想摸一摸这个孩子。”
“你呀你，反应也太大了。”
外婆轻轻的伸出食指点了点冯曜的额头。
冯曜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只好咧嘴笑了笑，只不过笑容有些僵硬。
本来隐藏的好好的。
没想到回了一趟老家什么都曝光了。
“妈，你能不能给他隔一下，让他看不见那些怪物？”
柳馨担忧的说道。
“隔不了。”
外婆遗憾的摇了摇头。
听闻。
柳馨有些失望。
她也明白冯曜是害怕自己担心所以才谎称自己看不见怪物了。
“没事的。”
外婆安抚道：“放心吧，菩萨们会保护他的。”
外婆知道以冯曜的实力是能够自保的。
刚才那只咒灵是她培养出的最强的一只咒灵。
按照实力换算是一级咒灵。
冯曜能够阻拦它，也变相的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那就好。”
柳馨也算松了口气，小声的嘀咕着：“谢谢菩萨保佑我的孩子。”
外婆和蔼的笑着摸着冯曜的头。
今天所发生的一切，让众人的世界观都有所改变。
接下来。
众人问了一些关于“怪物”的事，都被外婆搪塞过去。
气氛再次变得融洽起来。
大人们开始打起了麻将，冯苡仁则专心致志的看着动画片。
柳文静和冯鑫二人在光亮处看着书。
接近晚餐时。
“妈，那干脆下去吃饭，你在屋里反正赖得煮。”
柳丽开口劝道。
外婆拒绝道：“那老大怎么办？”
“让大哥在屋里随便煮点就是，或者给他打个电话喊他下来吃。”
柳丽继续说道。
“算了。”
外婆想了想还是拒绝道：“人老了，走不动了。”
外婆年纪将近七十了，因为从小吃的差所以身体一直不是很好。
“干脆就在妈这煮就是。”
柳文华建议道，说着扔出一张牌：“对2！”
“也行。”
柳丽想了想表示同意。
随后。
柳丽和柳馨两姐妹开始准备今天的晚餐。
外婆见状想要上前帮忙，被两个女儿“连哄带骗”的哄出了厨房。
此时。
柳明的媳妇吴瑛也苏醒将近十分钟，她没有在沙发上继续躺着，而是选择进厨房帮忙。
毕竟。
一大桌子菜光两个人做不知道要做多久。
冯曜看了一会电视，来到窗户旁边看着窗外的风景。
“受苦了，孩子。”
外婆轻轻的拍着冯曜的头说道。
“没有。”
冯曜摇头道。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苦。
既然不想将自己的生命以及家人的生命交给别人手中。
那么自然要多加努力。
吃苦总比死亡好！
“外婆。”
“嗯。”
外婆来到冯曜身边，应了一声。
“你是什么时候觉醒术式的？”
冯曜询问道。
“术式？”
外婆脸上露出一丝诧异，很快便明白冯曜的意思，笑着说道：“你说的应该是这个吧？”
“这…就是术式吗？”
外婆手掌凭空出现一道黑缝，从里面钻出一只三级咒灵。
外婆轻轻一抬手，咒灵宛如失去重力般向上空飞去直至没入天花板。
“嗯！”
冯曜点了点头，问道：“外婆，你不知道吗？”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随即，外婆小声的解释着术式的由来。
原来。
在很久很久以前。
那时候的外婆大约十岁左右，外婆第一次见到咒灵。
那时候的她很惊讶，年纪尚幼的她不知道什么是害怕。
也有可能是因为咒灵长得不可怕。
“你是菩萨吗？”
由于咒灵长的神似老人口中的菩萨，外婆便冲着咒灵喊道。
咒灵也立刻反应了过来有人发现了它，顿时发出奇怪的嘶吼声。
外婆顿时被震耳欲聋的吼声吓了一跳。
立马头也不回的慌乱逃窜。
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朝家里跑！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
可能很久也可能很短暂。
身后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便响起一阵痛苦的哀鸣声。
外婆下意识回头一看。
只见咒灵的一只脚踩中了捕兽夹，右腿被死死的夹住。
锋利的捕兽夹死死的镶嵌在咒灵的脚上。
咒灵发现外婆停下脚步正回头观望。
咒灵下意识的迈出右脚，由于右脚被捕兽夹夹住的缘故。
“扑通”一声。
咒灵直接摔倒在地上。
“咔！”
捕兽夹的声音再次响起。
只见紫色的血液从咒灵的身体下缓缓流了出来。
咒灵发出剧烈的挣扎，又触发了一个捕兽夹。
很快。
咒灵停止了挣扎。
外婆心想：“死了吗？”
外婆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在距离咒灵数米远后停了下来。
咒灵似乎听见了外婆的动静，抬头看着外婆。
“哈……”
咒灵下意识发出嘶吼声。
外婆吓得连连后退，这一次，她感觉体内浮现出一股特别的力量。
而此时的咒灵肉身恢复又被捕兽夹给破坏。
不断地在恢复与破坏之间徘徊。
“嗯？”
外婆感觉自己好像莫名其妙多了一种特殊的手段。
抬手对着咒灵下意识的用了出来。
只见咒灵以肉眼可见的化成一团黑雾冲向外婆。
外婆见状，内心有些慌乱，但又下意识觉得本该如此。
随着黑雾钻进外婆体内后。
外婆终于明白了她的能力是什么。
由于第一只咒灵很像菩萨，加上周围的人都信佛。
外婆也走上了信佛的这一条道路。
外婆的术式和夏油杰的咒灵操术十分相似。
但外婆和夏油杰不同的是外婆一生没有遇见很多咒灵。
外婆的术式有一个巨大缺陷。
那就是并不像夏油杰那般直接收服咒灵。
更像是强迫咒灵听命于外婆。
而且，咒灵还可以自行成长，也因此有一个巨大缺陷。
那就是当咒灵有了意识以后。
虽会听其命令，无法反噬主人，但咒灵会做些小手段。
比如说降服咒灵的同时杀掉人类。
亦或者放它出来时杀掉在场的其他人。
曾经外婆差一点就害死其他人。
好在她反应快，强行制止了咒灵的行为。
从那以后。
外婆每天都会一个人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读诵佛经。
咒灵们也在外婆日积月累的佛经加持下。
逐渐拥有了佛性！
这也是外婆称它们为“菩萨”的缘故。
从此，外婆带领“菩萨们”行好事，积功德。
冯曜听闻，十分震惊。
奇人！
这是冯曜给外婆的评价。
在隐性天眼的观察下，除了刚进来的那个四级咒灵以外。
其余咒灵还真有“佛性”，
每一个咒灵虽千奇百怪，但都面容慈祥，眼神温和。
“厉害！”
冯曜赞叹道。
冯曜心里有一种猜想，那就是即便外婆离世。
这些咒灵依旧不会主动攻击人类。
相反还很可能主动帮助人类。
真是另类啊！
“厉害什么…”
外婆笑了笑，道：“在我看来，你才是真的厉害。”
“伽陀跟我说了你很强！”
伽陀正是现场唯一的一级咒灵。
同时也是外婆第一次遇见的三级咒灵。
“妈，星曜准备吃饭了。”
柳馨将菜放在桌上，冲着二人喊道。
“来了。”
冯曜回了一句。
二人也就此结束了谈话。
外婆佝偻着身子，缓慢的朝着客厅走去。
“外婆，坐这里。”
冯苡仁拿了一个垫子垫在凳子上。
“不了。”
外婆摆手道：“老了坐不惯耙的，你坐嘛。”
翻译：软的。
随即。
外婆随便拿了一个凳子便坐了上去。
冯曜也随便找了一个凳子就坐了上去。
不一会。
菜在其他人的帮助下，全部端上了桌。
不得不佩服三个人短时间内做出了“满汉全席”。
也多亏了外婆家的灶多。
“咔嚓。”
随着钥匙转动声响起，大门缓缓推开，一道高大的人影走了进来。
“耶。”
大舅惊讶了片刻后道：“啷个你们都来了啊。”
“大舅！”
最先回应的还是冯苡仁。
“哟，稀客嘛！尚个今年这么早就回来了啊？”
大舅笑着说道。
冯曜一家只有过年才会回一次老家。
毕竟，老家没有家。
“还不是星曜得了锦旗……”
柳丽解释道。
主要原因还是星曜得了锦旗。
冯怀国还未上班便迫不及待的跟公司里的朋友讲述这个事情。
老板得知后特批了几天假给冯怀国。
正因如此。
一行人才有机会回一趟老家。
“可以嘛！”
大舅拍了拍冯曜的肩膀，道：“干的不错！”
“快坐上准备吃饭，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喊你回来。”
柳丽催促道。
“我洗个手哆。”
大舅说完，跑去厕所洗了个手。
一行人美美的开始了今天的晚餐。
中途又讲起了令众人世界观发生改变的事。
大舅听闻，哈哈笑了一番。
除了大舅一人，其余子女对于母亲会驱魔这件事一直都是抱有半信半疑的态度。
大舅一直跟着母亲住在一起，自然也是知道母亲的神秘手段。
小时候的大舅作为家里的长子。
小小年纪便承担了家里大量的劳务，每天早起干活一直忙到晚上。
可以说童年是他最艰难的时光。
正因为干多了劳务，为大舅的腰埋下了隐患。
成年后娶了个媳妇，生了个儿子，买了个房子，也就是现在众人所待的房子就是大舅的房子。
为了赡养外婆，外婆才一直住在这里。
后来大舅离了婚，儿子也跟老婆常年在外地。
至今未回一次。
——饭后——
“呼……”
大舅靠在沙发上，看着天色渐渐暗下来，长长的吐出一道白烟。
孤寂的身影与周围的喧闹显得格格不入。
大舅是这个家中唯一没有工作的人。
整天看着打牌过日子。
该说他运气好还是不好呢。
打牌每次都是赢多输少。
因为早年做劳务导致腰部受损，很多工作根本做不了。
因此，他才选择做一个无业游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