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拉开帷幕,两人骤然由静转动,银、粉流光如离弦之箭,激射入怪潮之中!
从高空俯览,入眼是怪海邪魔,妖兽诡异。
将整整万米区域分化成上百领域的中心。
以两人之力对峙黑压压的怪海,尽管这些怪物们神智几乎为零。
在世界首次肆意战斗,解放所有力量,拼命抵抗!
黑发散乱纷飞,震颤无形的波动随印诀轰然扩散!
霎时,哀嚎遍野,殷红血迹染遍沙漠。
纯净炫丽灵力浩荡,孤兮月背后延展的粉红蝶翼耀眼,纹路栩栩,宛如翩翩起舞的明蝶。
修长雪腻美腿上粉红薄雾缠绕,逐渐成型,纹路清晰,之后向上蔓延,覆盖娇躯。
青丝纷飞,仙靥冷冽,粉光衬托下,眉目妖媚似色孽之女,却明艳得清冷无暇。
此等场景,绝对会让不少青年才俊得拜到在她的石榴裙下。
隆隆——
沉闷的雷声在铅黑色云层响起,隆隆之声不绝于耳。
孤兮月玉手轻启,螺旋流光汇集掌心,无数光点粒子轻灵似星辰,异彩纷呈。
蝶凤君临天!
轻盈蝴蝶在背后延展,两对蝶翼十丈蝶躯上斑斓花纹高贵端庄。
成千上万的万米粉色飘带似薄纱幔帘覆盖天地,孤兮月眼底粉芒璀璨,似神女俯瞰人间的蔑视,强大明艳!
轰!
掌落似负手翻云,下一刻,彩带绷紧,粉芒闪烁间,百丈不足混元境的存在顷刻湮灭。
眼神冷屑,如苍穹漠然不仁。
……
远处,千尘灵巧游走在妖魔间,掌心耀银光辉澎湃,平衡之力几乎是以碾压之势灭杀一切敌!
见到孤兮月的那一招“蝶凤舞九天”后,千尘难免产生了羡慕之意。
不愧是天之骄女,这颜值,这实力,还有这功法,为什么我除了平衡之力外就没有一点攻法呀!
这没道理呀。
余光瞥见孤兮月翱翔在怪海中,尽量不与那些不能一招击杀的妖邪缠斗的倩影。
隆隆——
震波轰绝,绚烂斑斓的爆炸背景下,上百道宛如仙女粉薄飘带如猎刃、冲击波湮灭邪异。
心中那叫一个羡慕!
自身是天才对能量掌控细致入微,功法玄妙,灵力消耗低,攻击规模大……
可远处还有三位兽皇盯着,情况不容乐观。
倘若将这些妖怪全都击杀了,对方一定会出手。
那可不是现在的他能应付的,流光魅影,身形出现在一群实力低下的狼人中,右手掌心银芒展露,一刀斩出,如断臂残骸伴随着鲜血飞洒天际。
还真别说,这平衡之力还真好用。
可惜对比先前见过的皓尊,幽,以及暗金色头篷身影,和依靠墓碑的青年来看。
好吧,这平衡之力,他的确熟练度太低了。
忽地,一道叹气自九天之上响起,无形的禁锢力场覆盖数万米。
嗡——
“唉。”
压制跌宕如浪,所有妖怪似草芥般被狂风倾斜倒退,自然而然形成包围趋势。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道伟岸粗犷的大汉从高空降临,稳稳落地。
身过两米一,短发凌乱,似袈裟布铠袒胸,爆炸性肌肉明显,兽瞳沉静。
不是人类。
这股气息是……
兽皇。
终究还是来了吗?
气氛顿凝!
下一刻,银辉翻腾宛若烈焰,肌肉紧绷,蓄势待发,千尘戒备地注视着眼前之人。
而兽皇却完全不以为意,散漫中透露着一股倨傲。
“瞧你们这副模样的是又来星塔寻求机缘了吗?不觉得烦吗?”
眼前的兽皇并无刻意散发威压,可无意识的压迫感宛若太古荒兽,残暴可怖。
咦?
刚想直接镇杀千尘的兽皇,眼神稍怔,流露出一抹疑惑的神情。
因为他从千尘身上感到一股莫名的亲近的神秘气息,稍感意外。
可这股气息却很陌生,似世界又不似……
但具体在哪,他也不清楚。
“诶,小子,你不对劲,穿越、转生、外来之人、天道……不对,不对,都不像。”
兽皇打量千尘的目光疑惑,自顾自说着,边否认摇头。
见兽皇到来,各妖怪退避,孤兮月落地来到一旁。
闻言,眸光惊异地瞧着千尘。
连星塔里的兽皇都无法看穿他的身份吗?
千尘面色不变。
“既然都是世界之外的降临者,要不唠唠?”
稍感兴趣,兽皇语调温和几分,可仍然魄力强盛。
“这和我是不是璃星人有什么关系吗?”
“没多大关系,你应该也想拖延时间吧,好找到一个能逃离的机会,我这不给你机会。”
兽皇歪头唇弯,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像是逗弄孩子的长辈。
心思被看穿,千尘毫无波澜。
兽皇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凭他的眼力,自然能看出眼前的青年应该是初入江湖。
这淡定却无知的样子,倒像是出来历练的少年郎。
“你使用的不是灵力吧?”
“这和你无关。”
“你不是完整的人类吧?”
“我说了与你无关。”
“脾气挺大,那我不问,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你就不怕剧情反转,我扮猪吃虎吗?”
唇角轻掀,兽皇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反正我都被封印这么多年,生死也看开了,你要能杀死我,反倒是让我解脱了。”
“自大不是好事。”
“这不是自大,我们是敌人,但未必不能是聊天友人。”兽皇纠正道。
敌人只是立场不同,但多数理念一致,自然有共同话题。
眼里流露出一抹怀念,兽皇毫不忌讳地坐在地上,看向自诩逍遥凡尘客的千尘,隐隐从他的身上看到故人的影子……
缅怀一笑,缓缓讲起经历。
“星塔并非这个宇宙的产物,曾经许多犯错的罪人都被一个人封印在这里,而那人终究是没逃离死亡,而星塔则沦落在这颗星球上。”
“能被封印在星塔的家伙,最少都是神境以上,比如我巅峰时期可是匹敌神皇的。”
“随着时间推移,这个星塔内的人们开始认命,繁衍后代,沉睡,自杀……”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允许你们这些人类进入试炼吗?”
兽皇有些怅然地看了眼阴沉的天际,笑了笑。
四目相对,千尘知道了答案。
“你们是弱者,还因为……你们是孩子呀。”
是啊。
哪有长辈会和后辈计较啊。
星塔的层级远超璃星位面,星塔内的强者多不胜数,而前人能获取机缘,全都是因为怜悯。
世人都明白的……
“我记得上一次星塔开开启时,有个人类算是邪修吧,竟然将一群刚出生的素食幼崽全都生吞活剥,甚至做成标本,联合其余人,又杀了不知多少实力比他们实力弱小,又没有招惹他们的妖兽。”
“那次,我们一些老家伙才愤怒出手。”
“毕竟,一个地方待久了,也可以算家了。”
“所以呀,无论是处于人类和兽族本就是死敌,还是这件事,人类都是我们的敌人。”
“一人错,株连蔓引。”
大汉像是在教育后辈一样,仿佛再说一件平常不过再平常的小事。
“错误啊,犹如一种地心吸力,无能为力。”
夜风清凉携走喧嚣,兽皇平静地注视着千尘,盯着那双深邃的兽瞳中,不知为何他的心脏竟有些发堵。
这是为什么?
这种复杂的情感是什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觉得我该道歉。”
自从被幽气息镇压神性后,千尘像是学生第一次感到愧疚,不知道该如何道歉,显得有点局促。
“按照自己想的说,就可以了。”暴晋兽皇像是位老师般温和道。
“嗯,人类之错,因欲望起,无话可说,抱歉。”
微微作揖,他一直以人类身份自居,所以他有义务道歉。
因为,一个人从错误中醒来,就会以新的力量走向真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这是人类的优点。
也是星塔之人不愿意对人类赶尽杀绝的原因之一。
“差不多了,我已经给你充足的时间,如果你没有反转战机的后手,那么你可以束手就擒了。”
兽皇起身,周身气势开始翻腾,兽瞳中蛮荒之力汇聚!
欣赏是一回事,动手是一回事。
作为前辈,给了如此多时间,他已经仁至义尽了。
哪怕实力被规则压制得不到神境,可这股气势却远超寻常神境。
“这是不可能的。”
“哦?为什么?”
“将我抚养长大的老算命告诉过我,哪怕明知道是困兽犹斗,却仍要继续垂死挣扎的才是人类。”
“哈哈哈!”
闻言,兽皇忍不住放声大笑,豪迈不做作,震天动地,发自内心。
“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千尘。”
“好,千尘,我很欣赏你,无论生死,我都希望你尽全力,否则你的路程就会在此终结。”
兽皇拍了拍自己壮实的胸肌。
“还有,你可以称呼我为暴晋,爆晋兽皇。”
蓬!
两者气势毫无保留的逐渐攀升,天地变色!
蓄势待发!
将平衡之力提到巅峰,千尘斗志昂扬,周身银辉喧嚣沸腾,耀银眼瞳神秘澄澈!
双拳握紧,直视着眼前有史以来首次boss级的对手。
“我能再问你个问题吗?”
“说!”
爆晋兽皇昂了昂粗矿下颚,静待下文。
“你会变成人类的模样,说明你哪怕一直被人类伤害,却依然喜欢人类吧。”
爆晋兽皇稍怔,旋即似笑非笑地轻哼一声。
“哼,谁知道呢。”